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条蛇(162)

　　餐桌很大，至少可以容纳八个人，但实际却只摆了四张椅子。厨房的设计不是开放式，难以时时刻刻清理的油渍显示着它经常被使用。
　　窗帘是厚重的深香槟色暗纹布料，在遮挡强光的同时不至于过于单调，主人没有在离开时也把窗帘放下的习惯，它们被整齐的束在两边。
　　茶几上摆着几本书，和一些或者空白或者随手写上了一些草稿的a4纸。
　　Oliver带着Natasha走进书房，把他顺手带回来的笔记本锁进抽屉里，同时拿出了那个老旧的硬盘。
　　Natasha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等待着，同时开始辨别靠墙摆放的高大书架上的书籍。
　　大多是一些心理学、人体学、生物学的相关专业书籍，也能能看到几本刑侦相关的畅销书。
　　但从新旧程度上来看，专业类书籍还在不断地被添置，但畅销书的纸页边缘都开始落灰发黄，主人很久没有翻过它们了。
　　书架的其中一层摆着一些书脊上没有留名字的厚本子，Natasha随手拿了一本来翻看，”你的大学笔记”
　　“是的。”Oliver正盯着电脑屏幕，他本来也不怎么在意别人翻看他的这些笔记。
　　“Lily在考虑她是不是该去上大学，”Natasha随口说着，“她那天和我谈了谈，没敢和你说，她觉得你一定会让她去读大学。”
　　Natahsa的话里暗示的很明显，Lily似乎不太想继续学业。
　　“她说你是小镇上为数不多的几位名牌大学毕业生。你不可能支持她现在的想法。”
　　“斯坦福？好吧，它不是最好的，但也不算太差。”Oliver对自己的大学生活倒是没有太大感触。
　　Williams家在那时候没有表现的很富裕，但也绝对不算穷，不至于Oliver必须要去兼职打工才能付得起学费。
　　因为Oliver的那张脸和好性格，再加上一点能力的作用，他的人缘不错，但在大学里，如果你不热衷于派对或是人和一切社交活动，那么你的人缘仅仅只能停留在不错。
　　他拒绝了一切来表白的人，无论男女，这让他大学中的感情生活和夜生活都不那么的丰富。他更喜欢呆在图书馆里或者去蹭医学院的课听，这听起来有些书呆子，不太像他，但这才是他本来的目的，他又不是打算来大学里拓宽人际关系，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
　　除了疯狂的室友这件事外，他的大学生活绝对平静如水，没有校园霸凌，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甚至论文都不是踩着的deadline赶完的。
　　“我也只是简单地读完了大学四年，没考研究生，没考博士学位，我知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必要。如果Lily不想去，我也不会逼她去，她现在确实没有去大学的必要，一切所需要学的东西，Tony都能教她，就算Tony不是个好老师，还有Jarvis和Banner。
　　她也不需要去大学里拓宽人脉，寻找未来的机会，不出意外，她会一辈子热爱拯救世界这个工作，拯救与奉献，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东西，复仇者联盟是最合适的地方。至于交往同龄人保障心理健康，还有Wanda和Pietro在，没什么可担心的。就算哪一天她真的失业了，Williams家也能养她。”
　　Lim可从来不差钱。
　　“英雄们付出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让这些可爱的姑娘们小伙子们能够不受约束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吗？现在Lily想这么做，她也确实可以这么做，那我又有什么理由反对？那样做不就违背了初衷？”
　　“Oliver，说真的，有时候我都在想，Rogers不是当过你的哲学老师。”Natasha突然冒了一句。
　　Oliver笑了笑，“队长的中小学生教育视频才播出了不到一年。”
　　“好了，Natasha，来看看吧，才是我们要解决的东西。”视频加载完毕，屏幕在此时闪着幽幽的蓝光，Oliver收敛起了笑容。
　　看完视频内容的Natasha同样如此。
　　她可以看到摄像头下无比清晰的，Howard夫妇和冬日战士的脸，冬日战士一拳砸在Howard的头上，又将手伸过车窗捏住了Howard夫人的脖子，他甚至看都没有看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眼。
　　视频的画质不算好，棕黄色的画面上甚至飞过的雪花状的色块，就如同真正的寒冰般向屏幕外漫溢。
　　“这是我真正担心的事情，”Oliver走到窗前双手撑住窗台，看向光污染严重的紫红色天空，星辰暗淡，“我可以把这个硬盘销毁，就当做我从没有把它从西伯利亚带出来过。但是我不能消除James Buchan Barnes的记忆，他选择把那些记忆保留，那么总有一天他自己会想起来，就像红房子的记忆对他来说同样黑暗，但他永远记得你一样。等他想起来了，我想Barnes中士也会告诉Tony的。”
　　作为冬日战士的记忆让Bucky痛苦，也因此影响了他的性格，因为冬日战士只是一个武器，不受自我意志所控制，而作为Barnes中士，那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大兵的十几年，才真正塑造了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来自上个世纪的老派却正直的思想，一旦他真正的想起来，他不会永远瞒下去，他总会在某一个时间将真相告诉曾经受害者的后代。
　　“如果Tony知道了，他会迎来钢铁侠的仇恨与愤怒。”Natasha说。
　　“这无法避免。”
　　“你决定告诉Bucky和Tony这件事？”Natasha从Oliver疲惫却坚决的表情上看出，“你确定？”
　　复仇者联盟的成员性格各异。在日常生活中冲突难以避免，更不要说这样的杀父杀母之仇。而Bucky和Tony在团队中的位置绝不普通，依照Steve的‘Bucky好Bucky说什么都是对’的性格，Natasha甚至隐隐害怕着未来可能出现的分裂。
　　“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有见过这盘硬盘，确实可以什么都不做，因为我无能为力。但现在，我必须做点什么，说实话，我很爱这个团队，它和BAU不太一样，但我同样爱着他们俩。我不希望这个团队的成员出现任何问题，退休回家养老带孩子不算。”
　　“你真的距离你的哲学老师Steve就差一点了。”Natasha说着。
