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过敏[ABO](33)
10分钟前
章岩:我刚说完姜烁没搞个九宫格……
姜烁:年轻人,多锻炼锻炼就习惯了。
钟沛笙:啧。
袁乐 回复 钟沛笙:学长你看他们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啊[大哭][大哭]
钟沛笙 回复 袁乐:我不。
袁乐 回复 钟沛笙:雁过不留声,心碎了无痕……
李信:小乐乐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把人追到手?长那个路啊,你是如此滴漫漫,给你个邓布利多摇头。
*
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即便是儿童节,两个爸爸也不能完整地陪她过完——乔觉的发情期开始了。这回来领走小孩的是秦芊芊,姑娘稍稍和他们抱怨了下妻子也想要备孕的打算:“——偶尔照顾一下我们岁岁这样的小可爱还行,天天让我伺候小祖宗,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乔觉的脸色上的潮红已经上涌,还是撑着开解道:“会有点难,但这也是全世界本最不需要回报、却能得到最大收获的事情呀。”
信息素钻进鼻腔让人蠢蠢欲动,姜烁抵着拳头咳了咳:“早点带她回去,小孩子不能熬夜的。”
成年人当然懂是什么暗示,揶揄地看了他俩一眼:“岁岁,我们要走啦,过来和爸爸再见。”
告别吻一人一个,小姑娘吸了吸鼻子:“爸爸好香喔。”
何止是香,根本甜得发腻,勾得Alpha食指大动,只想将他立刻拆吃入腹。这当然不是他们第一次经历发情期,是千百次磨合后不需要任何复习的默契,然而又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
他们在欲海浮浮沉沉,姜烁却忽然停下来。浪潮推着Omega向更高处抛去,现在被弃置于半空,难受得要命。
乔觉从沉重的眼睫中费力地看他:“怎么……”
姜烁的瞳色变得很深很深:“我想标记你。”
Omega偏过头,露出洁白的毫无防备的脖颈。Alpha的拇指摩挲着他的动脉,感受着指腹下温热而鲜活的生命力,觉得自己现在像吸血鬼一样饥渴至极:“不是那里。”
“什么?”
藏着最诱人秘密的腺体近在咫尺,可他想要更多,更多。
“我想完全标记。”
“我想要你完全属于我,我也只会属于你。
“我需要那个标记来拴住你我的一生,从此我的名姓只与你有关。
“你呢?你愿不愿意把自己交给我?”
他能说什么?
他还能有什么不同的答案?
他只能拥住他,更深、更用力地吻下去。
等他们结束后,月色已经升至高空。Alpha从背后抱着他,即便情潮已经减弱,成结却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消退,他们需要维持着这个紧密相连的姿势一整晚。等到第二天,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仅属于彼此的存在了,不能更改,不能后悔,也不会后悔。
姜烁一手搭在他的腰上,手指轻描淡写摩挲,连出微微的痒意:“我也想要礼物。”
“你也过儿童节?”乔觉摁住他的手,好心提心,“人到中年了。”
“不要提醒我这么残酷的事实。”姜烁从他的桎梏下解放出自己的手,在枕头下面摸索了一阵,“那我送你个礼物。”
系着丝带的钥匙落在Omega的手心里。
“你已经替我决定完了?”他们之前为究竟谁搬去谁那儿的同居事宜争论了很久。
“可能和你想的有差别。”姜烁眨眨眼,“暂时保密。”
还搞惊喜这一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不是小朋友,”姜烁道,“可是你是我的小朋友啊。我的小宝贝今天过节有礼物,大宝贝当然也得有。”Alpha吻了吻他的耳朵,嗓音一腔款款深情:“谢谢你给予我这个可以爱你的机会,宝贝儿。”
乔觉才疏学浅,意志薄弱,以前、现在、将来,永远都学不会如何拒绝姜烁,无论是心碎黯淡的疏远,亦或来势汹汹的情话。
第四十章 谁人是我一生梦寐(完)
一场大战结束,姜烁刚准备通风换气,门就被推开了。他俩对视一眼,姜烁看见对方满满的恼怒——刚才太激动竟然忘了上锁。姜烁吓出一身冷汗,还是不得不撑起惯常的笑容,乔觉现在精疲力竭,烂摊子肯定都得自己来收拾。
丫头刚睡醒,一手抱着玩偶一手揉眼睛,进来之后皱皱小鼻头,姜烁知道屋子味儿大,在未成年人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提问之前连忙转移话题:“宝贝饿了没?带你去吃烧烤好不好?”
