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100)
谢景安说到正题,院中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睁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唯恐错听一星半点。
谢景安真是让他们吵怕了,到现在耳朵都翁嗡嗡直响,便不再卖关子,径直道:“本王先前说了,这商会分三等,每一等所需的银钱都不同,而这银钱也不是交与本王,是用在建设工坊与招工用的,自然,本王也不会白白将方子交出去,工坊建成后每年卖出的收益,本王要一成。”
众世家做好了花真金白银买方子的准备,哪怕数额大些也认了,可却如何也没想到顺王不收钱,却要收益,顿时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就连陈老太爷脸色也不好看,只是记着自己已经向顺王投了诚,才强忍着没说。
可其他人就没这个顾虑了,当下就有人站起身一脸为难的道:“殿下这般……怕是不妥吧,某只听说过重金买方子的,却没听过方子不收银钱,却要每年卖出得的利益的,殿下的这些个方子,虽说价值连城,可一年一年下来,这就有些……”
说话的人虽未说完,谢景安却心知肚明,这是说他贪婪,毕竟这时代的商业还很落后,从没出现过以专利入股的事情,因此他们大惊小怪,难以接受,谢景安很能理解。
不过理解归理解,到手的肉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固然每人交一笔天价专利费很好,可哪比的上细水流长。
谢景安在院子前特意让下人数了一遍今天的人数,足足有近百位,哪怕只有一半最后加入商会建了工坊,那也是五十条源源不断能拿钱的利益线,即便一家一年只能拿十万两,五十家,那也是五百万两,每年五百万两,他能修多少城池,铺多少马路,招多少兵?
光想想谢景安就激动的几乎不会呼吸了。
第134章 不容易
若非院中人多, 又都是指着他们细水流长赚钱的, 谢景安非要兴奋上一会儿不可, 如今为了不露端倪, 他只好假做吃茶, 遮挡住面容, 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微带笑意,声音却沉了几分缓缓道:“哦?莫不是诸位觉得, 本王这么奇珍的方子,配不上那么多银钱吗?”
这哪敢有人应是, 提出质疑的人脸都白了几分, 急忙道:“殿下误会了,这等宝物, 价值连城, 即便是再多的银钱也是值得的,只是……”
不等那人话说完, 谢景安就打断道:“既然再多的银钱都值得, 那你还在这里与本王说个什么,一面是价值连城, 一面又觉得本王要一成利不妥, 这颠三倒四的说法, 莫非是欺哄本王不成?”
这个罪名太大了,说话的人哪敢扣在头上,还不算暖和的天硬是急出了一头冷汗, 惶恐的道:“殿下明察,某对殿下一片诚心,又如何欺哄殿下,某只是觉得……殿下的这个法子实在太新奇,不能完全领会,这才有此一问。”
那人都借坡下驴了,谢景安也不想抓着不放,今日是为了哄着这些财神爷以后日日给他送钱的,也不能逼急了,便神色缓了一缓,复又笑着道:“原来是听不明白,看来是本王说的不甚清楚,也怪不得你,那本王便与你们再仔细说说。”
众人与方才说话那人心情大同小异,看他被谢景安斥责了,只以为此事自成定局,心下担忧,如今见事情似是有转圜的余地,也顾不上心情转喜,急忙竖起了耳朵,听的目不转睛。
谢景安道:“本王之所以不直接用方子卖银钱,而是用这样的法子每年收一成利,不是本王贪得无厌,而是你们买不起。”
众人都等着谢景安的长篇大论,谁也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不由面露愕然,不少身家丰厚,庄子铺子田地无数的更是露出不服气的神情,只是碍于先前那人的教训,不敢轻易说话。
谢景安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淡淡一笑道:“本王也不拿玻璃说话,本王只说白酒,在座的诸位有不少是从本王的工坊里买了白酒在铺子上卖的,这白酒能赚多少银两,你们比本王更清楚,谁来告诉本王,单单一个白酒,究竟卖了多少银子?”
谢景安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有些骚动,没参加过的心生好奇,忍不住伸着脖子左顾右盼,而参加过那场区域销售权拍卖会的,就忍不住神情微变,虽然他们神色转的快,不过一瞬就恢复如常,可能在这里坐着的,哪个不是人精,顿时就明白过来,看来果然如殿下所说,这白酒值钱的很呢。
没参加区域销售权拍卖会的商贾心里嘀咕,参加过的更是心里腹诽不已,他们要是现在还不明白顺王的意思,就白白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那是看他们赚的多,眼馋的紧,这才换了个法子。
不出一分本钱,就要从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银钱里白得一成收益,哪有那么好的事,当真是太贪得无厌了。
众世家们心里唾弃不已,脸上却不敢露分毫,依旧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只是谁也不敢回话。
谢景安早知会如此,因此见无人答话,倒也不失望,正要让崔同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一遍,就见有些白胖显得分外和气的姚金忽然起身,拱手低眉顺眼的道:“回殿下的话,旁人赚了多少银钱草民不知晓,可光草民家,每月就有利润五十万两之巨,这还只是白酒,若是再加上香皂香水等物,具体数字草民不清楚,但百万两总是有的。”
饶是知道利润不少,不曾参加过区域销售拍卖权的商贾还是倒抽一口凉气,即便是谢景安听的也有些眼红,一个月一百万两啊,这还是少的,若放到他手里,莫州的大街他都能修成四车道的了!
