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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犬的狂热(56)

作者:绿色毛毛球 时间:2023-10-26 11:43 标签:狗血 年上

  “给我衣服,”链条动得更加激烈,床柱发着震颤的嗡鸣声,边野吼着:“给…你他妈给我衣服我懆你妈!!”
  啪,一记耳光。
  只有眼皮生理性地一个眨动,脸依旧面向边慎修。
  劲儿用大了,抽打后的手不太舒服,边慎修慢慢揉搓着:“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你好好跟我讲嘛……”
  噗,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猛地朝他喷来,边慎修眼睛反射性地一眨,之后摸上鼻翼与脸颊的接缝处,一团粘腻的唾液——
  边野啐在他脸上。
  边慎修走向墙角的一堆日用品,从中扒拉出纸巾,抽了两张擦着,低低轻笑出声,把纸攥进手里。
  向外走时对迎面过来的几个保镖说:“医生一小时之后到,留口气就行。”
  ……
  边野的房间在阁楼,高高的尖角屋顶,一扇天窗开在上面,有什么从眼皮往下流,从气味判断,是血,他眯了下眼,等再看时,一群白鸽从窗外飞过,有只小一点的落在窗棂上,可以看到蹦着的小脚丫,它是要去衔窗框夹着的一小根树枝。
  他看过,一模一样的情景。
  在那个曾经总是响起拖拉机巨响,萦绕着孩童吵闹声,家乡的孤儿院。
  他好想家啊。
  液体意外地充盈眼眶,灼热感把自己都烫得一怔,没等边野做什么……猝不及防地,一抹凉意袭来,就在他眼尾的地方,粗糙的触感,有烟味。
  ——还有清淡的松木香。
  他的脸好肿,像块大馒头揣在腮帮子里,连转一些角度都不能,边野很努力地想看看那是谁,被扒衣服围殴虐打这样的事都没让他哭,可看不到这只手却让他又一次眼眶酸胀。
  手又上来了。
  骨节比一般人明显,指腹也厚,在他眼尾挤压着,携走了大部分湿水。
  这一次他看清了,戴着婚戒的一只手。
  ——不要哭。
  边野一瞬撑大了眼眶。
  这只手,这幅嗓音,简直将他心脏从胸骨里连根揪出,他没有办法不抖动,而下一秒他连抖动都不会了——
  男人把他从后面抱紧,那一整片背部被烧得滋滋作响。
  边野回身就抓,却抓了满手空气,不知哪儿来的苦咸海水猛地淹过来,肺瞬间就被灌满,强烈的窒息感让边野一下子昂起头,大口喘气。
  塑料座椅剧烈打晃,底托重重拍回地面,男孩扒着扶手,跟着颠簸了下。
  边野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带着从睡梦中惊醒的懵然。
  医院的走廊,靠墙的双排座椅,跟他坐下来等卫凛冬前相同的画面,边野愣了几秒,开始大力搓脸。
  什么让他突然停下,他迅速张开手看,然后猛地窜起身,在他坐的地方上下翻找。
  “找这个?”
