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豪门男寡(79)
他忽然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热了起来。
“叔叔先在床上歇一歇罢,待我去冲了凉回来,便从那时的体温开始试验。”
秦淮说着便去了里面的房间,钟信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知为何就浮上了一丝极淡的笑意,顺手将香水扔在床上,便脱了外面的衣裳,钻进了锦被之中。
略略等了半晌,钟信阖上眼,手指在那香水瓶子上轻轻叩击着,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秦淮的声音。
“叔叔,我已经洗好了,这会子身上正凉爽得紧,你便先在我身前喷上些吧。”
钟信猛地睁开眼睛,果然秦淮已经洗了澡出来,此时只穿着一套雪白的小衣,大约是极好的丝绸缝制,又软又薄,在灯下竟如半透明一般。那小衣因是睡衣的款式,裤子刚刚过膝,倒露出了两截修长的小腿。
此时他因说了让钟信往他向前喷洒香水,故而那雪白的小衣便敞开着,露出一片耀眼的春光。
钟信只觉面前的他哪里还用喷什么香水,便是身上自来的那股浴后的清香,便已经让人不自禁地想多吸上几口。自己眼下这光景,竟不像是躺在锦被里,倒像是睡在了一铺火坑之上,浑身燥热得难受。
他此时便再能控制自己,一双眼睛却已经离不开那片春光的所在,手掌心里,便不断地淌了汗珠子出来。
“叔叔还等些什么,再不喷过来,我怕我身上的温度,倒先要变化了呢。”
钟信听他这话,便暗暗咬紧了牙关,从床上一点点挪下床来,慢慢走到秦淮身前,将手里那香水,对着秦淮的身前喷洒了几下。
那‘四时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混杂着秦淮身上的清香,一时间竟是说不出的奇妙。
秦淮用手指轻轻在胸前拂过,感觉那香水已经渗进了自己的肌肤,他看了眼面前虽面无表情,却又莫名有些古怪的钟信,轻声道:
“叔叔现下便来闻一闻,这香味与之前,是不是已经变了。”
钟信看着他手指拂着的位置,想到自己现下便要俯身过去闻那香味,登时只觉得脑袋里噏的一声,竟闭上了眼睛,完全失去了意识般,直直地朝秦淮伸出手去。
第67章
这光景, 钟信本应做的, 便是俯下身去,在秦淮身上闻一闻那香水的味道, 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可是人生中头一次大脑完全空白的他, 却闭着眼睛,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径直朝眼前那片耀眼的春光而去。
秦淮在这时候, 心里面正不停估量着, 大约一共要试验几种温度的变化, 才能将“四时锦”调试的更加完整,心中有事, 未免就有些失了神。
眼见钟信的手伸过来,一时间竟完全没有想到,这会子他应该做的,决然不是这个动作。
于是, 便在这一个失了理智,一个茫然失措的懵懂中, 钟信那只结实有力的大手,已经颤抖着落在了秦淮的身上。
刹那间, 两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钟信来说,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触到嫂子的身体。
同样是在泊春苑中, 他曾经在大哥那间豪奢香艳的卧房里, 蹲在紫檀木的大床下, 一根根为嫂子清洗揉搓他雪白柔韧的脚趾。
只是在那个时候, 在大哥淫邪的目光下,卑恭屈膝的自己,并没有在与嫂子的接触中,有过什么别样的感受,或者说其时唯一的感受,便是一个男人为嫂子洗脚时,那心底无法言说的屈辱。
所以在那工夫,他闷声不语的外表下,最想做的,便是将那男嫂子雪白的脚趾,一根根掰断。
而时过境迁之后,同样在泊春苑的睡房,同样是眼前这个嫂子,那从手掌心传来的感受,却是那样的不同。
那清凉中透着温和的绝妙触感,像是带着天然的磁场,竟把钟信的手掌,牢牢吸住了一样。
这会子的老七,便像是一块熄了火的木炭,外表看漆黑如墨,可是灰黑的外表下,却已经灼热得烫人。
在他混沌的思绪中,却决然不是再想去掰断嫂子的脚趾,相反,倒是在恍惚之中,冒出一个甚是古怪的念头:
若是嫂子要自己再帮他洗上一次脚,自己会愿意吗?
