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古穿今](168)
再也不复刚刚的得意,他飞快缩成一团,嗫嚅着说:“哥哥,我会自己走路的,能不能放我下来。”
宋泊简没说话,但巫澄能感觉到后背贴着的胸膛震了一下。他意识到那是宋泊简在笑,当即更害怕了。
忍不住回头想去看宋泊简,但这个姿势太别扭了,他还没看到宋泊简,宋泊简就用手肘压下卧室门把手,旋身进去。
租来的房子本来就不大,卧室更是小小的一个。
巫澄心里直咯噔,被宋泊简丢到床上,脑子还没跟上来,身体就下意识做出反应,撑起上半身往床边爬。
但还没爬出去两步,又被拽过来。
他感觉到宋泊简握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沉沉的力道和滚烫的温度,几乎要被烫熟了,胡乱说着:“不能怪我,是你先戳我的!”
宋泊简没说话也没动,他总觉得对方好像在酝酿更大的风暴,飞快为自己辩解:“要不是你先戳我,我也不会戳你啊。而且你之前就总是戳我,这是我第一次还手。”
“你要是还戳我的话,我会生气的!”
原来还会生气啊?
宋泊简看着床上着急的脸都开始泛红的人,一言不发。
他又不说话,又按着自己不让自己走,弄得巫澄心下惴惴更加担心。
说狠话好像对宋泊简没用。
就像自己吃准了宋泊简不会真的欺负自己,宋泊简也吃准了自己不会真的生气真的烦他。
如果今天宋泊简真的狠狠戳自己……
自己肯定是会生气的,但肯定过不了今晚就自己消气了。宋泊简一定也知道,才不会因为自己放狠话就放过自己。
于是他迂回服软:“哥哥。”
宋泊简还是戳了他一下,不重,轻轻点在后腰。
但就是这一下,巫澄好像被捏住了七寸的蛇一样,整个人哆嗦一下,控制不住的拧腰。
宋泊简看他纤细腰肢拱出柔软弧度,整个手贴上去,压得那节腰肢又贴在床上。
刚刚被戳了一下,后腰正是最酥麻的时候,被温热大掌压住,感觉着属于宋泊简的温度和力道,巫澄整个人都软了。
他把脸埋在被子里,等待接下来狂风暴雨的挠痒痒。
但宋泊简没再戳他了,甚至松开了压住他的手。
只是声音莫名:“现在知道叫哥哥了?”
身上的力道和温度都消失不见,巫澄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不再耽搁,飞快直起腰坐好,还捞起床上的被子捂在腰间,警惕的看着宋泊简。
宋泊简看看他腰间堆着的被子,又看他,忍不住笑了笑,捏他的脸:“刚刚还听说你不知道我喜欢谁?”
刚刚在姥姥家说的话,关现在的巫澄什么事啊。他装傻:“我知道啊。”
拥着被子上前,紧紧抱着宋泊简,端的是乖巧听话:“哥哥喜欢我呀。”
宋泊简又低头捏他的脸:“知道就好。”
巫澄不知道他为什么开始喜欢捏自己的脸了,但不乐意被捏,就默默伸手掰开宋泊简的手,把脸埋在宋泊简肩膀上蹭了蹭。
太瘦了脸颊上也没什么肉,就薄薄一层,捏一下也捏不到什么,反而稍微用力就红了。
宋泊简看他白皙如瓷的脸颊上被捏出来的浅粉痕迹,低头亲了亲。
脸颊被轻轻啄吻着,清凛呼吸洒在鼻尖,巫澄嗅了又嗅,忍不住微微侧头,把嘴唇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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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就到了这年的最后一天。
姥姥学校有元旦晚会,气氛热烈,邀请他们一起去参加晚会,但两个人也没人想去。
宋泊简学校也有晚会,两人也没去。甚至有了圣诞节的教训,也不出门参加什么活动,就窝在家里吃了顿饭,接着各自看书学习。
这天晚上两人一如既往十点多就躺到床上。
但外面大家都在欢度元旦,气氛热烈吵吵闹闹,一时半会也睡不着。
就只抱在一起随意聊天。
巫澄很认真问宋泊简:“今天跨年的话,按虚岁我是不是就二十了?”
