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何时能发现他是替身(71)
“……”
真怕是个傻子!不知怎么打出了那么多的胜仗。成瑾狠狠腹诽。可对方成了木头桩子,他拉不下脸主动往回兜,只好也装木头桩子。
两根木头桩子在院里对着杵了一阵,直到谷音兴高采烈地过来,声音里透着股轻快:“侯爷,少爷,给陈姑娘的吃食做好了!”
侯爷和少爷没一个高兴的,都用“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的眼神看他。
谷音假装没看出来。
方孝承很不想走,但难得成瑾如今不那么排斥他了,成瑾吃软不吃硬,他只能徐徐图之。这么一想,他只能悻悻然地起身。
成瑾欲言又止。
“那我去了,改日再来看你。”方孝承看着成瑾,很希望他能松口。
成瑾不知怎么松口才好,就“哦”了一声。
得不到挽留的方孝承只好去接谷音手上的食盒,又说:“阿瑾,我走了。”
阿瑾:“嗯。”
“你想吃什么,买什么,就和春桃说。”方孝承叮嘱。
成瑾瞧出他是赖着不想走,撇撇嘴,心里觉得好笑,面上不露:“用你说?我花我自个儿的钱,跟谁都不必客气。”
先前他送陈琰一笔嫁妆,不知陈琰拿去干了什么生意,每月都有丰厚入账,她非给他分红,他推辞不过,就收了。
没话找话然后失败的方孝承讪讪道:“是,当然……那我走了。”
成瑾见他这样,又得趣起来,故意说:“好。”
方孝承依依不舍地走了一步,又回头,关切地问:“你明日生辰想怎么过?我明日再来。”
成瑾忍俊不禁,问:“你到底走不走?”
方孝承俊脸微热,硬着头皮道:“说实在话,不想走。”但怕他恼,忙补了一句,“但你别生气,你让我走,我就走,这就走。”
成瑾本想顺着台阶下,说“不想走就算了”,谁料这笨蛋自个儿接了那么一句,叫成瑾又不好说了,只能翻脸道:“快走快走!少啰嗦!”
方孝承无奈,只能朝外走去,途经谷音身边,看了他一眼:“你来一下。”
谷音跟着侯爷去到大门口,以为有要事吩咐。
侯爷沉吟一阵,委婉地埋怨:“以后我与他相处时,你没要事,就别出现。”
谷音:“……”
“……有点眼力见。”
后面这句话,侯爷说的声音太小,人也转过身走了,以至于谷音在原地愣了半天都不敢确定是否自己的幻听!
夜里,方孝承又来了,说替陈琰还食盒。
谷音开的门。他下午被侯爷伤到的心还没愈合,默默接过食盒,正打算送去厨房,被侯爷叫住:“谷音。”
谷音怀着几丝希望回头:“侯爷有何吩咐?”
侯爷欲言又止,欲止又言:“一会儿,你若没事,就早点歇,春桃在就行。”
“……”谷音心如死灰,“是。”
第51章
方孝承正要去后院找成瑾, 门外来了俩小孩儿,叫住他,说有人托他们送封信给住在这儿的阿瑾。
方孝承接过信, 打发他俩点碎银, 皱眉看着信封上没有落款的“阿瑾亲启”四个字, 犹豫片刻, 拆开, 见到里面信笺上写着一首相思之词。
“……你马上去询问刚刚的孩子, 看能否找到耶律星连的行迹。”方孝承吩咐完谷音,果断地掏出火折子, 烧了这东西。
谷音点点头, 将食盒搁在窗台上,立刻出去了。
方孝承刚踏进后院, 就听到一道悠长的叹息声。
成瑾坐在榻上,趴着小矮桌, 两条胳膊搭在桌面上, 脸朝下,也贴在上面, 一动不动, 许久,又唉了一声。
……他在想谁?
方孝承停在原地,迟迟不敢上前。
春桃瞥见侯爷失魂落魄的样子,欲言又止,默默离场。
方孝承又静立了一会儿, 听成瑾叹了好多声气, 终于勉强振作, 上前叫道:“阿瑾, 何事烦忧?”
