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媳男当(26)
不过和八卦比起来,这都不是事儿。
季然刚被陆臻揽着在枝干上站稳,就扒拉着枝丫从罅隙里往下看。
然而只一眼,季然就瞪大了眼睛。只见斜坡的凹坑里,陆长远正一丝不挂的被陶沅压在谷草堆上强X。
大冷天的这么嗨,也不怕兄弟给冻坏了。
季然吐槽的撇撇嘴,脸却因为陡然撞见这么一出活春宫有点发热,嗯,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心火给燎的。男人嘛,下半身动物,言语都能撩飞起,更何况是这么辣眼强烈的视觉刺激。
为了防止季然掉下去,陆臻一直揽着他的腰,原本这都是两人之间很习以为常的动作,这会儿感官却变得无比鲜明起来。明明隔着厚实的衣料,却感觉像是正与陆臻冰凉的手掌肌肤相贴似的,刺激得季然头皮酥麻。
随着感觉越来越鲜明,季然愈发脸红心跳呼吸粗重,整个心思都集中到了陆臻身上,眼睛明明是盯着下面打桩激烈的两人,大脑却不受控制的自由替换主角。
心情实在荡漾得飞起,以至于连陶沅个通缉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么严重的问题都给忽略了。
看到激动处,季然甚至不自觉的将指甲抠进了树皮里,那曲指抓挠的动作,与下面陆长远抓挠太远肩背的动作神同步。
这一切,陆臻看在眼里,心里好笑的同时,也……嗯,有点被撩到了,不过不是因为下面的两人,而是怀里人那动情又可爱的反应。除此之外,还有点吃味,不喜欢季然看别人的身体。
这么想着,陆臻一只手搂紧季然的腰,另一只手一点点顺着腰间下滑,撩开袍摆探进裤腰,一把抓住了那杂草从中独立昂扬的小树丫。
“呵……很精神啊。”
季然猛地一抖,差点被这招突然袭击搞得惊叫出声,然而下一瞬,就被陆臻扳过脸去,侧着头被对方吻住了。
思绪浆糊之际,季然大脑被一串乱码疯狂刷屏。
咦?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呃……被吻得好飘,想不起来了……
这一亲热起来就没完没了,本来是猫进来看情况的,结果忽略了重点不说,还彻底被带歪本末倒置了。地上两人尽情向大地展现着属于原始返璞归真的律感,他俩在树干上撸得飞起,还树杈PLAY,各种姿势,简直不要太羞耻。
嗨到最后,季然不说盯下面那两人,自己什么什么晕过去的都不知道,等醒来,他人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
而且,特么,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时。
懵逼的在床上睁眼发了会儿呆,季然这才想起昨儿个傍晚小树林偷窥的事情,猛地坐起身来。
“卧槽!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真特么是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想到那陶沅,季然当即掀被下床。
昨天虽然玩得飞起,嗨过了头,好在这么长时间季然也算是在陆臻磨炼下脱颖而出,身体的适应能力超出了想象,非但没受伤,反而曾经那种被卡车碾过的要死要活感也不见了,就是身娇体软脚轻浮,下地太快跟跄了好几个趔趄,跟踩在棉花上扭秧歌儿似的,跌撞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季然卧槽一声,扶住桌子静站了好一会儿,等那股虚浮劲儿过去,这才走到屏风前开始穿衣服。刚穿戴整齐,正捋着一头糟心的长发较劲,房门推开,陆臻便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进来了,隔着老远距离就隐约闻到一股子清幽花香。
“起了?”陆臻看了季然一眼,将碗端去放到桌上,“我特地用雪水熬的梅花羹,早上吃了清新凝神,你洗漱好过来尝尝合不合口味。”说着腾出手指了指洗浴室,示意他东西都准备好的。
