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好像都被我吓坏了(41)
白阮风让众人措手不及的的爽快当即就让那些商行的负责人和大掌柜们都沉默了,他们之所以急着找白家要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怕自己后面会拿不到钱。白阮风这样一做,反而让他们开始有些顾忌犹豫起来。
商行里面的大掌柜呢想得多些,若是能从白阮风手中得到几家商铺,那下半辈子好歹也算是有了自己的营生。
这事情想着是很有道理,但他们之前都是依附在白家的名下的,如今单独分出去了能赚到的钱怕是未必能够抵得上之前。
至于稍小些的店铺掌柜,那想得就简单多了,他们肯定是得不到店铺的,能得到的也不过就是这一两个月的酬劳,运气好点的还能多得到点,但也就那么点银子。
可钱拿完他们也就连营生都没了,舍去了这掌柜的位子到时候又要重头再来,重新找个营生哪有那么容易?
况且这南边的洪灾还没彻底结束,不少难民都渐渐流入了这边,如今生意本就不好做,他们这做惯了掌柜习惯了管人的人,到时候还能去给人做小二长工?
白阮风那话说出去了之后,见众人不说话,他又放低了姿态与那些人说了些好话真心话。
这白家的情况如今确实是比不上之前,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是有心接管这生意,只是需要些时间聚拢资金。
白阮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与这些人要了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之内他一定会想到办法让白家的产业重新开始运转,若到时候时间到了白家还是无法救起,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是作数的。
白阮风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众人也少了几分抱怨,那之后几天的时间里,众人都作出了决定。
有决定留下的也有决定走的,但整体来说决大部分人还是留下了。
白阮风稳住了商行大掌柜的,下面那些小掌柜也都纷纷安静了下来,等着看风向。
得了白阮风的承诺后,那些聚众闹事的也都安静了下去,只等着两个月后再做结论。
白家早年是以米商为起点做起来的,做得稍大些后便也开始着手其它商行,这么二十年下来,白家如今主要的产业是粮商还有布商,其余饭馆酒楼也有开设一些,不过那些都只是小本营业,一直没做大。
白家的情况稳定住后,白阮风便开始整理起了大大小小的商铺来,以这些年来的营业状况为根据,干净利落的去除了余枝只保留了主要的商行店铺,至于那些被他舍去的店铺,能转手卖掉的就卖掉卖不掉的就先关了。
这样一来,虽然损失很大但是也在短时间内聚集出了一笔钱。
白阮风拿着这笔钱挨着挨着找了之前供货的那些粮商布商,一番好言好语的低头哀求下来,总算是要到了一批货。
有了货,商行这边便开始运转起来,虽然还有些入不敷出,但总归是已经看见了钱。
白阮风手段干净利落,却是看得那张家和郑家急红了眼。
他们还等着把白家这块肥肉给分着吞了,白阮风这样消弱白家,看在他们的眼里就像是白阮风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了,转手给别人吃了,他们怎么能不急?
而且这白家要是真的稳定下来,那他们的计划怎么办?
他们这可是亲也结了,庆功的酒宴也摆了,总不能到头来两手空空吧?!
两家人一急,连忙就合计着给白阮风递了邀请函,请他吃饭。
002.
收到两家人的邀请时白阮风虽然有些惊讶,但对这两家人是什么打算他心中也是有底的,不过对方既然请了,他自然不可能不赴宴。
定下时间后,白阮风便又转头埋首整理起白家在镇子上的产业。
一番折腾后,白阮风把镇子上属于白家的一个铺子亲手贴上转让的条幅后,独自一人在那店铺门外站了许久。
这店铺是白福德起家时的第一家店铺,原本是个米店,后来因为白家生意做大了,这个店又赚不到什么钱,所以给改成了茶楼。
茶楼并不算大,一共也就两层,装修的时候是他娘林雪翠看着装修的,用的都是好料子,装修得也确实好看。
之前白福德开着它也不求赚个什么钱,只想着他们回来谈生意的时候有个地方可去,偶尔商行店铺的开个年会也不用特意去找地方。
如今白家这情况,这几乎没什么盈利的酒楼他自然没有理由再留着。
只是亲手贴上转让的封条后,白阮风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他爹白福德打小就喜欢与他说这店铺,这地方对他对他爹来说都与其它店铺不同。
白福德是从给别人做小工做起的,那时候他穷,用了几年才攒了些银子在街上租了这铺子,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做大……
他生意做大后,几经周折特意买下了这铺子。
这铺子就在白家附近不远处,他买下这铺子一方面是为了方便谈生意,一方面则是想让自己记住当初的辛苦,不要忘了本。
在店铺贴上转让的贴条后白阮风往白家走去,还不到家门便听下人传来消息,说是有人打听店铺的情况。
白阮风便又回了头,往那街上走去。
去的路上白阮风询问那下人打听店铺消息的是什么人,那下人却是支支吾吾不肯说,白阮风有些疑惑,到了地方一看才恍然大悟。
因为站在那店铺门前的人十分他熟悉,即使他只是远远地看到一个背影,他也立刻就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那人是他的弟弟,白莫儒。
白莫儒原本是陪着初五出来逛的,结果走着走着便意外的发现这热闹的街道上居然有一家店铺贴着封条!
