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何时能发现他是替身(98)
方孝承并不知道那些往事,可他从未见过成瑾如此恐惧,不由皱起眉头,一脚将上前来的寿王随从踹飞出去,然后抱起成瑾,闪身去到墙边,抽出挂在那的辟邪利剑横在身前,骂道:“都滚出去!”
寿王不以为然,眯起眼睛,朝他和成瑾走来。
众人都以为方孝承只是吓唬寿王,连春桃和谷音都是如此以为,却不料,下一刻,众人眼前一花,随即有人惊呼出声:“侯爷住手!”
——只见那把剑搁在了寿王的脖子上,贴着松弛的老皮,血顺着雪亮的剑锋滑落。
寿王也不料方孝承竟真敢动手,脸上一阵抽搐,怒道:“竖子竟敢!”
第72章
僵持许久, 见方孝承铁了心,虽寿王执拗不肯退,可寿王身边的人怕出事儿, 死死劝着架着, 将寿王弄走了。
屋内外一阵吵闹后, 重归安静, 春桃与谷音也都出去了。
成瑾依旧紧紧贴在方孝承怀里, 半晌才偷偷摸摸地扭头去瞅门口。
方孝承忙安抚道:“已经走了。你别怕。”
屋里又安静下来。成瑾又将脸埋回方孝承的怀里, 方孝承便不敢、也不怎么舍得动弹。
成瑾等了一阵,闷声抱怨:“你就不问问怎么回事儿?任我怎么样都没所谓吗?”
“自然不是!”方孝承叹道, “我很想问, 可又怕是你不想说的,怕你为难。”
成瑾道:“你都没问, 怎么就知道我为难不为难?”
方孝承道:“你所言有理,是我向来想当然。”停了下, 颇有些心机地再一次解释, “其实,以往也不是我真不愿意和你多说话, 着实是军中很多事不便说。”
关于这一点, 他见缝插针地解释过许多遍,成瑾便逐渐地没那么介怀了。除了他的态度,主要还是有事例辅证:譬如,那回耶律星连扮成江怀去套成瑾的话,得知了方孝承的行程, 成功地破坏了方孝承与闼闼部落的密谈机会。
知道这个真相后, 成瑾嘴上硬, 心里很愧疚。若非亲身经历, 他很难相信就是这样简单的几句话,都能在敌人那边起到那么大的作用,看来方孝承以往至少不全是诓他的。
方孝承见成瑾不接话,试探着问:“那,倘若我问你,你为难吗?”
成瑾回过神来,摇摇头,接着便挑了几件告诉他。听得方孝承眉头越皱越紧,手也越搂越紧,等他说完,心疼道:“以往从没听你提过。”
“又不是好事儿,何况我说也没用,你又能干什么?”成瑾低声记仇,“以前你那么混账,十个月里难得有俩月能见到,十句话里八句得不到回应。就这样,一听我提北境,就吓得你赶紧看东扯西,生怕我要去。”
“……是我不好。”方孝承再次道歉。
成瑾虽爱翻旧账,但又好哄,抱怨完听他诚心致歉就不生气了,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脖子。
方孝承拿不准成瑾的心思,不敢蹭回去,只敢作保证:“从今往后,我再不那么混账了,也绝不再让人欺负你了。”
成瑾没说话,但心里信了。就在刚刚,方孝承叫寿王他们滚出去的一刻,他便信了。或许,在更早以前,就已经信了。
方孝承不敢求冒进,如今这样已经令他喜出望外,便抱着成瑾没动。如今在他二人间,成瑾把握着所有的关窍。无论进退缓急,都是成瑾说了算,他再不敢肆意妄为。
成瑾能给他这个盼头,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如今再没有比他更知好歹的了。
令方孝承没想到的是,今日太阳改从西边升起。成瑾抱了他一会儿,仰起脸看他。他自然回以专注温柔、满含爱意的眼神。如此对视一阵,成瑾忽然闭上了眼睛。
方孝承虽不擅于情|事,但不至于是个全然傻子,怎么看都觉得这是成瑾在邀请他亲吻下去。
但是……但是怎么这么突然……兵法有云,事出反常必有妖……阿瑾的嘴有点小……
但是渐渐地大了,因为他渐渐地凑近了,直至两只嘴碰到了一起。
“侯爷,陈姑娘求见。”谷音的声音十分阴魂不散地在门外响起。
成瑾猛地推开方孝承,警觉地循声看去,用手背疯狂擦嘴。
方孝承:“……”
所以刚刚阿瑾你不是真心的吗?
