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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201)

作者: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7 10:18 标签:重生 强强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平叛有功之人。
  无论如何,穆涵逼宫的正日子是裴夫人策反穆广霖才套出来的信儿,李郁萧不能杀她,朝中丞相党新锄,百废待兴,本就动荡,李郁萧再着手诛杀功臣,那么所有投诚过来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这是使人寒心,首先裴越肯定要寒心,穆庭霜先前就说,不能杀她。
  但是,有功要赏,难道有过不罚?难道人是白死的?八载岁月,日夜打骂,她是白打的?李郁萧看一眼啜泣不止的穆庈雪,又看一眼垂首默立的穆庭霜,沉沉开口:“给庭霜的生母偿命,你夫妻二人之中有一人偿罢了。”
  裴夫人眼中闪过欣喜,又听上首陛下道:“裴氏,朕说话算话,不治你死罪,你也要说话算话,你仍是南阳郡主,但你不能回封地,你说你要一辈子为国祈福,行,朕要你一生在长秋寺侍佛。”
  又道:“太后的亲家母亲缺一侍奉牌位的人,裴氏,便由你早晚洒扫,日夜供奉吧。”
  太后的亲家母亲,这,这说的是梨儿?给那个小贱人供牌位?裴夫人咬着唇:“罗氏总是陛下宫嫔,却与外男私有子息,这话若是传出去,恐怕于皇家名声不美。”
  李郁萧未及说话,穆涵率先哈哈大笑:“蠹妇,你还要挟他?你的儿子在他手中,你威胁他?哈哈哈哈!我穆涵竟败在你这愚妇手中,时也命也!哈哈哈哈!”
  听闻此言,裴夫人终于意识到手中再无筹码,坍着肩背瘫在殿中。
  李郁萧道:“你若安心礼佛,每年罗氏的儿子生辰,朕请罗氏带着进宫看你。”
  殿中寂静良久,裴夫人勉力再拜君王:“谢陛下,妾领旨。”
  行,李郁萧示意黄药子带下去,又嘱咐韩琰把穆涵关好,别出纰漏,又唤宫人陪穆庈雪回去,乱糟糟这大半日,承明殿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他和穆庭霜两人。
  仇报完,路到头,竟猛然生出一种空虚。
  刚才是穆涵看不出哭笑,这会子换李郁萧面上不明白到底是哭还是笑,他向穆庭霜道:“这账,咱们两个的娘……”
  穆庭霜展开双臂拥他:“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李郁萧闭上眼。
  断壁残垣硝烟散去,两人默默相拥。


第159章 从头收拾旧河山
  今年正月的休沐是别肖想, 朝中宫中忙作一团。
  宫中还好,去年穆涵逼穆庭霜受刑廷尉,陛下震怒, 联合少府、掖庭、光禄好好铲出去一批丞相府的内应眼线,这些钉子和丞相府、宣义侯府沾亲带故关系千丝万缕说不清,这种人却只有宫里有么?朝中只有更多。
  这里头,很难界定。
  穆涵, 把持朝政十来年,自然有根深蒂固的拥趸, 他们当中有得利者,如先头蔡陵之流;有力争上游的上进者, 此一等有如邓咸信;除此之外也有真的誓死效忠穆涵的人, 还不少。
  不说他们,就是蔡陵这种,临到头反水,到底该怎么处置?轻轻揭过他们曾效力穆涵这一茬, 固然可以显示李郁萧的大度, 任人唯贤不计前嫌。可是,蔡陵、邓咸信等,那也不是各方面都很贤啊, 才能是有,可不免自行牟利, 为家族牟利,这种要是不加以震慑, 早晚出大事。
  所以么, 都是学问,都是麻烦, 栖兰殿、清凉台,常侍大人陪着陛下不知道熬灭多少明烛。
  其余的朝臣,穆涵也没有三头六臂,不得空一一招揽拉拢,因此朝中各部司当中更多的呢,是随波逐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丞相党当权,就附和丞相党,少帝党翻身,就跟从少帝党,这种人又如何界定?到底谁人更忠心?谁人更堪用?
