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噩梦游戏Ⅱ(81)
杀戮魔王数年前被权力魔王和欺诈魔王联手封印在了炼狱的火湖中,先前他们来到地下蚁城的时候触发了有关于他的任务,还和他附身的阿西动过手。后来龙蚁女王登基,阿西被捕,被送到了审判所,之后就没有再把这个任务进行下去了。
没想到只是几天功夫,宁舟就把这个任务完成了。
“这是件好事啊,也算为民除害了。”齐乐人笑着说,“只是……现在我们在这里,什么准备都没有……婚礼怎么办呢?”
宁舟没有说话,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束红色的玫瑰花,放在了齐乐人的怀里。
玫瑰花已经不新鲜了,漂亮的花瓣在失水后萎靡着,不复那份鲜艳妍丽。齐乐人捧着花,心头微颤。他想象不出宁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带着这样一束玫瑰花等待他醒来。
齐乐人的眼眶里再度有了泪光,他克制着这一刻的心情,柔声说道:“一场美好的婚礼,必不可缺的其实只有一样——一对真心相爱的人,其余的一切,宾客也好,司仪也好,礼服也好,祝福也好,什么都不重要。所以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结婚!”
一场在炼狱深处的,两个人的婚礼。
☆、一百四十七、黄昏的约定(三十)
在齐乐人更年轻一点的时候,他和每个男孩子一样幻想过自己走进婚礼殿堂的时候该是什么样的情景。有婚宴,有宾客,有司仪,有音乐,有礼服,有结婚戒指,还会有一个和他相爱的新娘。
可人生就是无数的不确定组成的奇迹,恐怕穷尽他十八岁时的想象力,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和这样一个人举行婚礼。
可这是最好的婚礼,因为这是他最爱的人。
地下蚁城深处的炼狱火湖附近,特殊的地质使得这里充满了各种熔岩洞穴,他们就在其中一个洞窟里——正是当初齐乐人找到宁舟后,带他休憩的那一个。
几个月的时间里,这里没有丝毫改变,墙壁上生长着的荧光蘑菇,时不时飞过的夜光飞蛾,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齐乐人的身体依旧虚弱,虽然能打开半领域了,但却无法长时间使用它,他只是在里面挑了七朵漂亮的白玫瑰出来,然后就开始指挥宁舟布置起了洞窟,可这里实在没什么可以装饰的地方,再怎么装扮也和一个合格的结婚礼堂有一光年的距离。
但是两人都不在乎,齐乐人全程笑盈盈地把年轻的魔王指挥得团团转,甚至让他在洞窟里挖了两个并列的大坑,中间留出一米宽的走廊,又从火湖里引来了岩浆倾倒在了坑里,这样他们就能从岩浆中间走过,走到司仪面前。
司仪是一只大黑鸟,正是宁舟的语鹰,它被宁舟抓到一边进行了婚礼司仪的紧急培训,但屡屡逃到齐乐人身边问他讨要口粮,齐乐人笑呵呵地逗弄它,直到宁舟再一次把它逮到一边。
结婚戒指没有准备,拿订婚戒指凑合了,礼服自然是不用想了,两人都没什么准备,但齐乐人从道具栏里找了一身正式一点的西装——有一次陈百七心情好带他逛街的时候顺便买的,说是抵了她和茜茜的早餐钱,这是齐乐人第一次穿它。
宁舟穿了教廷的制服,那一身实在是英挺帅气,齐乐人不吝溢美之词地把宁舟夸到脸红,然后话锋一转:“不如……你穿那条牛仔裤吧?”
