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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186)

作者: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7 10:18 标签:重生 强强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朝中最近就有好几门亲事定下。
  先头第一个, 双方家里最显赫的,莫过于扬州荆氏与巨鹿扬氏的联姻。
  荆家几代没往外嫁过闺女, 更别说远嫁, 好女不过江么,那都是往家里招赘,此番破例,荆大将军的嫡亲侄女要嫁给卫尉扬颀之弟作妇。
  扬家兄弟两个, 扬颀在朝中为官, 家中是父亲和幼弟在打理,荆家娘子嫁过去,那就是妥妥的下一代主母, 自此南北两个行武世家再不分彼此。
  这回定亲,扬颀父亲领着小郎进朝, 正好荆家老夫人在洛邑,是小娘的亲祖母, 接过来住一住也合礼仪规矩, 跟着进宫见一见太后,得几句夸赞并几副头面首饰, 既细巧又大气,还格外得太后青眼,亲自誊的《如意经》是鎏金的墨,金光闪得阖宫可见。
  恰是荆小娘拜太后扬小郎拜皇帝,三说两不说,赐婚的旨意当然从宫里头下。
  回头说起来,这就是,陛下促成的亲事,两家的喜事变成三家,各自欢天喜地,因有战事,宫里不便太过歌舞招摇,但还是传好几回宴,交好的朝臣都传进去,算是喝过喜酒。
  喜酒是宫里的珍藏,虽说比不得拂雪但也是佳品,却有一人儿,顾不上品,一盅饮下去比灌他毒药还难受。
  穆涵。
  扬颀居九卿,掌司隶巡戍,巨鹿又在穆涵的老巢之一冀州的腹地,扬颀娶荆姓弟妇,且看那架势,要不是他自己年纪长且已娶有正妻,他都要自己上阵去给荆睢当侄女婿,穆涵气得,还饮喜酒?
  从前扬颀在穆相跟前是何等卑躬屈膝唯命是从,如今转脸谋得新亲家。这亲事还满朝称颂,天子赐婚太常遥祝,朝臣往来恭贺不断,穆涵手中酒盏都要握碎,另还听闻邓氏有意与光禄高安世结亲。
  一个一个,他的狗拜新主摇尾乞怜,怕不是都在看他的笑话。
  却没空闲许穆涵恼恨扬颀,荆勒还西行追击乌屠斜,果然三追两不追就干脆追到砂织,忙活起平叛的活儿。
  平叛,平的不是起兵的元秩,而是原翁提王庭,消息秘密传回丞相府,翁提已经节节败退,被赶到砂织再往西的边陲苟延残喘,穆涵恨,恨荆睢的算计,也恨荆睢生得好儿子,行兵迅捷勇猛,他这头点兵刚刚点毕,人那头都已经打完。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这档口又有一封邸报呈到侯府,是穆涵先前好赖安插进益州的人手探得的消息,说是荆勒还部明面上领着追剿乌屠斜的差事,总不能耽搁太久,战事抵定就预备先行回朝述职,途经越巂郡时大军受困。
  越巂郡,顾名思义,跨越巂水的郡,荆勒还部之所以被困,就是因为巂水在闹涝灾。
  穆涵拎着这封邸报,时过于期,否极泰来,倘若这时候他的人马适时入蜀,不仅收拾砂织残局,居功占赏,稍后可再图谋益州!且沿途驰援荆小将军么,山高水低天有不予,洪水又无情,这万一没救回来,谁又料得。
  几样往跟前一凑,穆涵这日进宫,要议由他派兵西去的章程。
  清凉台。
  御史大夫裴越、尚书左仆射裴玄正陪着陛下商议年终上计考绩的事儿,当然还有穆常侍,只是如今常侍大人头衔太多,爵位官位缀在后头一大堆,宫中仍只称一声常侍便了。
  殿中常侍大人正在谢恩:“陛下信重,臣当倾怀,以报万一。”裴玄跟着跪。
  陛下笑吟吟:“裴卿,穆卿,起来。”
  “谢陛下。”
  穆涵一步跨进殿中,面上也作笑:“老臣不知今日竟是什么喜事?犬子与侄儿一同谢恩。”
  一厘一厘看过殿中三人,他才朝上首李郁萧见礼。
  “穆相来了,”李郁萧也不怵,微笑道,“穆相教子有方,镇北将军横扫北境,常侍乃其手足,也不逊色,朕正说着,要让他与裴卿一齐领御史中丞的职,也历练历练,今年的上计日近,便交与他二人处置。”
  上计之权此前丞相府和御史府已经吵过一轮,如今陛下竟然是不声不响不知会一声,就要把这个权交给御史府。不光交给御史府,还要交给穆庭霜和裴玄两个,一个是尚书台出身的近臣,另一个不必说,穆常侍其途异于其父,是最铁的少帝党。
  少帝,如今也不是少帝,早已长成。
  好,甚好。穆涵手上一封邸报暂顾不上,向上首告道:“陛下厚爱,只是犬子尚年幼,恐不能胜任上计大责。”
  这话李郁萧还没说什么,一旁裴越脸上就有一点不虞。
  你说你扯旁的由头罢了,说什么年幼,你家犬子和我家孙子分明同年。
  裴越道:“丞相此言谬矣,君子如珩年少有为,甘罗十二拜相,楚昭王十岁登基,本朝太宗皇帝十八起兵,”又朝上拱手,“陛下更是八岁承继大统,可见一个人的品貌才能与年纪并无干系。”
  穆涵冷道:“虽则如此,可往年的上计史、上计掾哪位不是德隆望重,升降赏罚皆在一人,甚至掌朝臣的处死株族,如此生杀大权,黄口小儿岂能服众?”
