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邪]思无邪(10)
“吴邪,你是我张家的福星。”
吴邪扯扯嘴角,谢谢您大爷勒。
1932年冬
长沙城内的宁春茶馆,那里是长沙名嘴王守安的专场,他说书不说三国、水浒、隋唐演义,他说长沙城内的大小事。能让他说道的都是长沙城里名人。他细数长沙九门,他新说的人物就是九门提督中排名第一张家的张小佛爷。
“张无邪,九门之首张家的小少爷,虽是年少但手段不一般。他的族兄张启山,任我长沙的布防官,又是张家的主人,又有一诨名‘大佛爷’,这张家小少爷在长沙城里扬名立威后,‘小佛爷’一名也就喊响了。”
“上回我们说到,陆玖勋贪墨军饷,张无邪痛骂老贼;里应外合张家拮据,冰雪聪明佛爷辩明。下面且听东瀛不义欺辱八爷,大小佛爷智勇反击;小佛爷立规长沙,众九门附和遵从。”
“众所周知,长沙九门中,排行第八的齐家家道中落,祖上虽赫赫有名但传到现今的齐铁嘴手中却是邻近崩盘。齐铁嘴倒是清醒人,审时度势一番后依附上张家的大佛爷,齐家才得以未倒,也未被挤出长沙九门。没多久后,长沙来了位东瀛人开武馆,而他们就是看中了齐家的势弱,齐家单就齐铁嘴仙人一位,那些东瀛人绑了齐八爷不止还砸了齐家的香堂。”
“好在张小佛爷早就让大佛爷注意东瀛人,并要大佛爷留心齐仙人。但那时真的是不赶巧,大佛爷正领着自己的亲兵队在城外演习,城内就留了小佛爷和张家亲兵几只。”
说书人王守安安静的提杯喝茶后,说:“张小佛爷只身去闯齐家的香堂,小佛爷不领军职,君子姿态,甚至可说是羸弱。但事后齐仙人甚至说,若不是小佛爷倒得及时,把东瀛人拖住,他好险被东瀛人打死。”
”王守安一拍惊堂木,说:“你们说说,张小佛爷如何以一人之力拖住那些穷凶极恶的东瀛人。
“据齐仙人说啊,小佛爷用一口流利的东瀛话唬住了日本人,小佛爷留过洋,不过是西洋,就和九门第九的解爷一样,不过解爷去的是东洋。虽说小佛爷会东瀛话,但还是惊险万分,小佛爷要东瀛人放下齐仙人,东瀛人自是不愿,甚至还想挟持小佛爷来威胁长沙的布防。”
“齐仙人说,小佛爷临危不乱,镇定如信步闲庭,只可惜齐仙人不懂东瀛话,那时候东瀛人被小佛爷说得面红耳赤,正是东瀛人忍无可忍的时候。大佛爷也是只身一人闯进来。”
“大佛爷乃长沙的布防长官,也是长沙军营里身手第一好的,那一伙东瀛人少说有二十人,大佛爷一人单挑二十人,其中更是有东瀛武馆的掌门人,但大佛爷毕竟二拳难敌四手,东瀛还占着武器之利。好在小佛爷藏了一手本事。”
“我以前也说过张家人看重本事,原先也只当聪明绝顶的小佛爷是全靠脑子在张家立足,却没想到,小佛爷还有一手百步穿杨,弹无虚发的本事。那时的场面是一片混乱,大佛爷也是难免的挂了彩。拳脚本事的一般的小佛爷更是因为先前激怒了东瀛人而被针对,大佛爷叫小佛爷想办法脱身去叫救兵,小佛爷怎么可能将大佛爷扔在那里,拔枪便打。枪每响一次便有一东瀛人躺下,说时迟那时快,那刀快要落到大佛爷的脖颈上时,小佛爷一墙打死了拿伙东瀛人的领头人,其他人看头领不行了,四散溃逃。”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说:“因此张大佛爷就扬言说要长沙城没有东瀛人,我们大长沙能安定若此全凭大小佛爷的打点。”
“下面要说的便是,小佛爷立规长沙,众九门附和遵从。年前……”
二楼的雅间里,二月红和解九爷听着别人说那些他们心知肚明的事倒是另一种感受。解九爷的生意做的最大,也是九门中唯一以“商”立家的,他说:“小佛爷的手段确实高明,那些厉害关系你我不是最清楚。”
“张家可在小佛爷的手里,身价翻了一倍不止。”二月红放下茶杯。
“何止一倍。”解九爷压低声音,说:“起码……”他伸手比了三根手指。