“不要。”宁舟下意识地说出了拒绝的话。
齐乐人一时间觉得有些惊讶,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惊讶:因为宁舟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他什么。
宁舟这种很少表达自己,也不坦率地表现情绪的人,他能说出拒绝的话,真的非常不容易了,这也意味着,宁舟把他当做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可以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
齐乐人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喜欢就说出来,不喜欢也要说出来,因为那是你最亲密的爱人,你应该将一切都告诉他。
宁舟能说出来,真好。
齐乐人柔和地笑弯了眉眼:“好好好,你不喜欢就不穿了,反正这一身也很好看。”
宁舟却反而迟疑了,他拿着破洞牛仔裤看了又看,最后认真地说:“我穿穿看。”
“不用勉强,我开玩笑的,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齐乐人赶紧道。
宁舟却果断换上了,教廷制服里的衬衫和这条裤子搭不起来,齐乐人还给了他一件T恤,然后乐不可支了起来。
穿着低腰破洞牛仔裤的宁舟显然有点局促,他总是想去提裤子,手伸到一半又默默放回去。
笑够了之后,齐乐人摆了摆手:“好了,我很满意了,换下来吧,穿你喜欢的衣服就好。”
“就这件吧。我想穿你喜欢的衣服。”宁舟说。
“真心的?”齐乐人笑着问道。
“嗯。”宁舟点头道。
齐乐人坐在石块上,对宁舟勾了勾手。
宁舟俯身,仔细听他要说什么。
齐乐人迅速出手,双手搂住宁舟的脖子,给他一个偷袭的吻。
不需要任何言语,那股温柔的甜意已经溢满了心头。他试着放下不久前的那场战役,短暂地不去回想那份悲伤,越是绝望的时候,就越是需要希望的力量,所以他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这场婚礼的喜悦中,用想象描绘着未来的样子。
继承黄昏之乡后,他不能长时间离开那里,否则黄昏之乡的三股本源力量就会失去平衡。所以婚礼结束后他必须回去了,回到黄昏之乡,重建那片家园,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继承了黄昏之乡的一部分之后,他必须介入审判所的工作,学着管理和保护这片家园,这些都是他不熟悉的领域,他必须重新学习,努力让自己变得可靠。
他不能再依靠别人,他要成为值得所有人信赖的人。
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们可以一起克服,所以他无所畏惧。
夜幕悄然降临,在这个没有阳光的地下世界中,一对情侣即将走入婚姻的殿堂。
火湖的岩浆被一条沟渠引入了这个地下洞窟中,火红的色彩照亮了这个黑暗的洞穴,从洞穴深处飞来的夜光飞蛾被这光亮吸引,接二连三地扑向岩浆,被烧成灰烬。
“拿着。”齐乐人把白玫瑰交给了宁舟,自己则拿着宁舟给他的那束红玫瑰。
宁舟默默捧起花,对这胡来的婚礼仪式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个寒酸到一无所有的婚礼仪式中,一切都被简化到了极致,甚至随心所欲。语鹰担当了司仪,齐乐人自己哼着婚礼进行曲,牵着宁舟的手从岩浆中间的道路上走过去。
一路上两人不断地看向对方,唇角眉梢都是笑意。
语鹰不耐烦地在石台上踱步,直到两人来到它面前。
它清了清嗓子,“啊啊”地叫了几声,然后一歪头:“忘词了。”
齐乐人当场笑出了声,推搡了宁舟一把:“你不是能控制它说话吗?赶紧的呀。”
宁舟默默盯着这只废鸟,眼神有一点嫌弃。
“算了,我来!”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要新人客串司仪的齐乐人自告奋勇,一手挽着玫瑰花,一手拉着宁舟的手,笑盈盈地问道,“宁舟先生,你是否愿意和眼前这个男人结婚,不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你们同心协力、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宁舟凝望着他的眼睛,那无数次惊艳过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片涟漪,那是一层浸润了蓝眼睛的泪光:
“……我愿意。”
齐乐人笑着:“咳咳,齐乐人先生,嗯,对,就是我。你是否愿意和眼前这个男人结婚,无论天堂还是地狱,无论生存还是毁灭,你将永远和他在一起,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紧接着,他又说:“我当然愿意!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所有人都见证着,他们都祝我们幸福。”
这空旷的洞窟中,那些离去的人好似都来到了这里,共同见证了这一场炼狱之中的,两个人的婚礼。
无所谓对与错,罪与罚,应该与不应该,这就只是两个经历过无数磨难的灵魂走到了一起,这就是爱情本来的模样。
“现在你们可以接吻了!”充当司仪的大黑鸟终于想起了一句台词,站在石台上叫道。
齐乐人笑着,搂住宁舟吻了上去,嘴唇却碰到了冰冷的眼泪。
齐乐人惊讶地睁开了眼,看着突然泪流满面的宁舟,一边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一边心疼地安慰道:“没关系的,全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等过一阵子我跟司凛请假,我们一起去极地看你养的企鹅好不好?等过两年我的实力提升了,能够凝结化身了,我们就可以去世界各地游历,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
宁舟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里,无声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衣。
这沉默的悲伤终于让齐乐人意识到了不寻常,他紧张而困惑地问道:“怎么了,宁舟?”
