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我回小镇开书店(27)
“没关系,小女孩很可爱。”
事实证明,李芝小朋友不仅有恋爱脑,还有事业心。
宋疏吃完要走的时候,她还在费力地扒拉那半碗清水面,含糊不清地嘱咐:“松鼠,下次还要来我们家吃啊。”
为家族产业的生意简直操碎了心。
*
接下来的几天里,宋疏偶尔会发些消息关心一下学校里的侄孙女,经常去陪阿婆吃饭,最主要工作还是与方圆沟通老宅装修事宜。
由于只对三楼做装修,在量房以后,对方很快给出设计图与效果图。
依据青砖外墙的风格,内部装修采用复古田园的风格,以白色与木棕为主调,点缀绿色,看起来舒适温馨。
看一眼就知道十分适合阳光照进来。
调整了一些细节以后,随着图纸确认,施工队的工作也随之明确。
修缮屋顶,改水电路。
开窗换门,修复墙壁。
最重要的是换上一扇好看的漆红双开豪华大铁门。
方圆不负所托,找到了一扇仿古的简约铁门,一体的漆红配上复古的青瓦门楼,与里面的青砖房、老槐树相得益彰。
前期准备完成,老宅终于开始施工。
动工的前一晚,宋疏坐在楼底的石阶上,望着院子角落里堆在一起的旧家具,疲惫地叹了口气。
仔细回想,他发现自从回到小镇以后,自己一直忙来忙去,竟然根本没有安稳睡过懒觉。
好不容易有机会睡久一点,还会因为家里的门神想喝饮料这种事情,被以噩梦要挟,被迫起来给他买。
宋疏撑着脸,侧眸幽怨地看向旁边。
一尺远石阶上铺了一地的白衣,央酒正捧着一瓶橙子汽水,每喝一口,漆黑的眼瞳里总会闪过一道新奇的绿光。
最近槐树妖沉迷于碳酸饮料在口中咕嘟咕嘟炸泡泡的感觉,每天不下三瓶。
宋疏觉得再让他这么喝下去,色素沉淀,那一头白发难保不说,明年院子里的这颗老槐树不知道会开出什么颜色的花出来。
明天这所房子就会交给施工队,宋疏终于能睡个懒觉。他指向门神面前满满一大袋的饮料,恶狠狠威胁:“这里是一个星期的量,你如果再敢因为这种事,用加班恶魔把我闹醒,我就让人把槐树给锯了。”
“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要睡到下午!”
宋疏豪言壮志,信誓旦旦出门。
央酒瞥了他一眼,扔掉空瓶子,换了一瓶蜂蜜柚子汽水,没喝过的新口味让他眼前一亮。
当晚宋疏洗了个热水澡,关闭所有闹钟,躺进暖烘烘的被褥。
优越的面庞陷进暖白的枕头里,他听着外面逐渐喧嚣的寒风,安静地闭上眼睛。
夜半,手机铃声响起。
宋疏抬起想刀人的眼神,摸起床头忘记静音的手机,震动的屏幕上亮着两个大字:宋季。
央酒是没来打扰。
但烦人的除了他,还有别人。
宋疏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耳边立刻炸开一道鬼哭狼嚎的声音。
“松鼠呐,听叔公的话,爱情狗屁不通,男人一无是处!搞钱才是正道!你记住了吗!!!呕——”
宋疏伸直手臂,耳朵差点聋掉。他看着发出奇怪声音的手机两眼发蒙,都忘记生气了。
这是什么动静?
作者有话说:
最近两天我是不是贼勤奋,快,夸我!
鉴于社畜加班日常,以后改为晚上11点更新。
还有,最近可能会对前面的章节进行修改,不会动情节,只会捉虫、修措辞描述等细节,不用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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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乖乖小鹿
◎反正就是这样的。◎
“拼命拦着他往小小学校里冲,说要找徒子徒孙玩儿的时候,我第一次体会到上有老下有小的感觉。”
胖哥倚着车门如是说。
他觉得小小该给自己献束花,再送副红锦旗,否则她的高中生活将不堪回首!
