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民国宠妻甜文(54)
那会儿大姐好像比他爱玩,出入任何交际场所,父亲都引以为傲的把大姐带在身边,介绍给所有人认识,大姐也不负众望的在一众女子当中,出众极了,堪称光彩夺目。
大姐也会跳交际舞,跳的比他好,十一二岁的时候,夏稚的舞还是大姐拉着启蒙的,两人还经常表演给父亲看,还没跳完呢,就能得到父亲超级响亮的持久掌声。
夏稚又想起父亲了。
他想他。
若是父亲还在,看见大姐如今这副模样,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后悔当年把大姐嫁那么远。
说实话,夏稚明白父亲的心思,只是事业和钱,够用就可以了,总想要更上一步,便会被野心吞没,越想得到的,反而越得不到……
或许父亲生怕他走了以后,他们姐弟三人过得不好,所以才做了这么多打算。
但夏稚真的,觉得没钱也有没钱的活法,有多少钱就过多少钱的日子吧,何必呢……
夏三公子想起至今还没有看见姐夫,又是一顿生气,大姐之前说的那番话,大约也是在说大姐和姐夫之间的故事。
他们之前可能是有些感情的,只是物是人非了,所以大姐也劝他不要轻易和在乎的重要的人走进爱情的漩涡。
可就算是这样,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姐夫怎么还是影子都没见着?
夏稚看着手里被自己咬了一半的苹果,脸色不虞,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忽地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夏稚和夏嘉禾都看向门口,眸色一个茫然,一个怀着几分期待,可很快便在看见进来之人后,一个变得充满笑意,另一个倒是松了口气,好像在怪自己居然还在期待。
“小乖。”陆二爷是拎着一篮子的六必居的糕点来的。
陆开疆很自然的把糕点放在夏家大姐面前,跟人问候:“大姐,孩子怎么样了?”
面对救命恩人,夏嘉禾是没有理由给人冷脸的,更何况他们家如何很靠着陆家。
“已然是大好了,真是多亏了您了,不然还不知道敬业现在什么样子呢。”夏嘉禾说完,便又道,“改日一定要给我们一个机会,表达一下,可不要再推辞了,虽然只是小小的表达,但也是一份心意,药的事情……”
“药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本来就是为夏三准备的,所以正好。”陆开疆说话难得有这么好听的时候。
小夏在旁边都撇了一眼陆哥,弄得陆哥回了他一个挑眉。
眼瞅着陆哥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跟自己说,他怕打搅了敬业休息,便拉着陆哥先出去,两人站在走廊尽头的小窗边儿上面对面起来,可忽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没人开口了。
好一会儿,陆开疆才注意到夏稚手里还捏着半块儿苹果。
他拿起夏稚的手,就着夏稚的手指头就凑上去吃掉,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唇瓣亲在了夏稚是指腹上,惊得夏稚浑身都一颤,莫名其妙从指尖开始发烫,一直烧到后脑勺去……
“你想吃不会自己拿一个?”小夏没话找话。
陆二:“我一个大功臣,来了这儿连半口苹果都吃不得?”
“……”夏稚感觉自己脸上都要开始发烫了,可这无缘无故的,被瞧出来,他哪里说得清楚,便连忙看向窗外去,看楼下清脆的叶子抖擞精神,“吃得吃得,只是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日很忙呢。”
陆二静静站在夏稚身后,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人圈在怀里,双手撑在夏稚面前的窗口边沿,这举动过于亲密,可从小他俩就这样,于是哪怕夏稚在里面变得有些像是快要爆炸的洋柿子,也只是缩了缩脑袋,没有抗拒。
“再忙不得来看着你?若是药没有效,或者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你不得哭死?我过来盯着免得你这混账东西又叫我操心。”
声音充满无名乐器那般低沉的性感音色,夏稚感觉像是从自己天灵盖传导到耳朵里一样,弄得他身体里痒痒的。
说不清楚哪里痒……
像是心脏。
“你才是混账东西。”小夏嘟囔着,忙回道。
“好,我混账,那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陆开疆意指他瞒着自己有盘尼西林的事情。
“我哪儿敢生陆二爷您的气啊!”夏稚是真不生气。
这番对话简直似曾相识,几个小时前他们才说过,只是说的人调了个个儿。
两人大约也是意识到这点,所以忽地一个低头,一个仰头,相视一笑。
可这笑着笑着,眼睛上又是一个轻轻的吻。
然后是鼻尖。
脸颊……
唇……
——等等!
