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丞相有个崽[种田](196)
马车缓缓行驶,崔慎借着车内昏黄的烛光,注视着云怀瑾的模样。
他的目光落在云怀瑾头上的碧玉簪上,忍了一下没忍住,将其抽出。
随后又从自己袖中的暗袋里,取出一根质地不亚于之前那根玉簪的白玉簪。
指骨分明的手指捏着那根白玉簪,簪在了云怀瑾的发髻上。
崔慎左看右看,觉得还是他亲手打磨的簪子最配云怀瑾,他嘴角上扬,轻声对睡着的云怀瑾道:“中秋喜乐。”
到了相府的时候,云怀瑾也一觉睡醒了。
他坐起了身,有些迷糊的来回看。
崔慎怕他摔了,顺势牵着他的手腕,引他下车。
云怀瑾尚未完全清醒,只知道跟着崔慎走。
下了马车后,崔慎没有放手,而是就这么隔着衣袖握着云怀瑾的手腕,与他一起进府。
走了一会后晚风一吹,云怀瑾清醒了许多,崔慎这时才状似不经意间的放开了云怀瑾的手腕。
今夜的月亮圆又亮,月辉洒下,给地面都镀上一层银光。
云怀瑾抬头看向月亮,“崔慎,我们今年算是一起赏月了吧。”
“算,你想喝桂花酒吗?”崔慎没有看月亮,他在看云怀瑾。
“好啊,你酿的桂花酒,味道不错。”
云怀瑾想到去年喝的桂花酒,也有些馋了,他没有拒绝,直接同意。
“就是咱们回来的太晚了,孩子们和宋婶婶都睡了,不然我们可以一起赏月。”
宋玉春身体不适,今年没有参加宫宴,正好在家和两个孩子一起过中秋。
崔慎道:“明日的月亮会更圆,可以明日再与母亲和孩子们一起赏月。”
云怀瑾一想也是,“也对,反正都在一处,没必要一定是今天。”
崔慎的院子里有一株桂花树,那酒正是埋在桂花树下。
他带着云怀瑾去树下,二人合力挖出了酒。
酒坛封存完好,小心的打开后,小厮送来了净手的水,还有分酒器,酒具与佐酒的小食。
洗干净手后,二人没有留人伺候。崔慎分了酒进玉壶之中,给云怀瑾斟了一杯桂花酒。
树上桂花香,杯中也有桂花香,一口饮下,口中亦有桂花香。
晚风轻拂而过,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云怀瑾饮酒仰头,发现月亮上有个形状很有趣,“崔慎,你看那月亮上,像不像有一只兔子啊。”
崔慎抬头看去,也发现了云怀瑾说的那个地方,“是有几分相似。”
“不知道这里的月亮上,有没有嫦娥玉兔。”
“什么嫦娥玉兔?”崔慎有些不解。
云怀瑾又饮一杯酒,给崔慎讲了嫦娥奔月的故事。
崔慎以为这故事是云怀瑾编撰的,他给云怀瑾添酒,“你这故事倒是有趣。不过若我有仙丹,我是不会吃的。”
“为何?当神仙不好吗?”云怀瑾问他。
“千万年的孤寂一人,日日思念不得见,有什么好?”崔慎看向云怀瑾,“除非你与我一同去。”
云怀瑾认真的看着崔慎,喝一口酒肯定道:“崔慎,你或许有恋爱脑。”
“恋爱脑又是什么?”
崔慎发现云怀瑾总是会说很多奇怪的词出来。
云怀瑾仗着崔慎不知其意,开始胡乱解释,“是夸你的话,大概意思就是你对待另一半很上心。”
崔慎察觉出云怀瑾的表情不太对,那分明是在笑他。
不过他还是点头道:“恩,我是。”
崔慎说罢,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云怀瑾也说了一个词,是他不懂的。今日话说到这里,不妨一并问了。
他回忆着当时云怀瑾的声音,模仿出字音,“给,是什么意思?”
云怀瑾喝酒的动作微顿,“什么给?”
