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18)
一时间,矛头全部指向卓然。
卓然大声辩驳:“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不是我!”
卓依狠狠推开卓然,悲愤交加,一巴掌甩到卓然脸上。
卓然捂着脸委屈地望着姐姐,“阿姐,我没做过!”
卓依已然红了眼,死死抓住卓然的肩膀,质问:“为什么!我知道你讨厌他!可他是我的丈夫!是阿瑶和我肚子里孩子的阿爸,卓然,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阿姐!!我没有!”
卓然的解释在证据面前,显得异常苍白。
卓依受了刺激,肚子阵痛,卓然着急扶她:“阿姐。”
“你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卓依用力推开卓然。
卓然一向要强,从未哭过,这是她第一次在姐姐面前流泪,“阿姐,真的不是我做的。”
祭雁青微眯着眼,目光幽深看着两姐妹。
长老怒吼一句:“都别吵了!把卓依扶下去休息,卓然留下。”
“阿爸?”卓然不可置信看向长老。
在场的寨民议论纷纷,就算是自己的亲女儿,在证据面前长老也不能姑息,尤其是还在祭雁青面前,他更加不能光明正大徇私。
“大家稍安勿躁,志文的尸体还有待检验,如果真是卓然所做,我会秉公处理。”
“我们走吧。”祭雁青低低出声。
以为是祭雁青受不了血腥了,沈决虽心中仍有疑窦,但还是点了点头。
志文的尸体被抬走,沈决边走边忍不住回头想事情。
卓然都能给陈程下毒,敢杀人好像也不意外,况且卓然跟志文的确有过节。
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山中是有毒虫不假,可沈决大致看了志文的尸体,没有找到生前的外力死因。
难道是心脏猝死?
没有仪器,沈决也不能断定。
想到那个即将生产,却又失去一任丈夫的可怜的女人,沈决叹息道:“可怜卓依了,女人真是不容易。”
“你在可怜她?”两人并肩往回走着,祭雁青没由来说了这么一句。
沈决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她马上就要生了,又死了一任丈夫,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难道不可怜吗。”沈决有点听不懂祭雁青的话。
两人回到吊脚楼,楼下的园子被祭雁青打理得井井有条,种上了很多不知名好看的花。
一株藤蔓上,趴着一只会变色飞虫,那虫子静静停在花枝上,与绿色的叶子融为一体,一只飞蛾落在叶尖,变色虫迅速弹出舌头捕食了飞蛾,就在飞蛾被捕食的一瞬间,一只雀鸟衔走了变色虫。
祭雁青饶有兴致:“伪装自己有时也会适得其反。”
沈决也看到了那只变色虫捕食飞蛾却又被更大的动物捕捉的过程,下意识接话:“这是自然界物竞天择的法则。”
祭雁青听后,轻笑一声不语,回了房间。
沈决愣愣站在原地。
刚刚祭雁青笑了,对他笑的?
