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拉郎修罗场艰难求生(70)
易故也没有接靳导的话,沉默看了会儿视频,又转头去看鹿之难,见鹿之难捂肩,顿时紧张了:“怎么了?肩膀疼吗?”
鹿之难用力摇头,耳朵尖却倏地红了,没好意思说他是在感受刚才那滴眼泪的灼人温度。
他们不理会靳导的赞扬,安频却很在意,大咧咧顶着一身血迹就往里面钻:“让我康康让我康康!我嘞个去,易老师有点东西啊,这眼泪水是声控的吗?说来就来!”
易故再次拉着鹿之难远离血人安频,靳导因为坐在椅子上,躲闪不及,被摁了一个血手印……但是因为天冷衣服厚,他暂时还没有发现。
“……我们的泪腺是泪腺,易老师的泪腺是水龙头!可大可小能放能收,开关一‘啪’就哗哗流!”
安频还在吹,易故却听得皱了眉,这话听着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儿呢。
安频却越说越起劲儿,大有收不住的势头:“我新学了句俗语,叫‘女要俏一身孝’,想来男人也是一样,要是换身白衣裳,就更有披麻戴孝哭灵内味儿了嘿!”
易故:“……”果然不出所料,安频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咳咳!”眼瞅靳导憋笑,易故神色冷凝,而傻孩子还在傻乐呵,鹿之难实在不忍心,干咳两声提醒道,“……这俗语还有后半句,叫男要俏一身皂。”
可惜安频没能领会鹿之难苦心,还笑嘻嘻地追问:“‘皂’是黑色对吧?那可惜了,郁九城的戏服是深蓝色的,嗳对了!好像血干了就会凝固成黑色,不然靳导您让妆造组也给易老师泼一桶血浆呗?那色一染,不就一身皂了!”
靳导憋不住了:“噗哈哈哈哈哈!”
安频眼睛一亮:“您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主意特好!”
鹿之难:“……”傻孩子,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给等会儿埋葬自己挖的坑。
易故微笑,一字一顿:“看你的儿童注音版俗语大全去吧。”
“!!!”安频,“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呢!”
第54章 搬家
“萧依依呢?”看完乐子, 靳导才发现少了一位演员。
导演助理:“刚刚那场戏拍完萧老师就走了,说是后面还有工作,赶时间……”话这样说, 导演助理的眼睛却飘向了易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那墙还自己大咧咧开了扇没玻璃的窗, 压根就没想瞒, 就这短短几天,连剧组食堂师傅都知道萧依依是冲着易故来的了。
就刚才那深情相拥难舍难分的梦幻场面,落不同人眼里那就是不同的画面, 导演助理敢保证,刚刚妆造组那几个没事儿就怪笑嘶吼‘意难平szd’的姑娘激动兴奋之下握的拳头有多紧,萧依依那会儿的牙就咬得有多紧,不,可能还要更紧, 毕竟咬牙切齿到表情都狰狞了……
导演助理打了个哆嗦,暗自庆幸他方才没头铁上去多嘴, 萧小花那眼珠子红的, 万一要当场哭出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哄。
“赶时间呐……”靳导这话尾音拐了起码三个弯, 听着分外阴阳怪气, 他也看向易故, 表情还有点遗憾, “那是没办法了,这几天也算教了她不少东西, 希望她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吧。”
“要知道这心性还不成熟的漂亮姑娘啊, 最要紧就是眼神要好,千万别死磕一棵歪脖子树……”
这就是在故意打趣易故了。
易故不接茬,专心看没几行字的剧本。
鹿之难也不说话。
只有安频, 忍不住嘟囔:“她想死磕那歪脖子树还不乐意呢,拔根而起连夜买站票逃跑。”
鹿之难:“噗嗤!”
易·歪脖子树·故:“……”
靳导瞪安频一眼:“俗语记不住几句,这嘴怎么就这么损呢。”
安频:“???”这年头仗义执言勇敢说实话还要收人参公鸡的?好人寒心啊!
“行了,走了就走了吧,反正她的戏份也杀青了。”靳导一秒恢复正经,“不过你们仨可得继续好好给我拍啊!”
“还有某些招蜂引蝶的歪脖子树,别再引来狂蜂浪蝶了,我可没多余心思再去一个个调.教。”
易故抬眼,语气淡然:“人是你签来的。”
言下之意——与他无关。
“嘿我……”靳导被堵了个正着,人的确是他签来的,可他之前不是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内情故事嘛!
易故却不想再听,拉着鹿之难就往化妆间走:“外头风大,咱们进去说。”
“嘿你……”
靳导气急,正想叫住那易姓歪脖子树,安频却正巧在这时候兴冲冲举手发言。
“靳导,你用错成语了,狂蜂浪蝶是形容男人的。”这成语他刚学了。
“……”靳导,“看你的儿童注音版成语大全去吧!”
安频:“???”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
韦编临时加的飞页戏份拍完,剧组就要转场下山去影视城拍后面的戏份。
鹿之难三人当初是各带各的行李来的,如今要走,却凑在一起收拾起了行李,无他,在山上住的时日虽不长,添的东西却不少……大部分都是鹿宝易旺仔的。
“哎呦,你俩这不是收拾行李,是搬家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安频第一个受不住,天知道他安大少爷从来都是来去如风潇洒自在,东西自有助理收拾善后,谁能想到这第一次义务劳动竟献给了两位同事。
光是猫粮狗粮就装了整整两纸箱,易故皱着眉头道:“节目组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那俩小东西还没断奶呢。”吃也吃不了,还尽是大包装,占地又死沉。
“说是给易旺仔补的肖像费,上期节目里不是用了它的卡通形象么。”鹿之难把奶粉罐挨个儿往包里塞。
易故环视一圈屋内,目光停在角落那堆华而不实的猫狗玩具上,犹豫几秒,易故终于下定决心:“留一部分东西在这儿吧,反正后面还会再回来。”
鹿之难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还要回来?”
真是奇了怪了,手握剧本的男人不是他吗,为什么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的会是易故?
蹲在地上拿透明胶带封箱的安频也昂起头等待一个答案,虽然他跃跃欲试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时刻准备谴责易老师‘抛弃队友行为’。
易故冲外面抬抬下巴,从表情到语气都是云淡风轻:“废了那么大劲儿搭出来的景,不可能就拍这么点,后期肯定会回来的。”易故顿了一下,继续道,“说不定结局就是在这里拍。”
鹿之难默默朝易故竖起大拇指。
当代福尔摩斯他已经说腻了。
谴责台词白准备了的安频失望叹气,老老实实封箱子。
“那这个窝就先留在这里?”易故指着足足有一米多高自带小帐篷的帆船窝。
鹿之难凑过去撩开‘船舱’,捞出在里面翻滚玩闹的两团毛绒绒,旺仔已经睁开了眼睛,黑葡萄似的圆眼睛水汪汪,只奶声奶气地‘汪呜’了一声就任由拿捏,乖乖巧巧的做冬天最可爱的暖手宝之一,另一只是鹿宝。
“行,窝留下,崽崽们带走。”
易故垂眸笑了一下,在暖调灯光下显得很温柔:“那我去和佟爷爷说一声……这些狗粮猫粮也先留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