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今天也为我着迷(30)
是酒精作祟,他才会觉得自己在意白应榆。
祁淮咬了咬后槽牙,不承认自己心里有半点波动,漠然看了一眼白应榆的脸,转身欲走。
可眼前回现的却是白应榆哭到泛红的眼尾,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祁淮甚至想起高三某个上午,烈日下的升旗台上,白应榆抓着红旗一角,晒红了的那张白皙的脸,像一颗饱满的桃儿。
祁淮的身子已经走进客厅,转头却又大步走回来,他沉着脸,动作毫无温柔可言,将白应榆的被子抓过来盖在他下半身。
“不要……”白应榆嘤咛一声,抱紧了怀里的小羊玩偶。
“几岁了还玩这个。”祁淮嘴上嫌弃着,语气却是温柔的。
他一把抢过白应榆手里的小羊,刚要扔到一边,就被白应榆抓住了手腕。
祁淮手臂一僵,他睫毛轻颤,顺势将人搂进怀里,犹豫片刻,单手撩开了白应榆的睡衣。
下一秒,他瞳孔一震,看到了白应榆身上遍布的淤痕,尤其是腰腹上,尤为严重,青紫一片,高高肿起,好像下一秒就会撑破皮肤,渗出血来。
他听林原说白应榆差点被打死,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却没想到白应榆伤的这么重。
祁淮的指尖停在半空,他试探着触碰,将指尖贴在了白应榆腰上的伤痕处。
“呜呜……”白应榆梦中瑟缩,他抱住了祁淮的手臂,整个人扑进了祁淮的胸膛里。
“祁哥……我,不敢了……”断断续续的求饶声搅乱了祁淮本就纷杂的心。
“别哭,不欺负你了。”
祁淮抱着白应榆一边哄他,一边狠下心在对方身上受伤的地方按了一圈。
怀里的人只哭不醒,他也累得一身的汗,确定了白应榆没有骨折的地方才收手松了一口气。
而后,祁淮起身去客厅拿药,公寓里对于跌打损伤的药备得很齐全,也是因为祁淮小时候常常挨打,成年之后又经常和外面的混混斗殴。
处理伤势,祁淮最擅长。
可此刻他拿着药坐在白应榆床边,却像是个新手,完全不知怎么下手能让白应榆不被疼醒。
分针转了一圈,下半夜都要过了半,祁淮把白应榆最后一处伤痕涂上药,摸了摸白应榆的后背和胸口,有些发热,但不算严重。
此时,祁淮也累了一身的汗,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也没有心思去想自己刚才失控的行为了。
他起身,帮白应榆盖上被子,眼里毫无波澜地看了对方一眼,冷声道:“下次别再想让我照顾你。”
说完,他起身朝门口走去。
“祁哥?”身后传来一句低浅的声音,虚弱中带着点怯懦。
祁淮心中慌了一瞬,他转过头时刚好看到白应榆的手,似乎在试图抓住自己的指尖。
然而在自己回头时,白应榆畏怯地收回手指,紧张地盯着他,像是看到洪水猛兽般畏惧他。
“你在做什么?”祁淮吐字清晰而冷漠,眼眸沉沉,凉薄看着白应榆,语气却轻柔起来,“闭上眼,听话。”
恍然清醒,白应榆垂下手,躲进被子下面,注视着祁淮的眼睛乖巧闭上,一秒也没迟疑。
白应榆其实是被身上伤口疼醒的,他甫一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身影在给他盖被子。
看清是祁淮,心里没出息地一暖,以为祁淮不生他的气了。
却没想到又是他想多了。
祁淮没有多做停留,脚步声很快在门口消失。
夜半几分钟的清醒,很快被沉重的睡意掩盖。
白应榆合上眼后,脑子里想的是明天早上没有课,他可以多睡一会。
却没想到,这一觉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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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应榆昨晚没遮窗帘,阳光透过一层白色的薄纱照进来,被上面的绣花分割成光斑,落在他脸上、身上。
睁开眼,白应榆看着天花板,感觉到身体钝痛的部位在一点点复苏。