  这时候咱们穆常侍给出一个好主意。
  不久,一道天子诏令从尚书台发出来,说穆氏奸人伏诛,在其位时视听混淆纲常错乱,以至民间诸多讹谣,不成体统,陛下下旨说要在四境建讲约台,各州府郡县都要建,由县令乡学向百姓讲解朝廷政令,务必使百姓明朝廷之爱民之心,而朝廷明百姓之苦,标理明例,涣若冰消。
  这诏令发出去,好是好的,非常好,等于党政学习,尤其各方战事才罢,兼朝中变天,值此动荡时期,思想建设非常重要,但是吧,李郁萧故意留一个破绽,他要各郡县每个月都开一次讲约台。
  这是这道诏令当中很明显的一个谬误,须知这年头又没有汽车高铁,可能偏远的县赶到郡中等闲要两三天,还是百姓齐汇,你今日有事他明日有疾,说不得五六七八天就耽搁下来,耽误农时耗费民力。
  这就是穆庭霜提议放的饵。
  陛下亲政,泥沙俱下,阿谀奉承之徒少不得与忠心赤胆之臣混在一处,这道政令就是钓鱼,谁人溜须逢迎,谁人鼓吹怂恿,谁人又迎难而上反对禁遏,谗臣和忠臣,一目了然。
  很快百官奏表上来,谭诩第一个反对,说此举沽名钓誉徒增民负,言语间就差说陛下你怎么啥也没干先染上好大喜功的毛病,也是十分有一说一。陛下无喜无怒,奏表留中不发,足足又等数日,等着群臣都上表。
  而后陛下一改之前态度,半点没生气,虚心纳谏,改为一季讲一次,又敬检己过,接着顺理成章把那些拍马屁的臣子们训斥一顿。
  罚得还不轻,罚俸是罚俸,只要没罚个十万百万银粮,其实都算仁慈,主要陛下另还有一招惯例。就是把这些人下衙之后召到阅室台,每天来俩时辰,写检讨。也不要你们回家写,闹出代笔、抄袭等等故事,就来这儿写,每天写多少算多少,写不完第二天再来,写不够一万字不算完。
  这些活该多一嘴溜须之词的大人们,没几日就被磨得蔫头耷脑,再也不敢拿出趋炎奉承招式,朝中风气一正。
  这日荆睢捉拿韩甘回洛邑,进宫复命,说完差事也是难得说一嘴政务,说陛下此举,既有兼听明君之相,又绝优柔之态,实乃上策。
  陛下受夸奖,一双眼睛盈盈往左首陪的穆庭霜身上绕去。
  忽然荆睢请道:“臣有一事,请陛下一听。”
  嗯,有事你说就是,却拎出来提,这是要清场,要单独说。
  李郁萧颔首,着穆庭霜先回去,又格外赏脸,连同黄药子和一遛内侍宫人都遣出去,向荆睢问:“将军请说。”
  荆睢道:“臣伏居三公,深念陛下与先帝王良之恩,拜愿披肝沥胆。然每念范少伯遗文大夫种书,忧从中来,徨不可终日。请陛下解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陛下以为范少伯此言有几分可信。”
  他,单膝跪在殿中,按说年纪应与穆涵不相上下,大约年轻几岁也不多,总是鬓边见白,可他身姿挺拔腰背笔阔,玄武擎天剑在手,猩红将军袍在肩,腰横荆山白玉,悬挂金印紫绶,端的威严显赫,可他,单膝跪地问飞鸟句。
  李郁萧从案上拎起一物,几步行下玉阶,亲将人扶起:“将军请看。”
  他手上看去是画轴,与荆睢把手徐徐展开,赫然是整一幅南境舆图!西到砂织南及月诏东启琉丸,山川河流无不在册,详之又详。
  这、这一份东西,若有此物在手,能占尽地利,陛下这是在说,南境,皆在朕的掌握。
  既是威慑也是信重,李郁萧将这图轻轻搁在荆睢掌中,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将军却能慎而重之,玄武擎天剑所托不负。将军,今日这舆图朕也赠你,答你的疑问:将军既不是良弓也不是走狗,将军乃我南境柱石,大晏柱石,朕在位一日,一日须将军擎天。”
  荆睢神色大动,不过他年纪在那,不可能和李郁萧一个小辈交心,也没问如此详尽的舆图陛下从何而来,沉吟许久,只道:“犬子勒途,自幼顽劣,如今稍有个形状,全仰仗太学师傅管教约束,请陛下恩准,让他继续留在辟雍宫修学。”
  好,这才是投桃报李,李郁萧不干兔死狗烹的勾当,南境军务不染指不过问,仍全权交给荆睢,而荆睢是个明白人,把小儿子留在国都念书。说是念书,实是半为人质,也是信任,是如他今日一般,向皇权低头。
  还没完,荆睢又奉上象征卫尉司隶缴巡屯兵的银印:“扬校尉累年领兵,不得团聚家中,侄婿一家颇为惦念,请陛下恩旨,予他文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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