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叔情逢春(254)
“我好友想跟陆漠寒好好谈谈,你何时将它约出来,你我四人心平气和的谈谈他们俩和解之事。”慕鸿歌沉定地情绪堆积在眼底。
“当初,若无你从旁怂恿,楼雁青跟我表兄能斗得如此?”
莫言之黑眸中浓郁之色聚集,语气也略带轻嘲之意。
“别说得好像这里面没你的事,此事你受益可不小。”慕鸿歌递烟看向桌上的茶杯,拿过斟满茶杯的紫砂杯,浅浅地饮了一口。
莫言之幽愣愣地将手搁在慕鸿歌的肩上,侧过头在其耳畔道——
“前几日,秦卿突然问我若是皇表哥向我要他,我会如何抉择。”
两人错身站着,各自英朗,皆是悦目。
“那你如何回答?”慕鸿歌放下了茶杯。
莫言之将答应告知慕鸿歌。
但是,慕鸿歌却沉默地看了莫言之片刻,最后,才嘲笑般地戳穿直言:“虽然你如此回答无措,但鬼面早已替秦卿做过了断,义兄绝不会再找秦卿。”
“这其中的道理我懂,但秦卿似乎扔在担心会连累你和我。”
“也许是鬼面的事对他影响太深,这你平日里可得多疼疼他,以免他再胡思乱想。”慕鸿歌拨开莫言之的手,轻整了领前的嵌绒。
“此事还需你来教?你先回。”
之后,两人简单相谈几句,慕鸿歌便先行离开了莫府……
这日,秦卿醒来的时候,见到身边的人已换成莫言之时,也只是轻缓地替其将棉被拉好,静静地注视着其熟睡的侧颜。
两日后,秦卿便随着莫言之到了陆府探望子崖。
马车停靠在陆府气派的府邸门前,两人相继下了马车后,便被陆府的管事引领去见陆漠寒。
陆府的门庭宽广,比起已是华庭璀耀的莫府,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论是府外修饰,或是别院布置,又或是家奴的装扮,都是几近奢侈……
这是秦卿第三次来陆府,前两次是他单独来的。但相同的是——每次来他都需适应片刻,因此府邸比西洲陆府老宅还要宽广数倍。
高墙璃瓦,翠亭红廊,迂回无尽的长廊,绵绵无尽的园景。
秦卿沉默地跟随莫言之潜行。
半盏茶后,管事将他们来到一座别致的庭院前。
“表少爷,我家少爷在里面,您与秦爷入内便是,小的便先退下了。”管事恭敬地向莫言之说罢,便恭身退去。
随后,莫言之携着秦卿入了庭院。
秦卿每次见到陆漠寒,都觉得陆漠寒无丝毫落魄之态,依旧是贵气不凡的清冷迷人。
看上去总是奢华无度的模样……
就好比此刻——
陆漠寒正狐裘裹身,束发玉冠,坐在庭院内,怀中抱着绒裘着身的子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漆红小鼓,不慌不忙地转摇着给子崖看。
而子崖则是伸出白白地小手指,想要拿小鼓……
陆漠寒却将鼓拿远了些。
别院中,花树繁多,风携花落;
不远处有不少家丁正陆续从密室里班腾些翔子出来,有监工与管事在旁督促着家丁们搬物。
秦卿留意到那处打开的密室墙壁,原是一副石雕巨画,两旁都被参天大树给盘缠着,顶端更是修砌着饕餮攀爬附卧在顶端,极为的别致;
似有通道往石墙下而去……
秦卿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陆漠寒。
四目相对,彼此炎帝都眸色平和。
“我来看看子崖。”秦卿简单道明来意。
“坐吧。”陆漠寒清声响应,并吩咐在旁候着的丫鬟:“备茶。”
秦卿在陆漠寒身旁的石凳上坐定,便动手替子崖拉整了小巧的披风帽。
子崖这才瞧见秦卿,在陆漠寒身上蹭了蹭,似是喜悦般,伸出小白的手指似是要拉秦卿的手……
“真乖。”秦卿轻缓地握住子崖的小手背,将拇指给子崖捏玩。
子崖精致的小脸被帽檐的暗影给虚掩着,避免日光或是寒风晒黑或是弄伤。
“近日,你似乎都很清闲,东洲那些货商出入货物去别洲之事,你不去干预权限一番?”莫言之在秦卿身旁坐定,沉稳地询问陆漠寒近况。
“现下我府上财力不行,无权干预此等事物。”陆漠寒清漠的眼底,眸色平定,说罢便将手中的小摇鼓放在桌上。
云石纹理的华桌上摆放着糕点、香茶、以及一些小孩玩耍之物,午间摆设都相当精巧。
而此刻。
陆府的丫鬟恭敬地给莫言之与秦卿上了茶,随后便规矩地回避退去。
“你财力不行?”莫言之轻嘲般地低笑,随后便看向那密室处,从容道:“你当我是瞎子不成,你那藏匿在地窖内的金银财宝,怕是这回要重新搬移出来、也得数百工匠班腾上数月,才能折腾完……”