“嗯,好。”季然当即忘了忽略陶沅的郁闷,吸了吸鼻子,就笑眯眯的转身去了洗浴室。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下了,季然虽然买了奴仆下人,但因为陆臻的关系,他俩的房间不便让外人进出,而且他也不喜欢被人伺候,日常起居不是享受陆臻的贴心服务,就是自己动手,很少假手他人。之前刚收养孩子那会儿带不过来,高家媳妇儿因为帮忙倒是难免进出几回,后来孩子有了专人带,这种情况也就避免了,如今大家也几乎都形成了默契,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下人进出主子房间,有事情也顶多就是在门口说。
季然洗漱好出来,便见陆臻坐在桌前,正捏着调羹在碗里慢动作的均匀搅拌,时不时的吹一吹帮助散热。这贴心的举动,看的季然心头熨帖,眼底都不由自主的盛满了笑意,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勾着陆臻的脖子,吧唧就在对方脸上来了一口。
陆臻放下调羹,顺势伸手搂住季然的腰往怀里一带,就把人给直接抱坐在了腿上,“应该不烫了,快吃吧,哦,还有这个……”说着,伸手揭开桌上一只扣了瓷盖儿的碟子,居然是片好的烤兔肉,“就着这个吃,顶饱。”
季然早在兔肉亮出时就口水泛滥了,自然是不会客气,连被抱坐在陆臻腿上这么苏的动作都忽略了,袖子一撸,伸手就捻了块儿烤肉扔嘴里。
“嗯嗯,好吃。”咀嚼咽下,季然喝了一口梅花羹,花香清甜弥漫齿间,中和着烤肉的厚重,非但没觉得争味儿突兀,反而意外的爽口,就这样,季然一口烤肉一口羹,吃得停都停不下来,唏哩呼噜几下就给一扫而光。
吃饱喝足,季然一脸餍足,从陆臻身上起来,抻着胳膊伸了个懒腰。
“我们昨个儿什么时候回来的?”做了两个扭腰运动,季然这才转身问陆臻。
陆臻稍微一愣就明白过来季然这么问的真正,道,“那两人走后,我才带你回来的,听那俩人的对话,陶沅越狱出来与陶氏会合,后来嫌个孕妇累赘,就搜刮掉陶氏私藏钱财自己跑路了,结果发现林县令发布了通缉令,走投无路之下,才躲到了陆家村,他跟陆老四有一腿,因为这事儿两人闹掰了,陆老四想要撇掉陶沅,但陶沅就是个无赖,所以,才有了昨儿个咱们撞见的那一出,那陶沅好像捏着陆老四什么把柄,所以就算那样,陆老四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声张。”
“啧啧,这陶沅就是个人渣啊,还特么重口,连亲姐都不放过。”季然唏嘘不已,不管是陶沅也好,陆长远也好,都特么半斤八两,如今这样臭味相投的两个人生了嫌隙,不用外人推动,他们自己作着作着就能把自个儿作死了,也难过自从县里完事回来,陆家就消停了很多,原来不是因为没了靠山,而是自顾不暇。
“不,陶氏和陶沅并非亲生姐弟,实际上,那陶氏只是陶沅父母收养的孤女。”陆臻道。
“原来如此。”季然了然了,难怪那姐弟俩会这么没节操毁三观的搞在一起,原来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要不要向官府透露陶沅的行踪?”陆臻看着季然问道。
季然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弧,“不用,帮忙解决了陶沅,好让陆家人腾出空来折腾我吗?呵呵,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互相撕扯作妖去吧,最好两败俱伤自己作死,那就喜大普奔皆大欢喜了。”不过,说到这里,季然倒是想起了季大成,“对了,我大伯他怎么样,你可有去看过?”
“送你回来后我就去看过了。”陆臻眉头微挑,嘴角勾着迷之微笑,“正沉醉之际,发现怀里美人突然变成草人挂在他命根子上,果然给吓够呛,连裤子都没顾得上穿好,就吱哇乱叫的一路奔逃,为了给他加深印象,我还弄了两簇鬼火,一边燎他屁臀一边追着他跑。”
季然想象了下那场景,忍不住喷笑出声,虽然损了点,但这样真的好带感。经过这一吓,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光是想着从此远离极品,季然整个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季然一直记挂着去接季老爷子,但是考虑到他老人家腿脚不便,雪地不宜出行,便想着等春来雪化天气暖和点再去。如此一来,他便将一门心思暂时都放到了地里那些蔬菜上,见天的琢磨如何将销路更广的铺展开去。
