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今天也为我着迷(121)
祁淮只以为是那余覃鸣的秘书,先是走过去和余覃鸣握了手,便听到对方介绍——
“这是我的女儿余洁,你们应该认识。”
“我女儿高中时候就一直和我提起你,这段时间祁先生一直找我谈合作的事,本来我是有点忙,但耐不住小洁一直跟我念叨。”
话音刚落,祁淮刚勾出一点弧度的嘴角又垂下,紧抿成一条线,那神情配上眉尾刚刚愈合一点的伤疤,看起来更冷峻了。
“祁淮,你还记得我吗?我们高中是一个班级的。”余洁见祁淮不说话,主动上前一步搭话。
“李进。”那薄唇轻启,凉薄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气。
身后的李进不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的位置,完全把祁淮逃跑的路线堵住了。
祁淮那满腔怒火差点烧光他的理智,还是想到白应榆他才冷静下来。
“抱歉,一时没认出来,余洁同学,我记得。”祁淮脸上没有一点见到老同学的表情,想是要去英勇赴死似的。
他强忍着不适,主动道:“余先生,不如我们坐下来叙叙旧,顺便谈谈和素裳合作的事?”
包间里的氛围终于缓和了不少,祁淮硬着头皮坐下来,句句圆滑不失态度,倒是格外赢得了余覃鸣的认可。
……
伦敦。
祁淮回国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白应榆没想到再过三天就要过年了,祁淮却还没回来。
手机对话框里的消息还停留在那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之后就没有任何一条消息了。
白应榆并应该乐得于此,但是却又隐隐不安,他只以为祁淮在跟他卖惨,完全没把对方的话当真。
傍晚,白应榆窝在沙发里看罗贝尔的《静谧与光明》,书翻来其中一页,白应榆看着上面的建筑,突然觉得有几分像祁淮的设计风格…
幡然间,白应榆合上了书,拿起手机仓皇往卧室走去。
“我去!chad设计师回国订婚了啊?我说最近怎么没在学校里见到他,都快把他忘了。”马骏坐在一边,开口道。
白应榆脚步一顿,看起来平静极了,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仓皇又发了疯似的往上涌,他下意识拿起手机,都不用特意去翻看,便看到了推送标题。
—— ‘素裳集团另辟蹊径,酒店包间约见合作人,疑似求婚。’
第127章 都是为了报复
订婚…
这两个字瞬间充斥在白应榆的整个脑海里,他麻木地看着手机上的新闻,一个字一个字读过去,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却看不懂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桎梏住他喉咙的绳索,那种窒息感透不过气,像是搁浅在岸上的鱼,一直听到声音时才恍然回过神。
“应榆,我叫你半天了,你怎么突然哭了,没事吧?”
白应榆这才抬眸,马骏的脸突然出现在面前,白应榆下意识将手机息屏,开口时自己都没想到是这样浓重的哭腔:“我哭了?”
他怔然抬手去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触手果真湿漉漉一片,看着手心里温热的液体,白应榆这才终于明白自己又一次陷入了祁淮的圈套。
一个复仇的圈套。
他三四年的青春,如此愚蠢重复地爱上一个人。
被骗一次他还可以借口说自己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经验,第二次,只能说是自己蠢了。
白应榆自我安慰,这或许也有可能一种奇怪的生理反应,他怔愣着出神,视线里看到马骏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
那种熟悉的欺骗感一如当年,却再也没了那是的心如刀绞的感觉,只剩下麻木。
“我没事。”
白应榆擦了擦眼角的泪,好在心里那种怅然感并不重,他笑着低下头,起身往卧室走,“我就是想家了,睡一觉就好了。”
“想家?可你不是……”马骏忧心忡忡地看着白应榆,话说到一半想起什么又闭上了嘴。
马骏站在客厅,看着白应榆那单薄的身影总觉得不安。
等到白应榆彻底进了卧室才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林原的电话拨了过去。
卧室里的白应榆并不知道,他呆坐在床上,像是不敢置信,又拿出手机点进刚才那个新闻链接里。
看了十多遍,甚至把照片都点开放大,努力回忆着祁淮的长相,生怕认错了似的。
直到重塑的希望再一次被打碎,白应榆看着手机,喃喃自语:“我就说他不会是真的喜欢我,一直都是骗我的。”
“但我怎么能被他骗两次呢……”白应榆一边说,又抑不住鼻腔里的酸涩感。
那恨意越深,好像就在证明自己有多在意这个人,明明不该心软,不该因为那些无所谓的示好就轻信他。
白应榆趴在床上,即使没有再流泪,脑海里总是回想许多关于祁淮的记忆碎片。
那些残片开始变得苍白,随着一阵风飞去了,却又不断地在自己头顶的高空中盘旋。
他那颗心也吸满了海绵,湿漉漉地坠着他,如此沉重。
手机响了五分多钟,白应榆才注意到,他眨了眨眼,坐起来时那一头柔软的发像是炸开的蒲公英,软绵绵的样子。
月光下他纤弱的身体笼上一层杏色的光,显得更脆弱。
手机上显示的是林原的名字,白应榆不想接,干脆放在一边,重新躺下后骑着被子,目光虚无地落在半空。
像是从刚才的震惊和无端的苦涩中走了出来,可在晦暗的路灯照映过来的光线里却能看到白应榆那不安颤抖的睫毛,湿漉漉的。
卧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秒针转动和手机的声音。白应榆被烦得实在不行,干脆一把抓过手机,这次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就直接接通了。
“林原,我刚才睡觉呢,怎么了吗。”白应榆装出没事人的样子开口道。
手机对面沉默了一会,白应榆终于听到那人说话:“榆榆,是我。”
短短四个字却如平地起雷,白应榆握住手机的手收紧,直到虎口泛白,那些多余的情绪早就消化了,此刻更多都是木然。
“你有什么事吗?”白应榆一副淡然的口吻倒是让祁淮不知怎么开头了。
看到新闻的那一刻,祁淮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给白应榆解释,他以为白应榆会生气。
所有的一切都是祁廷韫的把戏,不论是合作时余洁的出现,还是恰时的新闻。
都是对方把自己当做工具在挽救素裳集团,这场棋局里,他也好,余洁也罢,都是祁廷韫的棋子。
“今天的商业新闻……你看到了吗?”祁淮的语气有些心虚。
“什么新闻,啊!你订婚的那个吗?我看到啦,我只看了标题,但还是恭喜你呀,祝你们幸福。”白应榆语气轻松,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两人之间突然沉默下来,白应榆的反应完全超出了祁淮的掌控范围。
他本是刚从医院拆线回来,正开着车就给白应榆打了电话,又怕出事,干脆直接在路边停下,划下车窗,任由冬日的冷风顷刻间灌进来。
“祝我幸福……”祁淮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嘴边的哈气一团团随风远去,“榆榆,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了。”白应榆没有多说,转移了话题,“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不是。”祁淮咬了咬牙,将心酸压回去。
不管白应榆怎么想,他该解释的要解释:
“新闻是祁廷韫早就想好的炒作方式,最近公司运营得不算好,是我爸让我去谈得合作,你看到的那个新闻里每一个字都是假的。这几天合作谈完,我就回去找你,当面向你说清楚。”
白应榆视线空洞地看着窗外路灯下晃动的树影,他嘴唇开合,喉咙动了几下后才吐出声音:
“你没有必要向我解释这些,我马上要搬走了,你不用找我的。”
闻言,祁淮心中咯噔一声,身体僵在驾驶座上动弹不得,搭在窗上的手被冷风吹得通红,他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