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182)
其实他完全没有他声音里表现地那么镇定,这冰缝里实在太冷了,他的脸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脚隔着靴子踩在冰台上,也瞬间被冻得僵硬。如果这时候萧陟再让他说话,他估计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扎西的身高在男子里面算高的,虽然比较瘦,但肌肉结实,体重并不轻,再加上这一身登山服和靴子,让萧陟在缺氧状态下拉得极为费力,他几乎是拿出了吃奶的劲儿,累到眼花也不敢松懈。
十几秒后,扎西从冰缝里冒出头,他立刻将藏刀扎进冰里一起使力,终于从冰缝里爬了出来。
萧陟一见他安全了,立刻脱力般躺到地上,闭着眼睛大口喘气,冰冷的空气窜进他的喉咙里,顿时一阵刺痛。
他突然反应过来扎西一定比他更冷,立刻强撑着爬起来。
扎西爬上来后没走两步就趴下了,身子在雪地上蜷成了一团。萧陟见状立刻跑过去,拿出羽绒睡袋,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将扎西塞了进去。
“冷、冷……”扎西牙齿打着颤,双眼紧闭。
萧陟一边安慰他,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搭起帐篷,随便固定了几下,就把扎西连同睡袋一起拖了进去,又拿出一个电热炉,帐篷里很快暖和起来。
他怕扎西身上有冻伤,不敢一下子让他接触太热的东西。他见帐篷里暖和了,就把扎西从睡袋里掏了出来,把他身上的衣物都除去,然后把自己脱得精光,从扎西身后紧紧搂住他,手脚并用地把他整个圈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帮他回温。
他们身下是厚实的毛毯,身上时两层厚厚的羽绒被,扎西在萧陟的怀抱里终于渐渐恢复了知觉,打着冷颤磕磕绊绊地说:“好、好、冷啊……”
萧陟心疼得不得了,取了些酥油在手心捂化,帮他搓着依然冰凉的手脚。
扎西打着哆嗦说:“不、不搓、了,做吧……”
“啊?”萧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见扎西哆哆嗦嗦地转过身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萧陟不由觉得,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两人在这温暖的小帐篷里做起了暖身的运动,扎西一边哼哼一边打着冷颤,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舒服的。
他一说话还是会打牙战,搂着萧陟不利索地说:“萧陟,动、动、动……”
萧陟得了令,抓过旁边的氧气罩猛吸了两口,更加来劲地动起来,然后就听扎西接着说:“……冻死我了……”
“……”萧陟顿住,低头看着扎西,刚刚被冻得惨白的小脸已经浮起些许血色。
萧陟悻悻地在心里哼了一声,看来扎西确实是恢复了不少,因为他竟然从扎西眼里看到几分促狭笑意,显然已经发现他刚才的误解。
“萧陟,动动嘛。”扎西的声音里带了些冻出来的鼻音,倒像撒娇一般。
萧陟不动如山,明知故问:“哪个动?”
扎西忍着笑,讨好般地说:“需要你辛苦一些的那个动。”
萧陟也笑了,低头含住他冰凉的嘴唇,从善如流地继续辛苦起来。
第180章 宝藏与人烟
那条有惊无险的冰缝似乎是他们最后的坏运气, 之后的两天他们既没有遇到冰缝,也没有遇到过雪崩,可以说是十分顺遂。
然而仅仅是平安顺利还是远远不够的,他们终于走完了较为平缓的冰面,来到一座冰山脚下。
这座冰山无论是从位置还是从高度上来看, 都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萧陟和扎西知道, 他们要找的宝藏,就在他们眼前这座冰山的山顶。
两人正式爬山前, 在帐篷里苦思冥想了很久, 最后不得不认命, 只有老老实实爬山这一项选择。
四十度起的坡面, 几乎没有一处落脚点, 光滑冰凉的冰面难以下手, 需要他们自己用冰镐一点一点地在冰上凿出可以安放手脚的支点。
萧陟和扎西准备好了登山的工具,一前一后地向上缓缓爬去。两人轮流做先锋, 走在前面的人负责开凿冰和设置安全点,体能消耗非常大。
一开始两人还能过很久才换一次位置,到后面越爬越高,风雪就一直没停过。温度越来越冷, 氧气也越来越少, 他们基本上每往上爬一步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更换位置也越来越频繁。
在这种艰难的时刻,没人逞强、没人托大, 一条保护绳索将两人连在一起,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人凿出来的冰坑往上爬,是真正的同舟共济。
他们爬了几个小时,突然起了大风,风力强劲到他们必须时不时停一下,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壁上才不会被吹跑。大风看起短时间不会停了,幸好他们遇到一个天然的小平地上,萧陟先一步到达,立马转身向扎西伸出手,将扎西也拉了上来。
扎西一上到平台上就两腿发软地跪了下去,被萧陟一把扶住,他在萧陟怀里咳嗽了两声,雪地里溅上几滴红色。
萧陟脑子里“轰”地一声,扒着扎西的嘴仔细看了看,是口腔黏膜破了,万幸,不是肺被冻伤。
扎西想说什么,被萧陟捂住嘴唇:“不说话了,冷风把你嗓子都吹坏了。”
扎西被他捂着嘴,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听话地点点头。
萧陟拿出氧气罐,两人吸了一会儿,都觉得舒坦多了,身上也有了力气,一刻也不敢耽搁地搭好了帐篷。
经过这一天的攀爬,再进到一个有着电暖气、电热毯,还没有冷风和大雪,简直比天堂还要美。
萧陟给扎西的口腔和喉咙上了药,两人依偎着,一边听歌一边等水烧热。水烧热后,萧陟起身倒水,回身把杯子往外递时,扎西人已经卧在毯子上睡着了。
萧陟把水杯放到一边,给扎西加了条羽绒被,然后给他脱了靴子,把他的脚抱在怀里,自己头朝向另一边躺下,也很快睡了过去。
两人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饿醒的。
萧陟问扎西想吃什么,扎西摸了摸已经不疼的嗓子,咽了下口水,试探地问道:“火锅,行吗?”