他本就时刻注意着这街上,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找到个店铺好把自己那点心生意做起来,如今看见了自然要上去问问情况的。
远处,白阮风看见白莫儒的背影愣了愣,情绪复杂的他在原地站了好半晌之后这才上前。
“我听说你想转租这店铺?”白阮风在白莫儒身后两步的距离停下脚步。
白莫儒闻言转过身来看向他时,眼中有着无法隐藏的惊讶,他是真没想到这店铺居然是白家的。
更让他惊讶的是站在他面前的白阮风整个人神情憔悴得不行,他瘦了一圈,脸色也是一片惨白,一双眼睛猩红里面充满了血丝,眼睛下面青紫一片,像是许久没有睡个好觉。
那白阮风却是在看到白莫儒有了些血色的脸后轻轻笑了笑,充满血丝的眼中终于有了几分真实的笑意,“若你有需要,这铺子你拿去用就好。”
面对白阮风的好意白莫儒并没有开口,事实上他心中已有了些动摇,若是这铺子是白家的他还真有些不想要了,免得又与他们扯不清。
白阮风看出了白莫儒的犹豫,眼中有瞬间的受伤一闪而过,他脸上的笑容也带了几分苦涩。
白阮风看了看白莫儒身旁他才亲手贴上去还未干的封条,温柔的与白莫儒说道:“二娘若是看到这铺子应该会高兴的,早些年爹起家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开的第一个铺子,那时候店里雇不起小工,都是二娘背着才出生的大哥坐店照顾着生意。”
那时候,刘如背着还不会走路的白学名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照顾生意,她脾气好又会说话还吃得了苦,一年下来就把生意做得是红红火火的。
家里赚了些钱,白福德又是个做生意的料子,他看准了时机很快就又开了第二家店第三家店……
就那样过了三四年,在两人日子过得好些之后,白福德便与他娘认识了,然后便回家休了刘如。
这些事情白阮风并没有拿出来说,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说,也不知道应该站在什么样的角度去说。
白莫儒听了白阮风的话还是有些犹豫,这店他想开但是他又不想与白家扯上关系。
想了想之后,白莫儒问了这店铺转租的情况,准备回家去再想想。
白阮风原本的意思是若白莫儒有需要,他便把店铺直接交给白莫儒,不过被白莫儒以无功不受禄拒绝了。
告别了那白阮风,寻了初五回去的路上白莫儒便一直是思考着这件事,一旁一直跟随着他目睹了这一幕的善玉成见白莫儒犹豫,想了想之后开了口,他道:“那白阮风不是会以这件事说事的人。”
善玉成这些年来也见了些人,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其实若是白莫儒开口,以善家在这镇上的财力物力,要给白莫儒空个铺子出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善玉成知道白莫儒不会接受他的这种好意,所以他并没有多此一举。
善玉成望着身旁低着头走路想着事情的白莫儒,眼中也不由跟着带了几分清愁。
若是白莫儒愿意接受他的好意那对他来说倒是个好事,至少他就知道该怎样对白莫儒好,不像现在这样让他手足无措毫无办法。
两人领着玩够了的初五把他送回了客栈,又看着他吃了药后,这才准备离开。
此时已快接近晌午,头顶天空万里无云,蔚蓝一片,太阳明晃晃的有些灼人。
只是两人还未出门,一旁的那善夫人便走上前来,她拉了善玉成下楼,说是有事要和善玉成单独说。
善玉成被拉走后,屋子里便只剩下白莫儒与初五两人。
白莫儒因为想着那铺子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初五也好像有些过于在意门外下楼的两人,与白莫儒说话间眼睛总往门外瞥去。
白莫儒漫不经心的应着初五的话,直到对面的初五话题说到善玉成身上后,他才收回了心思。
“……白公子,这事情我和你说,你可别和我们家夫人说是我说的。”初五说话时频频盯着白莫儒看,像是有些犹豫。
“你说吧,我保证不告诉他。”白莫儒声音中略带轻笑,这初五未免太容易信任人。
初五得了保证,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白莫儒的身边,然后小声的与他说道:“你去跟少爷说让他不要跟着夫人回去了好不好?白公子,这件事情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初五的话让白莫儒有几分惊讶,善玉成与他娘之间的事情他也看出了不对,但这毕竟是他们母子的事,若当事人善玉成自己不说话他就去多事未免就有些狗拿耗子。
说他冷漠他也不否认,但是多管闲事也要看情况,若是善玉成自己无心反抗,他去多这个嘴反而只会适得其反。
初五见白莫儒不说话当是白莫儒不愿意,当即就急了。
他又往前凑了凑,焦急的小声的与白莫儒说道:“我们家少爷的事情你知道吧?但是我跟你说你可别信那些不好的话,其实我们家少爷他人可好了,虽然平时总是看着冷冰冰的不喜欢说话,可他是个好人,那些不好的传言都是假的。”
初五的话听得白莫儒想笑,“好人,怎么就是个好人了?”
初五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悄悄与白莫儒说道:“就拿善府的事情来说吧,我刚进府跟着少爷的时候,下人们都拿以前伺候少爷的人都出了事的话来吓唬我,开始我还真信了,可是后来我爹跟我说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初五是打开了话匣子,眼睛紧紧盯着那扇门嘴巴却是动个不停。
从初五口中,白莫儒是听着听着便有些笑不出来了。
他之前就觉得善玉成那性子是被他娘给逼出来的,初五接下去的这一席话便证实了这一点。
善玉成原本有个哥哥叫做善玉竹,两人年纪相差不多感情也是好,但是他在善玉成七岁时落水死了。
落水那件事,善玉成可能不能说完全没关系,但是其实还有一个人责任也不轻,那是他们的娘——那善夫人。
那日里原本是那善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在玩,结果冬日里烤着火炉她自己给睡着了,两孩子便偷偷摸摸的避开下人去了河边,然后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