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帝王他后悔了[重生](41)
之后一段时间,段逸每日给宁行止施针用药,谢家人更是变着法的给宁行止调养身体,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宁行止的脸颊便肉眼可见的丰盈起来,他也终于被允许下床了。
宁行止坐在床边,撑着床费力的站起身,刚想迈步,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使唤。
眼看着就要朝前栽去,段逸忙上前扶过宁行止。
看着宁行止额上满是冷汗,段逸道:“你久未走路,起先都会有些走不开,多练习几日便好了。”
谢夫人他们围在旁边看着宁行止,谢昀靠在许胜男腿上,歪着小脑袋道:“小叔叔是不会走路吗?我会!我来教你!”
说着,谢昀在宁行止面前表演了个来回。
宁行止:……
谢夫人见状,刚要阻拦,被许胜男拦住,许胜男看着宁行止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只觉格外有趣。
谢昀走罢还不够,他又道:“我还会跑呢!”
于是又在宁行止面前表演了个跑步。
宁行止的手略微有些痒,他想揍这个皮孩子。
谢昀跑完,冲到宁行止跟前,红扑扑的小脸儿上出了一层薄汗,他仰着脑袋看着宁行止求夸夸:“小叔叔,我厉不厉害?”
宁行止无奈道:“厉害。”
“哈哈!”谢昀高兴的跑开,转了一圈儿又害羞的扑进许胜男的怀里。
谢家人看着面前鲜活的人,只觉得心里格外熨帖。
自打近些年谢无恙的身子越来越弱,他们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鲜活的谢无恙了。
在段逸的帮助下,宁行止勉强走了几步路,汗水直接浸透衣衫。
段逸也没让宁行止走太久,若想如正常人一般,哪里是一朝一夕就成的?
之后一段时日,宁行止日日联系,总算能如常人一般走路,只是若想恢复到过往能舞刀弄枪的地步,恐怕还需些时日。
这日午后宁行止正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许胜男大包小包带了一堆东西来找他。
看着许胜男提着东西往屋里走,宁行止忙起身过去帮忙。
“这都是什么啊嫂嫂?”
许胜男神秘的笑了下:“这是咱们家的店里新出的成衣,我特意让师傅按你的尺寸做了几套,待会儿出去的时候,你可要穿呀。”
“好。”宁行止对穿衣这些事情上并不怎么上心,但谢无恙不一样。
谢家成衣铺,每次上新,总要有谢无恙的一套,谢无恙柜子里的衣服,简直多到让人眼花缭乱。
许胜男说罢,又对段逸道:“段大夫,也给您带了些衣裳,不知合不合您心意,还望您笑纳。”
段逸忙谢过许胜男。
晚间,宁行止穿着许胜男带来的衣裳出门。
许胜男看着宁行止一身月白纱衣,笑着对谢夫人道:“娘,您看阿奴是不是更好看了?这一出去,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怕是用不了几日,媒婆便要踏破咱们家的门槛儿了。”
宁行止被许胜男夸张的说法说的有些脸红,许胜男见状,笑得更大声了:“我们的阿奴脸红起来更好看了。”
“嫂嫂。”宁行止求饶的看着许胜男,许胜男这才放过他。
收拾齐整,谢家一家和段逸分乘两辆马车往许胜男定的酒楼去了。
酒楼名叫花间,此时刚刚入夜,已是人满为患。
花间酒楼除了酒菜好,说书先生也是这里的一大特色。
宁行止他们一道上楼去了雅座。
雅座在二楼栏杆处,每个雅座间用竹帘遮挡,透过栏杆可以清楚的看到说书的台子,此时说书先生已经上了台,他先是喝了口茶润嗓子,待宁行止他们落座点好菜,惊堂木忽地一拍,说书先生朗声道:“今日我们便来说说我们大亓天子灭百越,收城池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段逸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刚想起身去问老板能不能换个故事,就被宁行止摁住,宁行止轻轻摇了摇头。
段逸又默默坐了下来。
许胜男虽行事大大咧咧,可心思却极为细腻,看到段逸和宁行止之间的互动,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宁行止摇头:“没事,只是第一次来,有些新奇。”
许胜男笑开,她道:“你今已大好,日后便可以多出来走走,先把咱们钱塘玩个遍,待身子强壮些,我便和你大哥一道带你出去见识见识。”
“谢谢嫂嫂。”
许胜男嗔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言谢?”
