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帝王他后悔了[重生](12)
“好。”
“既然你来了,我便回去了。”
“好。”宁行止顿了一下,道,“帮我照顾下我娘,我近些时日就不回家了。”
段逸本想问发生了什么,可看着宁行止有些难看的脸色,最终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问,只点点头:“放心吧。”
段逸走后没多久,卫兵们都探着脑袋来看宁行止,他们听说宁行止来了,便一个个都忍不住来见宁行止,想要炫耀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进步有多大。
“将军,你看我是不是比之前结实了不少?”
“还有我,还有我,我父亲终于说我像个男人了。”
“我爹爹也夸赞我有个人样儿啊!”
“……”
季修更是骄傲:“我爷爷说我可以上阵杀敌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吵吵嚷嚷的,热闹非凡。
宁行止笑看着他们,一张张鲜活的面孔,让他也仿佛回到了几年前恣意的时光,他站起身:“当真如此吗?”
卫兵们立刻听着胸脯:“当真!我们现在都可厉害了!前些日子,右军挑衅,都被我们打跑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检视一下。”宁行止带着大家去到校场,随手拿来一根木棍,他扫视了一圈卫兵:“你们自行组阵来与我对战吧。”
“啊?”卫兵们面面相觑,有些不好意思,“以多欺少,会不会有点不光彩?”
宁行止笑道:“那便赢了我再说。”
卫兵们对视一眼,也都学着宁行止去拿长棍,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虽然他们嘴上说着胜之不武,可若能胜,也不是不可以。
宁行止挥舞长棍,虎虎生风,卫兵们见状,一个个热血沸腾:“将军!我们来了!”
数不清的卫兵蜂拥而上,可奈何没有队列,上阵就先自己人撞自己人倒了不少,待到了宁行止近前,人已经少了不少。
宁行止并未因为人少而掉以轻心,他躲避袭击来的长棍,见缝插针去攻击那些卫兵。
痛呼声连片响起,卫兵倒了大半,却没有一个人能攻击到宁行止,待卫兵们都倒下,宁行止依旧矗立不倒。
宁行止支着长棍,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卫兵,沉吟了一下,道:“比之前有些进步了。”
卫兵们哀嚎声更甚,可是他们都没碰住宁行止。
“好了,先去吃午饭吧。”大家训练了一上午,宁行止特意嘱咐朱师傅做些好吃的。
用过午饭,下午的卫兵便该去宫里换岗轮值,宁行止也跟着一起进宫了。
他不知道聂玄昨晚怎么会出现在将军府,也不知道聂玄是误打误撞撞见了昨晚的事,还是早就知道,特意过去,他都该给聂玄一个解释。
进了宫,宁行止没有立刻去紫宸殿,此时聂玄应该在小憩,他跟着卫兵巡察了一圈,这才过去。
站在紫宸殿前,宁行止深吸了口气,刚上去就和殿内走出的一个穿黑色便服,相貌普通不惹眼的青年撞了个正着。
青年名叫赵寅,是先皇后母家专门为保护聂玄所训练的私兵的头目,由聂玄直接统领,人数不过百余人,分散在全国各地,宁行止见他们的次数并不多,聂玄登基后,更是没怎么见过了。
赵寅离开后,宁行止托守在门口的宫人去通传一声,那宫人进去没一会儿便出来了,他恭敬回道:“陛下请将军进去。”
在聂玄近前伺候的,多是东宫的老人,他们不像先皇时御前伺候那些人自以为是,对宁行止不敬,他们知道聂玄和宁行止的过去,虽然如今看着聂玄对宁行止多有苛待,可圣心难测,他们若敢随意对待,怕是最终要吃不了兜着走。
宁行止进去后,王福喜便识趣儿的带着人都退下了,前殿内能伺候的人,便只剩下宁行止一个。
聂玄专注批阅奏折,等了一会儿,见宁行止站在原地不动,道:“怎么?还要朕请你过来不成?”