于是两人就在帐篷里就着一直十多厘米口径的小锅吃了顿简易火锅。萧陟惦记着扎西嗓子里的伤,限制着没让他吃辣椒,惹来扎西颇为幽怨的小眼神。
萧陟也不多说,直接摸出两盒蘑菇在扎西面前晃了晃。
扎西立刻自觉地说:“不吃辣椒了,不吃!”
萧陟笑着点点自己脸上,扎西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还十分慷慨地在他嘴上也来了一下。
萧陟这才笑着把蘑菇递到扎西手里。
吃完饭,风小了下来,萧陟看看表,刚下午三点,还有两三个小时太阳才落山,这里都是雪,天黑得晚,如果他们加把劲,应该可以到达地图上标注的第二个平地。
扎西问:“爬还是歇?”
帐篷外风声呼啸,大颗的雪粒子打在他们帐篷顶上。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颇为复杂。
萧陟一咬牙,骂了一句:“md,爬!”扎西学着他的语气也笑骂了一句:“拼了!”
他们收了帐篷,继续向峰顶进发,真的是拼了。
等他们爬上第二个平台,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疲力尽,两人互相鼓着劲,吸了几口氧后就爬了起来,一起将帐篷搭好。
萧陟和扎西前后脚爬进去,扎西先进了帐篷,草草地在雪上铺了条厚毛毯,外套都没脱就直接躺下了。
萧陟想说:“先喝点水再睡。”结果嗓子被风吹得说不出话,嘶了两声,被扎西拉着胳膊倒在毯子上。
两人搂抱着,几乎是一秒钟入睡,在梦里,萧陟还惦记着一会儿得起来烧热水,结果两人竟然一直睡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夜里嘶吼的大风都没能惊扰了他们的美梦。
第二天攀爬时,他们遇到了逼着他们趴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爬的大风口,遇到了险些把两人埋进去的小雪崩。但似乎冥冥之中真的有力量在保护他们,他们没有遇到真正的危险,终于在当天下午到达了最后一个平台,也就是地图上标注的宝藏的位置。
这一块平坦的地带有十几平米,地图上没有明确的指示,这里也没有任何标记,被白茫茫的冰雪覆盖着,如果盲目地挖掘,可不知要挖到哪个年月。
萧陟从系统里买了一个金属探测器,在冰面上试探起来,很快就听到探测器发出“滴滴”声。
“在这下面?”扎西哑着嗓音问道。
萧陟点点头,又取出他们平时生火用的喷火/枪,直对着冰面开始融冰。萧陟中间换了一次汽油瓶,才终于在一片惨白的冰雪中看到一点别的颜色。
萧陟停了喷火/枪,改用小铁铲,和扎西一点一点地铲雪,终于从坚冰里面刨出了一个比笔记本电脑还小的黑铁皮箱子。
这个箱子一片纯黑,没有花纹、没有装饰,只有一把破旧的小锁,将箱盖和箱身连在一起。
如此简陋,让两人刚刚升起的一点兴奋都变成了发憷。萧陟看了扎西一眼,用蛮力把小锁拧下来,掀开盒盖,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扎西是因为认出里面的东西就是唐卡上那尊古格银眼,萧陟则是因为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这个世界的一万分到账。
这尊佛像是由黄金打造而成,同那个金瓶一样,找不到接缝,浑然天成。佛像的眼睛是银质的,在雪域高原的阳光下银光流转,仿若有了生命一般。
扎西对着佛像虔敬地念了几遍六字箴言,之后萧陟将佛像小心地包裹起来,放进背包里,整个过程简单到让他产生一种不真实感。
“下山还是歇一晚?”他问扎西。
扎西看眼离他们不远的山顶,坡度不算大,也不远,不由有些踌躇。
萧陟猜到他心里的想法,最难的那部分都过来了,如果不到山顶看看,确实会有些遗憾。
他拿出海拔表看了一眼,6800米,比珠峰矮多了。
他扶住扎西的胳膊,“咱们上去瞧瞧,估计景色不错。”
两人互相搀扶着爬到山顶的小平台,果然被山下的景色震撼住了。倒不是说这景色有多雄伟多少见……恰恰相反,在山的另一边,竟然是他们在高原的其他区域常见的风景——绿树,湖水。
今天是大晴天,两人的视线穿过稀薄的云层,看到整片冰川形成了一个巨大弧形,被弧形围绕的这片广阔的区域竟比冰山另一侧还低。海拔低就意味着温度高,冰川有着独立的循环,与谷地互不干扰,形成了一副青山绿水伴着巍峨冰山的奇景。而谷底的另一侧,就是茫茫戈壁。
这一片绿色夹在一片了无生机的黄色与白色之间,宛若沙漠绿洲,充满生命的奇迹。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有人住在那里?
萧陟拿出望远镜和扎西一起观望,清楚地看到山脚下的农田和房屋,还有一些蚂蚁似的人影。
在无人区待了这么久,两人见到人的痕迹甚至比见到宝藏时更兴奋,紧紧抓着对方的手几乎要高兴地喊出来。
不过两人并没有被这种兴奋冲昏头脑。下山比上山更难,更何况山的这一侧比他们爬上来的那侧更陡峻,两人在山顶支好帐篷,好好地休息了一晚。
他们上山用了两天,下山用了三天,快下到山脚时,已经有人看到他们,惊呼着跑来迎接,有两名青年男子徒手穿过几百米的冰舌与他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