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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豪门男寡(21)

作者:豆瓣君 时间:2018-09-27 19:50 标签:穿书 豪门世家 宅斗

  钟信肩宽背阔,转过身去倒茶,竟把整个小几都挡住了。
  不知是不是秦淮心里着急,他觉得钟信这碗茶倒得似乎有些慢,等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盖碗扣盖的声音。
  钟信转过身来,“今天这参茶我煮多了些,恐怕倒有得剩。”
  秦淮心中一动,便也走到炉边,伸颈看那铜壶,因笑道:
  “果然煮了好多,倒了这么一碗,还剩了足有一半。依我说,叔叔也不用见外,不如也喝上一些,这补身的东西,若是剩下倒掉,倒真是暴殄天物了。”
  “多谢嫂子美意,这东西金贵得很,老七粗鄙之人,又哪里配喝它,不如我倒给嫂子喝一些吧。”
  钟信说着,便又倒了一碗茶出来。这次倒茶的速度,便快了些许。
  秦淮偷偷吸了口气,忙笑道,“叔叔哪里粗鄙了,都是自家兄弟,在我心中,原也没那么大分明。不过,这东西是给男人补元气的,我虽然也是男人身子,却素来火大,大夫早说过不易进补太多。所以这茶,还是叔叔喝吧。”
  钟信不好再拒绝,便将那茶碗放在一边晾着,想要把钟仁的茶送过去。
  “大爷这会儿还未起来,你不便进去,我来端吧。对了,叔叔这会子可有工夫,替我去外面摘些葡萄下来,昨天我留意看了看,已经熟了大半呢。”
  钟信看着他端起给钟仁的茶碗,便点点头,“嫂子既然喜欢,我这便去摘。”
  说完,他很快在房内寻到一只竹剪刀,又拎了个空盒子,出了门。
  秦淮看着他的背影从正门出去,又轻轻把门带上了。
  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忽然间开始加速地跳,手脚和嘴唇也一齐哆嗦起来。
  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儿,逼自己稳住心神。一双眼睛在卧房的门上瞄着,手却从口袋里掏出那油纸包来。
  说来奇怪,这纸包捏在手里,似乎比昨天轻了不少。
  这疑虑在秦淮脑中只一闪而过,毕竟他对那油纸包的印象也不甚深,而且这工夫,自己要赶紧把两杯茶都下了药才好。
  他将油纸包放在桌上,飞快地打开,里面是一些乳白色的粉末,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秦淮用小指上留的指甲,轻轻挑了些粉末上来,深吸一口气后,立刻弹进了给钟仁的茶碗。
  那粉末遇水即融,迅速消失在参茶里,无影无踪。
  他刚想把碗盖上,却心中一动,又连续挑了两指甲的粉末,加了进去。
  他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既然自己要逃,那就要逃得离钟家家庙远远的,越远越好,而这自然就需要更长的时间。
  既然这“雏儿斩”是先把人迷倒,醒来时再激起人的欲望,莫不如就给他们兄弟俩多加点量,让他们昏迷的时间越久越好。
  弄好了钟仁的参茶,秦淮又揭开钟信的那个盖碗。
  刚想如法炮制,不知为何,心里却忽然涌上一丝奇怪的犹豫。
  他晃了晃头,最终只挑了一指甲的粉末下去。
  秦淮一边看着那粉末融进水中,一边想着自己眼下的所为。
  或许,给钟仁多加些药也无妨,毕竟他是个不举之人,喝得再多,估计也没有真正的害处。
  而钟信,他毕竟太年轻太健壮了,真要给他加得多了,别再像钟仁说的玩笑话那样,弄成个七窍流血,可就惨了。
  两杯茶都已经弄好了,卧室里也隐约传来钟仁起床的声音。
  秦淮又一次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端着给钟仁的那杯参茶,进了屋去。
  “你让他去摘的?”