宁行止走到近前,聂玄道:“磨墨。”
宁行止拿过朱墨,专心研磨,思绪不禁飘远。
上次给聂玄磨墨,还是在三年前,宁行止不好好听讲,被温太傅罚抄文章,直到深夜都在挑灯夜战。
聂玄起夜,见宁行止屋里的灯还亮着,便过来看他为何还没睡,结果却看到他闭着眼在抄文章,纸上早就是鬼画符了。
后来聂玄把宁行止叫起来,自己帮他抄,宁行止就在旁边给聂玄磨墨,待抄完文章,已过子时,聂玄便宿在了宁行止的屋子。
那晚宁行止明明很困了,却在聂玄身侧睁着眼,看了他一夜。
“你在想什么?”聂玄看着溅到御案上的朱墨,眉头皱起。
“啊?”宁行止回神,看到被弄脏的御案,忙拿出帕子去擦。
聂玄握住宁行止的手腕,看着宁行止,一字一句重复:“朕在问你话,你在想什么?”
“我……”宁行止垂下眼,没有说话。
聂玄站起身,欺身上前,逼视宁行止:“是在想昨晚那位陈姑娘?”
“没有。”宁行止矢口否认。
“那便是在想朕坏了你的好事。”
宁行止忙摇头。
聂玄道:“那就是在想着怎么开口让朕赐婚了。”
宁行止看向聂玄:“我心悦陛下,心中所思,脑中所想,皆为陛下。”
聂玄呼吸微滞,捏着宁行止手腕的手不觉用力:“宁行止,你说的话,就是个笑话。”
若真心悦他,又怎会那般对他?没有杀了宁行止,于聂玄来说,已是最大的仁慈,宁行止做的事情,若换成别人,早就被他千刀万剐。
宁行止苦笑,他知道聂玄所言是何意,若他是聂玄,怕也会怀疑这喜欢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他有千言万语想和聂玄说,可他却一个字都不能说,只能忍着聂玄的恨意和怒火,在他身边守着,护着。
第11章
那晚之后,聂玄便不再见宁行止,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出几步就能见面,可聂玄却对宁行止视而不见,宁行止仿佛又回到了那三年。
他去找聂玄,聂玄不见他。
他远远看着聂玄,又被卫兵请走。
甚至聂玄让他搬离,无诏不得入宫。
离开那天,韩琮亲自送他离宫,看着在偏殿内端坐着,毫无离开之意的人,韩琮出言讥讽:“宁行止,识相些你还是离开吧,陛下不想见你。”
宁行止怕是此次离宫,再见聂玄就难了。
他忍过三年蚀骨相思,若未曾亲近,兴许他还能忍下去,可如今,又叫他怎么熬?
宁行止淡淡看着韩琮:“不见到陛下,我不会走的。”
“你难道要抗旨不成?”韩琮说着,就要抽刀。
宁行止语气平缓,说出的话却极为讽刺:“韩将军,你不是我的对手。”
韩琮握刀的手骤然收紧,又缓慢放开:“你等着。”
宁行止静静坐着,面上古井无波,心脏却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韩琮再次回来,他冷着脸道:“陛下要见你。”
宁行止立刻起身,踉跄了两步,急的有些失态。
韩琮轻蔑的看了宁行止一眼,带着他往正殿去了。
到了正殿,韩琮没有进去,就守在门口,殿内宫人也都在宁行止进去后,退了下去。
聂玄背身站在窗前,听到宁行止进来,没有丝毫反应。
宁行止看着聂玄的背影,明明聂玄离他这么近,却又触不可及。
“二哥……”宁行止的声音有些抖,他试探着朝聂玄走近一步。
“站住。”聂玄喝住宁行止,声音冷漠,不含丝毫情绪。
宁行止站在原地,无措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问道:“我是做了什么让二哥不开心的事情吗?”
聂玄哼笑一声,回身睨着宁行止:“你有做什么让朕开心的事情吗?”
“我……”宁行止一时说不出话来,若是在以前,他定能挺着胸脯,毫不犹豫的说出他做了多少让聂玄开心的事,可如今,他根本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