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钓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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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宗出来时,看到夏颂白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怀中抱着一只方形靠枕,沙发太大,他陷在柔软的梦中,小小一团,大概是冷,蜷缩在那里,眉眼都舒展开了,浓黑的睫纤长舒朗,沉静至极。
沈庭宗凝视夏颂白片刻,取过薄毯,俯身替夏颂白轻轻盖在身上。
薄毯柔软如云,夏颂白睡梦中抓住毯子一角,怀中抱枕滚落在地,沈庭宗俯身想要替他拾起,夏颂白却忽然一动,向着沈庭宗方向翻来,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腰后,脸在他的小腹处蹭了蹭,大概是有点硌到了,夏颂白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又松开了手,滚入了沙发深处。
夏颂白背对着他,薄毯一半搭在身上,一半落了下来,腰胯处向下勾勒出极为夸张的落差弧线,就像是天生要被人将手掐在那里,稍一用力,就能轻易就能将他的腰肢折断。
室内温度永远适宜,沈庭宗一向干燥冰凉的掌心却忽然出了汗。
转头离开时,姿态远不如往日从容。
第10章
夏颂白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摸索着抓过手机,看了一眼。
靠,不想接,怎么是廉晟。
夏颂白不情不愿地按下通话键,因为被打扰了一个特别舒服开心的梦,所以带着点起床气开口:“喂?”
医院里,廉晟皱起眉:“这都几点了,还没起来?”
关你屁事。
“晟哥……”夏颂白装虚弱,咳了两声,“我昨天淋雨回家,好像又在发烧。”
廉晟一下哑了火。
昨晚他抱着宁清扬长而去,把夏颂白忘得一干二净,等宁清包扎好,他才依稀想起来,夏颂白还被他丢在原地。
可他也是情非得已。
毕竟宁清可是为了他受了伤啊!
廉晟沉默片刻:“记得吃药。”
“知道啦晟哥。你和宁先生怎么样了?”
听夏颂白关心自己,廉晟脸色微霁:“我的伤不重,包扎一下就好。清清……宁清他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
看来昨晚很顺利,这就叫上清清了。
原作里面,宁清是那种很抗拒别人接近的性格,只有亲近信任的人,才可以喊他的小名。
夏颂白故意说:“那我去医院看看他吧。”
“你来干什么?”廉晟立刻道,说完感觉自己语气有点生硬,改口说,“你和他又不熟。”
“可我担心你嘛。而且……昨天你抱着宁先生就走,看来你们两个很熟?”
他用这种口气说话,一听就是吃醋了。
原主之前就特别没安全感,总是吃醋,廉晟总算找回了熟悉的感觉,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安抚了夏颂白半天,许诺说让人带礼物给他,夏颂白假装不情不愿,拈酸吃醋地总算愿意挂了电话。
廉晟哄得有点烦,却又觉得,夏颂白还是之前那个夏颂白,对他占有欲仍旧这么强。
之前那种掌控不住的感觉,果然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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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夏颂白伸个懒腰,抱着靠枕在沙发上滚了三圈。
好舒服的沙发,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他这么睡了一晚上,也没有腰酸背痛。
夏颂白突然顿住。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大佬人呢!
房间里寂静无声,夏颂白翻身起来,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沈庭宗的地盘上睡了一晚上。
他应该没打呼噜吧?
确认沈庭宗不在之后,夏颂白飞速地洗漱完毕,就打算离开这里。
一打开门,被吓了一跳。
门口,昨晚的葡萄牙管家还站在原地:“夏先生,您这是要走了吗?”
夏颂白干笑道:“对。你知不知道沈先生去哪了?”
