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我,标记我(144)
普通的渔船或是货船,深夜里不需要特意安排人员值守,除非它另有用途。
凌熠带着席勒登上甲板,七八个凶神恶煞的水手跑出船舱,将他们团团围住,亮出弧形的兵刃。
“你们是什么人?”
凌熠:“看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船。”
他吹了声口哨,火羽应声出现。
“你会服从我的任何命令,对不对?”
“请您吩咐。”
“我要你把他们通通杀光,一个不留。”
“遵命。”
火羽手起刀落,对手连哀嚎声都来不及发出就惨遭割喉,一个挨着一个倒下。
船长披着外套,拎着枪来到甲板,只见自己人横七竖八倒了一甲板,一个人正慢条斯理地往船上浇汽油。
手中的枪还没来得及举起,就被人从背后击倒,双手反拧,双膝跪地,下巴也被人熟练拆卸。
“做得好,不要给他服毒的机会。”凌熠夸奖席勒,“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头目像不像他们的死士一样有骨气。”
船长说不了话,只能用愤怒的“啊啊”声质问对方。
凌熠将手中的汽油空桶扔去一旁,发出咣当的响声。
“你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把所有杀手都派去皇宫,没多留下几个保护你。剩下的话,就留着去军部的审讯室交代吧。”
席勒与火羽拎着船长跳下船,凌熠擦亮打火机。
“夜隼,这是送给你的践行礼。”
火光照亮海面,将黑夜染成刺眼的橙红色。熊熊火焰从船身蔓延,形成巨大的火球,放着滚滚浓烟,将周围的黑暗吞噬殆尽。
第86章
夜隼的墓碑上空空如也,没有刻半个字,正如某人所说,杀手哪有坟墓呢?
凌熠为这位短暂认识的朋友鞠躬默哀,只有火羽面无表情跟在他身边。
“夜隼,我猜你这一生一定过得很辛苦,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
“如果你在那边见到贝尔叔叔,替我向他问好。”
他将位置让开。
“跪下,给你哥哥磕三个头。”
火羽不问缘由,只是照做,给夜隼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过去执行卢乎伦命令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毫不犹豫。真正的夜鸦在亲手杀死夜牙的那一刻已经死了,为卢乎伦效力的杀手也死了,留在这里的只有火羽。
一只周身乌黑的隼扑棱着翅膀飞过来,落在墓碑上,转脑袋打望四周,又展开翅膀飞走了,在半空中发出尖锐的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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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鸣在皇家医院上空回荡,恰好站在窗边的奥瑟抬起头,只看见一根黑色羽毛从空中打着旋下落。
奥瑟皱起眉,要是唐德此刻在这里,仅凭这一个微表情就能猜出他接下来要说的三个字。
果不其然。
“不吉利。”
霍夫陛下在生日这天遇袭,几乎调动皇家医院所有精锐外科医生在急救室抢救。
但凡是有头有脸的贵族和官员也悉数到场,人数太多,医院根本承载不下,全部被奥瑟赶到院子里,这会儿正像无头苍蝇一样挤成一堆。
帝国王座易主兴许就是这一夜间的事,在场的人都心思各异。奥瑟一派胸中窃喜却不能表现出来,而跟奥瑟有过过节的则在真心祈祷皇帝平安无事,生怕被清算。
唐德伤势严重,奥瑟身边的人换成了近卫队副队长。
“殿下您别多想,我听那鸟叫不像是乌鸦。”
奥瑟视线不耐烦地从窗外转向室内,扫射了一圈。
“凌熠呢?怎么还不见他人?”