成瑾头都没抬,闷声道:“你又来了啊。”
“嗯。”方孝承闷声应着,忽然察觉不对,仔细看过去,“你喝酒了?”
矮桌上搁着一个小酒杯和一个小酒坛。
就这么想他吗?想到要借酒消愁?
方孝承难受得呼吸不来,自顾自坐到与成瑾隔着矮桌的对面榻上,拿起小酒坛,喝水似的咕噜咕噜把剩下的饮尽。
成瑾下巴靠着桌面,抬眼看他:“……你干什么呢?”
方孝承撇开头,低声说:“陪你喝酒。”
成瑾拿起酒坛,倒过来甩了甩:“有你这么陪人喝酒的吗?”
方孝承闷着头不说话。
成瑾察觉不对,缓缓坐起来,好奇地问:“谁惹你了?”
“没。”方孝承还是不看他。
成瑾轻轻地“唔”了一声,打量他一阵,眨了眨眼睛:“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好奇。”
这话一说,方孝承就忍不住了,看着他道:“我说。”
成瑾举着双手捂耳朵:“哼,不听。”但转瞬就改了主意,放下手道,“算了,说吧,闲着也是无聊。你叫春桃多送点酒来,再弄几碟下酒菜,今晚月圆,花也开了,咱们一起赏花赏月,一起吃喝,一起说说笑笑,就算不辜负这良辰美景。”
他这是刚喝了两口酒,虽没醉,却微醺了,起了雅兴,两颊飞霞,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刚刚有天上的星子掉了进去,声音又清脆,说起话来,百灵鸟都比不过他。方孝承发起花痴,绝没有不同意的,忙叫春桃张罗。
不多久,春桃便送过来酒和小食,再度“退隐”。
成瑾温了温酒,主动给方孝承倒满一杯:“先前那事儿,一直没正式谢你呢。”
方孝承受宠若惊地双手端起,一下子顾不上他说的哪件事儿,只道:“应该的。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成瑾与他碰了碰杯,喝了一小口。
方孝承急忙一口干了,拿着杯子,等了一下,见成瑾没有继续给自己斟的意思,失落地自己动手满上。
成瑾吃了几筷子凉菜,偏头看了会儿院子里的花,举杯向方孝承示意,又抿了一小口,然后吃菜,然后抬头赏月……怪悠然自在的。
方孝承几度试图搭讪,结果都不如人意。
方孝承:“这花开了啊。”
成瑾:“嗯。”
方孝承:“这么大一朵。”
成瑾:“嗯。”
方孝承:“开这么多。”
成瑾:“嗯。”
方孝承:“你喜欢这个花吗?”
成瑾:“赏花时其实不非要没话找话显得很热闹。”
方孝承:“抱歉。”
两人安静地对酌了一会儿,成瑾突然又叹了声气,看着方孝承道:“方侯爷,我有件事想问你。”
侯爷忍着心痛,道:“你问。”
成瑾继续往他的心上扎刀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如今知道了你们不让我和耶律星连在一起的缘由,我知道他坏事做绝,我不该喜欢他,可我就是喜欢他。我为这事儿忧愁很久了。”
方孝承暗自深呼吸:“阿瑾,我说过,你并不喜欢他,只是身上的蛊虫作祟。在京城你曾见过那南疆蛊王,她也和你解释过,真不是我买通她来诓你。”
起初,成瑾真以为是方孝承叫人假扮南疆蛊王来诓他的,蛊王不得不给他露几手绝活儿,例如当场召唤附近的蛇虫鼠蚁汇集,吓得成瑾跳到八仙桌上大叫“信你了信你了”……
可是,成瑾转而怀疑蛊王虽真,却是被方孝承收买了。
如今成瑾对此半信半疑,想了又想,还是摇头:“别提这个了。”
方孝承倒是不想提,若他不提,成瑾就不惦记耶律星连,他一定不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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