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好像都被我吓坏了(30)
镇子上那院子自打买下来后,刘如和白学名每天白天一有时间便去收拾。
虽然院子中还未完全打理出来,那些杂草还没来得及拔,只是扫了扫落叶。但如今几间屋子已经先收拾了出来,被褥什么的也买了新的,勉强能住人了。
加上他们也没有其它去处,也只好将就着先住进去,然后再一边添置家具一边整理。
等白莫儒再次听到白府那边的消息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而那时候,关于白家的事情已经在镇上传开,镇子上的人都沸腾了,所有人茶余饭后间说的都是白家的事。
白家最近出了大事,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家人竟然都打起来了。
据说,白福德和自己夫人女儿打架时不小心被打到了脑袋,当即就倒了下去,当时本以为只是昏了,结果没想到却是中了风,醒了以后就半身不遂了。
说来也可笑,白家老爷白福德平日里总是动不动就喜欢动手打人,还特别喜欢打女人,如今他却是被女人打成了这副模样,也知道是不是天理报应。
但仔细想想众人觉得又不足为奇,白福德是那种十分容易动气火气旺盛的性格,作为一家之主如今却被自己的老婆和女儿给打了,一时想不通气得中了风也正常。
据说,那总喜欢仗势欺人的林雪翠得知白福德中风半身不遂后,当天夜里就撬了白家的锁,偷了白福德之前筹备用来做生意的那些钱回娘家去了。
林雪翠走的时候谁也没说,直到第二天清晨下人发现白福德的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藏起来放钱的箱子也被撬开,林雪翠不在屋里,金银首饰全不见了衣柜里的衣服也少了,众人才猜到这是林雪翠干的。
只可怜了那白福德,他才刚刚醒来还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接受自己下半辈子都是个废人要半身不遂了,就又生生给气晕了过去。
白福德倒了,林雪翠跑了,这偌大的白家便落到了白阮风手里,只可惜林雪翠心狠,十几万银票硬是没给自己儿子留下一文钱,如今白家已只是个空壳子。
虽说白家这么多年的根基还在,那些商行店铺也都在,可据白家下人说白福德之前把能流动的资金差不多全部都收了回来,那十几万的银票都被林雪翠偷走后,白家现在怕是连下个月的工钱都发不出去。
白家的事情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这边还没淡下去,那边白楚露又出事了——白楚露失身了。
在白家闹出这种事后不到十天里,白楚露就失身了,对方是这个镇上仅次于白家第二富裕的张家的少爷。
这事原本外人是不知道的,可是白楚露在白府又是上吊又是投井的,事情自然不胫而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张家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自然要站出来给个说法。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发生了没到五天时间,白楚露连个成亲的过程都没走就直接收拾了东西住进了张家,成了张家的‘少夫人’。
白楚露这么一做,镇子中又是一阵哗然。
且不说白楚露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单就是如今的白府,也是让众人唏嘘不已。
林雪翠跑路了,现在白楚露也走了,那这白府就真的是只剩下白阮风了。
这家不成家的,也不知道白阮风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若是他没挺住,这白家的产业怕是真的要垮了……
面对白家这样的结局,镇上的人有好奇的也有感慨的更有做出各种猜测的,不过有一点倒是很统一,那就是看好戏的心情。
这么些年来,白福德打刘如的事情屡传不鲜,林雪翠又常年仗着自己家家大业大没少做欺负人的事,再加上镇上又时不时传来关于刘如母子被她打被她欺负被她排挤的事,所以白家的声誉一直不怎么好。
如今墙倒众人推,不知什么时候起,白府已成了众人唾弃的存在。
听了刘如与白学名关于白府的对话,见着白府如今这样的结局,蹲在院子角落的白莫儒无辜地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眸子。
转了头,他继续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和手中的野草较劲。
搬进这院子没多久后他便主动接下了在院子中拔草的任务,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件小事。
谁成想,这几年了都没人拔的野草,草根怕是都长到地心底下去了,他撅着屁股扭啊扭的憋得一脸通红都硬是拔不出来……
第28章 他这是被啃了?
001.
