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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仇不报非教主(15)

作者:绫城 时间:2017-09-10 21:08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霍珏跟着爻一卦走得时候,霍然还很小,他只记得霍珏和他说了好几个时辰的话,叮嘱他说你迟早都是要当教主的人,行事该如何如何,为人该如何如何,还告诉他,万事有他在,别怕。
  还记得再见霍珏,他交给他那东西,亲口告诉他这可以驱邪避凶,让他戴在身上。
  现在又说他一场大病都是因霍珏而起,说是霍珏要拿他当了过河保命的筏子?这让他如何听上一点?
  他一点都不能听,一点都不能想。
  他不如沈之珩,他做不到和他一样淡然处之。
  霍然眸子里的光淡淡的,却如湖水波澜般闪闪烁烁,好半天他终于开了口“沈之珩,帮我一个忙。”
  =
  武林大会如期而至。
  江湖里明里暗里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事。
  一是现任盟主沈之珩放话说,谁能在武林大会上夺得第一,又自愿领兵讨伐魔教,便推举那人为武林盟主。
  二是鬼面刀重出江湖,第一个守擂,至今无人能三招之内胜他。听闻鬼面刀性情多变,且一日只战五场,但目前仍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三是爻一卦的弟子谢不敏也参加了此次大会,赤手空拳却三场三胜,现在赌-场里压他兵-器的人押注快挤破了头看,一半的人押剑,一小半的人觉得他兵器必定难见人,这才羞露人前,押遍了狼牙棒金刚锤,剩余一小半的人分成了几十撮,说什么的都有。
  四是原青城派掌门之女孙妙儿也参与了这次武林大会,虽是女儿,丝毫不让须眉。
  这些是明里的大事。
  魔教金旗主叛逃,圣女带着多年隐迹的姜柯到了华山。姜柯服用了解缚丸,乍然而醒,只是他神志依旧停留在十年前,怎么说都不信如今的圣女是当年他的阿玥。
  这是暗里的大事。
  还有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沈盟主身边的长随丰收得了重病,但是沈盟主顾念往日情谊,还把他留在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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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珩坐在床头,拿着茶碗给霍然“这次我掺了冰糖,料想该容易入喉些。”
  只是几日的功夫,霍然连下巴都瘦出了尖,闻言看着沈之珩“你不去管你的武林大会,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沈之珩笑笑“现在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真正的高手还在后面看着呢。再说了,自从孙掌门一事后,最近这幕后之人像是销声匿迹了,也用不着我CAO心。”
  霍然喝完一整碗药后,赶紧往嘴里塞了颗蜜饯,又问“近日怎么不见左辰?”
  该不会真被姜柯刺激地找了个角落躲起来哭了吧?
  沈之珩淡笑“赌-坊生意红火,来赴武林大会的人众多,方圆十里的客栈也都爆满了,他最近忙着在CAO持魔教事务,没有得闲。”
  霍然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们虽然冠了魔教的名头,伤天害理的事没做多少,所有时间都忙着敛财了。特别是在收留了左辰之后,赌-坊,青-楼,客栈,都少不了他们魔教的一杯羹。
  也好,左辰除了霍玥便最喜欢钱了,让他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姜柯还待得住吗?”
  霍然怕霍玥起疑,和他们只匆匆照了个面,但只是一面之间就瞧出了许多不寻常。
  他万万没想到曾一手把管教众上下事务,把那些老油子都整的服服帖帖的魔教圣女,他如父如母的长姐,竟然会有一天露出这样和煦和温暖的目光。
  他小时候见过霍玥和姜柯携手同游,那时候的霍玥比现在要年轻许多,常穿的绯衣衬得她明艳无双,她又和姜柯志趣相投,眉间都是勃-勃生机和快意。
  那是属于少年人的生气。
  后来姜柯出事后,霍玥似乎还是那个霍玥,她依旧是把魔教经营的红红火火,还找来了左辰等一众人帮衬。空闲下来的时候,她便和教徒划拳喝酒,比武切磋,她眼里的笑来自眼底,一点不假。
  只是霍然知道,那人是霍玥心里的不能触碰的白月光。
  她苦心经营魔教,在中原铺出纵横无数商道,为的只是有朝一日找到解缚丸,复苏姜柯。
  为着这个目的,她从未一日意志消沉。
  而时至今日,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可她的眼里并不是欢喜,而是心满意足后的和煦。
  沈之珩没告诉他姜柯的近况,霍玥也只说他醒了,霍然却自己起了疑,故有了这么一问。
  沈之珩早知他会有此一问,并无愣神,而是和盘托出“姜少侠醒后便说要去找圣女。”他顿了一顿,“兴许是因为十来年的变迁,他一时认不出圣女了,怎么也听不进去劝,一心说要回魔教。”
  “他怎么说霍玥的?”霍然勾起一个冷笑。
  沈之珩倒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想了想道“他说当年和圣女约好要一起荡平当年陷害他爹的人的府邸,问如果眼前人真是霍玥,为什么不肯依了他?他还说他的阿玥不说别的,单美就比现在的圣女美上十倍二十倍,哪有现在这般老?让圣女回去多收拾收拾自己。”
  霍然不怒反笑“那怎么不让他回去照照镜子,让他看看自己老成什么样子了?”
  他恨的就是这副论调,夸赞的是容貌,爱的也是容貌。
  色弛而爱衰。
  更恨连他都从来不敢忤逆,如明月一般骄傲的长姐,竟被她这个想了十年念了十年的人一下踏到了足底。
  霍玥怕是还心满意足吧,觉得自己此生无憾了吧?觉得只要他好,一切就都好了,她怎么样也无所谓了吧?
  也是好笑,堂堂魔教圣女,生杀予夺从不手软的霍玥,现在真当自己是那普照众生的月亮了?
