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56)
“Lanny”气得脸上涨红,胸脯起伏得厉害,碍于已经亮灯的摄像机,忍气吞声地把萧陟的衣柜打开,“哪双?”
萧陟扬了下下巴,“运动鞋。”
“Lanny”做了个深呼吸,把萧陟的运动鞋拿过来,蹲在地上帮他穿好。
在镜头看不到的角度,萧陟一只脚把他的手用力踩到地上,声音却还带着温柔笑意:“真听话。”
已经习惯早晨六点就蹲守在电脑前的网友们刚睁开眼就看到这样“秀恩爱”的场景,纷纷刷起弹幕——
“什么训练完腰不舒服啊,我看是昨晚又进行了儿童不宜的运动╭(╯^╰)╮”
“穿个鞋而已,看把我们Lanny羞的,脸都红了。”
“你再睡会儿,我去跑步了。”萧陟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同“Lanny”道了别,然后在屋里环视一圈,出了门。
一直旁观的陈兰猗快被他笑死,没想到萧陟还有这么促狭的一面,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出气。
跑步回来,萧陟回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去了饭厅,“Lanny”已经坐到了饭桌旁,身侧留了个空位。
其他选手看见他过来,都抬头看向他,又想起节目组的忠告,忙掩饰性地继续刚才的交谈,余光却一直往他身上瞄。
萧陟大大咧咧地坐到“Lanny”身侧,脸上是一惯的冷淡,让人看不出究竟。
萧陟跟“Lanny”个吃个的,一顿饭都没有说话,摄像机很有相见知名地避开了他俩,转向其他故意活跃气氛的选手。只是连惯会挑起话题的Ken今天也沉默了,饭桌上显得极为无趣。
“Lanny”吃得很少,看上去很没有胃口的样子。萧陟自制了一个三明治,递到他嘴边,语气温柔地说:“一会儿还要训练,要多吃点儿。”
“Lanny”警惕地看着他,不肯张嘴,萧陟把三明治又往他嘴边凑了凑,“乖,我亲手做的。”
他脸上还带着微笑,不仅“Lanny”,其他知内情的选手看了也是毛骨悚然。
萧陟直接掐上“Lanny”的脸颊,逼他张开嘴,看上去就好像情侣之间的小情绪。
“Lanny”被他硬逼着咬了口三明治,小心地咀嚼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才敢咽下肚。
“好吃吗?”
“Lanny”摇了下头。
萧陟遗憾地挑了下眉,把被他咬过的三明治丢进盘子里。
上课铃响,萧陟跟“Lanny”今天还是舞蹈课,但是老师刚讲了一会儿,“Lanny”就面如菜色地举手报告说身体不舒服。
萧陟跟老师说了一声,一脸关切地扶着“Lanny”上了楼,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敲响了付萧的房门。
“Lanny”捂着肚子已经直不起腰,却还愤恨地瞪着他。
门开了,萧陟把人不客气地推进去,对看起来刚睡醒的付萧说:“还给你。”
付萧下意识接住虚弱的“Lanny”,问萧陟:“你怎么他了?”
萧陟勾着嘴角耸了下肩膀,“哦,花生过敏,拉肚子,付老师多担待。”
话音刚落,“Lanny”就推开了付萧,捂着肚子奔进他屋的洗手间。
回训练室前,萧陟回了趟自己房间,去洗手间跟兰猗说话。
“解气。”
萧陟翘着嘴角看着纸上的字,“我也是为他们着想,给品夕笙点儿时间让他把后面的曲子都写完。”
兰猗说得对,做鬼也有做鬼的好,做人也有做人的不好。这个品夕笙做鬼的时候又是害人又是吞鬼的,一旦成了人,似乎就恢复生前懦弱胆小的性格,极好拿捏。
“Lanny”一整天都没有再出现,晚上睡觉前,萧陟的房门被敲响,萧陟打开门,“Lanny”一脸阴郁地站在门口。
门又在“Lanny”眼前“砰”地一声关上了。
“Lanny”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想着导演和付萧的嘱咐,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敲门。
这时门又开了,萧陟看都没看他一眼,不耐烦地转身回到屋里,嘟囔了一句:“真他妈烦人。”
“Lanny”脸色难看地跟进去,看着萧陟夸张地把衣柜里备用的枕头和被子都抱了出来,在床中间隔出一道墙——其实也不是中间,很明显半边床上留的空间更大,另一边只有可怜的不到一米宽。
“Lanny”直接穿着衣服上了床,萧陟也躺回床上,关上灯后,“Lanny”清晰地听到萧陟低声说了声:“恶心。”那种厌恶的语气让他手指痉挛般地捏紧了被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Larry能不看皮相,只爱一个人的灵魂,付萧却不能。
陈兰猗站在床边,看两人之间泾渭分明,才穿墙进到付萧房间。
这边灯还开着,付萧正一脸怔忡地看几张手写的曲谱。
陈兰猗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多小时,付萧才上了床,幸而不再有令他恐惧的人在旁边,他几乎头沾枕头就睡着了。
陈兰猗走过去,轻声哼唱起《忧郁星期天》的旋律,眼前渐渐看到了一间陌生的小公寓。
“你和她真睡了?”品夕笙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平淡的五官渐渐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
陈兰猗错开一步,回头看见一脸烦躁的付萧,“要不你让我怎么办?是她勾引的我!你明明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是同性恋,她半夜进了我房间,我怎么忍得住。”
品夕笙哀求地去抓他的手,被付萧避开,他哭着哀求道:“可是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怎么还会喜欢女人呢?就是因为她漂亮吗?”