“听说凌熠殿下单枪匹马端了盲刃的总部,还活捉了组织的头领,送去军部受审了。只要他能招供出幕后是首相,就可以——”
“谁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奥瑟打断他,比起抓住卢乎伦的犯罪证据,凌熠的安危显然更为重要。
“呃,正义的…驱动?您知道,凌熠殿下一直想将首相绳之以法的。”
奥瑟依旧很不悦地哼了一声:“等他回来,把人给我看住了,不许他再乱跑。”
“我这就安排下属保护凌熠殿下的安全。”
这种特殊时期,肯定还有反对势力潜伏在水面下,没有比针对凌熠更能牵制奥瑟的手段了,奥瑟想得到,其他人自然也想得到。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独自行动。
抢救室大门横向打开,奥瑟还没来得及抬脚,为首的兰泽医生已经被抢上前的皇后等人团团围住。
“陛下状况如何?”
“陛下伤在颅骨,伤势严重,目前仍在昏迷。虽然已经进行了缝合,但陛下身体基础薄弱,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弥拉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所幸缔斯在身边及时扶住。
“皇家医院,不是有那种修复仓吗?为什么不给陛下用?”弥拉质问。
“修复仓可以促进绝大多数外伤愈合,唯独对颅骨外伤的患者不适用,除非您只需要陛下活着,而非醒着。”
弥拉眼中写有明显的质疑,兰泽对此无动于衷。
帕特挤到前面,挡在他情商为负的学弟前面:“弥拉陛下,兰泽医生说的是事实,修复液有可能导致颅内感染……当初凌熠最重要的养父做开颅手术,也是靠自己慢慢恢复过来的。”
医生说话弥拉不信,搬出凌熠来,弥拉才不得不信。修复仓就是奥瑟斥重金为凌熠准备的,要是他的家人能用,医院不可能不给他用。
他双腿虚软,缔斯将人搀扶至一旁坐下。
兰泽冷眼旁观:“陛下虽不能使用,弥拉陛下和二位殿下倒是可以,需要安排吗?”
被他点到的人都不同程度受了伤,也都没心思治。今天是霍夫生日,几人身上的正装均血迹斑斑,衣料褴褛,素来光鲜亮丽的皇室罕见地狼狈。
弥拉失魂落魄地摇摇头。
缔斯:“我伤得不重,我在这里陪弥拉陛下。”
帕特:“我猜奥瑟殿下应该也不需要——”
“我用。”奥瑟边走边解扣子,脱下外套随手丢给副队长,“帕特你去准备,通知希尔德贝里送套衣服来。”
“啊?哦……”
帕特小跑着跟上,上次奥瑟殿下手臂骨折都懒得泡一下,难不成这次真的伤得很严重?
经过窗边见到外面乌泱泱的人群,各个像狐獴一样伸着脖子往里望,忽然一个激灵理解了奥瑟殿下的用意。
冯狄帝国,搞不好真的要换皇帝了。
修复仓启动自消毒,帕特为奥瑟戴上金属眼罩,视线被剥夺后一片漆黑。
“您伤势不严重,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就能愈合。”
“等凌熠来了,把人看好,别让他乱跑。”
“凌熠殿下知道您受伤,肯定寸步不离守着,怎么舍得离开?”
就像当初他在修复仓,您也有事没事来皇家医院报道一样。
奥瑟冷哼:“他最好是。”
透明无色的液体缓慢注满舱体,修复液除了修复外伤,还有检测身体各项指标的功能。
帕特哼着小曲,把面板上所有检查功能都勾选了一遍。殿下平时政务繁忙,每次催他体检都推三阻四,正好借这个机会做一次全面检查,他可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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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栋楼内的贵宾休息室,缔斯陪着脸色苍白的弥拉并排坐在沙发上。弥拉紧紧抓住他的手,缔斯也没有拒绝,这可能是缔斯有记忆以来二人最亲密的接触。
“弥…母后陛下,”缔斯温顺地垂着眼,“我已经考虑好了,等父王陛下脱离生命危险,我会听从您的命令,去珈塞纳国留学。”
弥拉扭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你在说什么?这种时候你还打算去留学?要是你父皇有个三长两短——”
弥拉意识到言辞欠妥,顿时抹去后半部分,改口道:“不管怎么说,现在是关键时刻,你哪也不许去,就留在国内,陪在我身边,守着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