而在一阵胡思乱想中,他那只烫人的手掌碰触在秦淮身上,就像是冰遇到了火,瞬间在对方身上激起了一阵颤栗。
那粗大的男人手掌,和秦淮所相识的、任何一个养尊处优的男子都不相同,不仅掌心中有着受尽磨砺后留下的硬茧,便是每根手指的关节,也都特别的坚硬与粗豪。
这样的一只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前,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虽然不能烫破自己的皮肉,却让自己的身体,下意识产生一阵又一阵的颤抖。而在那颤抖中,他竟像是被钟信的手掌焊住了一样,完全没有想要逃开的意识。
一时间,钟信掌心中的汗水与秦淮肌肤上的汗珠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又是谁的汗正从指缝中滴落。
在不知不觉中,秦淮终于感觉到那紧贴在自己向前的手掌,微微动了起来。
只不过,那动作不是从身上抽离,却是悄然地绵延向下。
他只觉自己嗓子里像是被一团棉花糖堵住了。虽然紧张憋闷到了极点,却偏又舍不得那隐隐的甜,即便心中有一万个理由提醒自己要逃开他,要大声尖叫出来,可是身体,却纹丝不动。
便在钟信的右手不受控制般向下滑去的当口儿,门外忽然传来“呯呯”地敲门声。
这声响像是天上晴天里忽然炸响的雷,将两个已经忘乎所以的男人猛地从恍惚中拉出来。
钟信的手颤抖着从秦淮的身上迅速收回,并快速转过身去,不想让秦淮看见此时自己身上已无法遮掩的窘态。
门外的敲门声又加重了一些,并随之传来了菊生的声音。
“七哥,嫂子,这会子可歇息了吗?”
“还没有,出什么事了?”
钟信低声应了一句,他的嗓音里,透着一种很少听得到的沙哑。
秦淮也在菊生的声音里如梦初醒,急忙拉好了自己身上的小衣,这时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那薄薄的一层丝绸衣服竟然被汗水浸湿了。
只是他自己却不知道,他此时不仅仅是汗湿了身子,而且在他方才被老七喷了香水的部位,此刻竟然散发着异常强烈的馨香。
“是大太太打发人过来,让七哥赶紧多带些钱和人手,去一趟八大胡同里的“玉堂春”,说是咱们家三少爷在窑子里睡了人家姑娘不说,又喝大了酒,砸了人家的场子,现在身上的钱不够付帐,被窑子里的人扣住了不让回来。”
钟信这光景已经平息了身上熊熊的欲*火,又变成他素常不苟言笑的那副样子,听菊生这话,不禁侧头看了秦淮一眼,两个人的目光里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听起来略有些下三滥的行事,发生在钟家其他男人身上,或许都不让意外,可是发生在钟礼身上,却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了。
钟信对门外的菊生交待了两句,让他去备好车子,自己便匆匆穿着出门的长衫。这工夫,他倒忽然想起那天在钟礼院子外头看见他时,对方一身崭新的衣衫,梳着油光光的头发,正匆匆往外而去。
想来从那光景,他似乎便开始在外边流连了罢。
只是明明宅子里头,已经透出了三少爷与九叔孙女即将成亲的消息,钟礼又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临了这个时候,倒会忽然去逛上了窑子,实在是令人费解。
待钟信带了菊生和几个下人,匆匆来到那家名为“玉堂春”的堂子时,钟信目光税利,又素来心思精细,竟一眼便在那堂子门外的暗处,看见了钟氏族长钟九的车子。
车子熄着火,夜色中,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钟信心中疑惑,盯着那车多看了两眼,便带人匆匆进了那堂子。
说实话,无论是眼前的妓馆,还是以相公为主的箫香馆,这种地方,钟信只来过一次,便是当年跟着大哥去迎娶嫂子的那回。
只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对着身边的秦淮发愣,便是自己当年心底最瞧不上眼的风骚嫂子,现下摇身一变,却成了自己同床不共枕的妻子。并且在不知不觉中,倒像是被谁换了魂魄一般,人还是那个人,痣还是那颗痣,却再不见了昔时嫂子眉眼间难掩的风骚,偏只在骨子里,独剩下一段似乎更加撩人的风情。
这光景,堂子里灯光正盛,人影重重,钟信一行人走进来,便有不少浓妆艳抹的窑姐故意朝这边靠近,上下打量着一脸严肃,却又十分高大英挺的钟信。
堂子里负责招呼客人的龟奴听说钟家来了人,忙从里面迎出来,见了钟信的阵仗,便满脸堆笑道:
“三少爷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身分当真显贵,俺们试着照他说的号码打了两通电话过去,这会子,竟然两个钟家的门头都来了贵客,赶紧赶紧,快请到里面招呼!”
