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反派战神后[穿书](69)
吴江立即接话:“莫非柳珺为季允所擒,发生了争斗?属下听说,那天临川侯也在……”
李光耀拿起一块碎瓷,狠狠从桌边刮下一层木屑,“季允定会拷问柳珺,他那个没骨气的,哪经得住?况且临川侯也知道我们不少事。你说,计划是否已然败露?”
“若计划败露,我们岂能在此安坐?”范格沉思道,“但季允恐已生疑,不若趁他病倒,将军尽快赶往秦城。”
“可秦城那边尚且……”
“来不及了,等季允醒来必会清算前锋军,将军须尽快离开。”
李光耀把瓷片往地上一砸,无奈叹道:“也罢,只得奋力一搏了。还有这个临川侯,他曾对柳珺说要追随本官,不如抢了他同去?”
范格冷笑,“当时季允、柳珺与临川侯在一起,最后柳珺死了,季允重伤,临川侯却无事——将军还信得过他?”
“……也对。”
“还有吴副将,”范格虽是没有品级的军师,对待长官却态度强硬,“你玩那临川侯从前的侍卫不要紧,须得提防着,勿让他坏了大事。”
吴江被一个军师训得很不高兴,可人家资历老声望高,也只得应下。
……
那夜之后,程放鹤每天到浴池里泡一个时辰,吩咐人加了整个池子的花瓣香露,才勉强洗掉一身血腥味。
血迹容易抹去,身上那些咬、掐、勒的痕迹却难。洗得几乎褪了皮,从耳垂到足趾,各处还布满红点。手腕和膝弯被麻绳勒出的,以及脚踝被握出的印迹,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那夜后院里发生的事。
他怕被旁人看见一身狼狈,沐浴时会遣散随从。里头疼外头肿,他甚至不敢坐,膝盖破了皮,也不敢跪,最后只好独自蹲在水中。
前些天他被拘在无心阁,见季允只管绑他折磨他,还以为人转了性,原来是憋着一股劲。
等到纪柳一死,尸体还没凉透,满地还都是血,就对他程放鹤下了手!
——还那么疯,那么狠,简直弄去他半条命。
那夜的事不能细想,一想程放鹤就……心里有什么蠢蠢欲动。
他必须承认,他喜欢温柔体贴忠诚恭敬的季允……但仅限于白天。到了晚上,还是那天那样的更爽。
不是还答应了两次嘛,下次可以不玩这么血腥的,但继续让季允像那夜那般凶残,再次狠狠欺负他。
却只有两次了。就算想要更多,时间也不允许。
他问了系统本世界传送点的位置,居然在焦山——他和季允因焦山之战而产生交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但焦山位于原本夏越两国的边境,就算快马加鞭,也得十天八天才能到达。也就是说,他最晚要在二十天之后离开将军府。
完成了答应的两次之后,季允应该……不会再强留他了吧?
想至此,他心里莫名一阵落寞。
程放鹤无端生出些烦躁,出水更衣。现在没人再整天把他锁在无心阁,他便日日到书房处理公务。
从穿过来就在摆烂的程放鹤,居然也有如此勤奋的一天。他知道自己要走,只想给这个书中的朝代多留点东西。
留给这个朝代,似乎就是留给季允。
过去两天内,程放鹤整理了纪柳房中的物品,从沾满血污的信件上辨认字迹,再与公孙猛送来的密信核对,各种信息都能对上。
李光耀打算在秦城造反,他能基本确定这个线索的真实性。
此时云佐代掌中军事务,已不怎么来将军府上,书房里只有一群文官。程放鹤悄悄吩咐徐朴留意前锋军李将军的动向,徐朴立即道:“李将军已经动身去秦城了。”
程放鹤心里咯噔一下。
“秦城流寇作乱,前些天派当地驻军清剿,竟铩羽而归。两日前,李将军请命带前锋军前往剿匪,圣旨才批下来,他们就连夜上路。”
“只前锋军么?”