他们挑了去年乔觉回国的那天搬进新家,作为旧日子的缅怀和新生活的纪念。的确如姜烁所言,如乔觉预料的不同,目的地并非姜烁的家里,而是他们当年同居之时,为了未来着想曾经一起看中过的房子。乔觉在梦想实现之前离开,如今姜烁还是完成了它。
一层两户都买了下来,一边留着吃住,另一边基本全是乔温岁的地盘,桃子一间,浆果儿和其他玩具、画笔一间,还有未来的书房。每一间都按照功能的不同用上完全不同的整体色调和细节装修,除了梦幻想不出更合适的词来形容;这就是袁乐那条朋友圈“羡慕到想躺进去打滚”的成品。
姜烁从春节假期回国开始就一直瞒着父女俩筹备,看到岁岁惊喜的笑脸就知道自己交了满分答卷。只不过这回的同居和当初不一样,不再只是互相礼让就能和谐共处,他们有了全新的关系,还有了全新的附带品,生活是全新的,一切都有了更改。
担心不是没道理,真相处起来万事都要磨合,首先就是教育原则一次又一次和乔觉相悖,比如垃圾食品,小孩不能碰,连带成年人也要忍着。姜烁觉得这是人类的享乐特权,乔觉坚持干净健康原则。他俩差点为这事儿吵架,干脆搬出老一辈,乔妈妈在医院一线几十年,当然无条件站在儿子那边;姜烁自知亏欠人儿子好些年,对岳母大人狗腿奉承,是是是对对对,我一定都听乔乔的。
这人没病的时候一般不这么喊他。乔觉杵在一旁,听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去警告姜烁不许这么喊。姜烁心不在焉,嘴上答应,实际行动上情话昵称叫法多得能翻出花儿来。
结局是乔觉被半逼半哄着答应了协议,姜烁俩月一次,乔温岁四个月一次,每次点的量加起来不能超过五十块钱。
今天姜烁就要挥霍掉这个季度的额度。他没去楼下那家,开车带父女俩去遥远的城市那一头。乔觉腰酸背痛,碍于女儿不好说什么,就是在姜烁刹车和启动时候表情管理不太到位。姜烁又心疼又舒爽,思绪不知不觉飘到一小时前的香艳场景,再被后排儿童座哼歌的童声拉回现实。
岁岁喜欢唱歌,这是不需要花什么心思就能了解到的女儿的爱好。之前李信和袁乐过来玩,后者在控制屏上扒拉半天,抱怨一句你这怎么都是儿歌啊,姜烁一愣,继而低低地笑了,笑得像个妻女双全的傻子。
他现在的确十八般武艺,岁岁常听的歌都会唱,现在和小孩儿一起和声,混得乔觉脑仁疼,无可奈何捂住眼睛。姜烁在漫长的红灯间隙凑过去吻他。
岁岁在后排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把脸埋进小企鹅的肚皮。
*
等下了车乔觉总算认出来了,这是他们同居伊始当年时常来一饱口福的地方。摊主大爷不是本地人,视力不太好,但不妨碍他掂斤两撒作料,方圆几里的烧烤摊,他家味道一绝。
大爷见着他们,眯着眼瞅了好一会儿,不光认出姜烁这个老顾客,居然连乔觉也记得:“好久没见你啦,还记得你俩当时一起翘班来呢!”