第19章 不该杀他
卓然的处罚结果下来了。
在重重证据面前,长老也无法徇私,只能按照寨中规矩,明天天一亮就将卓然捆起来驱逐出寨子。
而志文的尸体,明日驱逐卓然后也将下葬。
陈程赶回来,“沈老师,我没追上阿布,找了几圈也没见到他的人。”
阿布这几天反应太奇怪了,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被玄乎的蛊虫传言吓成这样。
这世界上哪有蛊,不过都是以讹传讹。
“阿青说寨子里的人看到他了,他没出寨子,已经有寨民去找他,应该不会有事,你先回去休息。”
陈程回去休息了,沈决见到祭雁青一副又要出门的架势,跑了一天,晚上又遇到这么多事,沈决是真累了,于是他便没多再问祭雁青去哪儿,自顾自回了房间。
寨子里早晨起了很大的雾,雾将视线全部模糊,湿气从窗台飘进屋内。
沈决昨晚没有关窗户,天蒙蒙亮便被冻醒。
他下床去关窗户,惺忪的眼半眯,望见一行人抬着一口棺材往山上走。
沈决一醒就没再睡下,他洗漱完看到祭雁青的房门依旧紧闭,想着祭雁青或许还没醒。
找了个凳子坐在门口抽烟,沈决在思考,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告诉祭雁青他又要留下了。
在门口坐了一会,抬棺材的那行人从山上下来了。
雾气仍没有散去,今天还是个阴天,太阳久久没有出来,整个寨子又潮又冷。
鼓藏节还在持续,但长老一家没再参与。
周雅和陈程要赶路,沈决起床后不久两人也起了。
派去找阿布的人说人找到了,在寨子里冻了一晚上,发高烧,现在已经送回长老家,正在休息。
阿布是没办法跟陈程和周雅他们一块儿走了。
“我先送你们下山,阿布到时候跟我一块儿走也行。”
祭雁青在他们刚来寨子时就安排好了送他们离开的寨民,周雅和陈程出发前,都被蒙上了眼罩,且只让沈决送到那片竹林。
沈决理解,生寨不想被外人知道,送他们下山时自然不想让他们看到路。
只是寨民们高估了他两个徒弟,就算不蒙眼,周雅和陈程两个路痴也记不住路。
沈决笑笑,跟二人挥手告别,周雅还有些不舍,叮嘱沈决一个人在寨子一定要事事小心。
周雅跟陈程走后,沈决被蒙住双眼重新带回寨子。
说来祭雁青还不知道他没走呢。
沈决又自作多情多想起来,回到吊脚楼,本以为祭雁青是昨晚出去回来太晚,今天早上贪睡了一会,但一直过了祭雁青作息的时间很久也不见人出来。
敲门没人应,沈决推开了祭雁青的房门。
屋子里被褥整齐,摆设简单,沈决愣了愣。
难道祭雁青早就起来了?
寨中后山。
阿布因为发烧而手脚无力,他扶着树喘气,嘴里神经质地念叨:“有蛊,这里有蛊,不能留下,要离开,要离开。”
他漫无目地走着,被寨民送到长老家后,阿布没多久又跑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被下蛊的是陈程和那个苗女,他却感觉自己身体里也有蛊一样,做梦都是自己的身体被无数只虫子啃咬的真实感。
自从来到这个寨子,阿布没有一天是不做梦的。
他的精神快要崩溃,阿布觉得自己太不对劲了,就连沈决这个人,明明他很在意,却像被刻意抹淡存在感了一样。
他对沈决的情愫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被恐惧代替,他变得什么都不在乎了,脑子里唯一的指令就是他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里有蛊,有蛊……”阿布头发凌乱,脚上鞋子只剩一只,趿拉着脚,一步一步扶着树盲目走。
他不知道出去的路,只知道不能停下,一直走到了一片雾气弥漫的后山。
雾霭让他看不清路,阿布烦躁地用手挥着眼前的雾气。
忽地,他在一片白茫中,模糊看见了一个全身都是湿土的人影。
那个人,行动如同傀儡,动作僵硬而又死板,像个正在被操控着的木偶。
那人影骨头咯吱咯吱,一点点转过头来,看清人脸,阿布犹如被人当头一棒,两条腿瞬间吓软了。
那个人分明是死去的志文!
那人影眼珠消失,从他空洞的眼窝和还剩一半的口鼻中虫子蛄蛹,他身上被豺狼啃咬出的血窟窿每走一步就掉出来一团蠕动的黏虫。
整个人简直就像被虫子操控着行动一样!
死去的志文,四肢不协往阿布走,他身后,赫然站着卓依。
卓依表情怪异,嘴角噙笑,红唇微动,轻唤了一声,“志文。”
‘志文’如同接受到了指令,身体狠狠一顿,然后立刻同手同脚向卓依走过去。
卓依毫不在意‘志文’身上肥硕蠕动的虫子和泥土,将人亲密地抱在自己怀里,在那恶臭的,露出下颚骨的半张脸上亲了一口,“果然只有这样,你才会乖乖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