他微微蹙眉,翻身坐起来的时候,身后某处被祁淮昨晚惩罚的隐秘之处,微微痛了起来。
白应榆脸色一红,咬着唇,不出一会,两只耳朵也跟着全红了。
昨晚只觉得疼,现在再回想,痛意余留下来的是羞臊。
在卧室床上坐了一会,白应榆嗅到一股饭香味时,才趿拉起拖鞋下了床。
打开房门时,白应榆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祁淮正赤裸上身,一手锅铲一手颠勺炒饭,看到他出来,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白应榆张嘴欲言又止,他捏着手指踌躇地望着祁淮,最后只讨好地说了一句:“祁哥,我、我来炒吧。”
厨房炒饭的祁淮手上动作一顿,熄了火,单手撑在灶台上,看向白应榆,故意冷着脸命令道:“过来。”
作者有话说:
其实祁淮以前就见过白应榆,不知道有没有发现的宝子们,之前偷偷暗示了。
第34章 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过来。”祁淮道。
白应榆闻言,脚下挪动了几步,站定在祁淮的面前时,祁淮放下了手里的锅铲,抬手试图去摸白应榆的脸颊。
白应榆没有任何的防备,看到祁淮的手抬起来,下意识地向后躲去。
那伸出的手落了空,祁淮直接桎梏住白应榆的后颈,强硬地拽到自己身边,试了试白应榆脸上的温度。
刚从房间里睡醒出来,白应榆身体温度还有些高,祁淮的手贴在上面,很快拿下来,眉心稍动。
“还热,一会把消炎药和退烧药一起吃了。”
下一秒,他又掀开了白应榆的睡衣衣摆,手侧着摸进对方的腰间。
白应榆的皮肤很软,摸起来又滑,唯独不敢用力碰一下,祁淮怕碰疼了他。
祁淮动作虽然算不上温柔,却也压着平时粗鲁的动作,明明够轻柔了,还是听到了白应榆一声闷哼。
“唔……”白应榆脸上一红,后撤一步逃开了祁淮半搂着他的动作。
“怎么伤的。”祁淮状若无意提起,转头又炒起饭来。
腰上还残留着祁淮手上的温度,白应榆捏着衣摆,嗫嚅道:“摔、摔了一下。”
白应榆说完话感觉到祁淮那道视线如影随形,如有实质地落在他的身上。
心跳跟着加快,白应榆还没问祁淮怎么看到他身上的伤,祁淮就把锅里的炒饭盛了出来,递给了他。
“是吗,先吃饭。”祁淮道。
接过盘子的时候,白应榆也只好把自己刚才就要问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白应榆把炒饭放在桌上,来来回回拿了两只碗和两双筷子。
没找到饭勺就拿着小勺子一点点给祁淮的碗里先盛饭,乖得不行。
豆浆机的声音蓦地在屋子里响起,阳光从厨房的小窗照进来,屋子里只剩厨具碰撞的声音,多了几分温馨。
祁淮站在豆浆机面前,目光平静地望向白应榆,看到他笨手笨脚地把盘子里本来就不多的炒饭分给自己一多半,心里骂了他一句蠢货。
他昨晚明明把他欺负得只剩下求饶和哭泣,早上起来就连眼皮都是红肿的,像一对桃核儿。
现在却还是记吃不记打。
祁淮从头顶的柜子上拿出饭勺,走向客厅。
豆浆机的声音掩盖了屋子里其他的细微的声音,就连祁淮的脚步声也都一起掩盖了。
白应榆刚把祁淮的饭盛出来,刚一起身就撞在了身后那堵温热的墙上。
祁淮垂眸看了他一眼,眼底不动声色,主动将剩下的饭盛进碗里。
身前的白应榆拘谨地站在原地,也不躲,身体也跟着僵硬了。
想起的就是昨晚祁淮对他那般侮辱的惩罚,再靠近时,耳朵先藏不住了,染上了绯红,指尖蜷起来,骨节微微泛白。
屋子里豆浆机的声音停下来时,祁淮去拿豆浆的时候,白应榆才松了一口气。
白应榆也是第一次吃祁淮做的饭,没想到味道还不错,从昨晚开始他就没吃东西。
吃了饭之后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眉眼都弯了弯。
除了刘明杨对他伤害太深,白应榆平日里很少记仇,就算是对于祁淮,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一顿炒饭就能不计前嫌,比谁都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