说话的功夫,饭菜已经上齐,宁行止刚夹了块肉,就听到一阵震天的叫好声,直把他吓得一哆嗦,肉立刻掉回盘子里。
谢无憾见状,笑道:“这位先生讲的好,大家都爱听,不过今上打百越那一仗,确实是让人痛快,不仅收拾了百越,还把我们的失地给夺了回来,简直是大快人心!”
宁行止勉强笑了一下,默默夹菜吃了起来。
谢无憾本来还想再说,被许胜男给了一肘子,虽不解,却还是乖乖闭了嘴。
说书先生把聂玄朝堂上当众撕毁百越降书,又轻兵出击百越将百越打的屁滚尿流的事迹绘声绘色的讲来,让人听得如临其境,食客吃饭间更是频频叫好。
宁行止虽刻意不去注意,可说书先生的声音洪亮,又讲得极好,宁行止也不由听了进去,待听到最后,说书先生话锋一转,故作神秘道:“你们猜百越既已投降,今上为何还要伐百越?”
酒楼瞬间安静,宁行止也有些好奇。
只听说书先生道:“冲冠一怒为蓝颜,只因今上的君后……”
“来,阿奴吃这个。”段逸夹了块儿醋鱼给宁行止,故意在他耳边大声说。
宁行止回过神来,没听到说书先生的话,待再去听,这个话已经说了过去,说书先生施施然下台,酒楼内闹哄哄的开始讨论起来,宁行止也没再去想。
饭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钱塘无宵禁,夜生活格外丰富,路边小吃香味儿四溢,杂耍的艺人卖力的表演,再加上七夕刚过不久,路边的花灯还在树枝上招摇。
宁行止他们沿途走着,有同从花间酒楼出来的人,还在小声讨论着刚刚说书先生讲的故事。
“没想到当今圣上竟如此深情。”
“那君后定是惊为天人的。”
“只是可惜……哎呦!”
说话的两位姑娘只顾着讲刚刚听到的故事,一时没看路,撞到了宁行止身上。
她们匆匆后退,忙向宁行止致歉:“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我们无心的。”
“没事。”宁行止微微颔首。
那两位姑娘听着宁行止软糯糯的声音,好奇的看了宁行止一眼,眼睛不由亮了起来,只是匆匆一瞥,宁行止已经转身离开了。
离开前,还听到那两位姑娘感叹:“君后怎么也得是照着这模子长吧?”
宁行止脚下一个趔趄,段逸忙把人扶住。
段逸皱了皱眉,回身看向那两位姑娘,那两位姑娘吐了下舌头,慌忙跑走了。
“没事吧?”段逸问。
宁行止摇了摇头,这具身体无论是协调性还是反应能力都要比以前差好多,还是要快些恢复,把功夫再练起来才好。
走了一会儿消了消食,谢夫人担心宁行止累到,便让上马车回谢家了。
回去洗漱完,宁行止躺到床上,不由想起酒楼里说书先生的故事。
一路上,他几次想问段逸关于那个君后的事,可从酒楼里说书先生讲起时段逸刻意打断,他便知道段逸是不想让他知道的。
宁行止翻了个身,长吐了口气,忍不住失笑,他又何必再去在意关于聂玄的事情?既然说了放下,自然当不听不想不问。
第二日天还没亮,宁行止便早早起身开始准备练功。
段逸听到动静,也起身从隔壁屋探出脑袋来。
宁行止有些诧异的看着段逸:“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段逸爱睡懒觉,虽然近几个月为了照顾他每日早早便开始忙碌,可也不至于天还没亮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