“不止。中军一多半的兵力也被带走了,是季将军以前主动让出的;还有范军师……也不知哪来的流寇,这么大阵仗。”
程放鹤心下渐沉,季允是战神不假,可对手是了解他的属下,对方兵力占优势,他本人还负伤——这个朝代和季允本人的命运,会不会因此改变?
虽然不会影响他的任务,可他走后,仍要把季允一个人留在这里啊!
程放鹤被这事弄得心事重重,独自在书房坐了一整天。
日头西沉,众人下班时,徐朴特意多问一句:“侯爷好像有心事?”
程放鹤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
一直等到天黑透了,他独自在书房用过饭。这些天季允卧床,程放鹤才意识到原来伙房做的饭这么难吃。
季允对他口味的了解,是谁都比不了的。
之后他回到无心阁,叫来大夫问季允的病情。
最初抢救中毒的季允时,大夫说这毒性猛烈,好在及时救治解了毒,季将军休养些日子便可恢复,且不会伤及根本。只是前几天较为痛苦,现在季允昏昏沉沉不理俗务,就是中毒的后劲。
这一次大夫禀道:“将军方才还醒着,这会儿又睡过去了。这两日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气色也好多了。”
程放鹤沉默地盯着大夫看了半晌,忽然问:“将军现下是否可以人道?”
“啊?”大夫愣住,没见过有人一本正经地问如此离谱的问题,到底还是认真回答,“这这这……毒本身不影响房事,但将军如今还病着,这般劳累恐怕影响恢复吧?”
“哦,这样啊。”
若是前八本书的程放鹤,一听到可能没什么影响,肯定直接冲进去了。尽早完成约定跑路然后下个世界,一向是他的风格。
可现在程放鹤只觉得,既然影响恢复,那就再等等吧。他等得起。
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抛下季允不管。
问完了话,程放鹤打算进屋看一眼季允。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为了心里踏实。
然而一推开门,大夫口中“睡过去”的季允却坐在榻上,直勾勾望着门口,病中的脸色微微发白,眸中却积着浓重的戾气。
见程放鹤进屋,他忽然掀被下地,赤足缓步走来。
目光始终锁在程放鹤身上,高大的身形、宽阔的臂膀造成压制感,气势逼人。
程放鹤暗叫不好,方才在门口与大夫的对话,不会都被他听去了吧?!
“地上凉,你先……唔。”
程放鹤的双肩被大力按在门上,干涩的嘴唇不由分说堵住他未竟的话音。
“侯爷就这么想走……”
滚烫的舌尖粗暴地探入他口中,“两次,今夜都还清,如何?”
第50章 ◇
一次很快就结束了, 季允从未这样快过。
程放鹤原以为,这种事该是漫长磨人的,浮沉挣扎, 在痛快和痛苦中浸泡一两个时辰, 才会被堪堪放过。
可若次数成了唯一的目的, 原来也可以速战速决。
不动手不动嘴, 不发出声响,不欲取还与,与例行公事又有何区别。
程放鹤略感失望, 他本打算再享受两次,结果季允就这么敷衍?莫非是上次太过激烈,玩腻了?
——显然不是。季允虽穿好了衣裳,却死死扣住他两只手腕, 将他抵在门板上。带病的男人喘着粗气,紊乱而灼热的呼吸扑在他耳垂和后颈上。
“侯爷, 容我歇歇……再来一次……”季允话音断续, 分明已十分虚弱,却硬是不肯放手。
貌似强硬的钳制实则一挣就开, 程放鹤脱手转过身,斜靠在门上, 眼尾仍带尚未褪尽的红潮, 锁骨上却干干净净,一个咬痕也无。
他随意抬手,纤长指尖撩过对方汗湿散乱的鬓发,在发白的颊边缓缓摩挲, “不急于一时, 我又不是明日就走。”
话音出口, 季允浑身一僵。
程放鹤顺着他的脸颊摸上肩膀,手臂,最后是那只受了刀伤、缠了绷带的手。