  钟仁懒洋洋地站在窗前,窗帘已经被他拉开,外面的葡萄藤遮天蔽日,可以看见钟信正踩着不知哪来的木梯,在架上剪葡萄。
  秦淮将参茶端过来,目光在窗外钟信的身上掠过,“是啊,这葡萄大多已经熟了,现在吃,正是好时候。大爷,这是老七给你燉的参茶。”
  钟仁转头看了一眼,打了个哈欠,“一大早的,老七怎么就煮了这个,谁喝得下。”
  秦淮感觉有细细的汗珠儿从头发丝里渗了出来。
  “我方才倒也问了,他以为大爷要和太太们去进香,怕大爷这一天车马劳顿太过疲累,才特意提前煮了出来,说是给大爷补补体力。依我说,大爷还是喝了它,一会儿,也好有精神看戏不是。”
  说到看戏二字,他故意垂下脸,一双眼睛却向上撩着,眉梢那颗痣轻轻一抖,看起来又媚又骚。
  钟仁一双眼睛顿时眯成了线,嘴角露出一丝淫*邪的笑意。
  “这会子看你,倒像极了初见你时的样子,大爷我好的就是这口,你别光说不练,抓紧把药给老七下了,一会儿好好骚给大爷看!”
  他边说边接过秦淮举在面前的茶碗,揭开盖子,鼻子嗅了嗅,忽然皱起了眉头。
  秦淮感觉一颗心瞬间冲到了嗓子眼儿。
  “煮这参茶,家里用的都是澄净的旧年雨水,煮出来,味道淳而不涩,喝着也香甜。这里的水虽是山泉,却有些硫磺的味道,差得多了。”
  秦淮心里面像敲鼓一般,听他如此说来,便咬牙“嗯”了一声。
  钟仁摇了摇头,端起茶碗,还是将那参茶喝了下去。
  秦淮忍不住悄悄出了口长气,在心里暗念了声阿弥陀佛。
  “我这里收拾收拾,然后便假装出去,你赶紧想办法给老七下药,待迷倒他后,便把卧室的窗帘弄出条缝隙出来,我料定他醒后势必状如猛兽,与你入了港后,便顾及不到这些了。”
  秦淮见他说着如此下流不耻之事,却是一脸的随意自然。
  自己这里,却故作娇羞状,一边接了茶碗过来,一边道:“一切都按大爷说的便是,我方才见那参茶还有得剩,现在便去想法子加了药粉进去,再命老七也喝上一碗,大爷看可好?”
  钟仁一边朝里间那浴室走,一边道,“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人,这主意甚好,快快去罢。”
  秦淮见他进了浴室,便朝窗外看去,却发现钟信已经不在葡萄架下。
  他急忙出了卧室,见他正站在小几旁,手中却端着那只下了药的茶碗。见他出来,忙躬身道,“老七给大哥燉了十年的参茶,今天倒是第一次尝到这茶的滋味,还真是要多谢嫂子。”
  秦淮走到他身边,拿眼睛望过去,见那茶碗果然已经空空如也,刹时间,一颗心竟莫名有些百感交集的感觉。
  钟家兄弟俩终于把这加料的参茶都喝了下去,再下来,就要看谁先被迷倒了。
  想到这里,秦淮下意识便看了钟信一眼,脸上有一种情不自禁的兴奋和紧张。
  为了掩饰,他吸了口气,对钟信道:“叔叔,昨天进到家庙的时候,我瞧见那后殿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跨院,门上落着锁,竟然还贴了封条。我实是有些好奇,不知那院子是做什么的,还要锁了门来?”
  钟信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听他相问,便抬头看向秦淮。这一次,他没有迅速避开大嫂的目光,而是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竟闪过一丝悲悯的神情。
  “那地方,在钟家人心中是很避讳的,大哥难道没和嫂子提过吗?”
  秦淮怔了下,“大爷从未提起过。”
  钟信微微点了点头,“其实这宝轮寺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和一般大家族的家庙一样,除了祭拜祈福,还要在族人去世时,作停灵之所。说白了,在死者葬入祖茔之前,那院子,便是停尸用的。”
  “……”
  这答案出乎秦淮所料,一时间瞠目结舌,竟不知道该接句什么。
  钟信看出了他的惊讶,神色间似乎犹豫了一刹,却又低声道:“近些年里,除了老爷的灵柩,那里停过的人,都是大房的奶奶。”
  他这话一出口,秦淮只觉后背蓦地一凉,不自禁地,便打了个寒战。
  一向话少的钟信竟难得接着说了下去:“嫂子到钟家后,想来也听说过大房接连丧妻之事,但却未必知道,那几个大少奶奶的死因,都是源于床第之事吧!”
