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今天也为我着迷(31)
祁淮心里搁着事,本来心情还有些沉重,看到白应榆吃个炒饭都能这么开心,嘴角下意识地勾起一个弧度。
“三岁吗,还能吃到脸上。”祁淮说着,拿过面巾纸擦去了白应榆脸上的饭粒。
白应榆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差点噎住。
他嘴里咬着半截的火腿,活像只仓鼠,看到祁淮嘴角的笑时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起手边的杯子,喝光了最后一点豆浆。
趁着祁淮心情不错,白应榆掀了掀眼皮,扣着桌子的边缘,犹豫了一早上的话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口。
“祁哥,你、你还记得昨晚喝、喝醉了之后,回、回来的事吗?”
闻言,祁淮手上的动作一顿,说话时没看白应榆:“怎么,是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白应榆耸起来的肩膀缓缓松懈下来,眼珠转了转,摇了摇头,又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被祁淮打断了。
“去沙发上把睡衣脱了。”祁淮说着,起身将桌上的碗筷一并收拾走了。
白应榆心中一惊,看着厨房里祁淮忙碌的背影,也跟着起身,小声嘟囔了一句:“又干、干嘛呀。”
祁淮还是第一次听到白应榆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像是撒娇又带着点不情愿的埋怨。
“昨晚是谁哭着在我怀里喊疼,都忘了是吗?给你上药。”祁淮颠倒视听,愣是只字不提自己昨晚做的坏事。
白应榆昨晚睡得稀里糊涂,梦境现实都分不清楚,记得祁淮好像出现过在他的房间里,却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梦。
眼下听到祁淮这么说,白应榆便确定下来,那并不是他的梦。
他脸色微讪,一下子变得被动起来,也大概猜到祁淮应该是看见了他身上的伤,便也不再遮遮掩掩。
“我自、自己来就可以。”白应榆拒绝道。
说完白应榆忐忑看着祁淮,本以为祁淮又会用什么手段让他听话,却没想到祁淮听到后眼皮都没掀起来一下。
只是淡淡地开口道:“药在我的房间,去我房间上。”
“好。”白应榆点点头没多想,扭头往祁淮的房间走去,半路又转头,欲言又止,“祁哥,我、我们下次实地考、考察我……”
“我和你去。”祁淮打断他的话,开口道。
白应榆其实想说的是他和曲橙约好一起去了,就不用他来了。
可眼下祁淮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反正到时候祁淮都不会去的,现在也只是哄着骗他玩罢了,他已经不会再期待了。
白应榆感觉到从胸口蔓延出来的酸涩感延伸到四肢,很沉重。
“好呀。”白应榆露出笑脸,开口道。
他转身时,脸上的笑容就变得苦涩起来,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情绪,一切都变得晦暗不明。
进到祁淮房间后,白应榆关上门,一眼看到祁淮放在床头的药,是他昨天在医院买回来的。
白应榆坐在祁淮屋子里的单人沙发上,撩开睡衣,腰上的淤青比昨天的颜色还重,倒是没有那么肿了。
手指上刚蘸了些药膏,正准备往后腰涂的时候,卧室的门便被推开了。
第35章 煮熟的小洋芋又软又甜
祁淮杵在门口,看了白应榆一眼,神色自然地走进来,打开了衣柜,像是在翻衣服。
白应榆坐在沙发上有些尴尬,他手停在半空,犹豫片刻后继续往后腰涂药,却又忌惮着祁淮。
就在他扭着身子往自己背上涂药时,眼前蓦地暗了一块下来。
白应榆疼得脸上煞白,额角都渗出汗来,就在他抬头看时,手里的药膏便被拿走了。
“一会去图书馆,按你现在的速度,今晚都去不成。”祁淮说着坐在沙发另一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白应榆过去。
“图、图书馆?”