琢磨来去,便想到了个人。
这个人就是李奎。
李奎曾经在宫里做过太监,现在又是走南闯北的马商,人脉广泛想也知道,与他合作打开销路,那肯定比两眼抹黑瞎折腾的强。
想到这个,季然就忍不住后恼,当初李奎送东西来,咋就忘了送人些时令蔬菜瓜果的带回去呢,那家伙贼精,没准儿吃过都不用自己找他,他就发现商机主动找上门来了。
不过懊恼虽懊恼,好歹算是有交情,彼此知根知底,要联系倒也不难。知道李奎回来后一个大半冬日都歇在家里,要开春化雪才会出去,季然便想着哪天抽个时间去约人见个面,到时候再详谈。
然而还没等他找上李奎,腊月方至,季家就又来人了。真可谓是打不死的蟑螂,实在让人烦不胜烦。
不过这次来的不是季大成,而是薛春桃。她也不是来借钱的,而是特地给季然送年货来的。
就在薛春桃来的当天,还有件事砸了季然一个措手不及。
第64章 宫里来人
薛春桃带来的年货很丰盛,看得出来是用了一番心思准备的。除了一些吃的用的,甚至还给季然缝了两身衣裳,这可是前主从小到大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这一段时日不见,咱们家季哥儿好像又长个儿了。”薛春桃一点都不介意季然冷淡的态度,边说,已经从带来的蓝布包里拿出一件衣裳抖落开,热情的拉着季然前前后后的比划起来,“婶子这衣裳是上次回去赶制的,尺寸都是比着你那时的身高胖瘦来的,我看你这长了不少呢,高了也壮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穿,你先穿上试试,要是不合适,婶子再给你改改。”
说罢,也不管季然愿意与否,就径自帮着往他身上穿套起来。
季然又不是眼瞎,吃用东西就不说了,这衣裳明摆着就是季小虎的尺寸来的,说什么他长高长壮了,他这自从穿到前主这倒霉蛋身上,身高胖瘦压根儿就没变过好吧。前段时间他还心血来潮在墙上做了身高记号,时不时就会去量一下看长高没有,然而并没有,几个月下来,他不说长高了,连当初的记号线都没超过。
这薛春桃拿着给她自个儿儿子做的新衣来讨好季然,可见并无诚意,如此,心思到底如何,简直不要太明显,所谓黄鼠狼跟鸡拜年,也不过如是。
上次季大成来‘借钱’,季然就让对方立字据为证说的很清楚,这次不管这薛春桃卖好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懒得应付。他又不是大闲人,没那么多时间跟个女人打肚皮官司,然而还没等季然说什么,陈叔就神色慌张的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陈叔为人稳重,季然向来是看在眼里的,还从来没见对方慌成如此模样过,岂止是慌张,那脸都白了,嘴皮子哆嗦的半天都没抖落出一个字来,只一个劲儿的抖手指着门外的方向。
陈叔这样,不止季然愣住,薛春桃也给看愣了,竟是连拉着季然试衣裳都忘了。
“陈叔,你这么慌张做什么?出什么事了?”季然一脸纳闷儿的看着陈叔。
“宫……”陈叔连着咽下好几口口水,喉咙总算顺畅了,“宫里来人了!一队铁骑,好几十人,还有随行太监,奴才接到他们传来的消息,人马上就到,让主子出去接驾呢!”
卧槽!
这下,季然也懵了。
他来这么久,一向是跟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打交道,怎么突然就惹来宫里这样的大人物了啊?!
还以为赐婚了皇帝就甩锅不过问了呢,居然不是!
不管季然内心如何震惊,人季然都抵到家门口了,该迎接的礼数还是得有,否则惹上屁民只是斗斗嘴耍耍小心机,得罪大人物,分分钟掉脑袋啊,这万恶的封建时代!
季然慌慌张张就要跟着陈叔往外跑,却被陆臻拉住了胳膊。
“别慌,我去看看来的是谁,你先回屋换身衣裳,动作快点。”陆臻道。
“哦,哦,好。”陆臻毕竟是个将军呢,对这些门道肯定懂,被他这么一安抚,季然忽然就安定下来,点点头就离开前院直奔所住厢房去了。
季然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却留下薛春桃一脸纳闷儿。
“好?好什么好?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呢?”薛春桃看看同样一脸茫然的陈叔,愈发觉得刚刚季然的反应有点神叨。
没错,就是神叨!