“我们各自的那些营生不也顺势赚得满盘皆赢。”在九门中最与二月红亲近的便是张家的大小两位佛爷,旁的都要往后压一压。
“小佛爷可是比我们这些老人都少些阅历,但手段……现今,无论是什么物件,无论是走什么路子,要出长沙,都得经过任一九门的手。”
“说到这事啊,我慢慢放手将我的堂口递给我的徒弟陈皮了。”
解九爷皱皱眉头说:“老二啊,陈皮的心性不定,可能会坏事。”
“不止是你说,小佛爷是有提醒我,倒是小佛爷说的隐晦些,但我还是能听出小佛爷有些厌恶陈皮。陈皮怎么也是我从小养大的徒弟,对我和他师娘也孝敬,虽是性格顽劣些,但本性不坏。”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就是准备准备,开剧情了。
而老张和天真也要开始各种车祸了,主要是感情上的。
下一章在26号,最近巨忙,下个星期又是新课表,窒息,尽量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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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3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字数有点少,慢热真的尽力了,课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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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3
此时的张启山和吴邪正在长沙城外的一个水斗里,他们在斗里在做过简单试探后,果断的决定撤离。因为他们一行人中,除了吴邪都受了伤。
“受伤的治给他倒好为止,残了的保他一生衣食无忧,死了的厚待家属,如果是独身的多送些纸钱过去,别让人在地下难过了,叫他在地下好好等着。”张启山看着死伤有点严重的亲兵,他说:“阿邪,你还要说什么吗?”
吴邪看着一派颓唐样子的亲兵说:“这是个油斗,危险点也说得过去,兄弟们的受伤有我的责任,回头账房那里会多支给你们一些银钱,回程路上不要死气沉沉的。”
“小佛爷,这个斗……”一个年轻的亲兵,手折了,有些气愤地说。
“觉得可惜是吧?早晚得把它掀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好了都收拾一下,回城,回去过年了。” 吴邪看了眼张启山。说:“启山,我们得谈谈,私下的。”
夜深时的张公馆,吴邪在书房里校对账本,张启山处理了军队的事务姗姗来迟。
“怎么还不休息?”张启山抽走吴邪手中的账本。
“有些东西隔夜了就不好说了。”吴邪正色道。
张启山倒是知道吴邪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说:“阿邪,我心悦于你。”
“我有给过你什么错觉吗?”吴邪单手触额,他说:“我是有什么地方越界了吗?”
“阿邪,你难道……”
“启山,张启山,我没做过任何越界的事情。”吴邪揉着自己的眉心,说:“这两年我是无处可去,过段时间我交托了张家的事务就会离开长沙。”
“我不许……阿邪,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启山,你脊背上的伤口再往上移个两寸就到你的后颈了,要命的,你没必要替我挨下的,同样那的一刀,我挨了最多失点血。”
“我知道……阿邪,你非要离开吗?”
“我会留到你的生辰。”吴邪将桌上的账本收拾一下就先走了,落荒而逃。
吴邪这两年在张家干了什么?
