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66)
花震英急火攻心,脸色铁青,却只能不甘收了手:“那女娃娃背上的便是羽衣候,我们四处寻访羽衣候下落,好不容易将人寻到。却不料这二人夜闯劫人,这才起了冲突。”
肖观音冷笑反驳:“他是不是羽衣候我不知道,但他实打实是我三师兄。便是去翻学宫的存档,他也是玄陵弟子,与你们花家没有半点干系。”
花震英大怒:“什么玄陵弟子?不过是你们趁着他受伤不记前事哄骗于他!待留在花家养好了伤,自会与玄陵划清界限。”
眼见二人要当场吵起来,姬炀连忙打圆场,依旧是一副和事佬的模样:“我虽没见过羽衣候真容,但总归有见过的人,到时候请来一辨便知。不过如今更深夜重,总不好深夜扰人,不如先回学宫再行计较。”
花震英自然不允,今夜若叫他们将人带走,日后再想将人控制在掌心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而慕从云一行自然也不肯将人交出去。
眼见场面再度僵持,姬炀又提议道:“既然双方都做不了主,不如问问本人的意见嘛。”他以扇柄在掌心敲了敲,堵住了花震英的后话:“羽衣候的意思,家主总没意见吧?”
花震英虽然不愿,却再没有理由阻挠,只能强撑道:“羽衣候被他们劫持,生死不明,也要能开口说话才行。”
众人目光顿时都落在了昏迷不醒的金猊身上。
肖观音扯断布条,将人从背上放下来,掐了掐他的脸:“醒醒。”
金猊唇边还凝着血,形容也狼狈得很,闭着眼脸色苍白的样子,瞧着情况便不太好。
花震英瞧了眼便放下心来,心想只要人不醒,那就还有得掰扯。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必须将人捏在手心里。
肖观音缓缓抿起唇,神色严肃。慕从云瞧见了,低声询问道:“怎么样?”
“非常时期非常行事。”她在腰间摸索一圈,找出个细长的竹筒来:“我有办法将人弄醒。”
说完便将竹筒里的蛊虫倒在了金猊身上。
那蛊虫通身漆黑,形似蜈蚣。慢吞吞爬到了金猊颈间,便张开口器咬了下去。
昏迷的金猊身体一阵抽搐,随后发出连串的尖叫:“疼疼疼疼……”
肖观音眼疾手快地将蛊虫抓起来塞回竹筒收好,道:“看,这不就醒了。”
金猊捂着脖子艰难睁开眼,有气无力地控诉:“你又让虫子咬我!”
肖观音蹲在他旁边,指指面色难看的花震英父子:“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若再不醒,以后无妄峰我可就排第三了。”
“你想得倒美!”金猊被她扶着,勉力坐起来。看向花震英父子时,目光阴郁了一瞬,又很快若无其事地移开,对姬炀道:“掌宫,我可不是什么羽衣候,他们怕是找错了人,我与他们可没什么干系。”
姬炀探究地看着他。
他确实没有和羽衣候打过照面,且金猊与传闻之中的羽衣候又颇有出入,让他一时都有些怀疑花家是不是真找错了人,生出几许疑惑来。
但不管金猊是不是失踪的羽衣候,今晚将人带回学宫,对于皇室来说都是有益无害。
他便顺水推舟道:“人已经醒了,眼下各执一词,不若先回学宫,请医修替他处理伤势。余下之事可择日再议。”
事已至此,花震英再没有理由留人,只能不甘不愿地放人。
金猊搭着肖观音的肩艰难站起来,他比肖观音高许多,弯着腰搭着她的肩时,好似杵着根拐棍,高度正正好。
“还挺合适。”他苦中作乐嘀咕了一句。
肖观音闻言面露不满,正要发作,金猊立即捂着脖子开始喊疼。
肖观音被吵得受不了,只能咬牙道:“闭嘴。”
金猊立刻闭了嘴,谄媚笑道:“多谢师妹。”说完又看向边上慕从云,嬉笑的神色稍微正经了一些:“也多谢师兄。”
慕从云微微颔首,道:“回去吧。”
三人便一道往花家大门口走去。
待到了门口,就见沈弃并未同掌宫一道离开,而是在大门外等着,见他们出来立即迎了上来,看向慕从云先叫了一声“师兄”,才又转向肖观音与金猊叫人。