  裴越不松口,据理力争,说常侍辅佐圣躬,百官详熟,怎不能服众,云云。
  两个老的你来我往不亦乐乎,一旁李郁萧和穆庭霜交换一个眼色,可不说,各自上表哪有当庭对峙爽利,一个眼神戏谑:哎你看你的便宜爹和便宜外祖,一个唇角带笑:教陛下见笑。
  一边儿裴玄使着小眼神也想掺和来着,奈何好像三个人的戏偏没他的唱,陛下和他外兄目光如缕如织,旁人半点插不进去。
  没法子,只得去看祖父和姑父的吵吵。
  却还没吵完,吵到一半,外头进来一名内侍。
  也没动甚声色,只垂着眼睛道太館令来问午间的膳食,袖口一番,一枚平绫的笺子半露,近前李郁萧和黄药子都看得清,李郁萧也分毫不露,叫穆庭霜亲自去传,说午膳要吃那一样,旁人不懂会,殿中诸人只当是陛下和穆庭霜什么秘语,也没理会,穆庭霜自退出殿去。
  原来太館令甚,俱是借口,早前商量妥的,倘若有韩琰的急报就用太館令的说辞,黄药子的徒弟机敏,今日用上。
  却不知这一会子韩琰有什么事,李郁萧让穆庭霜先去看看。
  也不难烦一直听吵架,李郁萧插嘴:“若说德隆望重,难道朝中还有逾越鸣鹢亭侯么?虽说上计庶务交予仆射和常侍,把关坐镇总还有裴大夫,穆相何故一而再再而三不允?”
  别搁那文绉绉暗搓搓说这个说那个,来点直接的,就你,穆涵,和他,裴越,你俩是要好还是要撕破脸,赶紧的。
  要说真的分道扬镳,李郁萧猜测也不会,说到底一个上计,上计考核出来又怎么嘛,谁还敢考核他穆涵?谁还敢给他的亲信评个下品?真评下品又怎样,要赦要放不是他穆相一句话的事?这有什么不好选的啊穆相,咱们还是那句,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既然穆涵不肯下决心,少不得要帮一把。
  李郁萧转头问:“还未问过,今日穆相进宫所为何事?”
  进宫何事,是了,穆涵眼中一转:“陛下,老臣有事起奏,”李郁萧大手一挥叫他奏来,他却道,“此事事关重大,请私奏。”
  意思是要清场,穆庭霜先前出去,阶下裴玄面上有些担忧,李郁萧冲他微微颔首,温言请两位裴卿暂先回去歇着。
  殿中一静。
  穆涵先头道:“陛下,砂织翁提王庭奢靡残暴,不事民生,恰有义士救民于水火,老臣请出兵,襄助元秩昆弥。”
  之前正视听,给元秩加封的昆弥王衔,好的呀,已经闻着饵味儿啦老贼?李郁萧面上作不愿,双眉紧锁:“已然派兵前往追袭乌屠斜,这许久想必已经追至砂织,左右已经到场,一事不烦二主,这件事不如交留给将军府。”
  穆涵浮起一些嘲讽:“从前陛下不愿意出兵,口口声声称人仁之道,称独善其身,不宜插手属国国务,如今瞧来只是不愿由丞相府出兵罢了。”
  李郁萧奇道:“这话怎说的,将军府只派兵不遣将,一入砂织俱听元秩昆弥调遣,说来只算是借兵,正如从前扶余借予我朝骑兵一般,难道扶余也算干涉我朝内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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