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叔情逢春(246)
,一直轻轻地笑了出声,毫无掩饰道:“想你了,便过来看看我的秦美人。”
秦卿沉默地捏紧了莫言之的手。
“今日怎么连桌上的汤都未喝,你这般不进食可不成。”莫言之伸手轻抚秦卿的脸颊,指尖替秦卿拨开脸颊的发丝。
秦卿没带面具,脸上的黑印清晰。
但是,秦卿在莫言之眼前,早已不再有任何回避。
而莫言之也早已看惯秦卿如此模样。
平日里,秦卿与莫言之行最最亲密之事时,也不会戴面具,莫言之甚至还是会面对着如此的他……面不改色的甜言蜜语。
“为夫之事半日不再你身边而已,你便如此不听话。”莫言之称沉缓地揽过秦卿的腰,自然地将其拉至身前,且逗玩般地抬了抬秦卿的下巴。
那深夜似眸的眼底,笑意不改的深谙迷人。
近来每日,秦卿喝东西,吃东西基本都是莫言之与慕鸿歌亲自喂。
“哪有。”秦卿稍轻地拍开其手。
“哪都有。”莫言之嗓音轻低惑人,夹杂着几许清浅笑意。
与此同时,那停留在秦卿腰间锦袍上的手,不慌不忙地朝秦卿黑发虚掩的后腰下移动……
黑暗中个,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被静谧稍稍放大般。
细微的触碰声也都极为清晰。
第二百六十三章
秦卿的双手刚换上莫言之的肩头,彼此还没来得靠近拥紧——
此刻,外面便出来有人开门入内的声音。
导致直接打断了两人继续,随着脚步声响起,有亮光出现在厢房内。
两人稍微地拉开了距离,彼此身上的香气悠悠离散。
秦卿听到莫言之似有似无地叹了一声气。
显然是觉得有些遗憾。
灯笼的烛光照亮了厢房,来人一身白衣落落出尘,英俊容颜之上神态平和,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与装放食物的竹篮。
是慕鸿歌……
“我给秦卿带了些吃的来,你将秦卿抱过来。”慕鸿歌平静如常地吩咐莫言之,且将储放食材的竹篮平稳地轻放在桌上。
莫言之沉默地坐着,肩领处那丰软的黑羽,簇拥着其精致无暇的俊颜。
秦卿则是目光沉静地看向慕鸿歌。
今日……
慕鸿歌身裹雪色狐裘,那银白镶嵌的华美暗纹,在烛火下流光恻动……
此刻,慕鸿歌将竹篮中的食物拿了出来,将盘子放在桌上,然后,沉静地点燃烛台后,便将灯笼熄灭。
“你将东西端过来也一样。”莫言之始终未抱秦卿去桌前,反之不为所动地伸手顺玩着秦卿垂在肩头的发丝。
秦卿想拨开莫言之的手……
可慕鸿歌已平缓地来到床前,直接气态平和地低下身,将秦卿整个人都稳稳抱起。
秦卿想说不饿,但他知晓,即便是说了,慕鸿歌也不许他如此“饿着”。
所以,他便未出声。
慕鸿歌给他拿来的食物,是一些口味清淡的糕点。
他也还是吃了几口。
“如此玩了,还要你亲自拿东西过来,劳烦你了。”秦卿侧身坐在慕鸿歌的腿上,嘴里细嚼慢咽着食物,气息轻微且有序。
而慕鸿歌则是轻揽着秦卿,拿过桌上的锦帕,替秦卿擦拭唇角:“不劳烦,知晓无人守着你时,你必定不会吃东西,若是我今夜不来,你怕是又省了这顿。”
随后,还拿过勺子盛汤喂他喝。
秦卿配合地张开嘴,含住递送至唇边的勺子,浅浅地喝了清淡的汤水。
他吃得不多,很快便表示不吃了。
“吃好了,再多便吞不下了。”秦卿无意识地轻声缓言。
可是,他这浅淡一语,却使得慕鸿歌与莫言之都微微地愣住。
两人更是不约而同看向秦卿。
待秦卿意识到问题所在时,便知晓这他们怕是又往歪处想了。
秦卿也没出声,只是平静地低下头,将头埋在慕鸿歌的肩颈处,轻然地避开了两人如此直接地注视。
但随即,便听到慕鸿歌轻轻地笑声。
而此刻,坐在两人对面饮茶的莫言之,则是未发出任何声音。
之后,秦卿便听到慕鸿歌与莫言之突然谈起了鬼面……
大致意思是指,九王爷的大军已破了城,最多再过半个月便会攻下皇城。
最重要的是,若是江山全盘攻下后,楚千秋是必定不会放过鬼面。
哪怕鬼面现在已无任何官职在身,楚千秋仍然是不会留鬼面活动。
曾经楚千秋有试图招揽过鬼面,而鬼面却始终都不屈服。
即便是到了绝路,为了老皇帝死过一次,甚至甘愿受刑,都不愿归顺楚千秋。
