本路人今天也在路过男主片场(74)
薄绛推开了拍卖场大门。
“……而是有点像,今天拍卖品中的那副作品。它们看起来很相似,甚至有点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拍卖场的觥筹交错就在眼前,薄绛的手指停了停,装作无意道:“那你觉得这两幅……”
“其实我觉得,薄哥这幅写得倒是更好一些。”易晚道。
对话在此刻终止,迎面而来的是一名薄家人。那人很年轻,看起来只比薄绛大几岁,眉眼中的傲气却无可匹敌。
“我当是谁现在才来,原来是薄绛啊。”那人笑笑道,“几天后爷爷的八十大寿你准备好寿礼了么?我知道当个小艺人不容易,要是缺什么钱,只管向我开口。”
说着,他缓缓躬下身,在薄绛的耳边道:“我好歹也是你大哥,身为弟弟,偶尔也向我求助一下,怎么样?”
“黄白之物的援助就不必了。”薄绛淡淡道,“我备了一封书法,已经裱好,能在今日被拍卖就够了。”
“是么?那就祝你的书法拍个好价钱。”那人道,“你总有一日会向我开口的,弟弟。”
他压低了声音:“周总和老爷子这次可是被你气得不轻。”
最后一句话是绵长低沉的气音。
薄绛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薄信在说完这话后便起身,与薄绛相似的凤眼看向他身边的易晚:“这人倒是生得一张生面孔……他是你的朋友?”
“是我请来的朋友。”另一个声音温和道。
薄家少主转头时看见喻容时正站在一边。他像是看见了此处略显剑拔弩张的气氛似的,等候在这里为易晚解围。在看见喻容时后,薄家少主凌人的盛气收敛许多:“原来是喻先生的朋友。”
“介绍一下,这是易晚,我的后辈,前途无量。”喻容时温和笑笑道,“不打扰你们兄弟叙旧了。易晚,我们走?”
易晚向着两人点点头,离开了这片剑拔弩张的兄弟战场。喻容时倒是觉得很奇怪。当他要带走易晚时,薄绛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哪里参与过薄绛的故事。
“刚才那个同你说话的是薄信,本家长子,薄绛的堂兄。他看起来似乎对薄绛有那么点意思。不过鉴于骨科是不允许的,所以他在薄绛的故事里应该只是个被打脸的对象了。”
在回到座位的路上,喻容时轻描淡写地说着,像是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了怎样劲爆的内容。
——在摘掉面具掉马后,的确放飞自我了啊,喻老师。
面对喻容时这种劲爆的爆料,易晚却只是安然地坐在椅子上看拍卖册。在察觉到对方正注视着他后,易晚歪了歪头,道:“额……”
喻容时:“嗯?”
“多谢喻兄方才出手相助。”易晚说。
喻容时愣了愣:“出去一趟,你好像换了个语调?”
易晚:“可能是被薄绛传染的吧。”
易晚继续低头看手册。喻容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道:“薄绛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还没有见过薄绛。
易晚的反应却始终是模棱两可。
易晚不愿意说,喻容时也不勉强问。他翻了翻手册,道:“易晚,你这次来拍卖会,算是帮了我一个忙,作为报酬的礼物你想好了么?”
易晚这次却开口了。
“唔……买一下薄绛的书法作品吧。”
喻容时:?
易晚:“感觉会很值钱的样子。而且现在买,应该也不会很贵。”
第39章 易晚又不高兴
拍卖会即将开始, 喻容时握着册子,瞥着坐在对面的薄绛,若有所思。
如今他与易晚的其他三个队友都打过照面。在悬崖上与鬼相互追逐的丁别寒、在安家被幡然醒悟的方大少围追堵截的安也霖、在剧场要靠着睡眠才能入戏的池寄夏。
薄绛的能力是什么?
薄绛从14岁那年起忽然拥有了极强的学习能力,分数与谈吐水平突飞猛进……喻容时通过百度搜索薄绛, 在一众通稿中发现了薄绛在大学时的一条新闻。
他所绘制的国画牡丹备受教授赞赏, 被陈列在学院的展示厅中。新闻中没有展示牡丹的图像, 但那位教授是一名以刚直与德高望重闻名的老教授。一般的水平并不能入他的眼。
薄绛平日里很少绘画。那副画是为老教授贺寿所作。
喻容时有了一个猜想。
他合上册子, 准备和易晚一起等待拍卖开始, 却在这时注意到了一场新的冲突。
一场关于换座位的冲突。一群人在窃窃私语。
“没想到林梦和顾总也来了, 这对契约前夫前妻,还是分开来的……”
“主办方专门把两人的位置调开了。秦雪心的座位又偏偏在顾总旁边。哈哈,她刚上去打个招呼,就被对方嘲讽了个没脸,活该!”
“秦雪心到底是故意坐过去的、还是偶然坐过去的啊?”
“像她这种心机婊肯定是故意坐过去的啦。现在顾总让林梦和秦雪心换个座位,真男人。这对CP肯定要复合吧。秦雪心的骚操作反而起了催化剂的作用……”
“林梦和秦雪心真是死冤家, 一辈子被捆绑在一起, 一黑一白。”
真是太过于标准的剧情了,喻容时想。
喻容时抬眼便看见林梦坐到了原本属于秦雪心的位置。旁边的顾总冷淡霸道,抓着她手臂让她脸颊微红。
又是一对总是好运的主角CP。
另一边秦雪心却低着头。有人以为她会哭,于是噤了声。可她没有。
她仰起头时依旧是高傲而笑眼盈盈的恶毒模样,踏着高跟鞋,径直地向着原属林梦的座位走去。她不服输、不肯露丑的表情消磨了观众们原本不多的、对于炮灰凄凉退场时的同情。他们纷纷别过眼去。
在看见她走向的人后, 喻容时微微皱了眉。
这座位安排可真是巧合,简直像是要将两个人……捆在一起处理掉似的。
薄信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看向薄绛的方向。薄绛的背挺得很直, 姿态依旧是素有的高高在上。
尊贵与疏离。
薄信不明白薄绛一个区区分家之子是如何在几年内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可他知道, 他想打压他。
打压他, 让他变回几年前那个灰暗落寞的分家之子。只有这时他才会跪在他的脚下,称呼他为家主,像一个真正的弟弟一样向他乞怜求饶……
他盯着薄绛的背影,像是那里有块磁石让他移不开眼睛。直到女人甜美的声音传来:“我能坐在这里么?”
“请坐。”他这才笑笑。
秦雪心坐在身侧。她穿着酒红礼服裙,显得艳光四射。秦雪心知道薄信身份贵重。她像是毫不在意方才“心机婊”的尴尬,颇有点要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意味。女子妙语连珠,很快将对方逗得非常高兴。
就像是一株自知丑陋、却也要拼命博出生机的野草。
“真是不要脸。”有人在旁边低低地说。
“够了。”喻容时忽然淡淡道,“座次是薄家安排的。秦雪心可没有安排座次的能力。”
尽管秦雪心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依旧也开口了。
这话说出来后,不少周围的人都噤声了。喻容时盯着手中的册子,再次归于平静。易晚却在他旁边道:“真奇怪啊。”
“什么很奇怪?”喻容时说。
他想起秦雪心曾陷害过易晚,忽然有些担心自己方才的发言会让易晚不高兴。
秦雪心于易晚而言也是“反派”。
“出入这里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还会这么……”可易晚只轻轻地叹了口气。
喻容时知道他是在说这些人讨论、讥讽秦雪心的事。他心里忽然有了种别样的感觉。
“因为这就是片场。”他说,“这里的人碰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