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91)
沈决心脏猛跳,他从怀中掏出早已没了能量的离子枪,指着杜康的面门,眯眼警告:“别过来。”
杜康一愣,接着狂笑,“你当我傻啊,拿个空枪吓唬我,我可都数着呢,你的枪早就在逃的路上打完了。”
沈决胸膛剧烈起伏,汗珠顺着的他的额角从下巴滴落。
“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乖乖把陨石给我,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说着,杜康身后的白蛇,亮出了锋利的毒牙,虎视眈眈盯着穷途末路的沈决。
沈决的汗一直往下滴。
就在杜康走过来时,沈决将那枚迷幻蛊往杜康的面门一掷,杜康掩面阻挡。
似乎是没料到沈决会有蛊,他被那枚迷幻蛊始料不及咬了一口,短暂陷入幻觉之中。
趁着杜康陷入幻觉,沈决拔腿就跑。
他怀中抱着那半块陨石,在林中狂奔。
第109章 会怨我吗
杜康也是会蛊的人,卓然那枚蛊估计拖延不了杜康多少时间。
他今晚可能会死在杜康手里,也可能会死在这林中任何一个野兽口中。
耳侧是呼啸的风声,眼前是茂密的森林,头顶的月光照亮着沈决狂奔的小路,前方一片未知的黑暗。
忽地,某种蜂成群的嗡嗡声突然出现在前方。
沈决定睛一看,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他被密密麻麻的一大群虎头蜂拦住了去路。
而身后,是杜康的白蛇。
沈决剧烈喘着气,当即往左侧狂奔。
虎头蜂蜂拥追上他,他的速度哪能跟虎头蜂相比,很快他被那群发了狂的虎头蜂层层包围住。
眼前就是一条河。
沈决拼命挥舞着空气中不断向他蛰来的虎头蜂,但还是被蛰到了眼皮。
他只觉两只眼球一阵剧痛,痛觉直传天灵盖。
终于跑到河边,沈决抱着背包,纵身往河里一跳。
所有的嗡鸣全部被隔绝在水面之上。
沈决憋着气,躲在小河底。
河岸上,隐匿在暗处的枪手犹豫着对同伴说:“要开枪吗?”
同伴狙击枪瞄准了河边的杜康,倍镜中,那些蜂拥的虎头蜂忽然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群红尾伯劳鸟啄食殆尽。
镜头中的杜康,胸口倏地被一根尖锐的藤蔓贯穿。
杜康倒地,虎头蜂散去,伯劳鸟的红尾像一捧捧燃烧的火焰。
倍镜的辅助瞄准线中,不知何时悄然无息出现了一个身着苗服的紫色身影。
那是个容貌昳丽冷艳的苗族青年。
青年似有所觉,冰冷的目光朝他们的方向投射过来,接着,他们蹲守的地点,脚下地面骤然传来剧烈的异动。
地面泥土开始分裂,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钻出来!
