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帅又撩(37)
“没有。”安淮挑了挑眉跟他对视着,笑着说,“您供我长这么大已经很感谢了。比小区对面的刘叔好多了,他可从来没给过我钱呢。”
安爸额上青筋微跳,低声说:“今天我就把话说开吧。你们俩已经成年了,以后什么事都得自己来……”
安淮打断他,刻薄又惊奇地问:“原来您之前除了给钱,还帮过我们什么吗?”
“小淮!”安爸终于忍不住了,扬手把烟往地上一砸,厉声吼了一句,“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跟你妈离婚了!”
安淮眼睫颤了颤,看着安爸,愣了半天。
他目光茫然,嘴角却依旧含着笑,喉间动了动:“对不起,耽误您开启第二春了。”
指节僵痛,安泽闭了闭眼。
他的力度凶狠且颤抖,几乎要把他的手指折断。
安爸似乎方觉自己出言太过,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却被安淮打断了。
“……安阳,咱们分户口吧。”他说。
涩痛狠狠冲击着他脑海中的最后一分屏障,安淮笑了声:“家都散了,扯这些也没意思。你和杜华我谁都不跟,把我的名字单挪出来。”
“麻烦您了安叔。”他笑着说。
俩人出了门,一眼看见停车位上的私家车。
借着明亮的路灯,从正面隐约可见前座上的生日蛋糕,蜡烛餐盘零散地排开摆在物品台上,毛绒玩偶趴在一边像是在呼呼大睡。
安泽低声说了句:“别看了。”
安淮握着他的手捏了捏,收回目光,无意味地笑了笑。
一路僵硬沉默着回了家,打开屋门,安淮站在客厅里顿了顿。
熟悉的清香剂味道萦绕在鼻尖,他抬头看着背景墙上挂了十多年,边缘已经磨黄了的刺绣,死死压抑的思绪猛地急降下来。
一腔酸涩横冲直撞,刺得人睁不开眼。
安泽沉默地看着他脸上成行的湿痕,心间各色情绪汹涌。他叹一口气,最终却只敢抬起手替他抹一抹。
眼泪越擦越多,安泽把人领到书桌前坐下,想松开他去找些纸巾来。
紧紧握了一路的手心汗湿温热,他犹豫了会儿,指间刚松,却猛地又被人攥住了。
安淮目光深深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去哪儿!”
安泽愣了下,眼眶泛酸有些心疼,他赶紧忍住了,匆匆说:“我去找点儿纸,不出门。”
安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慢慢松了手,目光追着他的背影到了门口,没有收回。
安泽顿了顿,手指放在门把上又放下了。他没有关门,一路上故意弄出些声响,没一分钟就回来了。
见他递来纸巾,安淮迟钝地接过来,擦了擦脸上不知是汗是泪的液体,声音沙哑:“我想去洗个澡。”
“嗯。”安泽轻轻蹭了下他的脸颊,“我也洗,一起吧。”
温润的热水兜头浇下的时候,安淮仰着头,脸上水迹涟涟。
水流的压力很大,冲地人难以呼吸。他沉溺在这舒缓的压力中,感受着脸颊一侧疼痛的触感,痛快地沉默着。
胸口肺腔被缺氧憋得发疼,安淮扶着墙刚要呛口水,却被人狠狠地一把拉开了。
安泽扣着他的手腕把人按在墙边,眼圈发红,却半个字都未说。冰冷的瓷砖透过裸.露的皮肤传过来,激地他神智陡然一清。
“安泽。”安淮慢慢睁开眼,一眨未眨地看着他。
他的眼泪汹涌而沉寂地流着,语气却极其平静:“……你不要走。”
安泽狼狈地收回视线,发梢的水滴在脚上,麻痒微凉。半晌,他又抬起头来,目光中似有深意。
喉间上下动了动,安泽仓促而用力地闭了下眼,死死压住酸涩。
淋浴的水声哗然间,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环抱住安淮。
两人的距离很近,微凉的水汽落在皮肤上激起一阵颤栗。安泽骤而闭上眼,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唇角。
他低声说:“……你别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泽:你,再敢虐安淮,就完了。
作者【哐哐砸地】: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
全文最后的虐点结束了emmmm不要骂我!(*/ω\*)他们都亲了!亲了啊啊啊啊!!底下就是悄咪咪弯掉的情节了嘿嘿嘿!爱你们!笔芯!