“设计稿的终稿不是还没定吗?上周你说要给我看贝聿铭的短片,也还没看。”祁淮耐心解释道。
白应榆盯着祁淮那双眼睛看了一会,有些心动。
自从两人上次在咖啡馆之后,白应榆约了祁淮几次,对方都拿各种理由来搪塞他。
结果到现在,他们只坐在一起讨论了两三次设计大赛的事。
祁淮把三维模型用电脑呈现出来后,也就没有再管过设计大赛的事。都是白应榆自己熬夜做设计,抠细节。
眼下听到祁淮又想要参与设计大赛,白应榆还有些惊喜,毕竟有人能有并肩作战也是他心中一直期许的事。
“真、真的?!”白应榆又确定了一遍。
“我不喜欢把话说两遍。”祁淮冷淡转过头,开口道。
即使这样,白应榆也明白了祁淮这次真的没骗他。
至于昨晚……以及之前的那些隔阂,白应榆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孤单了太久,他迫切地想要陪伴,就像是搁浅了太久的鱼,在温柔的海水面前,那些小的伤害渐渐变得可以忽略不计了。
白应榆总喜欢自我幻想,以后他和祁淮的关系好了之后,对方就会真的把他当朋友,会对他好的。
在他的世界里,他只要努力就会得到好的结果,就像考试一样。
“好,那麻、麻烦祁哥了,我们快、快一点。”白应榆说着蹭着祁淮身边,脑子里只剩下如何构思设计图了。
祁淮的手很长,他轻松地环住白应榆的肩膀,面不改色地将白应榆单手抱在怀里。
另一只手掀开了白应榆的衣摆,递到了白应榆的嘴边。
“自己咬着。”祁淮沉声道。
白应榆看着嘴边的睡衣,眼眸湿漉漉地望着祁淮,澄澈又单纯。
他没犹豫地张嘴咬住了,祁淮看着白应榆那双含了水雾一样的杏眼,喉结滚动两下,移开了视线。
手指上沾上药膏,涂抹在白应榆背上的时候,白应榆疼得呜咽,他绷紧肌肉,无意识地抓住了祁淮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祁淮的肉里。
手臂上传来轻微的刺痛,祁淮置若罔闻,他眼里只剩下白应榆眼角的水雾,压抑的闷哼。
祁淮能感受到手下肌肤的颤抖,他可以轻一点,偏偏使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怀里的人无处可躲,只能仰头委屈看着他,嘴里的衣角掉了出来,白应榆商量道:“要不别、别上药了。”
“别躲。”祁淮心里那点作恶的意味也被白应榆眼角残留的泪冲淡了些。
他顺势将白应榆整个贴着自己抱在怀里,撩开衣服,这次没有再捉弄白应榆了。
这么亲密的姿势,白应榆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疼得实在没心思考虑别的,便也认命地抱住了祁淮的脖子,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呼吸粗重。
“祁哥,轻、轻点……”白应榆的声音几乎贴在祁淮耳边。
祁淮看他咬唇忍耐,心里无端生出几分悔恨。要是他昨天和白应榆一起去,小结巴也就不会受伤了。
白应榆背上有一道很长的划伤留下的伤痕,伤口不深,只是看着狰狞,祁淮的药刚涂上去,怀里的人就掉起眼泪来了。
祁淮嗅到白应榆身上带着的橘子味的洗衣液的味道,被浓重的药味减淡就几分。
明明平日里挨了欺负都一句不吭,怎么在自己面前这么爱哭。
“又哭?”祁淮道。
“我已、已经好好忍着了,别、别凶……”白应榆有些畏怯道。
看着如此忌惮自己的白应榆,祁淮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一改语气,算得上是哄着他:“怎么这么软,还真是煮熟的小洋芋了?”
“你怎么知……”白应榆刚说到一半就想起自己的昵称,羞赧地抬不起头,甚至呼吸声都轻了。
一会一定要把微信昵称改了才行,白应榆心想。
背上最疼的地方已经被涂好了药,其他位置没有破皮,祁淮手上动作又温柔了不少,白应榆自然少遭了罪。
被祁淮抱在怀里,白应榆感觉到祁淮擦药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最后药都涂了两遍了,祁淮还没有撒开他。
“祁哥,再、再不去图书馆,占、占不到座位了。”白应榆有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