有人来,推开他,他能理解,但擦嘴就……就不知该如何理解了!
成瑾见方孝承直勾勾盯着自个儿,半天没反应,恼羞成怒:“叫你呢!阿琰来了!你看我干什么?”
试图假装刚刚无事发生!
方孝承承受不起这份大起大落,忘了什么关窍什么好歹,急急地抓住成瑾的手:“阿瑾,你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阿琰找你来了!”成瑾别开眼道。
“刚刚——”
“住口!”成瑾嚷道,“快滚!”
陈琰见到方孝承神色凝重,没在意,只道:“我刚见寿王来了又走了,就过来看看。”
人固有一死,但这不影响她惜命,如今方朴不在身边,她就住侯府,并且再三直言,请方孝承务必严密保护她!刚刚她蹲在自个儿客房里琢磨事儿,突然被吵到了,一打听,是寿王来了。
这个寿王她知道,原著里提过,就是那种特别典型的恶臭型封建大长老,一说起来都是为了家族的荣耀,其实就是倚老卖老仗势欺人,能找到借口惩戒别人就能颅内高潮的那种。“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话用来形容他非常贴切。
寿王非常仇视主角受。一方面,他自己矬了一辈子,据说妻妾都暗暗嫌他,他就很变态地嫉妒主角受年轻貌美;另一方面,他恨皇帝那一脉能坐龙椅,但欺软怕硬,只敢揪着和皇帝长得像的主角受折腾。
原著里皇帝要御驾亲征,其中没少这老不死的怂恿。他寻思着,万一皇帝有个不测,依他的身份地位,高低捞个监国摄政,格局再大点,他儿子成了天选之子,他当个太上皇也不是不行啊!
结果一直被他瞧不起的成瑾空降皇位。他怕成瑾报复,一病不起,没俩月就哦豁了。
方孝承简单说了下刚刚的事。
陈琰听完,叹了声气:“据我所知,寿王心胸狭隘,恐怕此事要闹大了。”
君父都敢逆了,还怕什么寿王。方孝承现在堪称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淡淡道:“随他如何,我只要阿瑾开心。”
陈琰:“……”
朋友拿错隔壁霸总剧本了吧?
“话虽如此……”陈琰沉吟道,“可我认为,如今侯爷你进不得退不得,不如索性破釜沉舟,让郡王去参加葬礼,来一招引蛇出洞。”
她话音刚落,方孝承便断然拒绝:“此事无需再谈!我绝不再让阿瑾置于险境。”
帅哥,搞事业呢,普利斯收收恋爱脑。陈琰无奈道:“难道此刻他还不够身处险境吗?”她不等方孝承开口,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盯着他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若再僵持下去,待侯爷失势丢命,难道郡王还有容身之地?”
事到如今,她甚至几度想说出成瑾是先帝私生子的真实身份,但她没法儿解释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个事,太冒险了,而且她也并不希望成瑾当皇帝。
方孝承没答她,端起茶盏,垂眸沉默。
就在这时,外头来了人,将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交给方孝承。
陈琰自觉地低头喝茶。方孝承看了她一眼,拆开信,这一看,人就愣住了,目光回到第一个字,仔仔细细地再看了两遍,心头重重地压上了一块大石。
半晌,他沉声道:“再细查。”
下属领命而去。
陈琰这才又看向他,正要再给他做思想工作,听到他问:“南疆蛊王还在侯府?”
“在啊。”陈琰道。
南疆蛊王虽然炼蛊厉害,心智却很单纯,当初被耶律狗男人骗了财还追杀,搞出心理阴影了,后来她又帮着方孝承搞死了狼王,等于间接搞了耶律星连,就很怕耶律星连疯狂报复,于是一直跟在陈琰的身边,小姐妹间相互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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