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中满秀色(20)
“没有。这几个太难看,怕您看了不喜欢......”徐文快嚼几下咽进肚子里,左手还拿了两颗没来得及吃掉的。他回身看向杜弘然,用右手拿起盘子递到老师面前,“老师,您吃草莓。”
杜弘然视线扫过盘子,伸手抓住徐文的手腕,将他的左手拉到自己面前,张嘴含过草莓,故意吻他的指腹,叼他的指尖,“房子还喜欢吗?”
提到房子,徐文连连点头,郑重其事地说:“特别喜欢,谢谢您。”
杜弘然没当回事,抓着他的手轻揉几下,“时间比较紧,置办房子的人也没有仔细看。”
徐文仔细思索,决定实话实说,“老师,其实我当初只是想让您给我涨工资,这样我就能自己租大房子,然后——”
后半句话,淹没在杜弘然的眼神中。杜老师看着徐文,目光有些冷,也有些暖。
冷的那些意味明确,嘟囔着徐文“小家子气”。
至于暖的,徐文看不明白。
杜弘然忽然使劲,将他拉进怀里。草莓顺势撒了一地,引人遐想。
徐文惊呼小心,顺手将盘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后搂住杜弘然的脖颈。
“你的意思,不想要房子?”杜弘然含住徐文的耳根,舌尖细品皮肤上的味道,“看不出来,我们小财迷要从良了。”
虽说交易二字既不体面又不光彩,传出去还会被指指点点,可徐文哪里来的资本清高,能过上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我要。”他连忙澄清,恨不得唱起来:小财迷,真啊真财迷,财迷心窍就是我,人人叫我小财迷。
杜弘然财大气粗,心里压根不在乎那些钱。可他忽然找到了乐趣,嘴里非要逗弄徐文道:“那要不,你每个月给我房租。”
房租?徐文的工资根本付不起那个地段的房子,杜弘然这样不是“绑架”徐文要他多掏租金吗?
不行,绝对不行。
“房租是给房东的,”徐文眨眨眼睛,往杜弘然怀里凑几下,哼着鼻音撒娇道,“房产证现在写的是我的名字。我岂不是要给自己掏房租?”
杜弘然哼了一声,捧起徐文的脸颊与他接吻。小家伙讨人喜欢,嘴上贪,心里却门清。杜弘然养着他,掏点钱换个心里乐意,身体也舒服,“屋里要是缺什么,自己买。东西都算我的,拿发票给你报销。”
徐文被吻得面颊红晕,听到杜弘然说这话,两眼放光又拿起一棵草莓递到老师嘴边,“您还要吗?”
杜弘然咬他得手指,吻他得手心,搂着他得身体为所欲为,“要。现在就要你。”
徐文一怔,忙不迭想逃,推着杜弘然的胸膛起身,“老师,我还做饭呢。”
杜弘然手臂结实有力,攥住徐文便形成难以挣脱的网,“别乱动。”
花了几天时间搬家,徐文很快退掉了与师兄弟一起合租的房子。他损失了半个月的房租,心疼不已。
左手房产证,右手结婚证。
徐文坐在新家的沙发上发呆,最终将这两张纸一起收在衣柜的抽屉里。
安顿妥当,徐文给父母打电话,终于可以将他们接到身边来照顾。
“什么?你让我们过去?”母亲先是惊讶,随即怯怯地说,“知道你孝顺,但是会给你增加生活负担吧。”
“当然不会,我开心还来不及。”
小地方的街坊邻里互相认识,大家知道徐文在大城市上了国内顶级学府,又知道他保送研究生,各个都羡慕不已。邻里见到徐父徐母,总会说,你们家儿子有出息了,肯定很快就能让你们去享福。
这些话,从恭维说成了父母的期盼,是徐文努力的动力,同时也让他有些许压力。
父母对他有体恤,有期盼,也有心疼。平日说想来照顾徐文,可真到这个档口,第一念想又是怕他有负担。
可怜天下父母心,徐文听在耳中,满心都是酸楚,“妈,我都好几年没吃你做的饭了。你们俩就当来照顾照顾我。”
挂了电话,徐文的眼眶因父母而有些发红。他点开网页定了火车票,权当一切都是自己“偷”来的。
第21章
师兄弟对彼此家里的情况不甚了解,平日也很少提起。徐文忽然说要搬出去,同住的舍友第一反应则问他:“是不是一起住有什么不方便?我晚上睡得晚,影响你了?还是打呼噜太响,房间隔音差?”