“对不起。”宁舟再也克制不住这一刻的痛苦,他紧紧握着齐乐人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齐乐人想要挣脱他的手,安慰地拍一拍他的背,可是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红玫瑰因为他的僵硬而从他的手中跌落,摔在冰冷的大地上,狼狈不堪。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些他不敢去细想的问题再一次被摆在了他的面前,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对。
他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宁舟为什么匆忙来到地下蚁城完成杀死杀戮魔王的任务?完成任务后他们为什么不回到黄昏之乡去?
“宁舟,你想做什么?”心慌意乱的齐乐人颤抖着问道。
宁舟松开了他的手,一道薄薄的结界将他们分离。
站在结界另一边的宁舟避开了他的视线,避重就轻地说道:“幻术师会来接你回黄昏之乡,我……我要去做一件事,对不起,可我必须去。”
“什么事?”齐乐人不依不饶地问道,“无论你去做什么,让我陪你去啊!!”
宁舟摇了摇头,低声道:“地狱里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洞穴深处传来了脚步声,一大群恶魔出现在了这个洞窟中,他们恭敬地站在一旁,却沉默得一言不发,他们尊奉他的爱人为王。
齐乐人浑身都在发抖,他已经明白了宁舟想做什么,他要回到魔界去,重新走上那一条老魔王走过的道路。
甚至比那条道路更可怕。他有了自己的毁灭领域,加上老魔王遗留下来的魔界领域,这两个领域一旦彻底融合,他只会比他的父亲更强大,也更可怕。
绝对的力量带来的是绝对的毁灭。
要么他彻底被毁灭的本源吞噬,成为新的魔界之王,将人间界拉入永无止尽的战火之中;要么,他用仅存的理智,将整个魔界和他自己一同毁灭。
宁舟已经转过身,朝着恶魔们的方向走去。
世界在这一刻天翻地覆,刹那前的甜蜜和幸福转眼被撕成碎片,齐乐人不顾半领域里传来的剧痛,强行挣脱了束缚,发疯一样扑到结界前,用力敲打着,声嘶力竭地喊道:“宁舟你这个混蛋!我们刚刚发过誓,不管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在你身边!为什么你要一个人走?!”
宁舟离去的脚步停下了,却没有回过头,那个快要消失在微光中的背影,落寞得像是一个快要消失的梦。
他要走了,他要失去他了,就要失去他了!
齐乐人的理智瞬间被这个认知摧毁,情绪崩溃的他一边失控地痛哭,一边拼命敲打结界,可是一个境界的差距让他根本无法挣脱。他拼劲全力地去挽留,因为他知道,这一次离别会有多可怕。
“混蛋!骗子!胆小鬼!有种你放我出来啊!!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走!!!”
宁舟远赴魔界,他回到黄昏之乡,他们之间相隔了何止千山万水。
宁舟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走开,也没有回头,恍若未闻。
齐乐人跪倒在结界前,透过这一面薄薄的结界和他眼眶的泪水,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
一个舍不得迈开脚步,一个舍不得移开视线,他们彼此都舍不得。
空气中回荡着齐乐人哽咽的抽泣声,那哭泣的声音扯动人心灵深处的痛楚,哭到让每一个爱人都心碎。
“宁舟……你给我等着,你不是一个人,你永远不会是孤单的一个人!我会去找你的!我会把你从地狱里带回来,我不会……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地狱里!”齐乐人用尽力气,对着那个背影大声喊道。
宁舟的身影颤了颤,他终于迈开了脚步,要从这片温柔得快要吞噬他的地方逃离,他怕自己快要失去离开的勇气。
齐乐人的手贴在结界上,抬头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哽咽着倾诉他的爱意: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说了三次,每个字都在剖开自己的胸膛,将那颗满腔爱意的心脏展示给他的爱人看,爱到绝望,也痛到绝望。
宁舟突然回过了头。
看到了希望的齐乐人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嘴唇翕动着,每一下都是无声的爱语。
他知道宁舟也一样不舍,他一样为这一场分别默默泪流,这一刻的苦痛他只会比他更深。当责任和爱情放在同一个天平上的时候,他不得不做出一个残酷的选择,无论哪一个都会让他一生痛苦。
他大步朝他走去,身后的恶魔一瞬间惶恐不安,生怕他这一刻会因为情爱而动摇。
宁舟回到结界前,单膝跪下,用手贴上了结界,他和齐乐人的手贴在了一起——隔着一层薄薄的结界。
齐乐人无论如何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他苦苦哀求道:“让我陪你走吧。”