  秦淮的眼睛在瞬间睁得老大。
  死因源于床第之事?
  问题是,钟仁明明也没有那个功能啊。
  他虽然知道钟仁的前几房妻妾接连横死,但在他看到的那部分小说里,作者只是提到了钟仁克妻,并一笔带过,未真正揭露那几个人的死因。而钟信此时这话,听起来未免太有些嚇人。
  钟信忽然侧头看了下墙上的挂钟,眼睛里有道光一闪而过。
  “老七本不该多说这些家中旧事,不过那日在品箫阁里,听嫂子那首拉给天下受苦娘亲的曲子,觉得嫂子倒也是性情中人。因此这会子,还想多说几句闲话。”
  秦淮听在耳中,心中一惊。
  V章2
  钟信又看了墙上的挂钟一眼,微微加快了语速。
  “嫂子,大房那几任奶奶过世的光景,我都在泊春苑里。说起来,她们几个委实都是死在床第之间。只是这种死法,她们娘家那边,自然会感觉蹊跷,因此每次都有族人前来查问。而大哥的答复,便是他阳欲过强,房事无度,几任奶奶不仅被他耗尽元气,更为了满足他,在私下里夫妇共同服用助性的迷情药。而那迷情药数量不易掌握,服得过久,或是用量过多,便极易损经蚀血,尤其女子,更易生成血山崩之症,真若死在床第间,也并不稀奇。”
  钟信这话让秦淮只听得身上一阵阵发紧,但是心中更奇的,却是不解他为何偏要在此时,给自己讲上这些堪称狗血的大房旧事。
  却听钟信又接着道:“只是大哥这些话,那数任大奶奶的娘家却仍是将信将疑,因此也都曾请了官家的仵作过来,谁知查验之后,却发现果真各人体内都有那迷情药留存,且没有其他症状。便是在大哥身上,也同样都验出了那药来,只是用量尚不足以伤身罢了。因此那几家虽都在背后骂大哥荒淫无耻,但终究说不出什么,最后便不了了之。”
  说出这番话后,钟信似乎喘了口长气。
  便在此时,钟仁所在的卧室里,忽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响,倒像是什么东西翻倒在了地上。
  秦淮心中一惊,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看来,到底还是钟仁服的药多,先行生出了反应。
  钟信显然也听到了那声响,眉间一凛,两只手瞬间暗握成拳。
  秦淮故作轻松道,“不知道是不是大爷滑了一跤,待我去房里看看。”
  他刚一转身,一边的钟信却忽然叫了他一声。
  “嫂子…”
  秦淮愣了愣,收住了脚。
  他心里正有些暗悔,不如方才给他也下了同样的药量,那此刻倒下的,说不定就是两个人了。而这会子,从钟信的身上,还根本看不出一丝喝下迷药后应有的症状。
  钟信依旧躬着身子,见他站下,眼睛便转向窗外,用手指了指远处宝轮寺的佛塔。
  “嫂子,方才你问我家庙中那停灵的所在,老七因念起旧事,说的有些多了。不过老七虽然卑微,却素来相信在神佛慈悲之下,自有善恶因果报应,虽说桥归桥,路归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但便是受人一餐一饭,也终是还了的好。嫂子就请去罢,有事喊老七便好。”
  钟信这番话说下来,若听在钟家其他人等耳中,大概都会觉得这一向寡言少语的老七怎么忽然间变得神神叨叨,不知说的什么。
  但在知晓钟信未来命运的秦淮这里,却在他最后的几句话中,隐隐听出了弦外之音。
  只不过他现下还来不及细细琢磨这番话中的深意,而是必须先去看看钟仁在喝了那药茶后,究竟是何种模样了。
  秦淮推开了浴室的门。
  刹那间,只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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