宋疏站在凌晨三点半的冷风里瑟缩了下,转眸看向出租车副驾上躺成一摊的金发男人。
“他这是怎么了?”
胖哥也转头看向皱眉睡着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沉重地长叹一口气:“酒品差呗。”
“一喝醉就发疯,没事儿还就爱喝酒。”他自豪地拍拍自己道:“有我这种负责人的好兄弟,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副驾上的人身子一歪要往车外倒,被一只胖手眼疾手快地按了回去。
宋疏裹着外套,见此笑着肯定附和:“是。”
胖哥立刻喜笑颜开。
他把人背到身上,吩咐道:“小松鼠,帮忙关一下车门。”
砰地把副驾门关紧,出租车开走,宋疏护着两个人进了隔壁百草堂。可能是中药的原因,凌晨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药苦味儿。
熟门熟路地把一米八二的醉汉扔回床上,胖哥累得擦了把汗,宋疏想了想走过去拉起粉红大被,把人给盖上。
“嗨,不用管他。”
胖哥话音刚落,床上的宋季仿佛拥有自动巡航功能,蹬掉鞋子,翻身一裹,砸砸嘴美美睡过去。
窗沿两道视线颇为幽怨。
关好百草堂的门,胖哥拽着胖乎乎的肚子朝快递站走去。他没有开门,反而拉住放在门口便民用的长凳,一屁股做下去。
宋疏在原地犹豫了一下,默默坐过去做到他旁边。
这一次的时间比摘梨那天更早,天空完全是夜晚的模样,今天是初一,天上的新月是一弯窄小的牙儿。
“不回去睡觉吗?”胖哥问。
宋疏打了个哈欠,困顿让他更不爱说话,缓缓摇头作为回应。
旁边安静了一会儿,椅子的另一段忽然一轻。他偏头看见胖哥起身,拉开一半的卷帘门弯腰进去。
过了会儿,他拎着一只暖水瓶和两个玻璃杯走出来。
冒着热气的净水从壶口倾斜而出,落入椅子上的玻璃杯,发出一阵“呼呼——”的震荡音。
两个人一人抱着一杯水,重新坐在月夜下的长椅上。头顶是闪烁的星空,对面是空荡荡的街道,背后是浓黑的夜。
指尖的冰凉在触碰炙热的水杯时,温差烫手心,却又因寒冷不肯放下。
宋疏抱着水杯,左右手间来回倒腾,企图暖手的同时不被烫到。
旁边的胖哥倚着后墙,小心翼翼喝了一口热茶,温热顺着喉管一路往下,安抚了酒后难受的胃。
“我总觉得宋季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胖哥转头看了眼安静暖手的青年,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是。”
宋疏捧着水杯,疑惑地望向他。
“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是能出去的人。”
胖哥想了想觉得这话不严谨,又解释了一下:“和出去打工的那种不一样,你们去上过大学、见过世面,都是有本事在大城市安身立命的人。”
看了眼青年好看的脸,他竖起肉肉的食指,在他脑袋顶画了个圈儿:“跟这里长个圈儿似的,身后还有小翅膀,和咱们这种土里的人不一样。”
胖哥其实也有些醉,胖墩墩的两颊红成两坨。
“是吗?”
宋疏喝了口茶,学着对方的样子伸出手指,转动手腕在他脑袋顶也划了个圈儿:“可我觉得你们才是头顶长圈儿的人。”
胖哥眯着眼睛,绕迷糊了:“为什么?”
宋疏手肘支在膝盖,身体前倾昂首望着初冬的夜晚,清透的眼眸弯起:“反正就是这样的。”
背后长着小翅膀的天使散发出来的光应该与冬夜相反,是柔和而温暖的。人越是身处寒冬,越能体会得到那种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