徐文一惊,连忙摇头解释说,“不是,我今年开始打算一个人住,和你没关系。”
舍友扬起眉毛,点头表示明白。他猜想徐文八成是恋爱了,需要私人空间享受二人世界,“行,那你有空可以回来跟我们吃饭。”
徐文轻轻嗯了一声,转头又看了看自己住了有段时间的屋子。
瑞士之行结束,休整几天后徐文回到“讯然”。
换了职位,换了办公室,徐文坐在距离于彻三米开外的桌子上。走之前他将自己的水杯和工作用品搬了过来,回来发现上面落一层灰,还多了一叠犀厚的文件,都是这段时间挤压得工作。
于彻站在他身边,一份一份进行叮嘱,从刚刚启动的项目到即将完结的合作案,所有内容要求徐文在三天之内熟悉。
“三天?! ”徐文抬起头冲着于彻眨眼睛,而后听到对方问,“你觉得三天太长了?出差几天,连工作效率都变成欧洲人了?”
徐文连忙表态度,“我会努力的。”
于彻直起身子打量徐文,想了想后给他布置任务,“手头这些项目的流程和进度都是我在负责,你熟悉了细节之后,先从产品落地开始跟进。这部分内容门槛低,上手也快。”
徐文点点头,心想一定要把握住跟着于彻的机会,多学些东西。
等等。
徐文是这么想的,但也不全是。
“伺候”老师,住着老师送的公寓,徐文心里冒出了点好吃懒做的苗头——
电视剧里那些给钱的大老板不都让“小情儿”在家里呆着,怎么杜老师掏了这么多钱还让他继续工作?
想法一闪而过,杜弘然早晚会腻,没准那时送给徐文的房子都可能不再属于他。
于彻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徐文则低下头点开手机浏览器,搜索:丈夫买房子只写了我的名字在房产证上,离婚他能不能要回去
转念忽然发现不对,他俩的婚姻在国内不承认,“不能”离婚。
那应该算什么情况?法盲真可怕。
徐文想了想,又在百度搜:房产证只有我的名字,但我没掏钱
结果指向大型装逼问答APP,一堆人说题主别秀了,早晚被抛弃,请珍惜眼前。
算了,算了。
徐文放下手机,静下心翻开文件,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全身心投入工作之中。
若是有一天杜弘然真的厌烦让他离开,那至少徐文也过了段好日子,也在这期间得到了重用。
不亏。
杜弘然的右手恢复了七七八八,从瑞士回来后便结束了休假,重新回去学校上课。
讯然的工作勉强可以在家远程指挥,学校里落下的课程则由其他老师代为教授,全等他回来。
杜弘然滚着轮椅来到教室,然后扶着把手起身,架起拐杖摇摇晃晃往讲台去。有些站不稳,有些不适应。
那天徐文正巧有份文件需要杜弘然签字,因此去学校找他。杜弘然说马上上课,让徐文等等,下课看过后便给他签字。
徐文随着杜弘然来到教室,见他执意要站起来,主动扶了一下低声道:“老师,要不我把轮椅给您推到讲台上?”
“不用。”杜弘然看他一眼,声音很轻,语气却冷,“为人师表上课,不能坐着。”说完,他推开徐文。
徐文愣在原地,脚上像是挂了铅。他看着杜弘然走上讲台,耳边是所有学生起立为老师鼓掌,以戏剧化的方式赞扬这份“身残志坚”的品格,同时对杜弘然当初舍身救人表达敬仰与感恩。
掌声过后,整个大班的学生齐声喊,“杜老师,欢迎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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