“不是,按虚岁要用阴历春节,现在才十一月二十。距离春节还有三十多天。”
巫澄有些失落,又有些不高兴:“为什么要用两个日历,我总是记岔。”
抱怨之后,他掰着指头算具体还有几天。但十根手指很快就用完了,他就开始数宋泊简的手指。等宋泊简的手指也用完依旧没算到,就拉着宋泊简的手指数他的指节。
这种简单至极的加减其实根本不用这么算,他也就是找个理由拉宋泊简的手。数了一遍后又假装没数好,接着把宋泊简每一节指节数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时而还假装输错了,用力捏一下宋泊简的手指。
宋泊简也知道他是在数着玩,任由他数。但被捏了几下后实在压不住逗弄对方的坏心思,拿出手机点开日历告诉他:“还有三十九天。”
巫澄仰头看看手机,依旧捏着他的手指:“真的?我要自己数。”
说着又开始点点点。
还没点过一遍,手指被宋泊简反握住。
湿热手掌捏紧他的指尖,宋泊简冷酷宣布:“再数你也不会过了年就二十岁了。”
“按现在的记岁法,要等到三月二十八号过完生日,你才能算十九岁。”
巫澄懵了一下,问:“按现在是一月一号的三月二十八号,还是按现在是十一月二十号的三月二十八号算?”
“一月一号的三月二十八号。”
比十一月要快一点,但刚刚掰着手指头算觉得很长很久远的四十多天突然就变得很短,巫澄觉得这两者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远。
他不可置信:“为什么?”
虽然之前宋泊简就告诉过他,他现在才十八岁,按虚岁才十九。但他已经习惯按照虚岁说自己十九岁,就等着过完年二十及冠了,现在宋泊简告诉自己,按照现在的算法,就算是过完年自己也还是十八,要过完年那么久才能到十九岁,他整个人都懵了。
他盯着宋泊简,呢喃:“我已经很大了。”
知道他对及冠的坚持,现在听到他现在不敢相信并寻求认同的声音,宋泊简承认:“对,已经很大了。”
巫澄:“那不要按现在的记岁法算,过完年我就是二十了。”
认同他对及冠的坚持,但同样也不想放弃逗弄他的机会。
宋泊简说:“不要,我们同一天出生的,我要当十八岁。”
“那你当十八岁,我当二十岁。”
巫澄掰着手指算,“这样的话就该你叫我哥哥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整个人都高兴起来了:“那你十八岁吧,简简弟弟。”
宋泊简被他美滋滋的一句简简弟弟弄得默住了,偏头看他乐滋滋的样子,拒绝:“不要。”
但巫澄已经很自然的把自己架在哥哥的位置,凑上去认真亲了亲宋泊简,坚持:“就要,是你说要十八岁的,但我马上就二十了——还剩三十九天,我就及冠成年了,你还没成年,是需要保护的。”
宋泊简默了两秒:“按现在的法律,十八岁就成年了。我已经成年大半年了,而你还没及冠不算成年,你还是弟弟。”
这下换巫澄拒绝了:“不要!”
他捂住耳朵,“就是二十岁才成年。”
“是你们那时候二十岁才成年,我们现在十八岁就成年了,还是需要保护的未成年。”
巫澄被堵得失去所有主动权,默了许久,小声告诉宋泊简:“其实我们那时候身高超过六尺五就算成年了。我很早很早就成年了。”
宋泊简看巫澄。
南初处在动荡时代,诸侯纷争需要士兵需要徭役征税,这些都需要成年人,但根本来不及等百姓真的长到二十岁及冠。所以依旧遵照秦律,男子长到六尺五寸高就算成年了。
巫澄虚岁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长到了。
但他身体实在是太差了,母后可能是想给他找个活下去的念想,迟迟不给他取字,说他还未及冠不能算大人,就是个小孩子少年人。还总要问他二十岁及冠礼要怎么过,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