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帅又撩(51)
快中午的时候安泽发了个短信:跟舍友约饭了,你记得好好吃饭。
安淮回了句:知道了,你那边怎么样?
--人都挺好的,你呢?
--这边也是,晚上估计还要一起出去玩儿。等回来我去找你吧。
--行。
安泽放下手机。
“乐得这么开心是跟谁聊天儿呢?女朋友?”小胖咣咣咣灌了几口水,拧上盖子笑嘻嘻地看他一眼。
“不是。”安泽也笑了笑,“我弟。”
“哎呦幸好,你要是自带对象,估计咱学校的小姐姐都要气死了。”李彬逗他,“你弟在哪儿上学?”
“也是这儿,隔壁法政学院的。”安泽说。
王智雯惊讶地看他一眼:“操,法政可是咱学校的顶尖专业啊,你弟挺牛逼。”
“谢谢。”安泽心里有点儿小得意,忍着笑咳了声。
“你们关系挺好吧?我跟我妹在家就天天撵着打架。”李彬羡慕地啧一声,蹲床板上铺着床。
安泽跳下来穿上鞋,笑着说:“还行,以前也是天天打。我俩不是亲兄弟,我是领养的。”
“……啊。”小胖有点儿吃惊,“那你俩真是,很好了。”
“行了行了,”王智雯推开门,回头佯怒瞪他们一眼:“你们秀弟弟妹妹的都停停吧,赶紧吃饭啊饿死我了!”
“靠。”小胖乐了,“我都还没说饿呢。”
几个人嘻嘻哈哈着收拾好东西,直接去了餐厅。
校餐厅在宿舍楼对面,旁边是个育文超市。夏末秋初的天气依旧十分炎热,来来往往都是撑着遮阳伞的小姐姐。
“夏天好啊。”小胖眯起眼叹口气,“满大街全是腿。”
四个人你知我知地对视着笑了会儿,推门进了餐厅。
热浪迎着人潮一起扑上来,安泽缓了口气。
“同学!”他们刚往里走了两步,旁边有人兴奋地边喊边朝他们招着手,“这里这里!”
几个人一愣,互相推搡着小声笑:“操,喊谁呢自觉站出来。”
安泽咳了声,往后侧了侧说:“学姐好。”
“你还记得我呀!”学姐拎着米饭蹭过人群挤过来,目光炯炯十分激动,“昨天没来得及问,留个联系方式呗?”
小胖在他身后窃笑:“嗨哟,艳福不浅啊!”
“啊,今天手机没带。”安泽挑了下眉,“不好意思了。”
学姐听出他潜意思里的拒绝,失望地问:“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安泽目光微动,嘴角抑不住地扬了扬,“但是有……喜欢的人。”
等学姐叹着气陪舍友走远了,几个人才暧昧地嘿嘿笑着随便排队买了份饭,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对了,刚刚听见人说明天就开始军训了。”
小胖丧气地戳了戳米饭,狠狠填了一大口,嘟囔着说:“我早就打听好了,今晚动员,明早六点就集合。”
“过分了吧!”王智雯震惊地抬起头,“我们这是来上大学还是军校啊!”
“A大历来军训严格,早六点到晚六点,你不知道啊?”安泽挑挑拣拣地吃着东西。
“行了,考都考上了你还能回去复读咋的。”李彬笑着说。
吃完饭又去教学楼图书馆门口转了一遭,几个人实在扛不住火辣的阳光嗷嗷叫着回宿舍凉快去了。
下午集合开了军训大会,他们晚上直接去校外的餐厅聚了个餐。回去的时候安泽低头看了眼手机,瞥见安淮发来的消息,沉寂了一天的兴奋终于冒了出来。
他有点儿雀跃,憋着笑抬头跟舍友说了句:“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找我弟一趟。”
安淮穿着件黑色短袖,站在宿舍楼底下的小花坛边低头看着手机。他人长得白净帅气,在路灯下就跟在发光一样。
旁边是几对儿搂搂抱抱依依惜别的小情侣,他一个人杵在那儿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安泽转过台阶上来一眼就看见了他,却没立即过去,站在树下看了会儿。
安淮腿很长,微微靠在楼前的走廊边低着头,手机屏幕的光不太亮,照在低垂的眼角上透出些冷漠来。他比高中的时候张开了点儿,介于稚气于成熟的限制之间堂而皇之地释放着年轻人独有的青涩。
路过的男女生都忍不住会看一眼。
安泽悄声走过去,踢他一下:“干嘛呢。”
安淮抬起头,眼角的一丝冷漠瞬间柔和了下来,笑了声:“等您呢不是,刚回来?”