宁舟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们都知道,齐乐人不可能跟他走了,他有他的责任,黄昏之乡还在等待他的归来。他们终究不可能抛开一切去追求两个人的幸福,更何况那样的幸福,注定让他们背负一生的愧疚。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凝望着彼此,如同曾经无数次对视时那样。
那双钢蓝色的眼睛里,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有太多离别的伤痛。
可他们都那样坚决,坚决到不会妥协。
齐乐人明白宁舟的坚持,这个男人从未改变过,哪怕觉醒了毁灭本源,他仍然用生命在保护着这个世界,为此他敢于以半领域之身挑战领域级高手中最顶尖的权力魔王,也因为此,他愿意在这个极度危险的时局中前往风云变幻的魔界。
——我希望你永远站在阳光下。
宁舟曾经这样对他说过,直到今天,他仍是这样做的。
他要把他的爱人留在光明之中,独自前往危机四伏的魔界,在魔界经营多年的权力魔王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不会坐视他成长,他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的人,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这一切齐乐人都明白。
可他无法接受。
他永远也无法接受,他只想和他爱的人并肩作战。
终究是他太弱小了,他永远都在追着宁舟的步伐,被他小心的保护在羽翼下。他努力过,可这份努力并不足以改变一切,他无法帮助宁舟,甚至连保护自己都那样困难。
宁舟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准备起身离去。
齐乐人抬头说道,眼里还有泪光:“婚礼上,新人应该接吻,你还欠我一个吻。”
于是他们有了一个吻。
没有嘴唇的柔软与温度,只有一层冰冷的结界。
可这也许是最温柔的吻,满载着一对爱人的不舍与思念,那是来自人性中最不可思议的情感,萌发于一场不可复制的意外中,在无数血与火的考验中逐渐剥离了世俗的成见,露出了那最纯洁的光芒,它坚韧得无法割裂,却柔软得让人想要流泪。
他们从来不是因为这份爱会带来快乐而选择在一起,甚至于,这份感情带来的痛苦是如此强烈,几乎足以击退任何人。可是对他们来说,哪怕这份爱伴随着这么多折磨,他们还是拼劲全力地要在一起。
因为那是爱情。
宁舟轻轻地叩击结界,温柔地说了三次:“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他一共说了三次,就像齐乐人做过的那样。
齐乐人把头抵在结界上,默默地泪流。
“乐人,再见了。”宁舟低声说道
“可我不想和你说再见。”齐乐人哽咽着摇头,内心巨大的空洞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吞噬。
可总是要再见,总是有离别,他们有各自的责任,各自的战场,残酷到并肩作战都是一种奢望。
宁舟起身,朝着黑暗走去,耳边是齐乐人最后的话语:
“宁舟,你等着我!我会把你带回我身边,一定一定!”
一定一定。
然后再也不分离。
☆、一百四十八、漫长的思念(上)(番外)
阿娅默默地站在火湖边,等待着。
她知道在不远处的山洞里有一场两个人的婚礼,她也知道在那个山洞里,会有一场两个人的离别。这是早已注定好的事情,在宁舟带着齐乐人从永无乡来到地下蚁城,并答应召集老魔王的旧部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她的陛下决定前往魔界。
她本可以去参加这场婚礼,见证一对爱人的婚礼,甚至去担当司仪,可是早已知晓结局的她最终选择了放弃——她不忍心看到他们分别。
所以她等在了这里,甚至没有像她的同僚们那样进入这个山洞迎接毁灭魔王,她只是等在了这里,看着火湖里熊熊燃烧的烈焰,为这一刻的痛心沉默不语。
同样没有进去的还有虚无魔女,她从不睁开自己的眼睛,却好似“凝望”着前方的火焰。
“那里在燃烧。”虚无魔女低语道。
阿娅看了她一眼。
“在那个山洞里,炙热的爱情和痛苦一起灼烧着,很耀眼,也很绝望。”虚无魔女喃喃着,“可这有什么意义呢?被这些情感左右着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呢?陛下明明可以超脱于这些七情六欲,无限地朝着本源靠拢,可他始终抗拒着,为了成全对圣修女的爱,他亲手毁掉了走向至高的道路。这太可笑了,也太可悲了。”
“如果成为神的代价是连自己的幸福都舍弃,那为什么要成为神?”阿娅反问。
“为了力量,无与伦比的力量。”虚无魔女肃然道。
“可如果保护不了自己最爱的人,力量又有什么意义?”阿娅是真的不明白,她不想在追求力量的路上忘记了最初的那个跌跌撞撞的自己。
“感情毫无意义,而力量本身就是意义!”虚无魔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