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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136)

作者:林不欢 时间:2025-01-06 10:24 标签:重生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先婚后爱 成长

  不得不说,此人确实机灵。虽然不知道成郡王的身份,但还是把事情处干净,并拿出了改革的态度。这样一来,起码明面上是治标又治本。
  “身为地方官,把治下管好本就是分内之事,他如今还想邀功不成?”周远洄将手里的文书随便一扔,沉声道:“让他们继续候着吧。”
  “是。”谭砚邦领命。
  于是,来负荆请罪的几人,就那么赤.膊在大营门外候了整整一日。若是武人这么站上一日还好,顶多就是累点。但同洲府这帮人平日里大鱼大肉惯了,没吃过什么苦头,这么站着不吃不喝,人很快就撑不住了。
  到了黄昏时,已经有人晕倒了。
  “让他们回去吧,七日之内拿一个更像样的章程出来,不止是商铺强收月钱一事,还有另外几件事。”周远洄说。
  “哪几件事?”谭砚邦不解。
  他记得王爷从来不管这些事,怎么会知道的比自己还多?
  “让他们自己想。”
  “哦,属下明白了。”
  谭砚邦恍然大悟。
  他家王爷这是趁机想整治一下同洲府,所以直接把问题抛了回去。这样一来,同洲府的人就会自查自纠,生怕漏掉了问题被淮王抓住把柄。
  而周远洄只轻飘飘一句话,就够这帮人提心吊胆一阵子了。
  淮王殿下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没打算断了他们的筋骨,是以把选择权放到了同洲府的手里。不过以他的威慑力,只这么一个威胁,也足够使同洲的情况大为改善。
  至于此后的事情,上书给皇帝,由对方定夺便是。
  喻君酌直到当夜才听说了此事。
  “站了一整日?”
  “本来想让他们站三天三夜,后来想了想人死在大营门口,太晦气了。”
  喻君酌怔怔看着周远洄,似是在判断对方这话是不是玩笑。
  “怎么,又在担心本王发疯?”周远洄问。
  “王爷……觉得有用吗?”
  周远洄反应了半晌,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有用的。”周远洄这会儿气早已消了,抱着人时语气温柔:“若是换了从前,本王定然会提着长枪,让他们血溅当场。但那晚与你圆了房,本王戾气消减不少,也就不想杀人了。”
  喻君酌满脸狐疑,感觉对方在扯谎。
  得益于周远洄频繁的给他上药,喻君酌的伤恢复得很快,这日一早再起来时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不仅伤口不疼了,身上的酸痛也不那么明显了。
  “榕儿今日还不回来吗?”早饭时,喻君酌问。
  “一大早传了消息过来,说南绍太妃昨夜薨逝了。”周远洄道。
  喻君酌有些愣怔,一时没太明白南绍太妃薨逝和周榕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位南绍太妃,不会就是周榕的外祖母吧?
  若是寻常人家,怎么能在南绍千里迢迢把讯息送到宫里?若是寻常人家,又怎么会和周远洄扯上关系?甚至还交换了一个左将军在营中当人质。
  “榕儿竟是南绍太妃的外孙?”喻君酌问。
  “嗯。”周远洄并未再隐瞒他。
  喻君酌心道,难怪周远洄和南绍皇帝交好,算起来淮王殿下应该是南绍皇帝的大舅哥吧?
  “你从前都没跟我说过,我还以为榕儿的母亲只是……”
  “以为他母亲是巫女?”周远洄失笑。
  这么说来,周榕的母亲很可能是个郡主。若对方没有过世,说不定两国会就此结下姻亲,和谈就更顺成章了。
  “你想不想听听当年的事情?”周远洄问。
  “我……”喻君酌有些犹豫。
  他其实挺好奇的,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想到这段往事包含着周远洄和另一个女人的感情,他便不太想知道了。
  一个人能和另一个人生下孩子,必定不会是普通的情感。难道他要听周远洄讲述当初和南绍郡主的爱情故事?
  算了吧。
  喻君酌不是很想听。
  至少现在不太想听。
  “带你去个地方。”周远洄起身去取了披风来,让谭砚邦准备了马车。
  “去哪儿?”喻君酌问他。
  “带你去榕儿出生的地方看看。”
  “我……”
  喻君酌不太想去,但周远洄并未给他拒绝的余地,已经帮他穿好了披风。
  无奈,他只能跟着对方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近两个时辰,停在了一个寨子里。
  这寨子与侯先生所在的那个很像,单看外表看不出太多差异。
  “这边的寨子里,十来岁以上的人,都知道一个故事。”周远洄拉着喻君酌的手走上石阶,开口道:“当时,南境大营里有个将军受了重伤,营中的军医治不好,便送到了这边,请寨子里的医女代为照料。”
  “医女医术不错,且颇为细心,竟是真把将军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将军伤得太重,在寨子里足足养了近两个月才恢复。他生得英俊,那医女也长得美丽,两人日久生情便相爱了。”
  喻君酌也不说话,只安静听着。
  周远洄继续道:“他们在寨子里办了简单的婚礼。”
  “成婚了?”喻君酌脚步一顿。
  “是的,他们成婚了。”周远洄拉着喻君酌走到一处石阶旁,把自己的披风折起来放到石阶上,让喻君酌坐在上头,“不久后医女有了身孕,数月后诞下一个男孩。”
  “是榕儿?”
  “嗯,榕儿出生后不久,南绍刺客在寨子里放了一把火。”
  喻君酌心口一跳,一时有些伤怀。
  但不知为何,周远洄说这些往事时,显得格外冷静。
  “这是寨子里流传的故事,但事实有一些差异。”
  “还有另一个故事?”喻君酌问。
  周远洄叹了口气,又道:“谭砚邦从前并不是我的副将,我的副将另有其人,名叫周庆。营中有规矩,战时不得和驻地的女子成婚。但周庆却因着一个女子,不惜触犯军规,甚至还生下了孩子。后来他的妻子临死前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医女,而是隐姓埋名的南绍郡主。”
  “南绍皇族那几年斗得挺厉害,不知怎么的就牵扯到了郡主。”周远洄叹了口气:“郡主隐居多年,最后还是没能躲过一劫,被刺客找到了。她不想成为皇族斗争的人质,也不想把孩子和丈夫裹进去,便自戕而死,并放了一把火……”
  “然后呢?”喻君酌问。
  “周庆把刚满月的孩子带回了大营,不久后他自请做先锋将军,死在了战场上。”周远洄看向喻君酌:“你若是记性好,应该会记得归月阁里,有一个排位,是周庆的。”
  喻君酌怔怔看着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是榕儿的……父亲?”
  “是。”周远洄道。
  “榕儿不是你亲生的?”
  “我从未说过他是我亲生的。”周远洄无奈一笑:“我朝你说过许多次,我不喜欢女子,你都没听进去。”
  喻君酌:……
  这能怪他吗?
  全京城都以为周榕是淮王的亲儿子,他好端端怎么可能去质疑这个?
  “榕儿并非是跟了本王的姓,而是跟了他亲生父亲的姓。”
  “你从前怎么……不告诉我这些?”喻君酌问他。
  周远洄忍不住叹了口气,语带幽怨:“原是想过要说的,后来总希望你能问,但你自始至终也没问过。本王甚至找了由头起过好几次话茬,你每次都不追问,好似压根不在乎这件事。”
  “我怎么可能会问这个?”
  “怎么不能问,难道你不在乎本王的过去?”
  他当然在乎。
  但他以为问了以后会听到一段淮王过去的风流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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