　　他远远达不到队长的道德标准。Oliver想，他不会为从背后射杀逃跑的敌人而愧疚，他只会为了没有斩草除根而懊悔。
　　“现在就去告诉他们吗？Tony最近对Bucky的行为有点奇怪，他给予了Bucky大量的关注，如果你现在告诉他，是否会引来相反的结果，让他觉得自己最关系的对象是一个敌人，感觉自己遭到背叛。”Natasha继续道。
　　Oliver吸了口气，“是，我打算现在就去告诉他们。是最好的时机，我知道Tony对Bucky态度改变的原因。”
　　Tony见过Bucky被洗脑的情况，他至少能明白Bucky当时身不由己的处境。在事件双方都武力值极高并且习惯于以战斗来解决事情时，一场战斗不可避免，但Oliver希望，能尽最大的可能找到合适的时间告诉他们这一件事，将战损降到最低。
　　“暂时只告诉Tony和Bucky两个人。先别让队长知道，他与这件事无关，但和这两个人的关系太密切了，如果他参与进来只会让事情变得一团糟。”


第172章 告诉
　　“我该怎么把这块硬盘交给Tony？”Oliver坐在副驾驶座上，但全部的视线都被他放在手中的黑色硬盘上, 面前的操作台和他毫无关系, 甚至连耳罩都没有带上。
　　Natasha注视着遥远前方云层下的纽约，天快要亮了, 苍穹显出珍珠母的颜色，曼哈顿岛的灯光从未熄灭过, 哈德逊河上驶过早班游船，游船的尾部在河面上留下长长的波纹。
　　她朝着Oliver这边偏了偏头, 说：“等我们到达复仇者大厦时, Tony估计还没有起床, 我觉得我们应该等他吃过早餐后再把硬盘交给他。”
　　“我不是说这个, Natasha, ”Oliver揉了揉眼下的皮肤，让自己不那么的困倦, “我想说的是，我们得让Bucky和Tony一起看完里面的录像，免得两个人之中有任何一方打起来之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我们该在场吗？还是说只是把它交给这两个人，然后堵上门别让队长进来。”
　　“你觉得你能堵住队长？”Natasha挑了挑眉。
　　“唔，打晕他还是没问题的。”Oliver说，
　　“Coulson也以为队长打晕了希特勒200多次。”
　　“come on, Natasha, ”Oliver抚着额头, ”别这样对我，好吗?”
　　Natasha低低的笑了几声。
　　“所以，你是想让我放弃第二种把队长堵在门口的选择吗，但这是Tony和Bucky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外人在那里，会不会让他们觉得不自在？”
　　“Oliver。”
　　“嗯？”
　　“你应该看过那一条统计数据吧，激情杀人的高发地点是厨房。”
　　“是，因为在厨房里凶器随处可见。”
　　“复仇者大厦也挺像一个厨房，”Natasha说，“我很赞成你说的，Tony无论如何都会揍Bucky一顿，至于之后怎么处理，我也不知道。但在他还没有冷静下来用脑子思考之前，总得有人看着他，别让他在怒火之下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至少你得留在那，我们不做评判，也不做劝阻，只是确保最糟糕的事情不会发生，你的能力足够把人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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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旬老人Bucky Barnes的作息非常规律，至少比起动不动就窝在实验室里天昏地暗、不分日夜的Tony来说，他实在是太规矩了。
　　Oliver和Natasha赶回复仇者大厦时，他正准备和Steve一起去晨跑。
　　猎鹰最近学乖了，一般会避开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和两个超级士兵一起晨跑。两个人一个说on your left，另一个说on your right然后超你几十圈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的打击人的自信心。
　　Oliver去找Tony，Natasha来把Bucky带走。作为替换，她把猎鹰从房间里提出来，带到队长的面前，“hey，cap，今天你该换一个晨跑伙伴了，把Bucky借我用用。”
　　除了猎鹰一脸苦逼之外，Steve和Bucky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Bucky多问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吗？”
　　“Oliver找到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你得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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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liver把Tony从床上拉了起来，并用Laud新尝试的咖喱牛肉酱甜甜圈堵住了Tony那张抱怨他的嘴。
　　“这味道尝起来很特别，”Tony一边吃一边评价道，“他该把酱料做成馅儿，塞在面包里面。”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朝着休息室走的Oliver，“为什么这么严肃？”
　　“当你遇到了一些严肃的事情时，你总不能嬉皮笑脸。”Oliver说。
　　“是老冰棍又想宣布什么事了吗？Jarvis，你没有通知我。”
　　“sir，Rogers队长和Wilson先生已经外出晨练，不在休息室或会议室内，队长没有通知会议情况。”
　　“他和Sam一起去晨练，那Bucky呢？”
　　“我在这儿，Tony。”Bucky和Natasha已经进入休息室，他正坐在沙发上，转过来用右手朝着Tony挥了挥，Kitty仰着身子瘫在他的膝盖上，两只前爪抱着他的金属手掌，用虎牙轻轻的刮蹭着坚硬冰凉的手指。
　　Tony走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把甜甜圈盒子，递给，Bucky，“来一块？新口味的。”
　　Bucky还没说什么，kitty已经放开了他的手指，灵活地翻了个身，抖了抖被揉乱的毛发，伸长脖子叼走了盒子里剩下的那个甜甜圈，轻轻一跳，踩着Tony的大腿溜到了一边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