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帅又撩(65)
“行行行。”安泽甩了甩手问他,“那你干嘛?”
安淮进卫生间拿了拖把,叹气:“我他妈打扫卫生。”
把行李箱整理了一遍,换下来的衣服和压柜的床单都扔进了洗衣机。
安泽里里外外地跑着,放完东西喊了声:“我放好了!”
“放好了去洗个抹布把厨房擦擦,半年没用了估计落了不少灰。”安淮松了松肩膀。
“行。”安泽应一声。
卫生间里的洗衣机在嗡嗡地转着,电视里还放着迎新年喜气洋洋的公益广告。四边的窗户大敞,屋里被照得透亮,映出些带有阳光味道的暖黄色泽来。
小区外面的那只撕家在呜汪地嗷嚎,估计是又干了什么坏事,主人正扯着嗓子训它。
四周全是人间的烟火气,安泽因过年而莫名浮躁的心情,这会儿闻着窗外的饭菜香,居然神奇地平静了下来。
俩人收拾东西收拾了一整个上午,安淮累地不想做饭干脆点了个外卖,吃完俩人又睡了个午觉。
晚上的聚餐约在了东城的海底捞,他俩问清楚了地点,直接就打车过去了。
李子焕他们仨早就到了,点好东西挑了个角落在一边儿坐着。
“哎呦爹!您又帅了!”郑志搁老远就招手喊。
安泽摘掉口罩坐下,瞥他一眼:“您又胖了。”
周澄安在一边儿摆着菜笑了:“真是……好久不见了。”
“最近怎么样?”安淮问了句。
“挺好,我们俩两边儿都出完柜了。”李子焕涮了只虾,笑得眉眼弯弯。
安泽一愣,抬起头:“靠,这么迅速?”
“要不然呢,”他嫌弃地把盘子里的胡萝卜挑了出来扔给周澄安,笑了一声,“还给他们提前通知一下啊?预备!一二三我要喜欢男人了。”
“……顺利吗?”安淮有些犹豫。
“还好,他家早就知道。我家也……正在慢慢接受。”周澄安挑了下眉,又问,“你俩呢?预感不太容易啊。”
郑志涮着肉啧一声:“何止不容易啊,我感觉到时候肯定修罗场。”
安泽踢他一脚:“少说两句吧你。”
“哎,说真的,”李子焕看他一眼,“你俩准备什么时候跟家里出柜啊。”
安淮俩人对视一眼,说:“今年寒假吧,早说早完事儿。”
“这种事没人能帮的了你们。”周澄安说,“扛着吧,要实在扛不住就先卖个可怜,出来躲一躲。”
李子焕笑着哎哟了一声。
周围有路过的小孩儿拿着水果跑跑跳跳,父母在身后紧紧跟着喊。
安泽看了会儿又收回目光,摇摇头:“没事儿,我们只需要和奶奶说清楚就够了……爸妈那边没关系。”
郑志哦一声,吃着肉模糊不清地嘟囔:“到时候你们俩要是被撵出来,我就凑点儿钱给您在天桥底下租个位置。”
“滚吧。”安泽叹口气,“您怎么在这儿添不了的乱。自己女朋友追到了吗?”
郑志正吃着肉瞬间萎了,戳了戳盘子,没一会儿又突然说:“对了,上回林阮还来问我你找对象了没有。”
“嗯,你怎么跟人回的?”安泽拿了块儿小蛋糕往沙发环座后一倚,扭头看了眼安淮,正对上他意味不明的视线。
他忍不住就想笑,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
郑志自觉忽视掉他俩的小动作,贼眉鼠眼地凑近上来:“我当时直接就跟她说您有喜欢的人了,你猜怎么着?”
“你在这儿说相声呢。”安泽踢他一下,“别抖机灵了。”
郑志叹口气:“林阮直接问我,你喜欢的是不是安淮。”
安泽一愣,坐正了些:“……她怎么知道的?”
