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美人如名将(65)
徐应白看着付凌疑。
付凌疑下巴生了青黑的胡茬,眼睛熬得通红,眼底下有明显的青黑,人给瘦了一圈。一身衣服给磨破了,手肘那露出擦伤的痕迹。
他局促不安地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把灰尘拍掉,围着徐应白转了一圈也没敢扑上去动手动脚。
徐应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一直以来带着冷霜的眉目悄悄化了些。
最后徐应白看着付凌疑眼巴巴地看了自己一会儿,声音沙哑又着急地憋出一句:“……有没有水……”
话还没说完,就得到了一个带着硝烟和血腥味的拥抱。
第51章 亲密
付凌疑愣了一下, 随即用力地回抱了徐应白。
徐应白被他扑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堪堪稳住了身形。
周围的巡防兵好奇地看着自家太尉大人和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抱在一起。
两个人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付凌疑灼热的温度烫着徐应白的指尖, 好似血都要被烧起来, 分开的那一瞬间, 徐应白下意识蜷了一下自己的指节。
而后一股心悸之感和浓重的血腥气骤然自喉间上涌!徐应白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他忍了忍,竭力压下不适和指尖的颤抖,面色如常地看着眼前的付凌疑。
而后他把付凌疑的肩膀掰往一边,看到了付凌疑手臂上那乱七八糟的擦伤。他沉默了一会儿, 轻声开口问:“你跑死了几匹马?”
付凌疑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徐应白, 乌黑的瞳仁像极了草原上的某种动物。
“六匹。”
付凌疑回答说,而后他小心地靠近徐应白, 声音很低:“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付凌疑的嗓音因为这些天没怎么喝水而极度沙哑, 徐应白险些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我没生病,”徐应白眼角弯了一下, 低声对付凌疑说, “你去洗个澡, 洗完就好好休息。”
付凌疑却站着没动弹, 只是直勾勾盯着徐应白的唇, 喉结滚了滚, 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徐应白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并且十分奇异地懂了付凌疑没说出来的话。
他有些好笑, 忍不住弯了眼角:“得寸进尺。”
付凌疑闻言眼眸暗了暗, 目光却还追着徐应白的苍白的唇。
徐应白叹了一声:“我没说不给你亲,你先去洗。”
付凌猛地动了身, 语气十分急切:“我现在就去洗!”
巡很快就看见那个横冲直撞进来的青年又横冲直撞地出去了,而他们的太尉大人站在原地,一身斑驳的白衣随风猎猎作响。
而后他身形晃了晃,抓住身边摆放着的一张椅子,压抑地咳嗽起来。
军医吓了一跳,着急忙慌跑过来要给徐应白把脉,徐应白抬起手摆了摆让他回去
“无事,”徐应白听见自己干哑的声音,“休息一会儿就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军医踌躇着往后退了两步,眼神担忧地落在徐应白身上。
徐应白的脸色白得简直不像是活人能有的,额角泛着冷汗,眼睫打着哆嗦,连指尖都在颤抖。
徐应白知道自己的面色一定不好看,他当即转头踉跄着回了营帐,一阵翻找之下找出来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往嘴里塞,又用冷水往里送。
大约过了半刻钟,那种四肢百骸漫上来的冷和心悸感终于消退下去,而后徐应白胡乱用袖袋里带着的手帕将额角的冷汗全部擦掉。
他借着茶盏中的水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险,徐应白闭了闭眼睛,再多待一会儿,就得露馅了。
等付凌疑洗完澡已经是晚上。
行军之没有那么讲究,水在大漠之中更是珍贵,除却徐应白受不得冷,军医和将军士兵全都担心他生病出个好歹,每日特意给他烧热水以外,其余人都是能将就就将就。
有个冷水洗就不错了。
付凌疑跑到河边洗了个澡又跑回来,进营帐之时见徐应白坐在案前写战报。
徐应白已经写好,修长的手指压在信封上面,然后在上面加了漆印和羽缴。
付凌疑进来时,他抬了一下头,对上了付凌疑的眼眸,然后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回信件上。
等候的斥候接过信件,行过礼之后匆匆从营帐里面出去。
徐应白舒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付凌疑。
“你……”
他话还没说完,付凌疑快步走过来,掐着他的下巴压了下去!
徐应白瞳孔巨颤,一时没反应过来,齿关就被付凌疑撬开了!
“付……!”徐应白被按在了藤椅上面,付凌疑罩在他上面,将他密不透风地困在了这小小的空间里面。
一番要命的深吻。
徐应白指尖发麻,胸腔的气都要被榨干了,身上衣服因为两人动静太大掉了些许,从锁骨到耳后红了一片,眼尾红得要滴血。
“吸气……应白……”而付凌疑居然还能逮着空隙说话!
他声音沙哑,喉结滚动着,叫了一声:“娇娇………”
徐应白:“………”
真是越发混账了!
他绷直腿骨和脚背,艰难地喘了一口。
他不知道付凌疑哪根筋搭错了,吻得这样凶。
那一口气都不够付凌疑吻,徐应白实在喘不上了,只好像之前一样狠狠咬了付凌疑一口,警告他别亲那么狠。
“你骗我……”付凌疑的动作果然放慢了些,轻轻地撕咬着徐应白的唇,沙哑道,“你明明病了……”
徐应白愣了一下,然后被人半是发泄半是心疼地咬了一口,又继续吻下去。
这下倒是温柔得多了。
然而徐应白还是不怎么得章法,他没有付凌疑那么天赋异禀,亲自己亲得得心应手,像在心里练了不知多少遍一样。
他只能有样学样,笨拙地回应了两下。
结果付凌疑本来还算亮堂的眼眸倏地暗了,按在藤椅扶手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不对,徐应白暗道不好。
但预想的疯狂没有来临,付凌疑双眼通红,忍住了自己波涛汹涌而来的疯狂与难耐的欲.望。
然后徐应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付凌疑一个横抱抄起来,放到了不远处的床上。
“休息,”付凌疑咬咬牙,开口道,“你太累了,要休息。”
“啊……”徐应白轻声叹了一下,他深呼吸了两下,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仍然有些喘,“我、我以为我们……”
徐应白顿了一下,打量了付凌疑一圈,挑了一个文雅的说法:“要行鱼水之欢。”
付凌疑别开了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不去看徐应白,只是胸膛仍旧剧烈地起伏着。
他低声说:“我回来时军医说你脸色不好……先休息吧。”
付凌疑话音刚落下,徐应白的手探过去,苍白的指节搭住付凌疑的下巴,没用多少力气就把付凌疑的脸给掰了回来。
付凌疑乌黑的眼眸倒映着徐应白的身影和营帐里面明明灭灭的烛火,仿佛眼底压抑着千钧重的火。
他看了徐应白好一会儿,紧接着像是被烫到似的垂下了眼,小声道:“对不起……”
“上来……”徐应白叹了一口气,“火都燎起来了,总得灭了再睡吧。”
“可以吗?”付凌疑顿了一会儿,哑着嗓子问。
徐应白轻轻拍拍付凌疑的肩膀,锋利的眉尾挑了挑:“那不然呢,要不我们都别睡了,找盆冷水冲一下了事。”
付凌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而后颤抖又兴奋地半跪在徐应白两膝之间。
而后营帐外守着的暗卫猝不及防,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赶紧跑远了,生怕再待会儿明儿个就得身首异处。
徐应白眼尾泛红,苍白的手指陷进付凌疑乌黑发丝里面。
付凌疑被迫仰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徐应白。
“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