同伴一把扯住另一个,将他从被尖刃般的藤蔓刺穿的原地拽离。
两人狼狈坐在地上,皆是冒了一身冷汗。
如果刚刚他们没有及时撤离,现在被扎穿的就是他们了。
同伴捡起枪,说:“我们被发现了,走。”
河底的沈决,再也憋不住气,猛地从河底钻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的眼睛肿到视线模糊不清,四周景象如同打了马赛克一样看不清,但四周没有蜜蜂的声音了,杜康也不知去向。
他从河底爬上来,浑身湿透翻倒在河边。
缓了两口气,沈决爬起来,抱着背包,艰难继续行走。
他的头很疼,身上也疼得快要犹如针扎。
他不顾自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留在原地,陨石不能落到杜康手里。
凭借着最后一点视线,沈决看到一间破败的祠庙。
他不知道里面供奉的是什么,他的眼睛肿的彻底看不见了,没办法再继续行走。
拖着滴水沉重的身体,摸索着进到庙里,沈决抱着背包,蜷缩在庙的角落里。
如果再被杜康找到,沈决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抱紧湿漉漉的背包,沈决低下头,那虎头蜂应是有毒的,不是普通的蜂,甚至是蛊也说不定。
毒素在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意识,他的神经,明明处在低温,却每一寸皮肤都犹如火灼一般疼痛。
耳膜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直跳。
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动作。
耳畔忽然响起一阵银铃的清脆声,沈决一怔,随即努力想睁开眼,可肿胀的眼皮遮挡了他所有的视线。
不管怎么努力,只是徒费力气。
他只能屏气,仔细去听。
除了风声,周围寂静一片,根本没有银饰的声音。
大概是那虎头蜂毒素带来的幻觉。
情蛊已解。
他和祭雁青已没了联系,又怎会是他。
沈决放弃了。
他靠着墙,苦涩地低笑一声,接着放任意识陷入昏昏沉沉的黑暗之中。
银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清晰地响在沈决耳边,可惜沈决没能再听见。
祭雁青站在他面前,沈决苍白虚弱的脸倒映在他眼中,他靠墙侧着头,身子渐渐往一侧歪倒。
在那人快要倒在地上时,祭雁青拢住了他。
怀中人像是感知到他的气息,眉心不安地皱着,手指一碰到他就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祭雁青垂眸看着沈决肿到不行的眼睛,手掌托住他发颤的脊背,将人更紧地往自己肩头带了带,他扶着沈决的后颈,拥着他,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沈决。
“雾散了,会怨我吗。”
回应祭雁青的,是沈决带着哭腔的,梦呓地喃喃:“阿…青……别,走。”
祭雁青闭眼,与沈决交颈而拥。
这个久违的拥抱,包含了很多情绪。
或克制,或疯狂,又或疼惜。
祠庙数里之外有人的脚步声,祭雁青警惕睁眼,待听清后,他放下沈决,身形重新隐于黑暗。
外面的卓然看到一间破庙,然后又发现庙的地上有脚印。
白犬冲着庙汪叫了两声。
她心下一动,快步跑进庙里。
沈决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卓然上前探了他的鼻息后松了口气。
她不放心沈决一个人,在安顿好两个女孩后,便来寻了沈决。
以为会没那么容易找到沈决,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和祭雁青一样,与植物共感的能力。
但她却出乎意料,在林子里遇到了她的下司犬。
有了小白带路,顺着踪迹一路追来,发现了路上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一辆摩托车,再追来,就是这间旧庙。
卓然查看了沈决身上的蛰伤,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就是她不会解这种毒,得带他去找大祭司。
可是,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大祭司和寨子里的人搬到哪里去了。
就在卓然一筹莫展之时,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熟悉身影突然存在感十足的闯入了她的视线。
“汪汪!”
她离开寨子时,将下司犬留在了寨子。
小白是最有灵性的下司犬,寨子搬走,小白一定会跟着,那它就知道寨子在哪里。
卓然蹲下身,“小白,你知道大祭司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吗?”
“汪!”
“好,小白,带路!”
卓然一把背起昏睡的沈决,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在林中穿梭而行。
小白带她去的,不是新寨子,而是一座藏在林中的吊脚楼。
路线有些熟悉,等到了目的地,卓然发现,竟是祭雁青在生寨之外的私人住处。
小白停在吊脚楼门口,卓然抬头。
祭雁青身姿卓绝,遥遥立于篱笆前。
卓然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小白会突然出现并带路。
第110章 看不见了
很疼。
这是沈决恢复意识后,身体传来的第一感觉。
先是四肢百骸,肌肉剧烈运动过后的酸痛,接着就是被虎头蜂蛰伤的皮肤、眼皮处传来的针刺般的痛。
沈决艰难起身,掀开身子盖的被子,眼皮肿胀刺痛,表面有很强烈的异物感。
他试着睁开眼,然而视线像被关了灯的房间,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