钟信听他说出“两个钟家”的字眼,自然觉得得蹊跷,脑子里却忽然想起了大门外钟九的汽车,因此他倒也不多问,便带人跟那龟奴直进了院里一个房间里来。
待到进了那房间,钟信便暗暗点头,自己果然看得没错,原来这时候的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沉醉中的钟礼,果然已经先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却正是钟氏一族的族长钟九。
他此刻正坐在床边,一只手却放在钟礼的额头上,似是在轻轻抚摸。听到门口的声音,急忙缩了手回去,只是钟信目光敏锐,却早已经悄悄看在了眼底。
钟九面上神色不变,只对钟信点了点头,道:
“老七你来得倒也够快,我这里比你先到一步,原是三少爷喝多了酒后,坏了他这堂子里的家什,这起人便逼他向家中寻人要钱,他大约心里念着飞鸿,混沌中便先说了我家里的电话出来,待他们打过来电话,我因有些担心他吃亏,便先赶了过来。谁知他倒又和堂子里的人说了你们太太的电话,只说打这个号码才可以要到钱,所以这堂子便又寻了你们过来。”
钟信听他之言,忙做出一副释然的情状,心里头却觉得他对钟礼,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那龟奴因见来的两伙人,一看便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儿,知道这醉酒人的帐是赖不掉了,心花怒放,便一味对二人奉承起来。
钟九端起面孔,沉声问他道:“这里且不用你说这些场面话,这钟三爷该赔给你们堂子里多少钱,这位七爷过后自然会帮他结了,只是我有一事倒想问你,究竟他在你们这里,除了喝酒闹事,砸坏点东西,竟还做过些什么?大家伙儿都是男人,究竟也不用避嫌,你只管说了真话便是。”
钟信心里亦是同样的问题,此时便默然不语,只听那龟奴的回答。
那龟奴见钟九板起脸来的样子,竟是说不出的威严,心下先就怵了几分,瞥了眼床上的钟礼,便堆笑道:
“大爷这话问小的,小的倒也不敢隐瞒。究竟我们这里,也不是什么听戏听书的地方,原是指着养的那些姑娘,给各位爷们儿找乐子的所在。所以三少爷过来,除了喝点小酒,听听小曲,自然到了最后,也是找姑娘共度良宵,图些快活罢了。只不过小的倒也算看走了眼,这三少爷看起来文持彬彬的,喜欢的姑娘,可都是一个比一个的野呢……”
那龟奴说到此处,脸上尽是淫邪之色,一边的钟信正听得微微皱眉,却忽然侧过头,似乎觉得外面有什么异常的声音。
那龟奴这工夫说得上了兴头,没察觉对面的钟九已经黑了脸下来,又接着道:
“我因给三少爷往姑娘房里送些酒菜,偶尔倒和他攀谈几句,三少爷便和我说,他从前只知吟诗作对,舞文弄墨,很少到外面玩乐,这工夫眼瞧着自己就要成亲了,才觉得前面二十几年,竟然连窑子都没有逛过,心里头便觉得好不舒坦,便想在成亲之前,出来好好尽尽兴。嘿嘿,两位大爷也都是爷们儿,我不敢说些瞎话,这三少爷昨个儿还和我说,原来这窑子里的姑娘才真是水做的女人,原和家里的不同,倒让他爽得三魂丢了两魂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