“先生还有工作,现在应该正在飞机上。”管家大概知道他听不懂葡语,将语言系统调成了英语,用一口标准的牛津腔同他说,“先生让我将这份礼物转交给您,当做昨晚好茶的谢礼。”
说着,将一只包装极其精美的礼品袋递了过来。
夏颂白婉拒道:“沈先生太客气了。是我应该谢谢他才对。”
管家:“这是我的工作,请您不要让我为难。”
夏颂白只好接过来,在要不要发个消息和沈庭宗道谢or道歉间犹豫。
忽然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沈庭宗联系方式(…
管家已经体贴地替他按好了电梯,并且表示,沈庭宗安排好了车,可以送他去想去的地方。
这次夏颂白是真的很用力地婉拒了,自己步行半小时走出富人区,总算搭上了车。
今日是个晴朗天气,远方浅水湾海岸线绵延,游人如织,风景最好的一段,被截入私人府邸,行人止步,反倒显得寥落。
夏颂白坐了将近一小时出租,从浅水湾抵达旺角,因为堵车,额外多付了一百块。
路边商铺林立,各色招牌如招魂幡,林立在灰色的都市森林。
夏颂白轻车熟路,先去早餐铺子打包了外带,而后拐入巷中,沿着生锈狭窄的楼梯,路过电玩同租书铺,到了四楼时停下,敲了三下门。
门内没有反应,夏颂白蹲下身去,把门口的地毯掀起,取出钥匙插入门锁,还没拧开,大门突然从内侧被人拽开。
水汽夹杂着海盐薄荷的洗发水味道飘了过来,狄过星神色不善地站在那里,上身赤裸,腰上围着一条浴巾,腹肌和人鱼线处,露出盘旋的双头蛇纹身,嚣张而狠戾,充斥着不祥的性感。
他一头银蓝短发,湿了水,全部捋向后面,整张脸窄而立体,高鼻深目,剑眉皱着,一脸不爽地看着夏颂白。
“你来干什么?”
夏颂白冲着他吹个口哨:“昨晚多谢你替我送餐。我给你买了早点,一起吃?”
昨晚夏颂白就是拜托的他来给自己送茶叶,现在当然要来表示感谢。
狄过星脸色更臭,没说话,把门甩上,甩到一半怕撞到夏颂白,又反手拉开:“随你。”
夏颂白见怪不怪,进门换上自己的拖鞋,将拎来的早点放到桌上。
狄过星重新回到浴室,片刻后出来,已经穿上了t恤长裤。
夏颂白问他:“比赛赢了吗?”
“赢了。”
“第几?”
“废什么话,赢了当然是第一。”狄过星把夏颂白买来的早餐一个个拆开,拆到某个包装特别精美的袋子时顿了一下,“这是什么?”
夏颂白看了一眼,连忙伸手去拿:“这个不是给你的。”
狄过星手快,已经拆完了,露出里面一只精巧的紫砂小缸,再打开,才能看到内里密封保存的一块茶饼。
狄过星低头嗅了嗅,夏颂白问:“闻得出来吗?”
“我又不是狗。”狄过星嗤笑一声,“这么大方,谁送你的?”
夏颂白不懂这个:“很贵?”
“我昨天给你送去那些茶叶,有价无市。这个,有市无价。”
狄过星从小是他外公带大,外公在福建那边有整片的茶山,几乎是和茶一起长大。
他说的话,夏颂白还是很信服的:“我不知道这么贵重,那我还是还回去吧。”
狄过星似笑非笑:“昨天你在外面过夜了?那人谁啊,让你大半夜喊我送茶——按理说,不是该送避丨孕套吗?”
他说话肆无忌惮,夏颂白耳尖一下子就红了,像是水蜜桃的尖尖,让人好奇,要是吮吸一下,是不是能品到蜜糖滋味。
“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你不要瞎说。”
狗屁未婚夫。
狄过星视线扫过夏颂白,重点看了看他的脖颈,没在上面看到什么被亲过啃过的痕迹,这才懒洋洋地垂下眼睛。
“你那个未婚夫,呵。”
什么都没说,比什么都说骂的还脏。
夏颂白非常欣赏他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但是嘴上还是要护着廉晟,很虚情假意地说:“你不要说晟哥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