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民国宠妻甜文(62)
“那又如何?被害了,就非要一直抽?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这些人本就该死。”
“是该死……”夏稚垂眸叹息,“但给次机会总也是好的,送去戒毒所,给次机会,他们有些人,定然也是愿意重头来过……”
“……”陆二想说这真是毫无必要,这个世上有三种人是绝不可能改过的,说的话都跟放屁差不多,为首的就是赌,次之便是毒,最后则是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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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这几种人能说出自己‘再也不’这三个字,就得在上面打个大大的问号。
大烟可不是一次两次就成瘾的,前几回可不会,而是有段时间一直抽,才会不知不觉的离不开。
这些人就是该死,就是他妈的败类。
然而这回轮到陆二不说话,夏稚却也猜得到陆开疆在想什么,于是他直说:“我晓得陆哥你在想什么,大约是假如你被人骗的抽了一回,绝不可能再来第二次,就算被人捉住了,成天往你体内打药,你也哪怕咬断舌头都不会主动去碰,你是对的,是人就该像你这样,可世上哪有那么多你呢,他们没有你那种毅力,就需要有人帮他们戒掉,他们很多人之所以不敢去戒毒所,是怕死在里面,说到底其实就是怕死,抽是因为怕死,不想抽也是怕死。”
夏稚自己跟自己打上擂台了,沉思片刻,忽地抬眸来,同陆哥道:“我想,我就是心疼这些人的亲人,他们看着原本好好的丈夫、孩子、父母,被人哄骗着、或者逼迫着、无意间染上了大烟,抽了后,依旧是好丈夫,好孩子,好父母,一旦瘾犯了,立即变成地狱来的魔鬼,砍了被锁住的手都要跑出去买大烟,对他们来说,好像染了大烟的亲人,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还留着人性,另一部分死了。”
“所以他们舍不得亲人去戒毒所痛苦,他们心软,也不知道一次狠下心来给亲人戒了才是对全家好,他们愚昧。”
“前几年,我读鲁迅的《藤野先生》,读到其中有一句话,当时觉着可刺耳了,如今忽地感觉实在很对。鲁迅先生说学医救不了中国人。”
“陆哥,你说,我要不去跟着曾小清的学校,教书去?我忽地想要做这件事。”
小夏如此难过的说着,可很快又纠结起来:“我自问有些学问,但教人学字,让他们也能看文豪们的作品,明白这个世界不该这样,或许是够用的,只是……我家的产业,我还答应了大姐要……”
夏稚话都没说完,站在他面前的陆开疆已然双手都拉住了他的手,随后一个亲吻落在了他的手背上,那么的虔诚,无比的深情。
“傻小乖,你想做什么都去做,其他的都有我不是吗?我是百分百支持你做任何你喜欢的事业,哪怕三心二意,哪怕是旁人说的三分钟热度,但你只要做一天,就有一天的功绩,我永远永远是站在你这边,你尽管放手去做。”
陆开疆一直知道夏稚的随心所欲。
但他不介意,他爱的就是随心所欲的夏稚。
这种爱从前或许从羡慕滋生,如今刻骨一般,烙印在心上,叫陆开疆这辈子硬是只对夏稚有感觉,一如现在,亲了一下手,便在克制不住的,想亲吻这脸,亲吻一切……
他也是这样做的。
“别……我们……”小夏的话根本说不出来,被堵到了喉咙。
此后的一个时辰,他也是没说出什么完整的话,那摆放在卧室茶几上漂亮的玉器也没有派上用场,陆二爷是一路的高歌猛进,夏稚话都说不出来,似乎是抗拒过,但陆开疆没注意,只注意到有眼泪,他舔掉,便是了。
第46章
第二日一早, 公馆外面就吵吵嚷嚷的,仿佛是有游行的队伍路过。
口号喊着‘抗议抓捕同学’,后面是一连串的名字。
夏稚浑浑噩噩的睁开眼, 浑身像是摔进了万丈深渊下的池塘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倦怠,尤其是不常运动的各个部分,动一下都酸痛酸痛的。
不等他缓一缓,身边就有人伸手来给他擦了擦脸,那人手很大,捏着一块湿毛巾, 像是伺候小孩子一样用拇指一点点擦过他的眼角, 像是连睫毛都生怕弄掉一根。
不用猜, 夏三便哼哼唧唧的喊:“陆哥?”