帮张家可劲捞钱,吴邪知道在乱世最重要的莫过于钱和权。张家在两年前就是政权不稳,钱财拮据的场面。好在张启山本事,该狠狠,该手段也下手段,两年里把长沙的军营变成他的一言堂。
吴邪,就是动用各种手段捞钱。光彩的,不光彩的都用过。受益的更是不止张家,长沙的九门都在受益的行列中。
然而吴邪与张启山的相处在慢慢变味,张启山问吴邪对他难道没有感觉吗?
答案是,有。
吴邪知道张启山是个性格坦荡的人,不会藏着掖着,他也早就遇到了张启山对他的试探,但是他都回避掉了。他对张启山的感觉建立在一个奇怪的平台上,他最开始是在张启山身上找张起灵的影子,不得不说他们长得太像了,但性格方面,张启山的侵略性很强烈,吴邪与张启山的两年相处中,吴邪根本不能错认他们。
最先吴邪对张启山的感觉并不好,其实这种感觉建立在吴邪对他爷爷笔记上记录的张启山的认知上,他对那个年轻的张启山很失望,特别是在有张起灵的对比下。他忽视了两年前张启山只有二十岁,乱世会逼迫人过早的成熟,张启山就生在这么一个最好又最坏的时代。
这两年里,吴邪见证了自己对张启山的影响,影响非常大,他同样也意识到了张启山对他的影响。
吴邪希望自己受到张启山的注意。吴邪已经过了幼稚到需要长辈赞扬的年龄,但他对张启山有了朦胧的感觉,这让吴邪难以接受。
原因之一是吴邪认为张启山给他太多的错觉,是非常可笑的长相,张启山真的长得太像太像张起灵了。原因之二是张启山他的大爷爷,虽然他们确实不存在什么亲缘关系,但他们的备份在那里。最后就是玩笑一样的时间穿越,吴邪知道自己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他归根结底还是想回到自己的年代的。
吴邪不能回应张启山,而张启山对吴邪开始逼迫。
张启山对吴邪的认知在近两年的相处后也从萌发成长到掠夺,张启山的童年并不愉快,他很清楚想要的东西最好就是抢过来,吴邪就是他现在最想要的。
张启山几乎是对吴邪一见钟情,之后他在与吴邪慢慢的相处后,越发发现吴邪本身带有的财富,他也越发重视吴邪,这甚至让他忽视掉了吴邪种种怪异,最对于一个乱世中军官是极其危险的。
张启山现在对吴邪的认知几乎与两年前没有区别,那些打探吴邪的消息从杭州回来的人几乎没给他任何其他有价值的消息。他对吴邪的认知还停留在有麒麟血的族弟和有手段的当家人上,最多可以加上吴邪为九门付出良多一点。
然而这个时代对倌人没那么宽容,张启山也并没有把吴邪往那个方向想,他不想让吴邪离开长沙,他想与吴邪结契,然而吴邪却一再回避这个问题。
吴邪依旧被后院的拉练声吵醒,张大佛爷说什么练兵为上,将后院的花园改成了练武场,每天大早的训练。张启山的私心就是想早点叫吴邪起床,顺便叫他早睡早起。
因此吴邪每天都可以在餐桌上见到张启山,或是他实在懒癌犯了,张启山能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他和张启山的关系很亲密,朋友不止,兄弟之上,恋人未满。
这个早晨,吴邪磨磨唧唧的还是坐到了餐桌上,张启山的面色看上去很糟糕,吴邪抿了抿唇,说:“你没休息好?”
“没事。”张启山将一边的信递给他,说:“杭州寄来的信。”
吴邪僵硬地笑了两声,将信接过来压在一边。
“你不拆开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吴邪说:“过年的年礼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你……”
“我看不懂那个。”张启山摆摆手,说:“你全权处理。”
到张启山离开,吴邪听到油门声后,吴邪才拿起那封信。那封信来自杭州没错,但并不是来自杭州的张家或吴家。两年前,张启山派去杭州的人被陆建勋截了,陆建勋知道张无邪根本就是查无此人,也只有陆建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