谢谢防脱洗发水hhhhh和一只即将会飞的咩w的地雷~谢谢红豆和别问我我不知道(天凉)的营养液~小表弟一定会安全回来!
第22章
至此时,高考仅余一个个月。
安泽本来还担心安淮会因这些事有什么反弹,但自那天狠狠哭了一场之后,他只用了一晚就恢复了平静。
安泽隐隐松了口气,却始终不放心,除了上厕所之外整天整晚地陪着他。
昨天敷了个冰袋,第二天早起上课红肿已经下去了很多,不过仔细看还是有些不明显的淤痕。
安泽跟班主任说了声,和安淮的同桌换了个座位陪在他身边。却没敢一直盯着看,偶尔洒过一眼来也是极轻且迅速。
安淮却很轻易地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他趴在桌子上,侧脸眯起眼看着安泽笑,低声说:“你别担心,我挺好的。”
安泽顿了顿,扭头看了他一眼,又慢吞吞地收回目光:“一边儿去,你当我乐意管你。”
安淮笑着笑着突然停住了,盯着他一动未动。
正值第一节下课,周围乱糟糟的,讨论问题的争执声混着打闹声十分喧哗。
安泽脊背僵硬,万分紧张地跟他对视着,语气却压得平静:“干什么?”
“……没事。”安淮笑了笑,弹了下他的手指。
面前的一道二次方程题解了一半,错综复杂的符号公式纷杂地搁在眼前却映不到眼底。
安泽侧过头单手撑着一边脑袋,目光放空盯了会儿试卷,又面无表情地闭了眼。
那个一片混乱间鬼使神差的亲吻……千万千万不要记得。
五六月份的天气,南风初来,温度和暖。高考在二位数字的缩短下日日临近,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就只剩了学习。
高三走到最后,学校对他们已经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要不搞什么大幺蛾子,逃课迟到都开始随便。
中午吃了饭天色有些暗沉,班长坐在讲台上做着作业值日,屋里几个人在笑着说话。
头顶的风扇在不慌不忙地旋转,安泽倚着门框站在后门的教室外,只字未语地静了会儿,转身走了。
郑志在校后山找到人的时候,他正坐在石椅上,低着头,指间燃着根烟。
他犹豫着走上前,蹲在安泽旁边问了句:“爹,您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安泽手指动了动,听见声音才松口气,抬起眼皮儿洒他一眼:“一边儿去,大人的事小孩儿别问。”
“靠。”郑志乐了,“您比我还小俩月呢,要脸吗。”
他走上前坐在石椅的另一边,叹了口气说:“是不是纠结考什么学校啊?我也正烦着呢,盈盈成绩比我好,我怕跟她考不一块儿去。”
安泽错了错烟灰,一根烟硬生生地干燃了大半。他没动两口,沉默地看着卫生纸上仍有余温的灰烬,没有出声。
郑志接着说:“但你应该不用担心啊,林阮跟你成绩差不多,你们俩还是很有可能的。”
“滚蛋。”安泽踢他一脚,笑了,“您脑子里兑假酒了吧,怎么就死活认定我跟林阮了呢?”
郑志一愣,看他一眼:“不是吗?您现在明显是情场失意啊?不是林阮还能是谁,王静?”
安泽顿了下,按灭了烟蒂裹在卫生纸里,低声说:“去你大爷的。”
郑志啧一声:“您还别说,真有那种因爱发奋的呢。李子焕不是想考E市的理工大吗,上回摸底考好像就考得挺好的。”
安泽笑了笑,看他一眼:“你怎么净怼着人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他有什么想法。”
郑志别扭地噫了一声,搓了搓胳膊:“得了吧!哪儿那么多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