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钓你(84)
姚秘书微笑道:“会场也很重要,需要我们两个好好维护。”
夏颂白立刻升起责任感:“您放心吧!”
姚秘书安排好了他,放下心来,又亲自带着他去拿自助的冷餐。
这种场合,基本上没人会吃东西,姚秘书怕夏颂白不好意思吃,自己也拿了盘子,转头看夏颂白正在端详正中放着的帝王蟹。
夏颂白小小声:“姚秘,咱们两个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个螃蟹吃了吧?”
姚秘书:……
多虑了,这位小祖宗根本不会不好意思。
姚秘书说:“你吃吧。”
夏颂白遗憾道:“算啦,我怕吃多了有小肚子。”
两人正说着,场中忽然有惊呼声响起来。
夏颂白牢记自己维持秩序的使命,立刻看了过去,却见舞池正中,宁清正在和罗宾一起跳双人舞。
夏颂白的视角来看,他们两个跳的不算很默契,明显看得出来,罗宾跳的心不在焉,但宁清十分专注,原本只是清秀的面孔,在灯光的映照下,也有了种冰雪美人的味道。
周围不时响起惊呼声。
还有宾客震惊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妙的舞姿。”
夏颂白警觉。
来了,主角受的高光时刻!
原作里,宁清和廉晟因为误会闹翻之后,宁清同异国王子(也就是罗宾)在宴会上共舞了一曲,舞惊四座,原本因为他的身份看轻他的宾客们,也被他的魅力所折服,而廉晟更是因为他和罗宾的亲密而吃醋发疯,当众扛走了他,并且在车上就把他给这样那样了。
嗯……这也算是杰克苏的一种吧。
只是宁清和廉晟是两种苏法。
廉晟负责让人虎躯一震觉得此子定非凡人,宁清就是让人震惊原来他平凡的外表下是这样的魅力四射。
夏颂白看了看。
不会为了剧情能发展下去,真把廉晟给弄来了吧?
姚秘书察觉到夏颂白的目光,问他:“在找什么?”
夏颂白问:“姚秘,没受邀请的人,今天能进来吗?”
姚秘书说:“放心吧,今天沈总和大小罗宾先生都在,安保等级提升了三个等级,没有邀请,就算是蚊子也飞不进来。”
……他其实还挺想看廉晟当众把人给扛走。
夏颂白有点遗憾。
一曲毕,掌声阵阵,宁清胸膛急剧起伏,心脏怦怦跳动。
今早他本来打算回国,但因为机票钱不够只能暂时搁置,原本打算先搬出酒店,立卡罗宾,却被罗宾父亲的女秘书给拦了下来,告知他和罗宾,暂时不必离开,并且邀请他们出席今晚的宴会。
女秘书甚至还替宁清准备了一套礼服,宁清本想拒绝,女秘书却告诉他,今晚可以表现一下,当做是对罗素先生的感谢。
宁清不是不知道感激的人,所以今晚,才会忍着羞涩,和罗宾共舞一曲。
听着掌声,宁清纵使是无奈之举,仍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来。
旁边罗宾却还是一脸无趣,忽然眼睛一亮,立刻就松开了宁清的手,向着站在角落里的夏颂白走去:“夏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你怎么不通过我的好友邀请?”
夏颂白没想到罗宾会直接冲着自己过来,躲都没来得及躲,只好说:“我没看到。”
罗宾微笑:“现在可以通过了吗?”
夏颂白:“哈哈,我没带手机。”
这个配角攻是怎么回事?
怎么丢着主角受不管,一直纠缠他。
宁清也走了过来,脸色虽然尽力表现得淡淡的,却能看得出有些难看:“罗宾,你不要为难夏先生了。”
罗宾却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宁清几乎维持不住自己清冷的表情,咬了咬牙,问夏颂白:“怎么没看到沈先生?”
夏颂白说:“沈总有公务要忙。”
“真可惜,还以为能看到你和沈先生共舞一曲。”
夏颂白打个哈哈:“我跳舞水准没有宁先生高,就不献丑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颂白明明态度很温和,但宁清心里却莫名燃起了一团火。
不争不抢的明明是自己,可是为什么,现在夏颂白反倒渐渐得到了一切?
