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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噩梦游戏Ⅱ(63)

作者:薄暮冰轮/ESP 时间:2018-01-10 15:21 标签:快穿 无限流 性别转换


“你觉得,薇洛真的不知道吗?”齐乐人反问。

朗姆神色凝重:“你是说……”

“龙舌兰在流亡后一直和薇洛有联系,你觉得,薇洛会对发生的这一切一无所知吗?”

朗姆沉默了一会儿,坐到了齐乐人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路易斯被捕的事情,我一直觉得很蹊跷。”

“……”

“路易斯的电话为什么会被窃听?为什么IRS恰好搜到了遗漏的酒水交易清单?还有,比利为什么会被人枪杀在一个男妓的床上,时间、地点、人物,完全有利于薇洛。”朗姆说着,狠狠抽了一口烟,“女人的报复心,真可怕。”

是的,利用暗恋她的青梅竹马杀掉未婚夫,为了情人将父亲送进监狱报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从她能在威士忌面前假哭,假装父亲被捕六神无主的可怜女人来看,她的演技也是杠杠的。

不,万一不是呢。齐乐人还保持了一份理性,没有妄下论断。

其实也不重要了,他现在已经弄清了到底是谁杀了比利——没错,就是他自己——接下来只要干掉梅花K就行。至于梅花Q吕医生……到时候和他分一下这次的任务奖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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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齐乐人打开门,当然不是他那间单身公寓,而是为宁舟租的小窝。

“来啦,晚饭快好了,可香了,快来吃吧!”吕医生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齐乐人走了进去,宁舟在帮吕医生择菜,因为身高不够,看起来有够费力的,齐乐人赶紧把人赶到了一边,自己洗手择菜切菜。

宁舟杵在厨房角落里,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们不雇佣童工的。”齐乐人笑着对宁舟说,“你去看会儿电视吧。”

吕医生也松了口气:“是啊是啊,去看电视吧,动画片什么的。”

身体七岁但是心智已经是成年人的宁舟:“……”

吕医生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新闻频道也可以。”

宁舟把餐具放好,默默去看电视了。

“太可爱了,实在太可爱了!”吕医生关上了厨房门后对齐乐人连声说道,“天哪,你男朋友,现在像个早熟天才儿童,又乖又可爱,这要是我儿子我简直要高兴疯了!”

齐乐人斜了他一眼:“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让我男朋友叫你爸爸,你还算个人吗?”

吕医生乐个不停,辈分算了半天,煎蛋都烤焦了。

晚餐桌上,吕医生话很多地说个不停,齐乐人一边听一边应上几句,宁舟安静地听着,突然眉头一皱:“门外有人。”

齐乐人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俩别动,我去看看。”

打开门的时候,外面没有人,但是有一封信。

【周日晚上23点,我在费克新旧港等你。】

信封里,四张牌掉了下来,落在了走廊地面上,黑桃两张,梅花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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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额叶切除手术,臭名昭著的冰锥疗法,二十世纪早期的精神病治疗手段,也有用于治疗同性恋的,根本没用,竟然还拿过诺贝尔医学奖,非常丧病。


一百一十四、黑帮帝国(十五)

周日晚上的费克新郊区,一间别墅正灯火通明。

一辆接一辆的豪车停在别墅外,盛装打扮的男男女女走入别墅中,不断和相识的人打招呼,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愉快的笑容。

“哦,亲爱的杜乔,恭喜你。”一个女人走到杜乔跟前,两人行了贴面礼,一同笑了起来。

春风得意的杜乔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欣喜之情,就连情人卢娜的死亡和私生子的失踪都不能影响他此时的愉快:“从今以后,费克新市就再也不是爱尔兰佬的费克新了,城市面貌焕然一新。”

女人用羽毛扇掩住笑容,好奇地问道:“关于戴维的死……”

杜乔摇了摇头:“亲爱的,我也不知道,据说是一位BOI的调查员,现在他也失踪了。”

“哦,这真不可思议,也许是上帝也无法忍受疯狗的吠叫了吧。”女人嘲笑道。

“你说得对。好了,来享受这场盛大的派对吧,我们有无限供应的酒水,让我们忘记那该死的禁酒令,共同享受这场盛宴!”杜乔哈哈大笑,将宾客们引入别墅中。

音乐,舞蹈,酒精,这场庆功宴着实热闹非凡。

然而,这一切在警察们持枪冲进派对现场时戛然而止。

“不许动,警察!有人举报你们举行酒宴,违反宪法第18号修正案!你们被捕了!”