李子焕在一边儿头也不抬地剥着虾:“哦豁,牛逼。”
郑志看他一眼,有点儿幸灾乐祸:“我也问了来着,她说是毕业聚餐的那天看出来的。”
安泽回想了一下,那个时候他跟安淮俩人还处于刚暧昧的朦胧期,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什么。
周澄安笑着接了句:“不要小瞧腐女的观察力。”
安泽皱了下眉,有些茫然。
“对了,你俩的工资出来了。”李子焕忽然抬起头说了句,“一共一十五万。”
他从身后掏出一份合同书来:“诺,你俩签的短期合约,分红就少。计算什么的都在里头,自己看。”
“哎呦还挺多,我以为没多少呢。”安泽瞬间兴奋了,“我就说,寒假上映效果还挺好的。”
安淮低头翻了几下,随手搁在沙发上,笑了声:“太感谢了,这回有钱吃饭了。”
李子焕笑了几声,抬头问:“我爸公司一导演,觉得你俩……演戏的感觉有点儿意思,托我问问,有没有兴趣再参演个项目。”
“什么啊?”安泽问了一声。
“《救赎》。”李子焕说,“一个……同性恋电影。”
安泽猛地一愣,他身体僵了僵,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眼安淮,俩人均是一脸吃惊。
“怎么样,有兴趣吗?”李子焕眨眨眼,“这个剧本是民间搜罗来的,卢导之前已经挑了半年的人都没找着合适的。”
“上次他还跟我说你俩之间的化学反应很难得,想让我帮忙劝劝,正好还能借此机会隐形出个柜~”
他说着说着自己就乐了。
周澄安无奈地敲了下他的筷子:“您闭会儿嘴吧。”
“……等等再说吧。”安泽皱了下眉。
郑志推他一下,挤眉弄眼的:“别啊爹!等您出了道我还能当个星二代呢!”
“滚蛋。”安泽叹口气,“您还是接着当猩猩去吧。”
几个人慢慢悠悠的,一直吃到了晚上十点半。推开门出去的一刹那差点儿没被呼啸而过的老北风给冻回门里。
各分三路分开后,安泽拉了拉围巾,说话间口罩的边缘溢出一丝白气:“哎,咱俩什么时候回奶奶家?”
他出门的时候围巾没带好,滑下来一大截。安淮停住脚步,扬手帮他一甩:“过两天吧。”
安泽被他糊了一脸的毛,匆匆拔下了来,皱眉骂他一句:“你神经病吧!”
“戴好,”安淮伸手帮他理了理,“小孩儿一样。”
安泽笑着踢他一脚:“滚。你才小孩儿呢,我怕大起来能吓死你。”
“……哦。”安淮眯了下眼,视线轻巧巧地往他身下一洒,弯了弯嘴角,“还好。”
夜风扬起发梢落在眼睫上,有点儿刺,安泽闭眼揉了揉:“……这流氓劲儿的。”
安淮笑了半天,手插着兜儿继续往前走,突然说:“前几天郑志问我,咱俩谁是……上面的。”
“我操。”安泽心里猛地有些不自在,小声清了清嗓子,“狗儿子怎么这么积极!”
“你觉得呢?”安淮看过来。
安泽脸上发烧,匆匆别开眼:“我觉得什么,要我说肯定我在上……边儿。”
“巧了,我也是。”安淮笑了笑,拉过他的右手,握着往自己兜儿里一团,“您说怎么办吧。”
安泽其实有点儿怕冷,这会儿被他暖得十分惬意,说了句:“还能怎么办,你让我。”
“凭什么。”安淮叹口气,“您也太不要脸了吧,谁家哥是这样的。”
“那你说怎么办吧。”安泽扭头瞥他一眼,“要是咱俩一直争来争去,八百年都分不出个上下。”
“昨天浴室里刚量的,您可低了三厘米呢。”安淮挑了下眉。
他不提浴室还好,乍一提安泽脑子里立即不受控制地想起昨天晚上的癫狂,火星腾的一下开始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