身为主角受,他的身上一直自带着角色光环,家境贫寒也不过是他的人设,为他增添令人怜惜的脆弱气质,所以他可以一直维持自己清冷高洁的形象,虽然对夏颂白很歉意,但心底的深处,他觉得,自己是高于夏颂白的。
宁清说:“夏先生谦虚了。我听阿晟说过,你以前和他刚刚认识,就当众热舞了一曲,当时惊艳了所有人。”
他怎么会说这种话!
话一出口,宁清就后悔了。
因为他,夏颂白已经和廉晟解除婚约了,现在提起来,倒好像是故意揭夏颂白的伤疤。
宁清愧疚道:“抱歉,是我失言了。”
夏颂白觉得宁清有点莫名其妙。
干嘛突然道歉?
不过听他提起原主的事,夏颂白还是决定要为原主争口气的。
毕竟当时原主跳的舞确实有点劲爆了,为了勾引廉晟,做了不少有点擦边的动作。
但那只是情侣之间的小情丨趣,廉晟这个没品的东西,居然拿出去当谈资。
夏颂白淡淡道:“好久没练过跳舞了,不然我给大家弹一曲吧。”
宁清诧异:“你还会弹钢琴?”
夏颂白笑了笑:“学过一点,弹得不好大家也别笑我。”
罗宾连忙说:“不会的,夏先生的手这么漂亮,琴叶一定弹得很好。”
他们说话的时候,姚秘书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钢琴,夏颂白走过去坐下,试了一下音色,感觉比自己家里那架要好上不少。
感谢韦淑琴,当初把原主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曾经辛苦练习的指法深深刻入灵魂,那些练琴时吃得苦流的泪,汇成了今日的游刃有余。
夏颂白不需要琴谱,便已经按下琴键,一曲《梦中的婚礼》,自他指下缓缓流淌而出。
这首曲子太过寻常,宁清心中原本不以为然,但当夏颂白弹奏时,宁清却惊异地发现,虽然自己说不上夏颂白弹得具体哪里好,但就是觉得他弹奏得格外生动鲜活,情绪饱满,引着人情不自禁地陷入到琴曲所蕴含的情境之中。
厅内渐渐安静,所有人都侧耳聆听这一首美妙的曲子,在这一首明明耳熟能详的曲子,却又听出了别样的韵味。
夏颂白坐在角落,水晶灯未曾照亮他的身影,唯有手指,轻快地在黑白键上跳动,手指修长,指上鸽血红戒指潋滟。
琴声悠扬,透过彩绘玻璃,拂动窗边含苞绽放的郁金香。
重重的纱帘被风吹得轻轻荡起,月色皎洁,夏颂白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雪白面颊下落下浅浅的影,一时竟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琴声更美,还是他的美,沁润了琴声。
沈庭宗和安德烈刚刚走入大厅,只能看到重重叠叠的人影,都望向厅中一角。
安德烈闭目欣赏,微笑着用德语道:“很美妙的琴声。令我想起十年前,在莫斯科国家剧院听首席弹奏的那首曲子。那是那位首席的谢幕之曲,我还以为从此之后,再也听不到这样饱含感情的乐声。今晚真是给我惊喜。”
沈庭宗站的比他高,能够隐约看到琴边的身影。
闻言,沈庭宗唇边带笑,神情柔和:“是,他总能带给人惊喜。”
一曲毕,众人却仍旧沉默,沉浸在刚刚美妙的琴声之中,直到片刻后,大家回过神来,下一刻,掌声雷动,甚至比刚刚为宁清鼓掌的声音更大。
夏颂白站起身来,向着观众颔首行礼,他仍站在影中,但一袭白色礼服优雅从容,整个人都如同暗夜星火,亮得令人侧目,他雪白的面孔,甚至在反光中,肌肤如同透明,有种不真实的神圣明亮感。
越过人群,夏颂白忽然看到了他,原本礼貌微笑的唇角,立刻高高扬起,向着他开心地招手。
沈庭宗望见他指间,那一点闪烁的红色,指尖下意识摩挲自己大拇指上同样的鸽血红权戒,同样也向着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