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32)
祭雁青说那些是蛊,沈决不愿意信。
这完全颠覆他的认知,动物界的畸形又不是没有先例,万一,万一那些虫子只是发生了什么基因畸变呢,那种只存在神话故事中的东西怎么会真的出现在现实,这太荒谬了。
沈决企图说服自己,可动物畸变到底罕见,祭雁青怎么会找到那样多的畸变动物。
那棵突然开花的树,这些乱七八糟的虫子,自己前两天强烈的腹痛和突然陷入沉睡的意识,都给这座寨子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一定是祭雁青偷偷在他的饭菜里加了什么导致腹痛和幻觉的草药,那些虫子只是他的幻觉。
沈决一遍遍说服自己绝对没有祭雁青说的蛊虫,窗外再次响起嘈杂的喧闹声。
沈决想起,祭雁青在他睡着前说,这几日寨中有事祭雁青很忙,等忙完了就带沈决去熟寨散心。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平时寨子中的一些小事都是由卓长老代为处理,直觉告诉沈决,寨子一定出了不小的事才会把祭雁青拖住。
他下床趴到窗边往下看。
寨中央,一群人将一个五花大绑的苗民绑在中心的柱子上。
人群围得太密集,沈决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片刻,人群散开一条道来,每个人低着头姿态敬畏恭敬,祭雁青从中走出,低声轻语了几句什么,那被捆住的苗民顿时痛哭哀求起来。
祭雁青似有所察一般,抬头,自下而上远远看向沈决的位置。
沈决犹如远远被毒蛇盯住不敢动弹,等他回过神,祭雁青已经不见了。
寨子中央绑在石柱上的青年也被押着往沈决所在的方向走。
与此同时,楼下响起脚步声,声音拾阶而上,停在沈决门口。
门被打开,祭雁青走进来,对下意识怕他往后退的沈决说:“过来。”
语气平和,却不容拒绝。
沈决白着脸,祭雁青给他的感觉越来越诡异,越来越阴寒。
他的身体像是失去控制权,一步步走到了祭雁青身边。
祭雁青满意地笑笑,牵住沈决带他往四楼走。
沈决瞪着眼难以置信,想从祭雁青手中挣开,可祭雁青的手比钳子还要紧地攥着他不动分毫。
再次来到那间屋子,沈决满心抗拒,与此同时,那名绑着的青年苗民也被带到了这间屋子。
那苗民如同看到了鬼,腿软地跪到地上,涕泗横流哀求祭雁青:“大祭司我错了!我不该贪财将寨子的位置告诉熟寨游客,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不要喂蛊!”
押送青年来的寨民,神情愤怒,用苗语不知在斥责青年什么。
祭雁青不为所动,只是牵着沈决的发凉的手,带着他抗拒的力道推开那扇沈决不愿意推开的门,“有些东西,你总要亲眼看过才会相信、才会害怕,才不敢言而无信。”
亲眼看?祭雁青想让他亲眼看到什么?让他相信什么?
跪在地上的那个青年究竟犯了什么错?
祭雁青招了招手,寨民将青年强行押进屋内,祭雁青也搂着沈决,带着他僵硬的身子进去。
蛇从脚边爬过的沙沙声,虫子蠕动的咕叽声,眼前畸形可怖的蜘蛛,每一样都让沈决恨不得把眼睛挖了。
寨民不顾青年哀求,将他蒙上眼按在一侧。
一名中年男人,拿过一只瓮来到祭雁青身边,祭雁青视线未从沈决脸上移开片刻,他伸出手臂,那中年苗民便用匕首在祭雁青小臂上划了一刀,然后用瓮接住流出的血液。
屋子里奇异香味弥漫的一刹那,所有虫子躁动起来,疯狂循着那异香的来源涌来,却又不近祭雁青周身寸步。
那些虫子表现得既畏惧,又渴望。
那个荒诞的巫蛊说法仿佛得到了证实,沈决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脸色惨白。
沈决双眼紧闭,两腿僵直的站在原地,眼皮忽地被祭雁青拇指覆上,轻轻摩挲着他红痣的位置,命令道:“沈决,睁眼。”
第37章 吃掉一半
沈决惊恐的发现,祭雁青说什么,他的身体就会服从什么命令,这种诡异恐怖的感觉让沈决心脏狂跳。
眼睛非沈决所愿睁开,被迫直视着跪在地上那名青年。
“他做错什么事了?你们要对他做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祭雁青,我不想看!”