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原来不光烙在他们想要紧闭的记忆深处,居然也留在别人的茶余饭后里。
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和唠叨,摊主说起姜烁滔滔不绝:“有段时间你不在,这小伙子失魂落魄的,来我这喝酒,边喝边哭,哎呀那嚎啕的,我还以为辣着他了……”
被提起黑历史姜烁有些窘迫,想阻止大爷继续说,倒是乔觉不介意听,托着腮似笑非笑:“有这么伤心?”
姜烁是想上诉点什么来着,可转念一想,当年又有谁能痛得过乔觉。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在桌子底下悄悄勾起他的手指。
“诶唷这小闺女,你们家伢?”回忆渐行渐远,又被突兀打断,一愣神岁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烧烤炉前面去了,背着手垫脚试图观测新兴设备。姜烁把她拎回膝盖上:“是啊。”
“长得真俊。你俩一看就有才有貌的,遗传这东西啊就是厉害。”
“哈哈哈,还好还好。”
隔了几十岁的两人还挺聊得来,有说不完的话,谈天说地其乐融融,直到大爷忽然问道:“你们的戒指呢?”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他俩在岁岁的生日(也同样是姜烁的)那天去领了证,可两个人都忙,婚礼一直拖着没办,连戒指的样式到现在都没定好,姜烁不知道以前自己有这么深的选择恐惧症。
其实乔觉对这个并不在意,婚礼也好,戒指也罢,形式而已。他说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只不过看姜烁这么烦恼的份上,表明立场的安慰还是要有的。
他勾住姜烁的手指;那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们心意相通的一个默契:“爱你又不是需要什么见证的事情。”
大爷笑呵呵道:“年轻人,看样子经历了很多啊?”
他们经历了多少呢,说也说不完,数也数不清。如今没有错失彼此,能随时牵手拥抱,称得上一句还好,也再好不过。
*
难得夏夜不闷热,他们在晚风里一左一右牵着小孩儿,沿着河畔慢悠悠散步,堤岸一朵朵开着五颜六色的小野花。
两个人原本聊着天沉醉于花香,时不时攥紧力气让岁岁在中间荡秋千,小孩开心地笑个没完,忽然睁大了眼睛:“是银河吗?”
他们仰起头,才发现粼粼的光带。千尺亮万顷银,深蓝的苍穹幕布下衬得格外壮阔。
“空气质量有这么高?”姜烁惊讶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在老家看过银河。”
有银河,总是会有路过的流星。
一颗绚烂即将陨落,姜烁眼尖捕捉到它的痕迹,弯腰捉住岁岁的小手教她双手合十:“快点宝贝,许个愿望。”
小孩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爸爸的话做了。姜烁也在心里默念着,转脸看见乔觉也低着头,虔诚地阖着眼。
“岁岁想了什么呀?”
“讲出来就不灵了!”
“你呢,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
“太小气了吧你们俩……”
“那你呢?”
“我也不说。”
又或者他们所祈盼的,都是同一个愿望。让夏夜作证,要晚风听见,只有星辰和月亮悄悄折起了秘密。
*
冬天到来的时候他们回到了那个有雪的地方。
除夕夜不躲在温暖被窝里看春晚,反而支着帐篷露天等极光,人类的确是种很难懂的生物,桃子坚决拒绝与他们同行,赖在艾伦怀里哪那儿都不肯去,谁碰都要挨一爪子;后者惊喜惆怅半掺:这么多年艰苦卓绝的斗争,小猫崽子可算愿意亲近自己了,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于是就只有一家三口。他们掐着时差和家人朋友通视频,聊天道祝福,还收获了许多好消息,比如单恋多年的袁乐很有可能即将修成正果;阮巍临的产检很健康,看样子是个男孩;秦芊芊小两口的斗争以各退一步为结局,要孩子的事情提上明年的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