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拉郎修罗场艰难求生(80)
“这就是娱乐圈打工社畜的悲哀啊!!!”安频哀嚎出了鹿之难的心声。
然后下一秒就被经纪人用水煮鸡蛋假模假式‘爆头’, 一声脆响过后, 徒手捏碎鸡蛋壳的淳青熟练将鸡蛋完整剥出,然后毫不留情地摁在了安频脸上:“娱乐圈社畜,还不赶紧敷一敷, 脸都水肿成猪头了。”
安频抱着脑袋抱怨:“姐你别老用这招吓唬我!我现在听到磕鸡蛋的声音后脑勺就一凉,都快ptsd了!”
淳青把热鸡蛋塞安频手里,振振有词:“我这就是在帮助你克服心理障碍!”
“赶紧的,把脸敷了再去做几组踢腿运动,必须得在上妆之前把你这猪头脸给消下去!”
安频捧着水肿脸对餐盘叹气, 抬头再一看对面衣冠楚楚容光焕发的易故鹿之难,安频顿时就不平衡了:“欸, 明明咱们都是吃一样的串儿喝一样的水, 怎么就我一个早上爬起来肿成猪头啊?这河狸吗?”
尤其是鹿之难, 这小脸白净清透的, 安频甚至怀疑他半夜爬起来去做了套美容。
淳青抢答:“人鹿美……小鹿天生丽质, 你这只知道胡吃海喝的能别越级碰瓷吗?”
鹿之难:“……”安频经纪人原本想说鹿美什么???
安频:“……姐你不爱我了吗?!”他当初就不该让淳青好好看小鹿老师!这一看就被小鹿势力蛊惑了吧!从此只见新人鹿之难美貌, 不见旧人安频水肿!
淳青一副渣女嘴脸:“sorry啊,我们之间只有责任, 没有爱。”
“……”安频狠狠咬了一口在脸上滚了好几圈的鸡蛋, 倒是不嫌弃自己。
他脸上表情很复杂,既有被妖妃祸国的沉痛悲凉,又有为什么自己不是那个妖妃的不甘哀怨, 显然他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因为姿色被君王冷落打入冷宫的正宫娘娘。
鹿之难被安频这诡异复杂的目光看得后脊阵阵发凉,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谢安频经纪人的盛赞,还是谦虚表示不要捧杀,纠结几秒后他决定捡起刚才的话茬,回答安频关于吃一样喝一样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水肿的问题:“……也许是因为我昨晚没喝可乐吧,易老师呢?”
说着,鹿之难还不忘转头将易故拉下水,那双漂亮眼睛眨啊眨的,写满了易老师救救我!
易故自然是做不到冷眼旁观的,他咽下嘴里的牛奶就下场捞鹿:“我习惯早起运动半小时,精神状态会好些。”
安频嘴里塞着鸡蛋,又干又噎,想说话还被自家经纪人截胡。
淳青摇头叹息:“天生丽质比不过,克制自律就更没戏了……频啊,你还是敷热鸡蛋吧,不仅能锻炼心理承受能力,还能给早饭添口食儿。”
安频:“咳咳咳!”
所以说别人家的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
三位娱乐圈社畜在影视城顶着寒风受着咆哮兢兢业业打工搬砖,还未进组的楠尔则一觉睡到大中午才晃晃悠悠抱着胖猫猫来探班,顺便还蹭了一顿剧组盒饭。
安频终于换上了梦寐以求的新戏服,干饭还特地围上条围兜,珍惜得不得了,生怕一失手搞脏了。
只是……看着他面前的‘水煮一切’,楠尔不禁咂舌:“安兄,你这阵仗实在是——”可以,但没有必要。
安频叉起一颗水煮小青菜塞嘴里,慢条斯理地嚼了二十下以后才咽下去,他微笑着道:“要想生活过得去,嘴里总得吃点绿。”
楠尔肃然起敬,竖起大拇指:“安兄好觉悟!”
