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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27)

作者:封玖 时间:2019-05-04 11:58 标签:种田文 甜文 穿书 爽文

  “并非如此,”司吏叹道,“铁矿不易开采,数量有限,容郎君能否减些数目?”
  容奚眉心一蹙,是他糊涂了。以大魏生产力,矿藏开采确实艰难,人力畜力到底不比机械之力。
  “不知矿山何处,我能否去往观之?”容奚礼貌问道。
  铁矿的开采力度,直接影响生铁数量,他想去矿山瞧瞧,看能否改进采矿之法。
  矿场乃官府掌控,闲杂人等不得进入。然容奚手握特权,司吏立刻应允,亲自领他至矿场。
  青州多生矿藏,朝廷便在此设采石场。
  至矿场,容奚举目而望,不少矿工手握石镐,于地表浅层处挖采矿石。
  大魏开采矿石,大多为地表风化残积、堆积矿,或江河岸边的铁矿,甚至包括露出地表的浅部铁矿。
  铁矿多藏于岩石中,矿工常用火烧之法,使石开裂,从而得到矿石。
  如此,采石效率相当低下。
  “郎君有何高见?”司吏见他凝眉沉思,不禁小心问道。
  谁不知容奚乃容尚书之子,且得天子盛誉。他一个小小的铁官,压根不敢得罪。
  钢铁在后世普遍使用,乃必需之物。大魏却使用铁器甚少,除军用器具、农具等,百姓无铁可用。
  若要开采更多铁矿,须使用更为高效之法。
  他得仔细思量。
  “并无。”容奚礼貌一笑,“回罢。”
  因青州营铁司铁矿储存较少,容奚未得许多,运至姜氏后,交于姜卫平,遂归宅。
  刚入宅门,刘和迎来,禀道:“郎君,有良田可买。”
  容奚一喜,“当真?”
  刘和呵呵笑道:“仆还能骗您不成?”
  “刘翁,买田之事交于你,钱帛从账上支取便是。”
  容奚嘱咐他后,至书房,铺纸于案,提笔蘸墨,却在落笔前犹豫半晌。
  他本欲传信至郡王府,然思及秦恪位高权重,定事务繁忙,哪有闲暇再来濛山?
  但若不叫他亲眼得见,仅凭书信描述,必无说服力。
  沉思良久,他方缓缓运笔。
  翌日,他着刘子实携书信至冯氏,交于冯山之手,请其寄往盛京郡王府。
  刘和顺利将地买下,离容宅并不算远。
  先前张家那几处田地,正在沤肥,容奚不欲用之,遂重新买地,是为播种土豆。
  土豆于地窖中,已生青芽。青州气候条件,适宜土豆于秋冬种植,次年初春便可收获。
  土豆既可充饥,又能作为案上佳肴,容奚素来喜爱。
  他唤来张志,教授其将土豆切割为带芽的块状,而后种于地中。
  张家俱为干活好手,不过数日,便已完成。
  他们不知土豆为何物,亦不知容奚此举为何,但作为佃户,自然是听主家吩咐。
  此前胡玉林助容奚收购土豆苞米时,一些富商亦随大溜,却不知何用。
  现打探到容奚以此法,将土豆埋于地中,便也令人学习种植,但没敢种太多,恐占用过多土地,来年秋收减少。
  容奚将方法俱授张志,由张志打理田地之事,自己当甩手掌柜。
  是日,北风卷地,天色忽明忽暗。
  容奚受邀至锦食轩,同胡、姜、段三位好友同聚。
  “大郎,现今窑工技艺越发娴熟,玻璃产出愈多,青州富户多用之,玻璃镜亦得追捧,谁人不赞大郎之才?”
  胡玉林举杯相敬,感佩非常,后一饮而尽。
  姜、段二人亦随之敬于容奚。
  容奚连饮三杯,他才十六,不能多饮,且不胜酒力,便歉然道:“奚不比兄长海量,三盏已至极限。”
  他年纪最小,如今瘦削不少,颊肉消退,隐于裘领中,愈显稚嫩青涩,唇红齿白。
  如观音座下童子,俊俏不凡。
  三人自然关照于他,分别再饮两盏,以示盛情。
  “大郎不必再饮,此宴是我三人专为你而设,”胡玉林三盏入腹,眼尾绯红,眸光微微迷蒙,“为兄感激于你。”
  他所受赞誉,皆因大郎成全。
  “玄石兄言重,”容奚无奈摇首道,“你我兄弟,以后莫要再说这些。”
  胡玉林咧唇一笑,与往日精明迥异,他摇晃行至容奚身边,跪坐而下,执其手腕,目光极真挚。
  “此乃我肺腑之言,大郎切莫嫌弃。”他轻声一笑,借酒意,倒于容奚肩上。
  容奚笑,“原来玄石兄亦非海量。”
  他这一笑,牵动唇角,皓齿微露。
  胡玉林见之,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容奚手腕微痛,无奈道:“玄石兄醉了。”
  他不着痕迹挣脱,正欲将胡玉林扶回原席,便听门外子实之声。
  “郎君,家中来客。”
  他嗓音微微颤动,容奚与他相处数月,知其乃兴奋激动所致。而能令他激动之人,除战神秦郡王,还会有谁?