院里的草白莫儒花了十几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总算是给清理干净, 不过这个院子也被他挖得坑坑洼洼的了。
草拔干净过后白学名就把院子接了过去,他先把院子给铲平了, 又给院子角落松了土,种了些不知名的东西。
傍晚时分,白学名在院子中忙得不可开交, 白莫儒则是在另外一边活动手脚,准备出去走走。
之前在白家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 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虽说还是虚, 但这半个月来他是一次病都没生,精神头也不错。
他在那之后也有意的开始锻炼起来, 每天傍晚和早上天气不热的时候都会定时出去走走。
虽然这打娘胎带来的体虚没有办法立刻治好, 但他相信坚持个几年时间,总归能够像个常人一样生活。
“你要出去?”白学名放下锄头在一旁喘气的时候,见自己的弟弟在旁边扭着身体, 眼中不由多出几分宠溺。
住进这院子的半个月时间,在白学名看来是他人生当中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有着属于自己的院子,娘亲和弟弟又都在身边, 娘亲不用每天被欺负, 弟弟身体也好了许多不用天天吃药, 虽说要打理院子是辛苦些, 可无论多辛苦在他看来都觉得值得。
“多穿件衣服。”白学名说道。
如今虽已是盛夏,可傍晚时风有些凉。
白莫儒点了点头,回房再穿了一件衣服之后, 这才出门。
出了院门,脚下便是一条青石板路,沿着这条路往右走,走出将近两百米的样子,再拐过一个弯便能够到达一条热闹的街道。
这条街道是镇子上唯二的两条街道中一条较小的,平日里逢双数便会开集。
青石板路的街道不算宽,一条路通下去大概两三百米的样子,路旁都是些店家或者小摊贩。
来赶集的卖家大多都是些附近的农户或者山里的猎户、渔户,卖些小菜或者鱼肉,镇上的人则会趁着这个时机买些菜,所以逢赶集的日子也算热闹。
白莫儒喜欢这条街道,每次外出散步都会从这街道上走过,每次速度不快,是一边慢慢的向着前方走去一边注意着身旁那些小摊贩。
看着他们是怎样吆喝,学着他们是怎样卖东西,也听着他们口中带着方言味道的一些新鲜事。
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以前虽说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但却被刘如他们像个少爷似的保护得太过,在此之前,他连街道上青菜萝卜几文钱一斤都不知道。
白莫儒顺着街道走到尽头又绕向远处,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时,他才折回来往回走去。
回到家时,刘如正端着东西向着客厅走,见到白莫儒她连忙招手,“快来吃饭。”
坐上桌,白莫儒看着碗中那黄黄白白的地瓜粥后,却是忍不住的心生无奈。
虽说他们现在已经有些钱了,但是刘如和白学名两个人还是那节俭的性格,倒也没到那种抠门的地步,不过平日里一直是能省就省。
就拿这吃食来说,自从他们住进这院子之后,差不多就顿顿没离开过地瓜这东西。
集市上地瓜便宜,比起大米来便宜了不止一倍,几文钱能买好多,所以刘如就买了很多放在家里,今天地瓜煮粥明天粥煮地瓜的。
盛饭的时候呢,刘如先是捞了米给他装着,然后再捞了地瓜掺着米给白学名,最后才是她自己,这都已经是这么些年来养成的习惯。这件事他说了无数次刘如都不改,偏偏白学名还不争,说多了两人还和他急。
天天吃粥也就算了,这菜也是只有青菜,看着菜碗里那飘着两朵油花的青菜,白莫儒拿着筷子戳了戳碗中的地瓜,没什么胃口。
他倒也不是想过多奢华的日子,不过这每天清汤寡水的,他着实已经有些受不了。
之前有一次白莫儒提过想吃些别的东西,然后第二天他起床一看,喝!这粥里果然没地瓜了。
粥里飘着几根青菜,这次是青菜粥,地瓜呢?
地瓜被刘如做成了糖瓜,搁桌子上放着做菜呢!
那之后白莫儒就明白了,这地瓜没吃完之前,他是甭想吃其它东西了。
白莫儒看了一眼旁边吃的津津有味的白学名,实在有些想不通白学名怎么吃这些东西,都能给吃成这人高马大健壮如牛的模样。
他倒不会去琢磨要怎样把放在白学名和刘如那里的钱给要出来用,他只是开始琢磨该怎样改变这清苦的日子。
钱放着是不会自己生仔的,更加不可能靠省就变多,想要让日子好过些终归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想办法赚钱。
他这卖点心的事情,得提上行程了。
打定主意白莫儒放下筷子,他正准备对刘如和白学名说这件事情,旁边的白学名却开了口。
白学名说道:“娘,我准备明天就去码头那边销假,回去上工。”
之前那些事情发生后白学名担心家里,所以去码头告了长假。
如今家里的事情已经稳定下来,院子他也已经收拾好了,总不能再这样继续玩下去。
刘如点了点头,叮嘱让他小心些.
此时见两人有商有量的说着,白莫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回头看向白学名道:“你晚些去上工,明天和娘去扯些布先做两身衣服吧!”
听到白莫儒突然的话,白学名和刘如两人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新衣裳?”白学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虽然有些旧但还能穿,“我有衣服穿,不用做新的,再说现在又不是过年。”
之前林雪翠去他们那个院子砸东西时,是使了心眼让人把他们不多的衣服也撕得差不多,如今几人也就身上这衣服再加套换洗的。
被白莫儒这么一说,刘如倒是惦记起白莫儒来,“是衣服不够穿了吗?娘明天扯了布再给你做身新的。”
闻言白莫儒连忙摇头,这刘如对他实在太宠。
白莫儒看向一旁的白学名,神色认真而不容拒绝地说道:“不是够不够穿的问题,哥难道你忘了那王家嫂子在给你说亲的事情了?”
白学名现在剩下的这两套衣服虽说并没有破得到处都是补丁,可是看着就知道穿了有些年头了。
再加上又不是特别好的料子,虽然洗得干干净净,但平日里看着总有些皱巴。
“到时候如果说成了,要见面了,你总不能还穿成这样去吧?”白莫儒道,“这样失了礼数,说不定人家本来觉得这门亲事还行,都会因为觉得我们不够重视而回绝了。”
白莫儒知道这两人如果他话不说重一些,是不会听他的话给自己做两身好衣服的,所以索性说得严重些。
对白学名说完他又回头看向刘如,“娘你也是,做两三套新衣服出来,到时候见新媳妇也好留个好印象。”
白莫儒这话说得在理,又正好戳到刘如心坎里,她当即琢磨着是该做两套新的出来,到时候好见未来的亲家。
想通了这些,刘如又回头看向脸颊有些红扑扑的白学名,让他明天跟着去扯布做衣服。
002.
这边,小院儿里是围着一些细碎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边,初五最近却是清闲得难受。
自打那日从白府离开后,他们家那本就性格冷清又疏离的少爷就变得更加冷清了,回来的一路上他就没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