衣冠楚楚的男女们举着一杯又一杯的罪证,目瞪口呆。

接下来的一切宛如一场荒诞剧,正在庆功的意大利黑帮成员们一个个被带上了警车,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梦游一般的表情。记者们兴奋地连夜撰写新闻稿件,告诉费克新市的市民们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而“罪魁祸首”齐乐人,此时此刻正在单手开车前往费克新旧港,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让这两人陷入了漫长的思索之中,久久没有对话。

关于这一晚,齐乐人原本的设想是由吕医生回到市政厅,宣称自己被绑架但是侥幸逃脱,然后命令警察局抓捕正在举行酒宴的意大利黑帮,同时以有人在费克新旧港进行酒品走私为由,包围费克新旧港,引发警察与梅花K之间的冲突。

这招是陈百七教他的,她管这个叫借势,在副本世界,特别是真实度高且不是封闭环境的副本世界里,如何利用NPC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是一种能力。

这个计划原本很完美,无论是哪一方胜利,对齐乐人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没有理由去费克新旧港冒险,这对他百害而无一利,右臂中弹本来就让他不便战斗,宁舟小孩子的身体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无法和成年人相比,多开几枪都要担心手腕会不会受伤。

所以借助副本中NPC的力量来完成对梅花K的围剿,这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然而,半个小时前,当费克新市的大钟敲响了晚上十点的报钟时,电话铃声响起了。

就坐在电话前等待吕医生好消息的齐乐人,眼皮猛地跳了起来,他按捺下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对宁舟笑着说:“应该是吕医生的电话。”

说着,他拿起听筒,却没有开腔。

电话那头传来令人焦虑的沉默,短短数秒钟,已经让齐乐人坐直了身体,仿佛持枪面对一个蓄势待发的敌人。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一个沙哑而陌生的女声传来,那沿着电话线流淌的电流,让齐乐人整个人都汗毛倒竖。

“你是谁?”齐乐人下意识地问道。

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了很久,一声自嘲的轻笑声传来,她说:“假的。”

电话挂断了。

齐乐人迷茫地拿着电话听筒,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谁的电话?她在说什么?她为什么要打给他电话?

“砰”的一声枪响,坐在客厅上的宁舟突然开枪射穿了大门,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等到宁舟冲到门边的时候,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有人送来一封信。”宁舟说。

齐乐人放下听筒,接过信件,里面只写了一句话。

【我和梅花Q市长,在费克新旧港等你们。】

为了这句话,齐乐人和宁舟开车前往旧港。

“有人抓到了吕医生,而且知道了他是梅花Q,不然按照约定,他大半个小时前就应该打电话和我们汇报情况了……可我还是觉得,这两封信,都不是梅花K的手笔。”齐乐人说道。

“嗯。”宁舟应了一声,“送信的人也不是他,脚步声太重了。”

如果当时宁舟的注意力不是被电话吸引了的话,他应该更早注意到门外有人的。

“而且如果他真的找到了我们的所在地,他很可能会直接进来,送信约地点这种做法,不像是他的风格。但是除了他还有谁知道我们的玩家身份呢?现在存活的人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了……”齐乐人紧紧抿着嘴,无数的疑问在他脑中盘旋,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有没有线索。

不会又是苏和吧?齐乐人难免神经过敏了起来。

不会吧,这次任务里没有出现手提电脑啊,苏和不会这么闲专门跑来副本整他吧?