刚季然要走的时候,好像没人跟他说话吧?然而他明明是要跟陈叔出去的,结果莫名其妙一通好,却掉头去了里面。
想到之前季大成来这边的两次经历,薛春桃瑟缩的望了望四周,搓了搓胳膊,莫名觉得有点阴风阵阵。
然而,她并不是错觉,因为就在刚才,陆臻从她身体穿过,飘了出去。
季然回到房间没敢耽搁,随便从箱笼里翻出身质地不错的衣裳就给换上了,见打理妥当,便往门外走,刚出门,陆臻就回来了。
“臻哥,外边什么情况?来的都是谁?”季然一见到陆臻就小跑过去急切的问道。
陆臻的表情却有点古怪,顿了顿才道,“来的是玉宁公主,随行太监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大内总管姜公公,一伙人刚进村子,你别急,就这么出去来得及,来报信的,是玉宁公主部下的一小兵,不用太紧张。”
季然一边点头一边大步在廊下穿行,直奔前院方向。
陆臻与他并肩而行,“也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你一会儿别慌,有我在旁边把关呢,有什么不懂的,就看我指示。”
说话间,两人很快就到了前院。
陈叔早已醒过神,这会儿正在门口接待报信小兵呢。远远就见陈叔诚惶诚恐的对那小兵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还连着做了好几个请的手势,然而那小兵却是站的笔管条直,岿然不动,陈叔大概是实在没招了,只好陪着笑脸在一边不停擦汗。
“这位军爷,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季然快步走过去,人未到已然笑脸相迎,等走到近前,对着小兵不卑不亢的拱手就是一礼。
这礼数做的倒是可圈可点,然而落后一点的陆臻却伸着尔康手,阻止不及,顿时黑脸瞪了那小兵一眼。堂堂将军夫人给个品级都无的小兵行此大礼,简直掉范儿。
陆臻倒不是看重那些虚礼的人,只是担心季然自己放低姿态,会被人看不起,虽然身份在那,可在他人眼里,季然就是个泥腿子的庄稼汉子,有些人惯会看碟下菜,自个儿端不起身份,没准儿就被个小鱼小虾的给欺负了去。至于当初县衙,一来陆臻不在场具体不知,二来也是当时形势所迫,而且季然贿赂县令,也是适当运用了自己将军夫人身份的。
而这京城来人,尤其还是宫里来的,礼数身份便尤为重要了。你要自个儿端不起身份,别说将军夫人,就是皇后娘娘都一样有可能被犬欺,那些人可不比小地方,心眼儿多着呢。
好在那小兵还算本分知礼,并没有因为季然的抬举而刻意为难,反而恭敬的给季然回了一礼。
“不敢,陆夫人乃是将军夫人,小的可不敢让您劳驾,倒是小的职责在身没能及时亲去给陆夫人见礼,还请海涵。”小兵抱拳一礼道。
季然当即就被那声陆夫人给囧到了,噎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
倒是陆臻被那声陆夫人给取悦,看小兵也顺眼多了。
在门外等了不到一刻,一队铁骑就过来了。
知道此行有公主,季然还以为会看到豪华马车什么的呢,结果什么也没有,全是一溜的高头大马。除了坐的歪歪扭扭的一老太监,其余人个个英姿飒爽精神抖擞。
呃……说好的公主呢?可谁能告诉他,公主在哪?难道骑兵先行,公主凤驾押后?没这理啊?
季然正懵逼着,一队铁骑就在门前停下了,为首一人当即翻身下马,动作矫健,相当帅气,就是瘦了点也矮了点,和身后一众壮汉比起来,此人有点清秀过头了。然而就算如此,随行一众也对这人毕恭毕敬,可见是很有威信的。
那人下马后马鞭往手上一绕,直接就走到季然面前,明明比季然矮,却愣是仰视出了睥睨的霸气。
“你就是季然?”
对方一开口,季然就愣了。
这,居然是个女人!
女……啊!难道这就是那什么玉宁公主?!
季然脑子叮的一声,可算是醒过神来,忙要行拱手礼,结果话没出声就被陆臻及时打断了。
“跪下。”陆臻道,“给公主行礼得跪拜礼。”说话间,伸手搭上季然的肩膀,就把人摁跪下了。
季然这时已然反应过来,回想了下古装剧里行礼的样子,依葫芦画瓢的就给眼前人行了个礼,“季然见过公主殿下。”
玉宁公主本来挑剔的打量着季然,听到这话就是一挑眉,“你知道本公主?”
“回公主殿下,季然不知。”季然老实交代。
“哦?”玉宁公主微扬的语调让人听不大出情绪。
“因为没看到公主凤驾,又听出公主声音非男子,所以才猜到的。”季然微微低着头,态度恭敬却不谄媚,“公主殿下大奖光临,不知可是有何要事?”
“季然……”玉宁公主咀嚼着这两个字,半晌表情一滞,冷声道,“你就是陆将军的那个冥婚男妻?”
“呃……”季然应道,“是的。”
季然正猜测着玉宁公主此话的深意呢,就听她话锋一转道,“陆将军牌位供奉何处,可否带本公主过去祭拜一二?”
供……供奉?
呃,陆臻那牌位一直都放在卧室里,压根儿就没供奉,也就偶尔蒙灰尘了用布擦擦。
眼下公主要见,这叫他如何拿得出手?
见季然一脸纠结的跪着不动,玉宁公主蹙眉,“怎么?”
季然被玉宁公主这一眼看的是寒气侵体,赶紧醒神站起身来。
“当然可以,公主殿下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