  哗啦一声,挂着皮套的黑色车钥匙凭空落到眼前,边野迫不及待地去看钥匙后卫凛冬的那张脸。
  他是跟他一起过来医院的,等着等着就在椅上睡着了,余光中钥匙晃出摇摆的影子,边野再次对焦到这枚小东西上。
  车钥匙是专门放在他这里的。
  从工地“劫后余生”回来,就再也无法忍受卫凛冬不在他视线内,眼睛无时无刻不长在这个人身上,在边野看来卫凛冬已经很迁就他了,他实现了医院,家,地下室三点一线地黏着卫凛冬。
  走在路上,又或者谁在医院挡了他的视线,边野就想方设法地挨近卫凛冬,甚至于回万嘉的地下室,边野都会愣愣地在楼梯口站好久,眼睛一直跟随,直到这个人看过来,他才局促地挪开目光,下去。
  视线上的恶性依赖是一方面,最让边野难捱的是——
  他想触摸他,或者被他触摸。
  这种已经成为深度渴望的东西简直强烈到无法控制。
  他总是在抓上卫凛冬衣角,又或是扶上他光裸手腕时才能清醒过来,虽然边野已经足够快地抽回手,并且低低地道歉认错,说他不是有意的。
  起先,卫凛冬就那么定定地看他。
  几次之后,男人的眼神变得深沉而锐利,边野心虚地低头,闪躲目光,勉强拉动唇角想笑,却在承受不住那份注视下仓皇转身,笑也没笑好,可就在下一秒,他蓦地挺直了背脊——
  他被抓了手腕。
  卫凛冬往他这边一带,手指穿进边野脑后的头发,边野几乎要低吼出声,是用力咬合牙关才撑过那些穿插发间的耸动,男人的大手一股特有的烟焦味,闻到鼻子里却泛滥出难以启齿的……
  荷尔蒙味道。
  边野觉得那不是在摸他头,是在摸他的心脏。
  被压到墙上是之后的事——
  他被拽到脖颈高高仰起,一通大力揉搓后,不知失手还是故意,卫凛冬掐在他耳垂上,过电一样……边野无意识地扯紧卫凛冬衬衫,在耳朵被碰触时喘得胸口起伏不止。
  玩了好一会儿,卫凛冬才收手,然后对边野一笑,说了声:“小狗狗。”
  心脏痉挛似的猛地一抖,边野失神地看着这个转身走开,嘴角还勾着笑意的男人。
  工地事件过去的第三天,车钥匙交到他手里。
  卫凛冬告诉他,没车,他哪里也去不了。
  ……
  边野伸手过去接,挨得近了,手掌的那股味道扑了满鼻子,边野一把拉过,像只警犬那么仔细地嗅。
  烟味新鲜,浓烈,又去抽烟了。
  很偶然的,一小点冰凉的水润触感让他瞪大了眼睛——
  卫凛冬某根手指的指腹有点湿。
  毫无道理的,却就是在脑中重合了那只在梦中捻他眼尾泪水的手,边野发起怔,也不松开,就那么不言不语,不动。
  “来,跟我走。”
  卫凛冬手指一松,边野忙接住掉下来的钥匙,扯了男人袖口的一点边,跟着他走在后面。
  走路时,卫凛冬的手自然而然地在袖内随着步伐微动,腕骨微突,青色血管覆着手背,是属于男人那种结实的手,要是能从指缝间插入绕上,被他牵着,一定温热又踏实……
  “跟他进去,听到么?”
  边野一下子抬头,卫凛冬的语气明显重了,他出神太久没听见,定睛去看,面前是一位插着口袋的医生,和一间标着“骨科治疗室”的诊室。
  边野转脸问卫凛冬:“您是不是要回去了?”抓在袖口的手还是有个攥紧的动作,虽然他已经尽量克制了。
  “不回。”
  卫凛冬垂下眼,看着边野的手。
  “哦。”
  手松开,边野跟着大夫进了里间,卫凛冬像大多数带他在科室看病那样,靠着墙,把视线放到他和医生身上。
  但这一次,看不到了。
  医生帘子一拉,隔绝一切,上绑带也许疼也许不疼,实际上边野没什么知觉,他一直在盯那扇帘子,只要微微变化他就生理性地一个眨眼。
  滑锁声响,帘子刷地一下拉开,男人出现在他视线中,边野松下一口气,脸上不自觉现出紧张过后的轻快神色,卫凛冬抬了抬下颌,看着边野的目光沉了些。
  *
  出诊是要与患者建立一个私密性的空间,边野不可能进得去卫凛冬的诊室,男孩哪也不去,在离卫凛冬最近的地方,抱着双膝在外面坐下——
  像一只乖巧懂事的小狗,静静地等着屋里的主人。
  “你要不进来吧,”一名约莫中年岁数的护士阿姨招呼着边野,这小年轻都来了好几天了,纵使内心波涛汹涌,他们也已经确信并接受这孩子是卫凛冬带来的:“下班时间早过了,进来没事,来,快来啊。”
  男孩不声不响,一坐就是一整天,护士把手术室的排班表放上桌时卫医生已经脱下医护服,手都没洗就出了诊室,惹得这位护士长一个劲儿地在后面眨眼睛,抻着脖子喊卫医生:“明天早一刻钟上手术那边啊卫大夫。”
  修了一个小产假的护士长一回来就被卫大夫搞乱了节奏,以前的卫大夫可是出了名的敬业,加班是常事,后来她才知道,那男孩就是他的便携小闹钟,自从出现在医院,一分钟的班也不多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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