祭雁青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耳垂,语气温柔向他解释:“熟寨游客想知道生寨的位置,给了他钱,他就把位置告诉别人了,那些游客被卓然发现,驱赶出去时供出了他。”
“将生寨位置暴露,是重罪。”
沈决想说,祭雁青你不是也将外人带来了寨子,凭什么以此处罚别人。
祭雁青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眸中倒映着沈决惨白的脸。
他总是很喜欢用指腹触碰沈决眼皮间那颗红痣,仿佛那颗痣是什么让他很着迷的事物,“你不一样。”
沈决不一样,他不一样在哪里?
可惜祭雁青并未告诉沈决。
沈决两只脚像灌了铅,他想跑,却丝毫动弹不得。
眼睁睁看着祭雁青接过中年男人手中的瓮走到跪着的青年面前。
祭雁青居高临下,手掌放在哭嚎哀求的青年的头顶,说了几句苗话,而后青年就安静下来了。
不哭不嚎,像是认命接受属于自己的惩罚。
祭雁青手里的瓮中爬出来一只通体漆黑,拇指大小的蠕虫。
那蠕虫顺着青年的手,一路爬到他的脸,从他微张的口中爬了进去。
沈决看得真切,口腔中因为强烈的恶心感而口水泛滥,他的喉结拼命滚动着,胃酸上涌得厉害。
祭雁青将手中的瓮递给守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祭雁青走回沈决身边,手掌覆上了沈决的眼,像终究还是不忍心,声音温柔疼惜,“罢了,接下来你不用看了。”
视线陷入黑暗。
屋子里突然响起那青年痛苦凄厉的惨叫,祭雁青捂着沈决的眼,带他走出屋子。
走出房间,祭雁青放开了沈决,刹那间沈决终于拿回身体控制权,用力推开身侧的祭雁青,发着抖趴在护栏边弯腰呕吐。
“呕……”
太恶心了,太可怕了。
这些虫子跟高塔中养在温室里用来解刨的小白鼠兔子不一样。
这是蛊,能钻进人大脑中啃食的不可控物种。
祭雁青是魔鬼,是比魔鬼还要可怕的怪物!
余光门缝里,那个青年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沈决脸色煞白,抬头看向祭雁青,不知怎么回事,像幻觉又像梦境,祭雁青的脸他看不清了,变成了一团漆黑可怖的黑雾。
吊脚楼三楼,沈决房间。
卓然守在沈决身边,用湿毛巾一遍遍擦拭他额头上的冷汗,因为发烧和噩梦沈决睡得极其不安稳,眉头紧皱,嘴里呓语着听不清的梦话。
祭雁青推门而入,卓然看向他,说:“他还在发烧,一直没醒,食物灌进去没多久就会吐出来。”
自两天前让沈决亲眼看见了蛊,他回来后便再也吃不下饭,整个人发起高烧昏睡不醒。
“您为什么要让他看见那些?”卓然很不懂祭雁青明明带着这个外人去神树验证过了,为何还要让他亲眼看到执行惩罚的现场,这个外人看起来很害怕蛊虫。
祭雁青走到沈决身边,伸手在沈决汗湿的额头上抚了抚,他脖颈一侧的红点颜色深了深,片刻,沈决紧皱的眉头逐渐舒缓。
卓然因此发现了沈决脖颈上的红点,震愕看向祭雁青,“您给他……”
“你看着他,我去给他准备些安神退烧的药。”
卓然闭嘴了。
大祭司的事她没资格过问,祭雁青让她过来照顾沈决,她就安分照顾沈决。
给沈决灌下去一碗祭雁青准备的汤药一个小时后,沈决便清醒过来了。
昏睡这几天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梦里四楼那间房发生的画面一遍一遍在他脑子里回放。
他不想继续躺下去,屋子里空气沉闷,沈决下床,走到窗边开了窗户。
窗外又有人声,沈决站在窗边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