夏稚轻微的推了推陆哥,结结巴巴的说:“陆哥,你这是干什么?”
陆开疆哪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想做,之前做也没有见小乖这么抗拒,难道不叫他负责后,连这种都不能做了?
见陆哥不说话,夏稚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又道:“我如今可看上那位莺官了,是真心想同他长久下去的,再跟陆哥你做这些,我总觉着对不住他。”
夏稚没看见他说完这话后,陆哥是什么表情,只是拥抱着他的陆哥好似松了一点,良久,道了一句:“知道了。”
——你才不知道呢。
小夏自觉是为了陆哥好,心中暗暗叹息,也不知是叹息陆哥轻易就放了自己,还是叹息自己这么轻易就放了陆哥。
“但你难不成还想同一个戏子亲亲我我不成?”陆开疆冷淡的声音继续从头顶传来,“那种脏东西,你碰就不怕得病?老子不是说过你想要什么都给你,玉器也在造了,是最顶尖的师傅做的,你但凡叫外头哪个东西碰一下,我不找你,我毙他。”
明明是一段非常可怕的控制欲病态的发言,偏偏夏稚听得心里还怪美。
他感觉自己也挺不正常的,抿了抿唇,乖乖应了。
第40章
药很有效, 大约下午两点,敬业这孩子就幽幽转醒。
原本就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小孩一醒来第一个字就是‘饿’。
陆开疆点了新居的饭菜让人送到医院来, 整个人单独坐在一方,却好似把那一方的所有空气都盛满了似的,叫人连看一眼过去的勇气都欠奉。
窗户外头洋洋洒洒落了一片斑驳的光斑进入室内,照在整个地面和小孩的床铺上,偶尔摇摇晃晃落在那交叠着腿坐着的陆开疆头上,像是一片游离的海波纹,滑过这人过于锋利的面部线条。
可真是绝妙的油画对象啊……
夏稚跟着外甥还有大姐一块儿吃稀饭的时候, 瞄了一眼陆哥后, 如此想着。
“对了, 我下午要回老宅一趟,小乖, 你要不要去见见新娘?”陆开疆本就是如今陆家的当家,小妹结婚他是必定要送重礼的, 还得把这礼物给添到小妹的嫁妆里去。
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可总得到场, 不然闲话便要乱传起来。
且陆二还没有见过新郎官, 听刘副官描述,像是个很一言难尽的人。
他这位小妹也是从小没有母亲的,自小跟着叔伯嫂子们生活, 虽说不会有谁亏待了她,但到底不能事事贴心为其操心, 陆开疆便有心多关注一下。
“我……”
夏稚本是想陪陪大姐的,谁知道他话没出口,大姐先一步说道:“如此也好, 敬业都好了,大家都杵在这里做什么?你们有事儿的就做事儿去,我去叫你姐夫过来也陪陪敬业。”
夏稚看着大姐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夹了一颗青翠的泡萝卜芯,正要吃呢,大姐抽着手帕又凑来给他擦了擦脸蛋。
“怎么吃脸上去了?小花猫。”夏嘉禾说完,又问,“你给陆小姐准备婚礼礼物了没?”
夏稚点点头:“这个老早就准备了,是租房子的那位法国领事的小舅子卖给我的,一套琉璃餐具,据说是法国王室收藏的东西,当时赏给了领事,领事又送给了他,他拿着没用,抵了一年的房租。”
夏嘉禾闻言笑道:“那也不错,行,你去吧,一会儿我叫人给家里打个电话,喊你姐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