鹿之难看了一眼安频餐盘里种类齐全排列整整齐齐却很难让人产生食欲的水煮大杂烩:“这是酒店厨房煮的?”
依着沈小王爷那张挑剔尊口,应该很难允许自家酒店里有这种色香味俱不全的食物吧……毕竟,那可是位因为吃腻了自家酒店厨师煮的菜自费抽时间去x东方进修厨艺(不是)的完美主义者啊。
安频摇头:“酒店大厨说他们的厨房只做美食不做饲料……”
鹿之难心道果然。
“所以淳青就连夜去买了一口小煮锅。”安频的笑容很疲惫,“亲自给我煮饲料。”
鹿之难也不禁肃然起敬,并开始思索,难道所有女性经纪人不管作风多铁血、外表多御姐,都会点亮养崽技能树吗?
他路姐以前也会在剧组给他煮吃的改善伙食,放油放盐的那种。
想到这儿,鹿之难的目光顿时变得怜悯起来,看来经纪人养崽也是分穷养与富养的,感恩路姐陆哥。
被经纪人穷养的安频正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绿色饲料’,腮帮子鼓鼓囊囊也不忘表决心:“淳姐亲手做的饭菜,我就是嘴里淡出鸟儿也要吃干净!”
楠尔嘴里叼着红烧狮子头咣叽咣叽鼓掌。
鹿之难不忍再看这‘贫富差距’如此巨大的画面,转头与安静地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易故说话。
“易老师在看什么?”
“我在看新闻……”易故抬手捏捏鼻梁,语气有些无奈,“我们的剧,好像被新闻界盯上了。”
什么叫被新闻界盯上了?他们又没有违法乱纪。
易故看出了鹿之难的迷惑,耐心解释道:“昨晚播出的两集九城又被社会新闻搬运了。”
鹿之难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小小的疑惑:“怎么搬的?”
是野坟族人不够恐怖,还是寒月石祭天续命不够玄幻?就这新闻都能搬?
易故把手机屏幕递到鹿之难眼前,给他看上面的话题。
#九城聚焦人口老龄化问题#
#老而不死是为贼?谁为孤寡老人买单#
#九城碰瓷新把戏#
“……新闻基本分为两类,一类以九城为引,切入现今人口老龄化严重的问题。一类截取了一部分九城剧里的台词和图片,着重关注如今老人犯罪现象。”易故叹口气,“热度都挺高的。”
不是,这似乎都能扯上点边儿,又似乎都很牵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真就把他们《九城》当做冲年底kpi的工具剧呗?
鹿之难心里百转千回,面上还要矜持点头,表示:“挺好的……至少能让更多人关注社会问题。”这样一想,他们九城也不算被白蹭了。
易故也点头称是:“韦编还挺高兴,说各大新闻媒体这一搬运,还把他剧本的立意又给拔高了几层,就跟做阅读理解一样。”鹿之难忍不住道:“那以后韦编去讲解分析剧本,说不定还会不合格呢。”
毕竟我国一大特色就是——作者本人都不知道自个儿的文章在阅读理解里会被设置些什么‘立意’,表达了什么‘主题’,反应了作者的什么‘思想’。
“就让韦编先高兴一阵吧,”易故笑着说:“九城夜话节目组已经在策划采访韦编,做一期关于剧本背后的故事专题访谈了。”
鹿之难跃跃欲试,唯恐天下不乱:“一定会很精彩。”
“是啊。”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逐渐缺德。
一旁的楠尔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缩了缩脖子小声问专心吃草的安频:“他们俩一直都这么…额,那个啥吗?”
安频吞下嘴里的绿色蔬菜,抬头正好看见鹿之难与易故眼对眼微笑,习以为常道:“哪个啥?和谐有爱?相亲相爱?相敬如宾?那不是应该的嘛。”
父母爱情可不是说说而已。
楠尔纠结几秒,将声音压得更低:“这么……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