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帅又撩(32)
其中一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李子焕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却近视并看不清脸,干脆又扭过头继续和身边的人说话去了。
“子……李子焕?”
他愣了愣,立即又转脸来看着身前逐渐走近的人,等看清楚是谁,指间僵了下。
“你朋友?”赵航在旁边好奇地问了句。
林午墨面色十分难看,冷笑一声:“不是。”
他们俩说话的声音没压着,李子焕很清晰地听到了,笑了笑。
周澄安犹豫了下,小声问:“你认识?”
他点了点头:“以前聊过几句。”接着又看向林午墨,勾着嘴角,“林哥好,好久不见。”
林午墨没出声,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他旁边的人,目光里的刀刃似乎光可鉴人:“……这是你男朋友?”
“不是啊。”李子焕手插兜儿捂着暖笑了笑,他眉梢眼角被冷风吹得泛红,眉眼弯弯十分漂亮,“在追呢,人还没同意。”
周澄安忍不住笑了声,伸出手轻轻暖了暖他的脸颊,低声说:“别逗了,谁追谁呢。”
他指腹温热,李子焕下意识贪恋地眯了眯眼,一抬头,却注意到对面的人越发冰冷的目光。
他心中不屑又嗤笑,脸上却装得乖巧:“林哥也跟男朋友出来玩儿?”
赵航赶紧摆手:“没有,我跟他不是……”
“不是?”李子焕故作吃惊地上下看了几眼,似乎是有些疑惑,“您这外套我见过……还是我和林哥一起去买的呢。”
他诧异地看着林午墨:“林哥不是说要送给喜欢的人吗?难道还没表白?”
林午墨没说话,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赵航的脸色却变了变,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们俩不是那种关系……”
李子焕笑着打断他:“不是男朋友,那你为什么要接受他的情侣装?”
“说够了没有。”林午墨突然开口。
他点了根烟匆匆吸了口,拧眉吐了口烟圈,挥了挥苍白的雾气,冷声说:“就你知道的多是吗?”
“啊,”李子焕牙尖嘴利笑得高兴:“我只是觉得林哥太可怜了,替你报个不平而已。”
他看向懵怔着的赵航,十分调皮地眨眨眼笑了:“别看了,他喜欢的就是你。”
四周一片寂静,依旧在背景内颤动的只有袅袅而凌乱的烟雾,和凛冽着呼啸的寒风。
周澄安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叹口气揽了揽他的肩,低声说了句:“别聊了吧,我还饿着呢。”
侵袭冷风被他遮了大半,身上骤然一暖。
李子焕向来怕冷,刚刚一对二被寒意浸了个透凉,这会儿一觉暖意先忍不住往他身前侧了侧,抬头看着他笑了声:“行吧,我都忘了。”
“这是你以前的男朋友?”等人走远了,赵航才犹豫着问了句。
林午墨狠狠掐了烟,喉间微动,却只勉强弯了下嘴角:“算是吧,玩玩儿而已。”
他转过脸看着赵航,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燥闷感,脱口而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赵航移开目光,单薄的身躯在夜风中瑟瑟。
林午墨静了半晌,最后低下眼皱眉说了句没事,往李子焕离开的方向匆匆看了一眼,顿了顿转身走了。
赵航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涌上些说不出的酸涩感。他打了个寒颤,看着林午墨神色恍惚地围上围巾,默然垂下眼睫。
年前的一段假期过得很快,尤其是在每天还有学习任务的情况下,简直和上学没差。
高三的寒假开学早,正月十五那天学校发了通知直接开课晚自习。
学校要求录入学籍信息查询,高三生全部都要收录证件报备。
安泽的个人户口本跟全家的一起放在了老妈卧室,安淮之前找过知道在哪儿,直接就进屋拿了。
太久没人住的房间清冷空旷,衣服被单叠的整整齐齐,窗帘半拉着,透过几丝昏暗的光线来。桌面上除了几款化妆品,就只有日积月累的灰尘。
安淮打开窗户透气,理了理东西才伸手拉开抽屉,砖红色的户口本摆在正上方,十分显眼。
他拿起来挨个翻开看了看,刚要合上抽屉,视线一扫却看见角落里一个……验孕棒。
两条杠,鲜红得刺眼。
安淮愣住了,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从指尖到脊背一路开始发麻。
他捏着户口本停了几秒,半天才伸手扒开一搭沓东西,把验孕棒拿了起来。
白层上面落了些细密的灰,一抹就不见了。他上下看了两眼,又把东西放了回去。
接到安淮电话的时候,老妈有些惊讶:“怎么了小淮?”
“我在你屋里的抽屉看见了一个东西。”他语气冰冷,开门见山毫不留情,“是你的吗?”
老妈正整理着文件,指间骤然一紧,下意识抚了抚小腹,接着拧起眉厉声问:“谁让你乱翻东西的!”
“我在问,是你的吗?”安淮眉眼泛红,咄咄逼人。
老妈瞪着电脑屏幕上错综复杂的图表,失了力气一般把文件扔在桌子上,低头按了按眉心,吸了口气:“……是。”
“去流了。”安淮面无表情地攥紧了手机。
“小淮你听我说……”
安淮冷冷地打断她:“孩子不是我爸的,你们俩很久没有住在一起了。”
老妈顿了顿:“没错,可是……”
“去人流。”他的语气冰得有些尖锐。
“安淮!”老妈终于忍不住了,失控地喊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说什么。”安淮在电话的另一端扯了扯嘴角,声音透过话筒无机质地冷漠,“听你怎么出轨的?”
他像是有些站不住,背靠着墙支撑双腿,死死盯着双人床边的一条暗色花纹。盯得太久,眼前似乎都有些重影。
“你不要逼我,小淮。”老妈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本想等高考完再告诉你们……”
“怎么告诉。”安淮冷笑一声,闭上眼,手指抖得不像话,“挺着大肚子回家?或者说,干脆在生下来之前,就不再回家了?”
老妈深呼吸着喘了几口气,似乎是沉默了几秒,最后却突然说了一句:“其实我和你爸早就离婚了。”
耳边似尖叫着嗡鸣一声,安淮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猛地把手放下。
灯光刺眼,他倚着墙紧攥着手机,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憋住眼角汹涌的酸涩,按了按眼睛。
半天,他声音沙哑:“……别告诉安泽。”
老妈抚着小腹,叹了口气:“……好。”
“你怎么了这是?”
安泽正玩着手机,抬头看见安淮一愣,迅速丢开手机把人按在座位上,倒了杯水递给他。
安淮的面色十分难看,看起来似乎有些虚脱,目光都是苍白的:“安泽……”
“嗯?”安泽皱了皱眉,上手摸了下他的额头,不烫,却触到一手冷汗。
没等他吃惊地放下手来,安淮却猛地攥住他,手指间黏腻滚烫的温度把安泽吓了一跳:“你没事儿吧?”
安淮迟钝地摇摇头,低声说了句:“……就是有点儿反胃。”
安泽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才哦了一声,皱眉问:“那我去给你买点儿胃药?”
“不用。”安淮低下头,闭眼下巴往他肩膀上一压,“我缓会儿就好了。”
耳边被他的头发蹭得发痒,安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像是顿了下,接着却犹豫着抬起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背。
正月二十二安淮生日,爸妈都没有回来要回来的迹象。
安泽怕他有什么想法,私下打了电话让他们记得在生日那天给安淮发个信息,又喊了几个熟悉的人,准备在晚自习放学后去约个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