想到云怀瑾是寻常人的记忆力,不会记得像他这样的清楚。于是崔慎详细的说了一遍,“你当时对我说,你不是‘给’,但后来又说梦里有男人,八成是‘给’。”
崔慎问道:“这个‘给’,是什么意思?”
云怀瑾愣住了,他傻眼了。
“你再说一遍?”
崔慎按着云怀瑾的要求,重复了一遍。
“啪”的一声,云怀瑾手中的酒杯滑落,里面残余的一些酒液洒落在石桌的桌面,云怀瑾的记忆也被拉回他第一次做的春|梦。
很多细节,过了这些年,他记不太清了。但是崔慎说的这个,他是记得的。
因为他记得自己在梦里因为性向而挣扎过,最后选择了面对。
“给”就是gay,所以崔慎为什么会知道!
云怀瑾突然靠近崔慎,抬手捧着崔慎的脸,仔仔细细的看。
但他看不出来,他只记得梦里看的很清楚对方的样貌,可醒来后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长得很好看。
是啊,很好看。
崔慎可不就是很好看吗!
“怎么了?”
崔慎见云怀瑾情绪不对,有些担心的问他。
云怀瑾捧着崔慎的脸,“我那天,还说了什么?”
崔慎想了一下,耳朵有点红,“说第二天要上课。”
云怀瑾偏头看了一眼崔慎的耳朵,他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真烫。
他做完春|梦的那个晚上,第二天确实是上课。而且状态还有点不太好,明明身体没什么,可精神上就是很不舒服。
所以,那并不是一个梦,而是在那个时候,我短暂的穿越来了?
那他怎么又回去了?
还有那场车祸真的只是意外吗?
云怀瑾放下手,突然有些手脚发凉,背脊发麻。晚风一吹,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随后又打了个喷嚏。
崔慎怕云怀瑾受凉,带着他回了澄玉院休息。
至于“给”是什么,他没有再继续追问。
云怀瑾听了他说的那些后,明显的不对劲。现在天色已晚,加上云怀瑾似乎也有疑惑未解,需要考虑的样子。崔慎想着等明日再问云怀瑾。
云怀瑾确实需要好好的考虑,他甚至将刚穿来时,天道和他说的话都仔仔细细想了一遍。
不过因为时间久远,他也不太记得具体内容,只记得一个大概。
想了大半夜,云怀瑾也没想出些头绪。加上他喝了酒,熬夜熬的头痛,最后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后,云怀瑾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有刀片在刮一样。
鼻子也不通气,脑袋也隐隐作痛,浑身无力隐有酸痛感。
奇怪,自从喝了灵泉水之后,他就没有感冒过了。怎么昨天晚上冷风一吹,就生病了?
云怀瑾身体不适,相府很快就请来了大夫给他把脉。
“受凉引起的风寒,多注意休息,不要再受冻,再配合着吃药就可以。”
大夫给开了药方后,相府的人就去抓药去了。
而云怀瑾觉得头越发昏沉,他感觉自己发烧了。
为了不过病气给孩子,云怀瑾让两个孩子都去了宋玉春那边,他自己喝完药后就躺在床上睡了。
这病来的又急又重,云怀瑾喝了两天的药都不见好,反而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大夫也觉得有些棘手,这与之前所有的病症都不太一样。没办法,他只能加大了草药剂量。
江州府的官吏是准备中秋宴后第五日出发的,不过云怀瑾一直病着,就连清醒的时间都少。
到了时间后,宋玉春只能派了人去通知徐大人,说他们这次不跟着江州府的队伍一起回去。
中秋宫宴上,小皇帝让百官尝了瑾初农庄的草莓果酒,引得众臣喜爱青睐。
宴会散去后,就有不少权贵派人去询问他们草莓果酒如何售卖。
他们这次来就是送贡品,后续售卖的事情,云怀瑾曾于他们说过,只吊着询问之人的胃口就行。
这一吊,就吊了不少。
徐大人也急着回去复命,再将草莓果酒已经有多少权贵想要的好消息告诉赵知府。
因此在宋玉春说他们不跟着一起走的时候,徐大人没有多问,亦没有再停留,赶着回了江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