所以,待大业完成之后,楚千秋一定会想尽办法诛杀鬼面这个大忠臣。
秦卿沉默地听着,直到听到莫言之起身,且脚步靠近的声音。
他听到莫言之身旁停下脚步,随后便感觉到莫言之的手,抚上了他的后脑——
“秦美人,抬起头来。”
秦卿轻缓地抬起头,当即,便感觉一块桂花糕塞在了他的嘴里。
他刚想吐出来,莫言之干脆直接,不慌不忙地捂住了他的嘴。
秦卿细微皱着眉头地盯着莫言之;
而莫言之则是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那眸色深浓的双眸映衬出烛火的光芒。
秦卿抓住莫言之袖口的丰软羽毛,轻缓地摇了摇头。
可莫言之却没放开秦卿。
直到,秦卿喉痛蠢动,彻底将食物吞进后,莫言之才从容地将手移开。
随即,则是安慰般地轻揉秦卿后颈。
秦卿捏着莫言之袖口的手指,也缓慢地松开。
“这才乖。”莫言之的拇指替秦卿擦过唇边残留的痕迹,那动作可谓是耐心温和。
慕鸿歌则是将手中的锦帕递给了莫言之……
之后几日,山下局势逐渐日变更,但秦卿却并不关心,他只知晓城内抢杀百姓的朝军,被义军给随后屠杀了。
今日暴雪来袭,整个东洲笼罩在酷寒之气中。
东洲驻满了军队,厮杀声响彻夜空;而是山上,寺庙内清幽雅静,青灯佛墙,肃严静寂。
夜深人静时分,回廊烛火微跃。
秦卿刚独自在禅池沐浴完毕,衣着清然素丽,身裹淡青色裘绒外袍,手中提着一盏佛灯,沿着寒风肆虐的回廊往回别院的路而行。
缓步而行中,他回想着前阵子楼雁青在禅池与他亲近之事。
虽然,那晚楼雁青并未真的抱他,可那样的情况……也着实不应该。
想到此处,秦卿变顺带忆起陆漠寒在他颈间留下印记之事。当即,他便缓慢地以单手轻轻拉合领口。
此事,也着实不该发生。
若是让莫言之和慕鸿歌知晓此事,必定会动气。
但所幸的是,莫言之好慕鸿歌都以为他颈间的印记是对方弄出来的。
如此局面令秦卿略微焦虑,总之是左右为难。
与楼雁青那次是他无法抵抗;而陆漠寒那次他却是并未抗拒。
虽然都不是特别深入地碰触,可是始终都不太好。
秦卿面色平静地走过转角处,心绪重重地缓步前行,可当他再次看向前路时,却迟疑地停下脚步。
此刻,他所置之处的回廊两旁,簇拥着许多妖艳绮丽的寒花,院中假山奇石的景色皆是极其陌生。
他迷路了。
似是走错了方向,而此刻,已不知走到了何处。
他刚想折返,却发现身后庭廊有好处分岔,他究竟顺着哪条路而来的,也早已是浑然不清。
于是,他只得前行了一段路,可惜此处无禅房,也无和尚过路,无法找人寻问路径。
直到,他走到一座繁花簇拥的精致禅院前,才稳稳地停下脚步。
这座别院外观与静禅阁相差无几,想必也是供香客所居,他留意到禅房内烛火亮着,便移步进了禅院。
如今是四下无人,他又不知方向,若是再继续无头无脑地走下去,怕是走到天亮也回不了别院。
所以——
秦卿冒着风雪步上禅房前的回廊,缓缓地敲了敲门。
夜里敲他人房门之事,实属下下策,可如今情况亦无办法再顾忌太多。
他等待片刻后,便听见屋内有脚步声靠近,待厢房的大门被轻缓打开时,他几乎当即便想离开此地。
只因,开门的人,是鬼面。
鬼面依旧是带着那张充满讥讽笑意的精美面具,但很显然是先前已睡下了。此刻,正身着锦白色内衫,身外还松松地披裹着华美的外袍……
那外袍只是懒散地系裹着,显然是刚刚才穿戴,虽然并未完全穿系好,但却不显凌乱。
周身更是带着一点,深夜惊扰的不悦之气。
两人在见到彼此的那一刻,周遭的气流便有了微妙的变化。
“现在可是夜深人静时分,你如此华灯美袍的‘特意’前来敲我房门,不知是何来意?”鬼面语气平静,言辞隐含犀利深蕴。
此刻,鬼面的面具下,那沉定如常的双眸之中透着几丝困倦之意。
唯有那张表情怪异的精致面具,却仿佛像是在嘲笑着他一般。
秦卿微垂着眼,那衣袖下的手稍稍地捏紧了手里的灯笼竹柄。
“我刚在禅池沐浴……”
秦卿轻声说着,可当即便被鬼面打断——
“哦?”
鬼面稳稳地步出房间,嗓音隐隐透着几许不悦:“你刚沐过浴,便‘特意’前来找我,可需我将此事转告给你的‘好夫君’?”
鬼面完全地挡住秦卿的去路,更是故意若有似无地靠近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