操场太过空旷,路灯都照不过来。除了小情侣和夜跑的,就只剩下在草坪上聚会玩游戏的社团学生会了。
俩人慢悠悠地在跑道边儿上散着步,A市临海,夜风吹过时水汽微凉十分舒爽。
“住宿舍感觉怎么样?”安淮低声问。
“还行吧。”他应了声,转头看他一眼,笑了,“你喊我出来干嘛?”
安淮对他这种暗搓搓的撩来撩去很又气又躁动,心中却十分诚实的紧张着:“中午不是说好的,晚上出来玩儿。”
“玩儿什么?”他轻轻挑了下眉,在夜色中神情暧昧,“就在这儿瞎走啊,谁出来玩儿这个?”
“……旁边那么多人,怎么就你事儿多。”安淮迅速地瞥他一眼,稍稍别开目光。
安泽看着他躲闪的视线,始于昨天的羞赧劲儿立即被压了下去,莫名兴奋了起来:“人家出来压操场是有正当理由的。”
“我们也有正当理由。”安淮啧一声。
他睫毛偏长且密,微弯间线条流畅,十分漂亮。安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离近了些,低声笑着问:“什么正当理由?”
眼睫被他拨发痒,安淮闭着眼眯了眯,突然一把攥住他的手:“我想你了。”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直接地表明心迹。安泽愣了愣,强行镇定地跟他对视着,一时想不出要接什么话。
操场上有校周居民区来散步的大爷牵着狗遛弯儿路过,小东西甩着舌头汪嗷叫着疯跑,一脑袋怼在了安泽小腿上,把自己摔了个屁股墩儿。
“哎呦!对不住了同学!”大爷赶紧把狗拽回来,急急忙忙看向安泽,“你没事儿吧?”
安泽本来正紧张着,没反应过来乍被狗一撞都懵了,赶紧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
大爷道了个歉训着小狗走远了。
安淮抓着他的手站在一边儿,别开脸乐得半天没停下来。
安泽忍不住抽手出来推他一下:“有完没完,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他转身上了台阶,往旁边看台上一坐,笑着叹口气,“狗都嫌说的就是你了。”
“……操。”安泽犹豫了会儿,走上前坐在他旁边,小声说了句,“应该说是您的话连狗都听不下去吧?”
前后左右方圆十米之内没有一个人,只有夜风侧脸而过鼓起衣衫微颤,草坪那边儿偶尔顺着风吹来几句笑语。
安淮保持着笑意,转过脸来看着他,一动没动:“那你听得下去吗?”
安泽跟他对视着,沉默了会儿,突然问:“您是想让我听得下去还是听懂?”
“有什么不一样吗?”安淮问。
他笑了声:“当然不一样。”
安泽离得近了些,一分一厘地望进他眼中,低声说:“要是前者,我当然听得下去。一天没见你想我了,你是我弟弟,会想我难道不是很正常?”
安淮本来还有些紧张,一听他这话先是忍了忍,最后还没绷住笑了:“操,这脸皮厚的。”
“滚。”安泽轻轻拍了下他的脸,接着说,“要是后者……那我听懂了。”
他十分轻佻地笑了笑,发梢被风吹得有些翘了:“我也想你。”
安淮跟他对视着,呼吸交错间骤然有些燥热。过了挺久,他轻声问:“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