  霍然恨不得学霍玥往日说他那样,骂她一顿,可是他也知霍玥绝不会听劝。
  他们霍家人在执拗上同根同脉。
  他头疼得紧。
  自从他来了华山后,就不得一日安宁。
  “多谢,”霍然朝沈之珩笑了笑,难得的平静“你走吧,我也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两个人也能清净。”沈之珩不走,反而大大方方地在他床边坐下了“你要是厌我,便合眼睡一会儿吧。”
  “睡够了。”
  他这些日子里没有一刻能睡得安稳,这十来年过得顺风顺水,这段日子倒把以前未受的苦都一次性受了个尽。
  霍然也懒得去赶他,在床上想了会儿,突发奇想地问沈之珩“你说要我去参加,能夺什么位次?”
  沈之珩想都不想就回答了“必是天下第一。”
  霍然满心想着依沈之珩的性子,大约会戏谑地说“霍教主是想要自己领兵去剿灭自己的魔教吗?”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理所应当。
  “我用剑不过尔尔,”霍然道“要用我娘给我那把剑倒还能胜几场,天下第一怕是差远了。上次和未病愈的你过招,都是几招输于你手下。”
  他可能是闲得太久,或者真是病坏了脑子,竟然心平气和地和沈之珩推起了排名。
  沈之珩重复了一次“你必是天下第一。”
  霍然忍不住笑了“有病。”
  沈之珩一本正经地瞧着他,忽然说“要是我没猜错,你最擅的兵器不是剑吧?”他点到这里为止,又谈起了另一桩事“最近你座下的赌-坊,赚了个金银满盆,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
  霍然对生意不感兴趣。
  小时候霍玥逼着他打算盘,他就用出城去买八宝糖作为条件去换,结果算盘打得一塌糊涂,还被责令一年不能沾一点儿糖。
  他恨乌及屋,顺带对算账生意都没什么好感,后来更是全部交给了左辰去管。
  他摇了摇头,兴趣泛泛。
  “十八般武器,人皆各有所长。而谢不敏连胜数场,凭的都是赤手空拳,”沈之珩提到谢不敏,嘴角略提“现在遍城都在押他之后会用什么兵器,有人说他是为了装那翩翩佳公子的风度,也有人说,是他兵器孔武,不衬他其人……”
  沈之珩看了霍然一眼“我在魔教时,也见你日日练剑,功夫上好,但剑谱只是二流,连华山弟子惯用的剑法都比不上。你最擅的兵器,又是什么呢?”
  这话恰好戳到霍然软肋。
  沈之珩似乎不急着了解这事,又说“你这杀敌一百的功效我没见到,自损三千却还远远不止了……到底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话,沈之珩压在心里许多天了,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那日,霍然最后还是要回了那黑鲩石,依旧收在贴身之处。果然如苏钺所说他日日惊梦,夜夜消瘦,近几日连自己一人起床都有些困难。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消沉了,感谢单调。
  晚上修这章。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沈之珩心里早清楚那绝非如霍然所说,只是块随手捡来的石头。
  他也能大概推算出来,这必是霍然亲近之人送的东西,霍然是在试探那人的底线。
  他懂霍然的想法,可懂是一回事,痛惜又是另一回事。
  霍然瞧着沈之珩,忽然问他“想问你一事,当鬮你中了美人指,是否真的存了必死之心?”
  他说完这话也觉得好笑,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是很想知道当天霍然那云淡风气的样子是不是装的,真是闲得慌。
  沈之珩嘴角一扯“一开始我尚未察觉,等自觉性命难保的时候,我立刻就收拾行李去了江南找苏钺。”
  看来也是挺惜命的啊?可是就找那个神神道道,油嘴滑舌的那个苏钺?
  霍然忍不住冷嘲热讽道“你之前夸得他天上有,地下无的,原来连美人指都医不好?”
  沈之珩别开脸,有些不好意思道“也不是……他有个规矩,长得不美的人一概不医。”
  霍然盯着沈之珩黑沉沉的俊脸看了又看,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所以你就真的等死了?”
  霍然难得开怀地笑,带着病容的脸被这一笑冲淡了消沉,刹那间如打开了火折子,连带着划亮了沈之珩胸-膛前的一方天空。
  他忽然很想告诉霍然一些东西,但是转念却问了霍然另一个问题“你信佛吗?”
  “自然不信。”霍然眼底还带着先前的一点儿笑影,回答地干干脆脆“我们魔教中人,哪有一个干净的?就算信了佛,佛又会佑我们吗?”
  他很清楚魔教是个什么地方。
  不如白道所说的无恶不作,也不是真的能把正道历数的过错摘的一干二净的盛世白莲教。
  在他的教下,有曾经穷凶极恶的赌徒,有被通缉的犯人,就连熬汤买办,看着最和善的左辰,手上也曾沾过人血。
  他听阿黄说朝堂之上有些官员手底下黑钱死人一堆,却也大建土木,在家里侍奉着家庙,每天鲜果糕点不断,自己还亲自点三支清香。
  当时他就觉得好笑,这些人既要命,又不要脸。
  他不同,他从来不信佛,也不信报应。
  沈之珩隐忍地抿了抿唇角,只点了点头。
  霍然最烦这云里雾里的人,身体又不舒坦,道“有话直说。”
  沈之珩看着霍然看了半晌,道“我只是觉得能让一个不信佛的人,贴身带着这祈求平安的石头……”他说到一半,心里烦闷,只胡乱接了下去“你定会平安无事。”
  他心里头一次觉得闷得慌。
  其实他还有许多谋划要做,一刻都不能在这里多停留,可他偏偏像被拉住了衣袖,半点也动弹不来。
  可眼前人却为了另一个人宁愿衣带渐宽,不见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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