“不是叫你留在听竹苑?”慕从云微微蹙着眉,却并无责备之意。
沈弃自然地走在他身边,垂在身侧的手探入衣袖,握住他的手指讨好地晃了晃:“我只是太担心师兄,这才悄悄跟来看一眼。”
肖观音也帮腔道:“这次幸亏小师弟请来了掌宫,不然我们怕是不好脱身。”
沈弃抿唇露出个羞赧的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慕从云。
慕从云被他看得心软,顿时也没法继续板着脸作严肃状,只无奈叹了一口气:“罢了,不许再有下次。”
沈弃的笑容更大一些,连连点头道:“嗯,我听师兄的。”
第47章 狗男男
四人顺利回了听竹苑。
关聆月提前收到消息,已与赵槐序在门口等着。瞧见被肖观音扶着的金猊后,便要伸手将人接过来,口中道:“房间与丹药都已备好,大师兄与小师妹先休息,后头便交给我吧。”
“我来。”赵槐序抢在她前头一步将人扶住,恨不得满脸都写着乐于助人:“金师弟身上的衣裳也得换一身,还是我方便一些。”
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关聆月便没有推辞,让他将金猊扶进了屋里。
赵槐序这个妙法门弟子的身份虽是伪造,但他当年钻研丹道,确实是实打实混进妙法门当过几年弟子的,因此对医修的手段并不陌生,不然这么些日子也不能瞒过慕从云等人。
他给金猊把了脉,便让人抬了水桶来,将配置好的灵药扔进桶里,让他沐浴浸泡。
金猊方才在外面还嚷嚷着这里疼那里疼,进了屋后反倒是安静下来,话也不似往日多,安静的甚至有些反常。
赵槐序将丹药配好给他拿来,就见金猊垂着头浸在热水之中,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神色,但瞧着总觉得多了几分阴郁之感。
他皱了皱眉,唤了金猊一声。
金猊抬起头来,面上挂着笑同他道谢,看起来又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有劳赵师兄了。”待看见赵槐序手里好几瓶丹药,又抱怨道:“这么多丹药都要吃?赵师兄可得把甜味儿的辟谷丹多给我留一些。”
赵槐序又自怀里掏出一瓶辟谷丹扔给他,金猊笑嘻嘻接住,他才转身出去。
刚一从房间出来,慕从云几人就将他围住了:“如何?”
“没什么大碍,除了气血亏损,就受了些皮外伤。休息几日养回来便没有大碍了。”
几人这才放下心来,有心思思考别的事情。
关聆月并未同行,不太清楚花家的事,此时才终于寻到机会问:“花家到底怎么回事?”
慕从云便将花家一行打探到的消息说与她听,只是提起羽衣候时到底还有些疑虑,转而看向肖观音:“你寻到金猊时,可有发现其他人?”
肖观音摇头:“当时我找到金猊时,他便已经昏迷了过去。屋子里还有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瞧着应该是个青年人。屋内陈设十分凌乱,像是经历过一番搏斗。”
慕从云微微凝眉,想起花千锦兄弟俩对话中提到的那个老祖宗,总觉得今夜的营救过于顺利。不论是花震英还是那个本未曾露面的“老祖宗”,都本该是棘手的麻烦。
想到此处,他下意识看了边上的沈弃一眼。
沈弃察觉他的目光,回以灿烂的笑容,那双漆黑的眼睛弯起来,盛满了热忱。
慕从云不自在地挪开目光,心想今夜沈弃确实是帮了大忙,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顺利将金猊带回来。倒是那个“老祖宗”是死是活还未弄清楚,可以明日再问问金猊。
想罢,他便也不再纠结,让大家先去休息,明日再议。
眼下已经过了申时,前半夜都在担忧紧张之中度过,众人也确实疲惫了,便各自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