“那个电话,很奇怪。”齐乐人喃喃道。那个声音,那句话,不断在他脑中出现,那个女人的声音和语气里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一种似是预感又似是推理的感觉在齐乐人的脑中掠过,如同窗外的路灯。

“女人,很可能和我有些关联,这样的人不太多。”齐乐人低声道,“薇洛算一个,龙舌兰也算一个。声音不对,不是薇洛,那最大的可能……是那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龙舌兰。”

她是一个进行过前额叶切除的“疯子”,一个离开费克新多年却又即将归来的不速之客,一个也许知道得太多的女人。

“我再理一理,如果幕后的人真的是龙舌兰,她想让我们两个去旧港,很可能还约了梅花K,并且绑架了吕医生,目的是什么?把我们一网打尽?她一个NPC为什么要这么做?”齐乐人纳闷着。

“她还知道我们的玩家身份。”宁舟补充道。

“对,这才是费解的地方,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一想到这一点,齐乐人简直毛骨悚然。

假设那个电话真的是知道了一切的龙舌兰打来的,那么她的那句问话简直可怕至极。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他回答的话却是:你是谁?

这简直是一个弥天大错,龙舌兰知道他是杀手威士忌,而威士忌怎么可能听不出自己多年好友兼情敌龙舌兰的声音呢?他问出的那一句你是谁,简直是在告诉龙舌兰——我是假的。

不仅是他,这个世界也是假的。

她挂断电话前那惆怅嘲讽的笑声,正是她对这个世界真面目的冷笑。

假的。

“会不会是某个玩家透露的?”宁舟问道。

“有这个可能,方块K和方块Q最早出局,排除他俩。梅花K……呃,这个人不像是喜欢和NPC谈人生的那种人。也许是红桃K或者红桃Q?但她们是怎么联系上的?按理说龙舌兰一直不在费克新市,对这里的情况应该了解不深啊。也不对,她好像对我们都有所了解,肯定有什么特殊渠道。”齐乐人越想越毛骨悚然,那是一种惊觉被人密切监视的恐惧。

到底是谁在看着他们?

宁舟用那双和枪支不相称的小孩的手,熟练地给枪上油。

“希望吕医生没事。”齐乐人说。

“不会的,他运气好。”宁舟安慰道。

齐乐人笑了:“啊,那是,他可是‘躺赢专家’。”

怀着对前路的不安,齐乐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专心地思考着接下来的这场硬仗要怎么打。

载着两人的汽车从灯红酒绿的市中心驶向一片破败寂静的旧港,如同一个色彩斑斓的泡泡,在无风的晴天午后,缓缓坠入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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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禁酒令时期自己在家喝酒不违法,但是酒宴是违法的。举行庆功酒宴被捕,忘了是哪位大佬的事迹了,美国黑帮题材纪录片都是几年前看的,希望不是我记忆错乱。



一百一十五、黑帮帝国(十六)

汽车在费克新旧港外的隐蔽处停了下来。

这座海港曾经是费克新市的重要港口,可是自从新港建成之后,这里已经被废弃了,成为了黑帮走私国外酒品的重要港口。

本着低调的原则,齐乐人和宁舟无意惊动这里的黑帮人员。

行走在旧港之中,四处都是久未修剪的灌木,大部分路灯甚至已经被破坏了,零星几站还在工作的路灯,为这一片月光寂寂的海港带来微弱的光明。

齐乐人和宁舟走得很小心,枪不离手,他们的敌人很可能已经来到了这个海港,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致命冲突。

“请注意,警察已潜入海港。请注意,警察已潜入海港。请注意,警察已潜入海港。”广播声突然在寂静的海港中响起,正在阴影中缓慢前行的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女人,她这是打算让走私的以为我们是警察。”齐乐人说着,摸了摸受伤的右臂,一句话哽在嘴边,绕了三圈才犹犹豫豫地吐出,“待会儿如果遇到了梅花K,而且情况危急,我、我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你负责把他干掉,反正……反正我们中有一个人存活就好了。”

宁舟停下了脚步,猛地回过头看着他。

月光中,他那双碧蓝的眼睛如同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纱。

齐乐人“咕咚”一声,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

有着和年龄不相称成熟的“孩子”转回了脸,看着前方的道路,低声道:“有人要牺牲的时候,我希望不再是你。”

一瞬间,齐乐人的心脏仿佛被人温柔地攥住了。

“我……”

几道刺眼的灯光照了过来,两人齐齐一惊,立刻滚入了灌木丛后寻找掩体,几乎是刚躲入掩体后的同时,机关枪“突突突”的扫射就暴雨一般地落了下来。

“离开这里!”宁舟说。

齐乐人点点头,两人迅速朝着火力缺口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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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船舱的圆形窗口中射了进来,在破损的地板上投下一道皎洁的冷光。

吕医生坐在一把木椅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双脚也被绳索牢牢绑住,虽然身体没有受到什么折磨,但是他一副“累感不爱”的神情,并怀疑起了自己人生的欧气是不是已经耗尽了?