陆开疆在旁边冷哼了一句:“不是我你想是谁?”
小夏一大早可没有脑子跟这位爷打机锋,乖乖任人摆布似的洗过脸了, 随后一鼓作气爬起来,可刚下地, 难以描述的胀痛就一下子直冲天灵盖。
他瞬间跌坐回去, 更是不得了了, ‘哎呦’着喊着, 脸蛋涨得通红。
“没事儿吧?”陆开疆倒是不懊恼昨夜过分的举动,或许不能说是过分,小乖昨晚瞧着很是受用才对。
这回夏稚倒是开口了:“你来一晚你看有事儿没有?”
只不过这话说出去后他就后悔了。
毕竟陆哥还标榜是个正常男性, 又总是张口闭口就说听不得同□□情的任何字眼,他这话说出去, 不得惹人发火啊?
夏稚心里是戈登了这么一下,眼睛都不太敢回去看陆哥,真是后悔, 还反省起自己来。
他觉着自己真是越发的没有分寸了,和大姐说的一样,他和陆哥的关系如今真是模糊的不得了,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然而他没有等到害怕的任何话语。
陆开疆在这边很认真的想了想,真心的去把他的小乖抱起来,将人放到洗漱台前,自己站在人身后,就像是一个人形支架那样,幽幽的,一手揽着夏稚盈盈一握的腰杆,上头青紫交错,全是他昨夜手上没有轻重落下的痕迹。
一边这样护着,一边说:“只要你好起来,你想要的话,可以。”
夏稚正准备刷牙,闻言人都傻了,回头去看陆开疆。
陆开疆自觉这话说一边就可以了,说多了他自个儿也害臊,所以绷着脸,避开小乖的眼睛。
夏稚见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觉着陆哥搂着他的手真是温暖极了,可这样的好,又能长久多久呢?
就算他突破自己的三心二意,坚决的和陆哥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变心,又用什么来证明陆哥不会对他变心呢?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的,永远不会改变的就是改变本身。
天啊,他在想什么?
他如今居然都在考虑自己绝对不会改变这件事了。
他真的能做到吗?
他真是不能跟陆哥在这样厮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夏稚不敢再说什么话,但是此刻的温馨,他又私心觉着能享受就享受吧,所以也没有叫陆哥离开。
两人很是亲昵的一块儿换衣裳,给对方系领带,又一块儿用了早餐,最后才准备坐车一块儿去陆家老宅参加婚礼。
这婚礼原本是要办得普天同庆的意思,所有陆家旗下的门店全部员工人手都发了红包,甚至路过的人只要说几句吉祥话,也能有个糖吃。
但今日上街去,临近陆家老宅了,却也没瞧见几分喜气洋洋的意思。
按理说快到中午十二点了,如今虽说流行洋人样式的婚礼,但国人又舍不下传统婚礼的一些习俗,于是大部分的婚礼都整的中不中洋不洋的。
既有嫁妆,又要骑马来接亲,最后到了男方家,据说还请了神父来证婚。
但……这个时候了,怎么也没瞧见接亲的队伍来?
夏稚看了一眼陆哥,陆开疆一脸的平静,但有时候不能光看脸,于是他又去看陆哥的手,果然又开始转手腕上的串珠了——这人还是有些生气的。
陆家这边的亲朋好友今日可算是到了个齐整,众人也没有开席,都等着男方把人接走才能开宴,且接人也不是随便接的,得过五关斩六将式的,同叔伯亲友们文武比拼一番,众人热闹热闹,才能让男方进去。
按理说这会儿男方该来了,众人做做游戏,就要请新娘子出来。
可门口的门房还有不少小门子跑老远去打听,甚至还有人打电话去了荣庆的府上去问,都是没有个动静,电话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