付萧瞥了他一眼,眼里似有愧疚,无奈道:“我承认这件事是我不对,咱们不说这个了,好吗?以后不会了。”
品夕笙情绪极为激动:“你别骗我了!这是第一次吗?会是最后一次吗?你从来不肯拒绝那些漂亮女人跟你暧昧,你让我怎么信你?”
陈兰猗索然无味地看着他们吵了一会儿,说吵也不恰当,只有品夕笙情绪激动地控诉,付萧几乎全程沉默。
直到品夕笙说道:“结婚吧,国家不是刚刚允许同性结婚了吗?你跟我结婚我就信你。”
付萧终于变了脸色,“你开玩笑。”
品夕笙脸色瞬间灰败下来,“你一直就是骗我的吧……你是不是就从来没喜欢过我?”他惨淡一笑,“是,你喜欢的是漂亮的女人,我这样的,你怎么看得上。你喜欢的只是我写得那些曲子而已。”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瞪视着付萧:“付萧,结婚,或者我把代笔的事捅给媒体。”
付萧倏然变色。
陈兰猗怕引起付萧的怀疑,在察觉到他情绪剧烈波动时,停下了《忧郁星期天》,换了另一首舒缓愉悦的曲子。
场景颤了颤,依然是这个小公寓,付萧在弹琴,品夕笙从厨房端出一盘菜,“付老师,吃饭了。”
付萧手指未停,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笑意:“别叫我老师了。”
品夕笙一愣。
“叫我的名字就好。”
品夕笙局促地低下头,把菜放到桌上,手忙脚乱地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低声道:“付……萧,我刚写了首新歌,一会儿拿给你看看。”他鼓起勇气看向付萧:“我相信你一定会重新火起来的。”
付萧停下弹奏,脸色有些难懂,几息之后,又变得温和,微笑着说:“谢谢你,夕笙。”
第60章 遗忘
陈兰猗练习用曲调操作梦境, 控制着付萧在睡梦中回顾过往细碎小事。
他看到付萧最开始只是借鉴品夕笙的灵感、最多借用几个小节,自己在其基础上加以发挥。
但是他的才华在品夕笙面前犹如鱼目遇见珍珠,品夕笙的旋律夹在他自己的创作中,更衬托出他的平庸。甚至品夕笙的作词都比他好,明明这么年轻, 还在国外学习,却因为天生丰富的情感而写出一段段颤动人心的词句。
陈兰猗站在付萧的角度, 他能看到付萧的焦躁、嫉妒、不甘和无能为力,也能看到品夕笙对他一如既往的崇拜与迷恋。
他把内心动荡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在品夕笙面前一直淡然、优雅, 带一点儿怀才不遇的忧郁, 英俊而迷人。
自始至终都是品夕笙主动奉献, 他费尽心思地说服付萧让自己“帮”他, 他表现出全然奉献的姿态, “求”付萧拿走自己的作品。
品夕笙摆在他面前的是令人垂涎的美食,而在这美食背后, 是更加诱人的名利。在又一次受到媒体嘲讽后,付萧放弃了挣扎,他从品夕笙的作品里越拿越多,从几个小节到整个副歌, 直至整个词曲都是。
而品夕笙则一直沉浸在偶像与他日渐亲密的表象中, 快乐地难以言喻,这份快乐更是激发出无穷的创作灵感。
付萧“创作”的新专辑发售了,在音乐界引起轰动。品夕笙说为付萧在自己家准备了庆祝晚宴, 付萧盛装到达后,惊讶地发现所谓晚宴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品夕笙,难得地穿了身正装,羞涩地看着他。
他只惊讶了一瞬就明白了,随即认命般地等着品夕笙表白、进而提出交往的请求。
是请求吗?说是威胁也不为过吧。付萧在心里冷笑,时至今日,他还离得开品夕笙吗?
他平静地点了头,主动拥抱了品夕笙,甚至在他哭泣的嘴唇上留下一吻。
品夕笙激动地泣不成声,自然没有注意到之后付萧从厕所回来,嘴唇微微红肿,那是他用水拼命洗、用毛巾用力擦拭后留下的痕迹。
陈兰猗看到这里就停下了哼唱,一是怕让付萧梦太多会打草惊蛇,二是这种织梦极耗精力,他做鬼后第一次感到了疲惫。
第二天萧陟醒来,习惯性地搂了搂怀里的事物,却发现是个大抱枕……
他起身一看,“Lanny”还睡着,明明是和之前一样的长相,睡相也很安静,他看着却感到十分厌烦。
萧陟带上纸笔去洗手间,兰猗果然已经在等他。
陈兰猗把在付萧梦里看到事跟萧陟说了,萧陟反感地皱了下眉,联想之前付萧对他暧昧不明的态度,还有那份被人动过的手稿,觉得十分膈应:“这是想再培养一个免费的代笔吗?”
陈兰猗也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品是怎么想的,这都能忍。他做鬼的时候已经看到付萧对你献殷勤,竟然也没脾气。”
萧陟心头一动,“你是说,品夕笙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陈兰猗直接在“是”周围画了个圈。
萧陟嗤笑了一声,“别的鬼死后都是别的都忘了,就记得自己怎么死的,他怎么反着来?”
陈兰猗沉吟片刻,写道:“他应该确实忘了不少。他们两个是很久之前就爆发了矛盾,但是看品如今的态度,好像只记得付萧的好,对他百般纵容。付萧如今对他疏远,嘴上说是因为怕鬼,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因为心虚,品却视而不见。”
萧陟走到马桶边放水,一边尿一边说:“咱们现在对他们了解地不少了,但是真要对付鬼要怎么来?”
他意识到自己没拿着笔,兰猗没法跟他交流,忙加大流速尿完,冲水、提裤子,然后蹲下去握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