或者可能中了什么“百分百被绑架”的诅咒,不然怎么会在这个任务开始前几个小时被人套麻袋绑来参加任务?不然怎么会在任务里又一次被人绑架丢到了这个船舱里?

“咯吱”一声响,吕医生应声抬头。

船舱的木门被推开了,她逆着月光,露出窈窕的身材,可是吕医生还是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并非刚才绑架他的女人。

“你还好吗?要喝点水吗?”陌生的女人温柔地问道,似乎对他现在的遭遇心怀愧疚,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的,谢谢你哦,美女姐姐。”危机状况下,吕医生的嘴巴还挺甜,浑然不似他在齐乐人面前时那么嘴欠。

女人给他倒了水,还喂他喝了一点,然后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你是……”吕医生问道。

“薇洛。”女人说道。

吕医生恍然大悟:“哦哦,你好你好。我能问一下,为什么我会被绑到这里吗?”

薇洛勉强笑了一下:“抱歉,我也不清楚。”

“那把我带来这里的人,是……龙舌兰吗?”在知道薇洛姓名的那一刻,吕医生就猜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齐乐人曾经跟他提起过这对疑似情侣的NPC,他印象很深。

薇洛点了点头。

吕医生更想不通了,龙舌兰一个NPC为什么要绑架他?她还想把其他三个玩家引到这里?她想做什么?报复社会吗?

“薇洛,你在吗?”大门再一次打开了,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走了进来。

同样是背对着月光,那冰冷的逆光中,她却如同一朵燃烧的火焰玫瑰,可声音却偏偏冷得如同极地凛冽的风。

“啊,杰西卡,我在。”薇洛站了起来,局促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事,刚才到处都找不到你。”龙舌兰面无表情地说,“别乱跑,可能会有人找到这里来,会很危险。”

“好的。”薇洛乖乖地点了点头,“我不会乱跑的。”

龙舌兰离开了,薇洛惆怅地看着关上的舱门,再一次坐了下来。

“你不去找她吗?”吕医生好奇地问道。

薇洛呆呆地看着圆窗外的月光,许久喃喃道:“我不知道。”

吕医生越发感觉古怪,她们之间的谈话和神情都不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到处都透着一股诡异。

“我不知道,她还是不是我的杰西卡。”薇洛幽幽道。

“……什么意思?”

“你觉得,爱情是什么?”薇洛突然问了一个哲学的问题。

吕医生呆了呆,张口就来:“呃,科学地来说,这是一种因为大脑分泌的化学物质而产生的情感,使得人与人互相吸引,坠入爱河。”

薇洛愣愣的:“我听不太懂……但你也说,这是大脑控制的。”

“对啊。”吕医生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如果一个人的大脑坏掉了呢。”薇洛问道。

吕医生沉默了。他想起了齐乐人说起过的,龙舌兰的遭遇——额叶切除手术。这种手术的后遗症极多,大多数接受手术的患者并不能得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出现性格突变、失去表情、丧失生活能力等千奇百怪的后遗症。从龙舌兰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属于“幸运”的那一类,至少她的行动能力和逻辑思维并没有出错,但是……

“那一年的一个雨夜,她浑身是血地来到我的卧室,问我要不要跟她走……我没有走。我害怕了,浑身湿淋淋的她,脸上竟然没有一丝表情,我分不清眼前的那个人,是我的爱人,还是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偶。她走了,一个人,我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满心都是懊悔,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从那以后,我就在等待与她重逢的那一天。这些年我们一直通过中间人书信来往,我知道了她离开的原因,知道了她遭遇的不幸。我爱她,她说她也爱我如昔。可是你知道吗?我只从一封封写满了爱语的信中看到了一个不再爱我的爱人。”薇洛缓慢艰难地说着,眼眶中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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