谢景安是忍了又忍才维持住自己的威仪,赞许的看了姚金一眼,让他重新落座后,才道:“诸位都听见了,单单一个白酒,一个月就有利润五十万两之多,那与其比起来更显珍贵的玻璃呢?只怕每月百万两都是少的,本王现下再说你们买不起方子,还有谁不服气?”
谢景安方才话音落下尚有窃窃私语声,这次话说完,却是鸦雀无声。
倒不是众人没话说,而是每个人都开始在心里拼命算账,这些个东西赚钱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从顺王这里买货,再千里迢迢运到铺子上,倒不用自个儿建工坊,也不必招青壮买那些个原料,只用雇人雇船运出去就是了,这样一来赚的银子是不少,可终究是有限的,毕竟想要从顺王这里买货的世家那么多,可工坊一天拢共能制多少?
可若是自个儿得了方子,那就不一样了,建工坊能费几个钱,家里本就养了不少匠人,招青壮就更方便了,大周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每到有旱时,那是漫山遍野的流民,随便给点粮食就能将自己卖了,到时候人想招多少招多少,工坊也想建多大建多大,自然那些个稀奇东西,也是想制多少制多少,虽说花费的钱多了些,可比从顺王这儿买货,却是多的多了。
再者顺王自个儿也说了,别的地界儿没有专利司,私开工坊管不了,到时候他将工坊悄悄建在山里,上下打点好了,顺王还能知晓不成?到时候才是真正的赚大钱呢。
至于那一成的收益,虽是给出去有点心疼,可也只是明面上的那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众世家心里斟酌良久,到底被天大的财富迷了眼,一开始拒不肯接受的态度,慢慢软化下来,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世家们都同意了,商贾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还生怕晚一点就赚不着天降横财,一个个争着起身说话,看的世家心里又是一番鄙夷,到底是操持贱业的,就是没有耐性,这么点眼前利益就连脸面都不要了。
终于将世家商贾哄的同意了,谢景安顿时心里松一口气,又好生画了一番大饼,直说的众人激动不已,才接着说起商会的诸项要求。
谢景安道:“商会分三等,对应的便是玻璃、白酒,以及香皂香水等方子,所需银钱自然也不同,一等需一千万两,二等需五百万两,三等需三百万两,这些银钱除了少许作为加入商会的费用,其余皆用于建工坊以及招工,当然,若是有人自觉实力雄厚,想要将几个方子都收入怀中也不是不可,只要按着方子对应的再拿出这么些银钱就行了,只是有一点,这工坊要建在本王封地上,到时诸位拿出银钱后,本王会派人帮着诸位选建工坊的地方,也会帮着诸位建工坊招青壮,毕竟诸位都是才得了方子,自然比不得本王这个出方子的人熟练,到后头工坊建成了,本王还会派人去指点你们招的人如何又快又好的将东西制出来,好让你们早些赚上银钱。”
因谢景安前面画的大饼太大,哪怕这些个要求听起来有些苛刻,众人思虑一番,还是咬咬牙认了,只是有一点他们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但碍于张家小子的前车之鉴,他们不敢贸然出头,只你看我我看你,商量许久,才推出一个称得上德高望重的人来。
那人也对所需银钱这一点十分不能理解,起身后也顾不上客套,直接了当的就问,“殿下所说有一点某不甚明白,只是建个工坊招个青壮罢了,怎地就需要那么多银子,难不成工坊还要拿金瓦玉柱建不成?”
金瓦玉柱用不着,但是能给你们套个缰绳,好让你们彼此有所牵制。
谢景安笑了一声,解释道:“建个工坊罢了,自然是用不了这么多银钱,只是本王不将银钱设的高一点,岂不是天底下的商贾谁都能得着这些方子了?物以稀为贵,若是得着的人太多,你们还赚什么钱?”
谢景安此言一出,顿时犹如醍醐灌顶,在场的众人均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只是恍然之后依旧为难,毕竟他们身家虽丰厚,但大多是庄子田产,即便是现银,却也不多,想要拿出这么多银钱,几乎是天方夜谭,即使他们舍得将铺子田产变卖,也不是那么快就能找到卖主,拿到银子的。
众人思虑之后,皆看向被公推出来的人,那人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又见谢景安心情甚好,便大着胆子道:“殿下所说,某明白,也为殿下能为草民们着想,不甚感激,只是这么多银钱,草民们一时拿不出,还望殿下给草民们想个法子,草民们必将感恩戴德。”
谢景安早等着他们这话了,闻言笑容更深了些,轻轻道:“单凭一人之力想拿出这么多银子自然不容易,可要是人多了,不就容易了?”
第135章 油盐不进
“可要是人多了, 不就容易了?”
世家们设想了许多顺王的回答, 或是固持己见, 不肯退让一步的, 或是受他们胁迫, 不得已放低一点价钱的, 可任凭在场的人精怎么开动脑筋,都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法子,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也颇为气愤。
毕竟这个法子,实在太缺德了。
一山不容二虎, 但凡家里有些底蕴的, 哪个不是一个人当家做主,若是有人能分庭抗礼, 那必定是斗个你死我活, 顺王这样做,岂不是明摆着要他们互相猜忌?
难怪顺王会这么大方, 这么价值连城的方子都舍得交出来, 原来是既赚了银子,还在他们中间埋了隐患, 当真是一举多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