  此前,刘小少年得知,“陈大郎”就是大魏战神后,几天几夜都兴奋得睡不着觉。
  容奚回神,歉意起身道:“守原兄,文秀兄,玄石兄,奚家中来客,先行告辞。”
  姜、段二人,帮忙将胡玉林扶回坐席,道:“大郎你且归家待客,路上小心。”
  出锦食轩后,凉风袭来,吹散几分酒意。
  容奚摇摇头,妄图使自己清醒一些,却发觉脑袋愈加混沌。
  店仆将雪泥牵出,恭敬道:“容郎君,您的马。”
  刘子实接过缰绳,正要问他是骑马还是乘车,就听一阵马蹄声,蹄足在他面前停下。
  他抬首望去,顿张大嘴巴。
  秦郡王不是在容宅等候吗?怎又来城中了?
  容奚脑子虽混乱,却还识人。他仰首与秦恪目光对上,忽傻笑一声,“你来啦。”
  马背上,男人神色柔和,俯视眼前少年。
  少年生得极白,肌肤莹润,微醺后,双颊飘红,眼眸迷离,笑容虽憨傻,却平添几分可爱。
  “上来。”他伸手低声道。
  男人手掌修长有力,容奚听话乖巧至极,将手递过去。
  双手交握,秦恪使巧力,将容奚拉至自己身后,“抱紧。”
  容奚双臂环过去,被酒意熏热的脸,毫无负担贴于男人背上。
  这并非第一次,他已经驾轻就熟。
  赤焰绝尘而去,留刘子实一人怔愣原地。
  而容奚已经酒意上头,根本顾不得其他。他虽怀抱秦恪劲腰,但因昏昏欲睡,手臂使不上力,若非秦恪警觉,他早就掉下马去。
  “容大郎,抱紧。”男人声音似染寒风,无端冷冽。
  身后少年似未听闻,呼吸渐趋平稳。
  秦恪静默片刻,蓦然无奈轻笑一声。他伸手将容奚抱至身前,让他靠于怀中,双臂圈紧,复往容宅疾驰而去。
  少年先前信中所写,令他震撼至极。若那物当真可造,将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令敌人闻风丧胆。
  他可不能让容大郎出任何纰漏。
  须臾,赤焰于宅前停下。
  容连早已于门外等候,见两人至,忙上前将睡着的容奚接住。
  淡淡酒味袭入鼻间,容连微微蹙眉,阿兄吃酒了?
  秦恪利落下马,欲扶容奚进宅。然容奚已腿足俱软,压根走不得路。
  他无法,只好将容奚夹在腰间,直奔容奚卧房。
  洗砚目送他高大身影,面露惊叹,“郡王好臂力!”
  容连随秦恪同至卧房,见容奚酣睡,不忍叫醒,便道:“郡王,阿兄近日诸事缠身,足不沾地,着实辛苦。”
  他只望秦恪能体谅一二,不弄醒阿兄。
  秦恪替少年盖上衾裯,低声道:“待他明日醒来。”
  容连方松口气。
  翌日晨时,雨落成帘,滴滴答答,扰人清梦。
  榻上少年忽然睁眼,迷蒙须臾,方忆起昨日之事。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郎君,您起了?”刘子实在屋外询问。
  容奚将他唤进屋,小声问:“我昨日是如何回宅的?”
  “是郡王载您回来的。”刘子实实话实说。
  此事容奚隐约有些印象,但后面就全都不记得了。
  “我又是如何到卧房的?”
  总不会是被二弟他们抬进来的吧?那也太丢人了。
  刘子实摇首道:“郡王载您先归宅的,仆亦不知郎君是如何进卧房的。”
  “你稍候去套洗砚的话,明白不?”容奚悄声嘱咐。
  刘子实狠狠点头,“仆知。”
  脑袋有些疼,思及秦恪于宅,容奚还是挣扎下榻,洗漱完毕,便至正堂。
  未料,堂中已有两人。一为容连,神态拘谨;一为秦恪,面容冷峻。
  见他至,两人俱抬首看来。
  “阿兄,你醒了。”容连关切道,“脑中可疼?”
  容奚摇首淡笑道:“无碍。”
  后拱手揖礼:“肆之兄。”
  秦恪淡瞥他一眼,微微颔首道:“今日有雨,你歇息一日。”
  “多谢肆之兄关心。”容奚言毕,吩咐刘和摆案置膳。
  其实今日有雨,他想试验也无法。
  朝食毕,容奚领秦恪至书房,容连自去读书。
  “昨日多谢肆之兄载我归来,”容奚面露赧然,“奚醉酒无状,望肆之兄见谅。”
  秦恪眸光深沉,定目瞅他半晌,继而道:“司文与你同岁,我从不让他沾酒。”
  容奚:“……”所以呢?
  是说他也不应饮酒吗?
  “昨日几位兄长盛情,我不能推辞。”少年笑容清朗,“日后断不会醉酒误事。”
  “嗯。”
  话题毕,两人不知该聊什么,屋内沉闷,唯闻雨击窗棂之声。
  “可擅棋艺?”秦恪忽问道。
  他以为容大郎不似传言不学无术,且字迹不俗,棋艺亦应有所涉猎。
  未料,少年竟惭愧摇首,“不会。”
  秦恪神情微讶,旋即消逝,道:“我教你。”
  索性无事,容奚便应。容宅存有棋具,虽陈旧,却也可用。他吩咐刘子实取来,两人相对而坐。
  “昨夜入你房中,有一物未曾见过,足高似案,然案面窄小,侧生高壁。大郎可否为我解惑?”
  容奚心中一惊,秦恪昨夜入他卧房了?
  面上不动声色,“肆之兄见笑了。奚耽于享乐,嫌跽坐身疲体乏,便置一椅于卧房,不敢叫外人瞧见。”
  “人之常情。”秦恪言罢,教授容奚围棋规则。
  秦郡王当真不是良师,若非容奚理解力不俗,早已被他绕晕。
  “可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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