秦卿牵玩子崖小手的动作放缓了。
陆漠寒没回答莫言之此言,也没看身边的秦卿,只是轻懒地稳住子崖身子。
但秦卿听出莫言之此言之意……
莫言之此言分明是说——陆府败亡是假的。
“你当初借楼雁青来挤兑我,我只是顺应你的‘心意’罢了,此事结果对你我都有好处,况且这些都已是过去,又何必再重提。”陆漠寒承认了此事。
为了避免向老皇帝上缴财力,便以此将计就计。
虽然圣衣损失了不少,但都只是冰山一角。
“我先抱子崖去旁边走走,你们谈事我不便打扰。”秦卿松开子崖的手,便将子崖稳稳地抱过至怀里。
陆漠寒也并未阻止。
秦卿抱着子崖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向那些搬动木箱的人,偶尔某些还没盖合盖子的箱子边缘,会掉落一些名贵的金银珠宝……
旁边有管事负责拾捡,丢入脚边的大木箱。
待木箱装满后,便会有人将木箱抬走。
秦卿耐心地看了片刻,便发现每过一会儿便会有人抬箱子出来,似是里面的木箱始终班腾不完。
想必这密室应是极其的大。
秦卿抱着子崖在院中走了走,发现此院还有诸多奇特之处,比如许多地方都很相似,让人难以分清方向。
待陆漠寒与莫言之谈事时,秦卿则是抱着子崖在院中另一边花树下的石桌前坐定,并陪着子崖玩耍。
但很快,莫言之便与陆漠寒谈完,已稳步来到秦卿身边。
“你在此地多陪陪子崖,我还有事要去楼府一趟,晚些我会亲自过来接你回府。”莫言之一只手探入秦卿帽檐下轻抚其脸颊,一只手则轻抚着子崖柔软的披风帽;
秦卿平静地点点头:“你去吧。”
莫言之离开后,秦卿便抱着子崖回到陆漠寒的身边坐定。
陆漠寒则是直接将秦卿拉揽至怀里,自然五笔地抱住秦卿,在其耳畔道——
“可算来了。”
“你若是想见我,到莫府去便是。”秦卿侧着头看陆漠寒,彼此的气息甚是接近。“才三日没见而已。”
“今日要监督吓人搬物,暂且走不开,你平日有空便多过来走走。”陆漠寒清冷地凑近秦卿的侧脸,指尖拨开秦卿的发丝。
欣赏秦卿佩戴的面具……
秦卿所戴着的披风帽子已经被拨开。
那柔和的日光笼罩着彼此,清风拂过秦卿的发丝,辽东彼此身上的轻绒。
陆漠寒的眼神逐渐有了变化,那注视着秦卿的双眸浮现出几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秦卿微垂着眼没有看陆漠寒,但长长的睫毛暗影被投影在眼下,那原本色泽不均的肤色,在日光之下却是与众不同的美好质感。
那光流似能穿透那层暗色般,将其面部色泽全都提亮了。
在强光之下秦卿肤色并不难看,反而还白皙均匀了不少。
“你……”陆漠寒手指轻出秦卿的脸颊,申请淡然的眼底难得的多了几许奇异之色,“你的肤色怎么变白了些?”
此时,不远处接二连三的传来箱子掉落的声音,伴随着箱子压脚时的呼痛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你们东张西望地瞧了什么瞧?秦爷跟少爷亲近是你们乱瞧的?全都……”管事边教训家丁们,边匆匆看向家丁们所看之处。
顿时,那管事放哪功夫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半天无法出声。
因为众人全都惊呆了。
虽然秦爷来过几次了,但都没见过秦爷的模样,可现下却是瞧得极为清楚。
果真是大美人……
跟少爷在一起也毫不逊色。
而且,少爷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亲昵的将秦爷抱在怀里,两人更是亲密无间地轻谈着什么。
最协调的是,秦爷还抱着小少爷,这简直就是神仙眷侣嘛。
陆漠寒将秦卿垂在后肩的披风帽重新拉好,替秦卿将帽子重新掩好,淡漠地看向管事的方向。
管事立马转过身,吩咐家丁们继续搬货,而家丁们也都回避地不敢再多看。
“我也不知晓为何会如此。”秦卿低声地回答,安静地靠着陆漠寒。
虽然他在阳光下肤色会有些变化,但是与从前仍是有些出入,仅比他遮掩时瞧着要更为顺眼些。
“他们可有见过你如此模样?”陆漠寒在秦卿耳畔清平地询问,那停留在其后腰处的手指轻捏其裘袍。
秦卿摇头。
“没见过你如此模样,还如此疼惜你,想来待你也冰飞虚情假意。”陆漠寒停留在秦卿帽檐处的手指,沉缓地移至其衣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